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雜耍的特點,在于驚險緊張、輕松幽默,驚險在于使觀眾目瞪口呆,幽默在于使人捧腹大笑,可謂剛柔兼備,因此在某些地方,耍幡是喜慶豐收的表演。</br> 得知死者的身份后,孟教授顯得很疑惑,一個跑江湖耍幡的,怎么可能住四合院?</br> 要知道,在近二十年前,房價雖比不上后來,但那樣獨棟的四合院,也是價值不菲的,跑江湖的手藝人,能有個棲身之處,能有口熱乎飯吃,能做到衣食無憂,便算是難能可能,哪還有更多的余錢,住得起這樣的豪宅。</br> 了解死者的人告訴孟教授,別看死者是跑江湖的,手藝確實一絕,他把猴戲雜耍,跟耍幡融合到一起,看客們十分喜歡,給的賞錢自然就多,日積月累下來,是個不小的數目,買一座四合院,不在話下。</br> 孟教授還是覺得可疑,重新回到現場,因為還有一個疑點,那就是死者的腦袋,到哪里去了?</br> 他剛回到四合院里,就發現了不同尋常,因為除他以外,這里竟還有別人的氣息,本以為是兇手去而復返,可當他找到那個人時,愕然的發現,那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只兒童高的猴子。</br> 小猴子坐在死者被掛尸的地方,瞪著猩紅的兩只眼睛,警惕著孟教授的靠近。</br> 孟教授驚訝之余,并未把小猴子放在心上,仔細檢查起現場,希望找到兇手的線索,或者是死者的腦袋,可一圈找下來,竟然沒有任何發現,反倒在死者房間里,發現了一只木偶,一只無頭的木偶。</br> 孟教授斷定,兩者之間肯定有關聯。</br> 就在這個時候,他聞到了腥臭之味,于是又檢查起來,檢查到木柜時,忽然從木柜里面,沖出一個骯臟的乞丐。</br> 乞丐神經恍惚,大叫著撞開孟教授,逃了出去。</br> 孟教授以為他是兇手,連忙去追,沒想到晚了一步,還是被乞丐逃了。</br> 于是乎,孟教授去打聽乞丐的身份,得知是死者的徒弟,但為什么瘋癲,還弄得跟乞丐一樣,就沒有人知道了。</br> 與此同時,孟教授愕然發現,死者院子里的小猴子,竟然跟在他的身后,睜著兩個猩紅的眼睛,極為古怪的瞪著他。</br> 忽然,小猴子轉身就跑,孟教授察覺不對,快步追了上去,一路跑到天橋上,看見這里有許多落魄的江湖手藝人,他們在天橋上各占一席之地,近乎乞討的賣弄著手藝。</br> 小猴子停在一個面容干瘦,腰背佝僂,穿著破舊棉襖,身上骯臟的大胡子旁,呲牙咧嘴,比劃手勢,似乎向表達什么。</br> 孟教授走過去,卻見那個大胡子,一把揪住小猴子,掏出一條鐵鏈,拴在小猴子身上,并告訴孟教授,他是小猴子的主人,而且認識死者。</br> 孟教授繼續追問,大胡子接著告訴他,當年在這附近,耍幡的和木偶戲,曾經風靡一時,后來死者用詭計,趕走了木偶戲,木偶戲自此衰落,其他手藝人,也被逼得走投無路,只能在這條天橋上,茍延殘喘。</br> 此外,耍幡的跟他相熟,在來往過程中,偷學了他的手藝,把耍猴融入耍幡,創出一門新的雜耍,自此,小猴子經常跟著死者身邊,因此有了感情。</br> 孟教授聽后感嘆,以前的老手藝,因為時代變換,都面臨失傳的趨勢,非常理解手藝的現狀,而且愈加肯定,死者家中的無頭木偶,肯定跟死者之死有關。</br> 必須找到木偶戲的傳人,才能解開這一謎題。</br> 他正準備問大胡子,哪里可以找到木偶戲傳人,卻不料被鎖住的小猴子,不知從哪里抓了只耗子,用竹簽在耗子身上,不停地扎著血洞,并啃噬老鼠的腦袋。</br> 孟教授皺了皺眉,覺得小猴子太怪異,雖然它是一只畜生,卻是大胡子的命根子,受過正統訓練,怎么會如此野蠻?</br> 即便是那些山猴,也不可能生吃老鼠。</br> 這時,前面不遠處的地方,突然傳來悲愴的老調,咿咿呀呀,只聞其聲,便會悲從心來,令人忍不住流淚。</br> 孟教授轉身看去,發現有人在拉二胡,唱著凄涼的曲調,訴說內心的凄苦。</br> 他不禁皺了皺眉。總感覺哪里不對,卻又說不上來。</br> 畫面一轉,孟教授通過大胡子,找到了木偶戲傳人,當他找到木偶戲傳人家里時,卻發現屋子里空空蕩蕩,一個人影都沒有,只有滿地的木偶。</br> 那些木偶很詭異,要么斷手斷腳,要么斷頭缺身,撒的到處都是,明明是大白天,卻讓孟教授驚出冷汗。</br> 這里查無所獲,孟教授準備離去,結果剛出門,路過旁邊那家人的門口時,無疑看見院子里,有一個蒼老的老人,正在院子里畫皮影,并咿咿呀呀唱著不明真意的曲調。</br> 老人察覺到孟教授的目光,抬頭望了過來,然后裂開嘴巴,露出稀缺的大黃牙,無聲的大笑,要多詭異有多詭異。</br> 看見老人的笑容,孟教授頭皮發麻,但他毫不畏懼,走進院子里,找老人詢問木偶戲傳人。</br> 老人告訴他,木偶戲早就滅絕了。</br> 孟教授準備追問,卻忽然聞到一陣熟悉的腥味,他低頭看去,發現臭味的來源,竟然是皮影身上的顏料,而這種顏料的味道,跟木偶身上一模一樣。</br> 他頓時有所明悟,追問眼前的老人,是不是木偶戲傳人?</br> 老人當時拒絕,并說現在手藝人艱難,都會多學些本事,哪怕只是皮毛,也比沒有要強,不然就會被餓死。</br> 孟教授是何等人物?</br> 在老人訴說的時候,便已經仔細打量他,發現皮影戲的牽引線,跟死者頸部的斷痕,竟然出奇的吻合。</br> 孟教授基本可以斷定,眼前的老人就是兇手,但是他沒有證據,于是假裝一無所知,又攀談了片刻后,告辭離開了這里。</br> 不知道為什么,他從院子里出來后,總覺得暗中,似乎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當他去尋找時,卻又找尋不到,當真非常怪異。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