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巫蠱的來歷,它在歷史上興風作浪,近乎也是眾所周知,要說他有多么恐怖,在野史的記載當中,有一則典故最為生動。</br> 傳說,隋朝大將軍獨孤迤家里,有名叫徐阿尼的仕女,日常她跟其他仕女無一般差別,但她有一個奇怪的習慣——拜貓鬼。</br> 每當子時,她便溜出房,點燃焚香祭拜貓鬼。至于為什么,一定要在子時祭拜,因為子屬鼠,子時拜貓,代表以鼠祭貓。</br> 但是沒有人想到,祭拜竟然真的有用,貓鬼經常把別家的財物,伴云來送給她,使她越來越富貴。</br> 獨孤迤還未發達之際,經常在家宅著,且他還是個酒鬼,他妻子看不下去,便斷了他買酒的錢,迫于無奈,獨孤迤只能向徐阿尼討救,阿尼拒絕,獨孤迤卻對她說,你怎么不叫貓鬼去越公家,討點錢去買酒呢?</br> 阿尼由只是仕女,只能聽主人的話,豈料不到半個時辰,錢真的送來了</br> 從此獨孤迤,便纏上了徐阿尼。</br> 獨孤迤因是獨孤伽羅同父異母的弟弟,后來當上了大將軍,他愛財,便跟徐阿尼說:“你讓貓鬼向獨孤皇后說,我家里沒有錢,請皇后常常賜些錢財給我······”</br> 徐阿尼幫助了他,果不其然,貓鬼進入隋皇宮,向獨孤皇后取錢。</br> 后來有一次,徐阿尼在宮里,進到一間空房內,擺上了一臺桌子,再在桌子上放一盆粥、一把湯匙,用湯匙敲了敲粥盆說道:“貓娘子,你快來吃粥吧,但是你不能住在宮里面?!?lt;/br> 她一面磕頭禱告,嘴里念念有詞。不過一會,她的臉色突然青了起來,四肢像是提線木偶一般,嘴里念道:“貓鬼到了······”</br> 不久,這件事被隋文帝知曉,徐阿尼被趕走,獨孤迤也被判了死刑,但是他的弟弟,苦苦向隋文帝哀求,文帝念在是親戚的份上,只是罷了他的官,將他貶為庶人。</br> 如此邪門的故事,竟被野史記載傳說,如果不是煞有其事,又豈會空穴來風?</br> 足可見,巫蠱之恐怖,難怪被歷代帝王,列為禁忌中的禁忌,并在歷史當中,扮演重要角色,推動歷史的進展,掀起無數腥風血雨。</br> 對于阿濤的疑惑,林熙目光閃爍,隨意敷衍道:“我就是聽人家說,苗寨的巫蠱術很神秘,就想跟你打聽一下,是不是真的······”</br> 阿濤沒有多想,給出解釋道:“這個我也聽說過,蠱術的確很神奇,至于是不是真的,我就沒有見過了,也就不得而知了······”</br> “我們去的峒頭村寨,那里有沒有巫蠱,我也不是太清楚,我跟他們是有交情,但除了我朋友以外,跟其他人交情不是很深,最多是生意層面上的,而且他們的規矩多,我不敢在那里多住,他們也很防備我······”</br> 盡管林熙早有所料,但聽阿濤親口所說,還是難免有些失望,他本想在這個機會,找到精通巫蠱的人,試著解開身上的蠱蟲,就不用再擔驚受怕了,也不用受孟教授威脅,如今看來是不行了。</br> 卻在這個時候,阿濤話音一轉,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改口道:“雖然我沒有見過巫蠱,不過我知道他們那里,有祭天的道公,也很神秘······”</br> 希望破滅了的林熙,瞬間提起了精神,目光閃爍的厲害,安尤勇也疑惑道:“道公,什么是道公啊,跟磚工有啥區別······”</br> 林熙他們遠道而來,不知這些神秘的傳承,阿濤倒是也沒怪罪,笑著解釋:“道公可不是磚工,而是有大大的來歷······”</br> “用現在的話來說,因為黎族來歷不明,沒能形成完整宗教體系,還處于原始宗教階段,他們信奉萬物有靈,盛行圖騰崇拜,敬畏天地自然,為他們主持祭祀的巫師,就被稱之為道公,而且普遍信奉巫術,保留著古老的傳統,非常的神秘莫測······”</br> 安尤勇卻有些不信:“有這么厲害么?那些所謂巫術,不都是騙人的嘛,你可別為故事說故事,專門來嚇唬咱們,咱可不怕你嚇唬······”</br> 阿濤哈哈一笑,聲音爽朗道:“安哥,這是哪兒的話,我怎么敢嚇唬你們?別說你們不信,就是我以前也不信,直到前些年,我親眼見過他們的道公,在我眼前做法以后,我才不得不信,那可是真的神秘······”</br> 林熙雖沒有接話,心思卻活泛開來,得知道公會巫術后,更是泛起了漣漪,自古以來,巫術和蠱術相通,若有人精通巫術,想必也精通蠱術。</br> 如此說來,解開他身上的蠱蟲,應該不難吧。</br> 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祈求證實,不動聲色的故意問道:“是么?那你給我們說說看,到底怎么個神奇法······”</br> 此時已經到了后山,但是山路實在難行,道路顛簸的厲害,且距離峒頭村寨,還有不短的距離,左右閑著無事,阿濤就講解了起來。</br> 只見他清了清嗓子,往窗外吐了口濃痰,繼而悠悠說道:“說起這件事情,我可真是記憶猶新,記得是五年前吧,我也是去峒頭村寨,本來想收些土特產,拿到城里倒賣生意,因為那次貨物較多,需要我每天過來搬運,無意當中,見到了他們的道公施法······”</br> “當時村寨里面,有位德高望重的長老去世,請來了道公為他做法,不過奇怪的是,道公不像電視里那樣,又跳又唱跳大神,而是帶了只大公雞,公雞的冠子已經萎靡,看樣子病殃殃的,隨時都有可能死掉······”</br> “道公提起大公雞,用自己帶來的顏料,在臉上抹了幾道色彩,開始了古老的吟唱,對準那只公雞施法,說來也是奇怪,經過道公施法后,那只病殃殃的大公雞,頓時活蹦亂跳起來,守在長老的尸體旁邊,好像守護神一樣,不管誰來都不許靠近,否則就是打鳴亂叫,還會把人啄走······”</br> 稍作停頓片刻,阿濤繼續說道:“我那時候每天過來,都要從長老門前經過,每次都能看到那只公雞,也不見給它吃喝,精神一直很旺盛······”</br> “直到七天以后,按他們那里的規矩,可以將長老土葬了,那只原本很活潑的公雞,竟突然倒下死去,渾身散發出惡臭,還爬出了蛆蟲,我當時看得清清楚楚,嚇得我幾宿沒睡著,隔夜飯都吐出來了,你說神奇不神奇······”</br> 眾人聽完以后,全都是驚疑不定,如果這只是故事,他們肯定不相信,怎會有這么詭異的事情,但是阿濤親眼所見,就容不得他們不信。</br> 林熙他們面面相覷,難不成峒頭村寨里面,真的有這么詭異么?</br> 秦宇沉吟片刻后,若有所思的問道:“雖說是你親眼所見,但是這也太詭異了,跟寫好的故事似的,實在很難相信啊······”</br> 阿濤笑著回憶:“說起這件往事,我也給其他人說過,他們跟你們一樣,都不相信是真的,所以漸漸的,我差不多也給忘了,要不是你們提及,我也不會講出來,反正到了村寨,你們跟著我走就行了,尋常不會有大事兒的······”</br> 話音剛剛落下,安尤勇想起了什么,突然問道:“真不真假不重要,反正咱今兒來賭樹。拿了東西就走人,跟他們沒多大關系,總不能大白天的,有小鬼兒來鬧騰吧?那還反了他們了!咱更關心的,是他們那位長老死后,為什么沒有立即下葬,還要等上七天呢······”</br> 誠如安尤勇所說,就五指山這個天氣,人死后不及時下葬,反而還要等上七天,恐怕到了那時候,尸體都要腐爛了。</br> 那個味道散發出來,難道不覺得膈應么?</br> 這個問題,阿濤也沒有隱瞞,直言不諱道:“這事兒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他們的民俗,無論誰死以后,都要放在自家院子,七天后才能下葬,經歷風吹和雨打······”</br> 話音一轉,阿濤接著說道:“我還聽說,他們這兒有個傳說,說是人之所以死,只是人的三魂熄滅,但七魄并沒有離開,所以要擺上七天,讓七魄先后離開······”</br> “而那所謂的七魄,則是人性的惡念,所以尋常人不能靠近,否則不僅會褻瀆亡靈,招攬到自己身上,還會帶來災厄,危及整個村寨,可能出于這個原因,才會有這個民俗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