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佛山到崖州,其實并不算遙遠,只隔了一道海峽,兩個省份而已,大約兩個小時候,下午兩點多鐘時,林熙他們便到了,從機場里走出來。</br> “我去,這么熱······”</br> 林熙剛走出機場,感覺滾滾熱浪,頓時撲面而來,熱浪中帶著濕氣,讓人渾身難受,跟京都和明州的天氣,完全是兩個極端。</br> 要知道那邊,如今已是深秋,天氣漸漸轉涼,到了早晨時,還會有寒意流轉。</br> 甚至就是在佛山,溫度都降低了不少,需要穿上外套才行,然而在這崖州,卻跟三伏天似的,暴露在空氣當中,仿佛火爐里面烤火。</br> 雖只隔了一道海峽,天氣是天壤之別。</br> “這里已經屬于熱帶,一年四季只有夏天,冬天過來度假還不錯,現在這個季節過來,的確讓人有些難受,不過咱們也就待兩天,忍忍也就過去了······”</br> 看出林熙的意外,安尤勇用手扇著脖子,跑過來做了解釋,他跟夏琪結婚后,曾經來此度蜜月,看來是頗有體會。</br> 只是因為他身體肥大,就這么會兒的功夫,已然是汗流浹背。</br> “別磨蹭了,從這里到目的地,還要兩三個小時,我們要趕在天黑前,趕到那邊去才行,車已經在外面瞪著,趕緊麻利得走······”</br> 跟林熙他們不同,秦宇雖也很炎熱,但是他這輩子,走南闖北經歷多了,也曾數次來崖州,沒有那么多抱怨,只想快點到目的地,別耽誤了時間才好。</br> “走走走,咱都聽宇哥的,你說咋辦就咋辦······”</br> 安尤勇長相雄壯,卻是狗腿子的潛質,在秦宇面前,半點脾氣都沒有,唯唯諾諾跟上去,林熙無奈,也只好跟上去。</br> 好在他功力突破后,有老頭子的口訣護身,只要按照口訣的法門,在體內運轉小周天后,倒也沒那么炎熱了,連汗水都不見了,不得不說神奇。</br> 這也是他突破后,發現的奇妙作用,類似小說中的內功,似乎是靜心的法門,當真妙用無極。</br> “我給你們介紹下,這位是阿濤,就是他賣的消息,告訴我們的降香木,也是這邊的本地人,這次讓做我們向導······”</br> 走出機場外,秦宇駐足片刻,于人群中觀望,似乎在尋找什么,但因為人流涌動,沒有找到他的目標,只好拿出電話,撥通了號碼。</br> 不多時,一輛小型越野車,在他們面前停下,下來一個中年男子,男子身材魁梧,留著精悍短發,戴著一副黑墨鏡,手臂上有條青龍紋身,看起來很是陽剛,不像生意場上的人物。</br> 然而秦宇的介紹,卻證實了男子的身份,對方不僅經營生意,而且有不小的規模,否則也不可能,搭上秦宇這根線。</br> “阿濤,這是我兩個朋友,這次跟我一起去看樹,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們先熟悉熟悉······”</br> 介紹完來人后,秦宇又介紹林熙他們,也僅僅是介紹名字,其他的都沒有說,看來是是有意為之,也不知是對方特殊,還是刻意有所保留,不想透露太多,或是相讓林熙他們,自己去挖掘問題。</br> “秦老板,還有兩位小兄弟,既然都是自己人,我就不說客套話了,歡迎你們過來做客,咱們還是先上車,有話路上慢慢說,從這里到七仙嶺,可還有些距離呢······”</br> 雙方介紹以后,阿濤很客氣的上來,跟林熙和安尤勇握手,而且看得出來,他這人雷厲風行,只是打了聲招呼,便請林熙他們上車,不愿意在此多耽擱。</br> 林熙他們沒有意見,前后上了越野車,隨著阿濤一踩油門,朝目的地五指山駛去。</br> 林熙對此,有不小的疑惑,路上的時候,問阿濤道:“阿濤先生,我有個疑惑,不知道否為我解答······”</br> 也許是早有所料,阿濤也很豪爽,做出解釋道:“林哥,你這就見外了,你是秦老板的朋友,怎么能叫我先生?這不是折煞我嘛!如果看得起阿濤,就叫我名字好了,我也叫你聲林哥,你覺得怎么樣······”</br> 阿濤倒是很會做人,確實互相尊稱,聽起來沒那么親切,反而叫彼此名字,更容易拉近關系,因為他也知道,能跟秦宇同行來的,肯定不是無名之輩,他跟林熙拉好關系,百利而無一害。</br> 只是林熙有些古怪,阿濤年齡明顯比他大,叫他林哥,總是感覺不對味,不過阿濤的好意,他也沒有拒絕,索性應承下來:“那我就不客氣了,阿濤,我們來的時候,宇哥告訴我們說,目的地是在五指山,怎么改成七仙嶺了,難道不是一個地方么······”</br> 阿濤專心開車,一腳油門踩到底,越野車在寬闊的馬路上,馬達聲轟鳴不止,如同離弦之箭,飛快的越向遠方。</br> 只聽阿濤說道:“秦老板說得沒錯,我們去的地方,的確是在五指山,不過五指山的范圍,包含的非常廣泛,而我們現在去的七仙嶺,就是在五指山范圍內,都是同一個意思······”</br> 林熙似有所悟,解開了心中疑惑。</br> 卻在這個時候,坐在旁邊的安尤勇,似乎有些按捺不住,眼珠子亂轉道:“為什么叫七仙嶺呢?該不會是這山中,有七個小仙女吧?這不跟三峽的十二神女峰,差不多的嘛?人家有十二個神女,你們這里卻只有七個,難怪差了點意思,沒有人家名氣大······”</br> 阿濤通過后視鏡,看了眼安尤勇,不覺失笑道:“安哥真會開玩笑,要是真有七仙女,我們還求之不得呢······”</br> 頓了一下,阿濤繼續說道:“不過說起七仙嶺的來歷,倒是的確有些名堂,左右咱們路途無聊,你們要是不覺麻煩,我就來給你們講講······”</br> 雖說瓊省的風光,藍天白云著實漂亮,在內地很難看得到,不過相對于風光,顯然故事更能動人,況且風光隨時能看,故事卻不能隨時都聽,多聽聽這些故事,有助于增長見識,是可遇而不可求的。</br> 安尤勇當即答應道:“那感情好,我們洗耳恭聽,你慢慢說,咱們有的是時間,不著急······”</br> 阿濤清清嗓子,組織了下語言,將故事娓娓道來:“說起這七仙嶺,該從哪兒說起呢?先說說它的名字吧,之所以起這個名字,是以七個狀似手指的山峰而得名,七峰險峻,天然絕壁,是攀巖的好去處······”</br> “七峰似人的掌指豎立,直指蒼穹,前峰高大,后六峰相依而小,當晨霧浮蓋時,遠看過去的七仙嶺,酷似七位姐妹披著薄紗直立,端莊窈窕;時近中午,云霧消散,此時的七仙嶺,又像七把利劍直指云天,氣勢十分雄偉,而且在七仙嶺背后,還有美麗的傳說······”</br> 林熙忍不住心動,饒有興趣的問道:“是什么傳說······”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