“哈哈,哥們兒,你這手氣真是絕了,我就知道今天沒看走眼,這塊料子里面肯定有翡翠,再也不用擔心回去睡沙發(fā)嘞······”</br> 聽見外面的議論聲,大頭再顧不得拜神求佛,急忙往解石機上看去,只見在裂痕里面的石縫里,透出一抹深邃的綠色來,登時激動地手舞足蹈。</br> “真是邪了門兒了,今天遇到的怪事,比過去一年的都多······”</br> 看大頭樂得合不攏嘴,旁邊老黃卻玩味的不行,他是希望這幾塊毛料開出翡翠,好借此打響自己的名頭,好把這批毛料全部清理出去。</br> 可他卻沒有想到,自己最不看好的兩塊毛料,竟然全都賭漲了,甚至其中還有一塊三道裂痕的料子,難道是自己每本沒到家?</br> 更讓他苦笑的是,那幾塊毛料都是他以低價賣出去的,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三萬而已,連林熙那塊明料的零頭都不如,也就更不用說,大頭這塊還在林熙那塊明料之上的翡翠了。</br> 也就是說,他這次虧大了!</br> 好在林熙和大頭開出翡翠后,能給他打足了廣告,造成連帶效應后,已經有人去挑選毛料了,想必今天就能出手大半,也算是聊以慰藉。</br> 同樣心中發(fā)苦的還有龔浩強,他本是想看林熙和大頭的笑話,結果到頭卻讓他們搶了風頭,這比讓他吃了蒼蠅還要惡心,心里不苦才怪了。</br> 不過他也不是沒機會找回面子,畢竟他那塊毛料還沒開,如果切開的話,肯定會比林熙和大頭的好很多,到時候風頭還是他的。</br> 反正他是這么以為的!</br> “哥們兒,還擦什么啊,直接切進去得了,反正橫豎都是一刀,不管怎么樣我都認。”</br> 大頭正在興頭上,不再像剛才那樣謹小慎微,反而大氣的一揮手,讓林熙直接切就行了。</br> 林熙倒是想切,可是實力不允許啊,他有天眼異能幫忙,想怎么切都可以,而且不會傷害翡翠分毫,可若以下就切出來,那不就露餡了嘛。</br> 又或是隨便切下去,損壞了里面的翡翠,那也太得不償失了,所以才讓他覺得為難。</br> “老弟,是覺得難辦吧?你要是信我的話,不妨從側面切進去,剛才我看了,這塊毛料周邊的白霧很厚,得慢慢試探著來,心急可吃不了熱豆腐啊。”</br> 許是看出了林熙為難,老黃忍不住上來出主意,雖然林熙還是個新人,可他的運氣實在不在,也的確值得結交,為此老黃不介意買個人情,上來多幾句嘴。</br> 至于林熙聽不聽他,那就不管他的事了!</br> “謝了黃哥,我聽你的······”</br> 老黃的注意無異于及時雨,讓正愁著該怎么切的林熙,終于可以放心了,雖然老黃看的并不準,距離石心翡翠還有段距離,卻足以轉移其他人的注意力。</br> 看林熙又要動手解石了,外面圍觀的人紛紛冷靜,看向解石機下的毛料,到底是漲還是垮就看這刀下去,也最終決定著,他們要不要這塊料子。</br> “鏗、咔咔咔······”</br> 調整毛料位置后,林熙打開解石機切了下去,一陣刺耳的摩擦聲傳來,整個毛料應聲而斷,可當所有人看見剩下的那半邊毛料后,并連連發(fā)出唏噓。</br> 因為這一刀下去,半點綠也沒有,只有厚厚的白霧,遠夠不上翡翠標準。</br> “哥們兒,你別想太多了,只要能出翡翠就行,好壞我都不在乎,只要能拿回去讓我老婆開心就行······”</br> 聽見其他人的唏噓,大頭登時明白了,不過他的目標很明確,剛才已經擦出綠來了,證明這塊毛料里面肯定有翡翠,所以他并不在乎好壞,只在乎有沒有,這才勸林熙不要有心理壓力。</br> “大頭,以后我也要跟你學學,解石前先求神拜佛求保佑,說不定就能看出翡翠來,你這塊翡翠比我那塊好多了,下面還有沒切完的,你自己去試試吧,畢竟是你買的毛料,切出來更有成就感。”</br> 林熙沒理會其他人的唏噓,而是走到大頭身邊,拍了拍他肩膀,示意讓他過去解石,反正也切的差不多了,就差臨門一腳,索性不如讓他自己切出來。</br> “兄弟,你還切什么啊,這塊毛料已經賭垮了,我出十萬塊買下怎么樣,反正再切也是垮的······”</br> 就在這個檔口,外面人群中那個叫老葛的,突然揚了揚手,招呼大頭想買下那塊毛料。</br> “呵呵,對不住啊葛老板,我這塊毛料沒打算買,是我送給老婆的,你們要想要翡翠,可以自己挑兩塊毛料試試運氣。”</br> 大頭轉身看向老葛,笑瞇瞇的拒絕了他,別說是給他十萬,就是給他一百萬、兩百萬,他都沒有賣掉的打算。</br> 這可是送給老婆的禮物,哪能隨便就賣了呢,何況大頭又不缺錢。</br> 再說了,這塊毛料已經出了綠,怎么可能只值十萬塊,顯然老哥是想撿便宜,故意欺負大頭不識數。明</br> “兄弟你別急啊,咱們有話好商量,你覺得價錢低了是不?我再給你加十萬怎么樣,這是最高價了,不能比這更高了。”</br> 老葛以為大頭嫌價低,又趕忙加了十萬塊,可是大頭卻不理他,樂呵呵的跑到解石機前,準備親自動手解石。</br> “哎喲喂,哥們兒你快看,又出綠了·····”</br> 因為是頭次操作解石機,大頭不夠熟練也不敢大意,啟動機器后就擦著邊緣切進去,也就兩三公分的樣子,可是好巧不巧的,就這么點厚度,卻在他手里又切出綠來了。</br> “是出綠了,恭喜恭喜啊。”</br> 雖然林熙早已預料,卻還是湊了過去,看大頭切出的截面,果然露出了翡翠來,不過可惜的是,解石機要比擦石粗糙許多,在翡翠上面留下了兩條擦痕,毀壞了品相。</br> “嘿嘿,這次多虧哥們兒你了,有了這塊翡翠,我老婆肯定樂得睡不著覺。”</br> 大頭嘿嘿傻笑,望著那塊翡翠挪不開眼,然而林熙卻在心底發(fā)苦,這大頭還真是實誠,就他剛才那兩道白痕,至少能讓這塊毛料的價值,縮水一個檔次。</br> “黃哥,我們哥倆不怎么懂翡翠,麻煩您來幫忙看看吧!”</br> 現在翡翠切出來了,可這塊翡翠的品質,林熙和大頭都拿不準,而他們又只認識老黃這個行里人,也就只能請他來掌眼。</br> 老黃沒有推辭,端了盆清水過來,把毛料清晰干凈,然后將切出的翡翠露出來,只見其綠意盎然,明鏡如水,不含絲毫雜志!</br> 林熙也注意道,這塊翡翠的個頭比他那塊大很多,也要綠很多,但要說是什么品質,還真有點說不好,反正比他那塊好就是了。</br> “大頭兄弟,你和林老弟的運氣,真是讓我嫉妒啊,我要有你們的運氣,還賣什么毛料啊,干脆去當賭石專家算了,每年往公盤里面一鉆,肯定能賺的滿缽滿盆。</br> 老黃看了好幾分鐘,忽然發(fā)出感慨的唏噓,隱隱還有些嫉妒。</br> “黃哥,你這話就說錯了,我哪兒有那個運氣啊,都是托我哥們兒的福,他那才叫福星高照,你不知道他上次在賭場,連開了幾把和局,還全都壓中了,我當時可羨慕壞了······你就給個痛快話,我這塊翡翠怎么樣?”</br> 現如今塵埃落定,大頭也不著急了,就那么樂呵呵的陪著老黃閑聊,至于翡翠的價值,他也只關心品質,并不在乎價錢,因為他本就不是沖著錢來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