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在互換信息之后,除了將這此巧遇歸咎于運氣之外,林熙真的想不出還有比這更巧的事情,暗嘆一聲緣分真是妙不可言。</br> “現(xiàn)在該怎么辦啊,兩輛車子都拋錨了,我的車油管漏了,芷言的車剎車壞了,這還怎么上路,難道繼續(xù)等人來救我們?”</br>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后,林熙他們終于把卡在吉普車地盤底下的那幾塊石頭給弄了出來,然而接下來,卻讓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讓人崩潰的事實,那就是吉普車的制動剎車被石頭給卡壞了。</br> 不得不說,這還真是應了那句“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的老話,林熙除了仰天長嘆之外,已經(jīng)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來發(fā)泄心中的情緒。</br> 四人繞著兩輛車打了好轉轉,可是轉了許久依然沒有好辦法,最后只好一致得出結論,那就是在這里等待下一輛路過的車來救援自己,可是他們一直等到下午一點多鐘,都不見任何一輛車子的影子。</br> 看到這個情形,可能就算是等到天黑,也不會有車子經(jīng)過這里了,四人的心情越來越沉,失望之色溢于言表。</br> 難道晚上又要在這里過一宿?</br>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吳幽楠眼前一亮:“我有個辦法可以試試,可是我不會開車,不知道行不行得通。”</br> 聽到吳幽楠的話,簡直就是天上掉下的福音,林熙三人幾乎是同時將希冀目光投了過來,問道:“什么辦法?”</br> 吳幽楠認真的想了想,似乎是在組織語言,然后才繼續(xù)說道:“周哲的車雖然油管漏了,但是剎車卻是好的,芷言的剎車雖然壞了,可并不影響驅動,我們可以把兩輛車的功能綜合一下來驅使,也就是用芷言的車拖著周哲的車行駛,等到需要剎車的時候,周哲剎車制動拉住芷言的車就可以了。”</br> 吳幽楠這個主意算不上高明,但明顯是當前唯一的辦法,所以在聽到這個辦法后,無論是林熙,還是張芷言和周哲,眼前都不由的一亮,由衷稱贊吳幽楠的聰明。</br> 但是,作為在場最資深的車技選手,周哲不無擔憂的提出疑慮:“要是我的車剎不住怎么辦,芷言那輛車的馬力可不小啊。”</br> 周哲的話不無道理,張芷言那輛吉普車的馬力的確強大,至少也是越野車的三杯以上,如果遇到緊急情況需要緊急制動的話,越野車還真拉不住吉普車,說不定反而還會吉普車拖著走。</br> 不過,就連最大的問題都解決了,這種小事情在林熙眼里也就不算問題,沉吟片刻后,林熙忽然笑道:“你說的這都不是事兒,只要芷言開車的時候慢點,想要制動應該不成問題,而且我也很相信芷言的車技,肯定能控制好速度······”</br> 頓了頓,林熙又繼續(xù)說道:“再者說了,我記得這一路上基本沒有陡峭的下坡路,問題都不大,如果真的遇到什么問題,到時候再解決就行了,我們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先走出這片荒地,難道你們真想再在這過一晚上么?”</br> 聽到林熙的話,周哲稍作思考后也同意下來,現(xiàn)在的確沒有比離開這里更重要的事情了:“既然這樣的話,那行吧,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一會咱們四個人要分配一下位置,合理分配車子的重量,更有利于保障安全······”</br> “都這個時候了就你事多,你要想做這些無聊的事情,那就自己去做,我沒那個閑工夫。”林熙沒好氣的看了周哲一眼,然后又繼續(xù)分析道:“離我們現(xiàn)在這個位置最近的應該是鹽亭縣,大概只有三十多公里的路程,到了鹽亭后咱們再找個地方把修好車,其它的問題也就都解決了,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就這么定了,咱們天黑前肯定能到鹽亭,現(xiàn)在準備出發(fā)!”</br> 不知不覺間,林熙似乎成了四人小隊中的領袖,并且能在初步分析問題后,做出相應的對策,剩下的就是開始實施。</br> 別看周哲和林熙平時打打鬧鬧,但在關鍵時候還是很聽林熙的話的,畢竟這幾年都是這么過來的,而吳幽楠是搭的順風車,自然沒有什么好反對的,倒是張芷言好像想說些什么,不過猶豫后也就同意了林熙的建議。</br> 而且,大大咧咧的吳幽楠還細心的發(fā)現(xiàn),張芷言看林熙的目光似乎格外不同,總是有意無意的撇向他,開始的時候吳幽楠也覺得是自己多疑,可是次數(shù)多了后,她相信這不是自己的錯覺。</br> 也就是說,張芷言對林熙有好感,知道這個事實后,吳幽楠猛然一驚,忍不住的有偷偷看了林熙兩眼,卻發(fā)現(xiàn)林熙目光澄澈,根本沒有意料中的眉來眼去和你請我儂,吳幽楠心中這才輕松下來。</br> 不過,她也不明顯自己關心這些做什么!</br> 本來周哲還在想要去哪里去找拖車用的纜繩,可是當張芷言從吉普車的后備箱中拿出兩根長長的軍用纜繩后,他就再也沒有了任何問題,殷勤且干脆利落的套在兩輛車上,然后就準備再次出發(fā)。</br> 不得不說,周哲有的時候思維就是很軸,似乎和常人很不一樣,在出發(fā)之前,他還真的去計算了兩輛車之間的重量關系,而且還說為了減輕吉普車和纜繩的壓力,林熙和吳幽楠都應該轉移到吉普車上。</br> 對于周哲的這個軸,林熙早就有了深切的體會,所以也懶得和他多說什么,拉著吳幽楠的手就直接鉆進了吉普車里,還真別說,外面看起來空間并不大的吉普車,當坐在里面后,卻感覺異常的寬敞,而且還很舒適。</br> 心中暗暗稱贊之后,林熙忍不住想道,等到哪天自己有錢了,也一定要去買一輛同樣的車,好好的過一把癮。</br> 不過,張芷言的這輛吉普車動輒百萬塊錢以上,如果配置較高的話還要更貴,這對如今的林熙來說,還不是很現(xiàn)實,所以只能暫時放在一邊。但卻可以先給自己定個小目標,把車技練好再說,不說要達到周哲的那種層度,至少上路沒問題才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