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千萬別小看古人,還是謹慎小心些好,如果你觸發機關,不僅你自己會危險,連我們也要跟著倒霉,再說得難聽點,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都跑不了誰······”</br> 情急之下,寧仁建不惜用真實事例,讓林煕認識到嚴重性,也誠如他所說,古人雖不重科學,但其智慧卻無可估量。</br> 哪怕現如今的科學,也很難衡量古時候,是怎么做到那些,不可思議的事情,就算打破物理常規,超乎他們的想象,根本半點不奇怪。</br> 所謂小心無大錯,既然已經走到這里,寧仁建作為專業人士,對這方面的見識遠在林煕之上,自然有義務提醒林煕,以免到時候悔之晚矣。</br> “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后面會小心的······”</br> 話說到這個份上,如果林煕還不明白,那才真的有鬼了。</br> 他不僅口頭答應下來,而且打起十二萬分精神,認真對待接下來的路程,并隨時保持高度戒備,緊握著手中的青霜劍,防備不測。</br> 從嚴格意義來說,他并不是初次進入古墓,兩個月前在昆侖山中,他也曾進過那座古墓,且相對這座將軍墓來說,那座古墓的年代更加久遠。</br> 但是那座古墓里,除非被陣法困住,以及遇到化蛇外,并未遇到其他機關,難免會心生松懈。</br> 好在有寧仁建提醒,才讓他避免了大錯。</br> 隨著緩緩前進,他們已經走出很遠,卻依舊不見墓道盡頭,不過在這個過程中,眼前雖是一片黑暗,林煕還是憑借天眼異能,把墓道兩邊墻壁上的壁畫,全部都看得清清楚楚。</br> 與此同時,秋月姐也一邊前進,一邊用手電筒照射墻壁,似乎對那些壁畫很感興趣,又似乎在尋找什么,就連老張也同樣如此。</br> 這讓林煕很疑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追趕盜墓賊救回蘇旻,老張有任務在身也就算了,為什么秋月姐也會放慢腳步,盯著那些壁畫不放?</br> “林兄弟,你有沒有發現,墻壁上的那些壁畫,數千年都沒有腐朽,還那么鮮艷無比,可真是夠神奇的······”</br> 卻在這時候,林煕又聽見寧仁建的聲音,聲音中不乏賣弄之意,更不乏羨慕之情,也誠如他所說,墓道兩邊的壁畫,雖然時隔數千年,卻依舊鮮艷無比,仿佛剛畫上去似的。</br> 寧仁建賣弄的,是證明了他說的話,古人的智慧難以揣度,能在數千年的時代,想出奇特的辦法,保證壁畫上的顏料,經過千年都不腐朽,難免讓他頗為得意。</br> 而讓他羨慕的,就是這些壁畫本身,如果拿到外面拍賣,肯定會價值不菲,只是他作為考古工作者,這種想法只能想想罷了,否則就是監守自盜,有違職業道德。</br> “我聽說,在秦漢時期以前,那些王宮貴族手中,掌握有神秘的手段,可以從植物中提取精華,用秘法煉成特殊顏料,可以保證千年不朽······”</br> “雖然這些秘法失傳了,卻還是殘留著痕跡,比如漆器就是其中之一,如果我猜的不錯,這些壁畫的顏料,應該就是用特殊顏料畫成的······”</br> 對寧仁建的話,林煕并不置可否,他微微笑了笑,講解其中緣由,如類似這種顏料,他跟隨舒老學習相關知識時,早就聽過類似傳聞。</br> 而且在昆侖山時,他和張芷言被困在陣法中,也已經見識過類似顏料,也就不再覺得稀奇。</br> “嘖嘖,林大哥你厲害啊,竟然連這些都知道,是不是你們做收藏的,都很喜歡了解這些?連我這個專業考古,都要甘拜下風喲······”</br> 聽見林煕的解釋,寧仁建頓時恍然大悟,又忍不住嘖嘖稱贊,他作為專業人士,都不知道這些傳說,而林煕這個業余人士,反倒過來給他講課,可真是件新鮮事。</br> “話也不能這么說,我這叫術業有專攻,因為做我們這行的,要想辨別物件的真假,光有分辨能力可不夠······”</br> “還要對物件的來歷,以及背后的傳說故事,都要有所了解才行,哪怕是些無稽之談,也總比啞口無言要好······”</br> “而你們考古,則是講究實事求是,如果沒有足夠證據,或者是相應的資料,即便是有所猜測,也不敢輕易妄下結論,否則就是學術不端······”</br> “久而久之養成習慣,思維難免會被固話,困在圈子里走不出來······”</br> 寧仁建認真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至少就他自己而言,在沒有親眼所見前,對那些傳說都是嗤之以鼻。</br> 雖說他這是,研究學術該有的態度,但也同樣限制他的想象,甚至讓他固步不前。m.</br> 說話間,又往前走了數百米,可是越往前面走,林煕越心生疑竇,甚至皺起了眉頭,因為墻壁上壁畫的內容,隱隱讓他感到不安,甚至有種荒誕感覺。</br> 從壁畫內容來看,將軍墓主人的確是巴蔓子,但他之所以被葬在這里,卻跟秋月姐說的,有很大的出入。</br> 壁畫中提及,巴蔓子所在的巴國,在當時的巴王手中,有一件貴重的東西,被奉為鎮國之寶,卻被巴國貴族知道,迫切想得到那件東西,不惜挑起了叛亂,殘殺國內百姓威脅巴王,逼迫他交出鎮國之寶。</br> 巴國無力平亂,才有巴蔓子以三城為代價,向楚國借兵平息內亂,等到內亂被平息后,巴王派遣使臣前往出過,按約交割那三城城池。</br> 不料楚王背信棄義,向巴王索要鎮國之寶,否則就要兵臨城下,并且對外宣稱,是巴王毀約在前,不愿割讓那三城之地。</br> 巴國國力衰弱,面對楚國的威脅,根本無力抵抗,于是巴蔓子站出來,割下自己的頭顱,告訴諸國以此謝罪。</br> 當巴蔓子的頭顱,被巴王送到楚國以后,楚王迫于天下壓力,不得不放棄貪婪想法,并且以上卿之禮,將其頭顱厚葬,隨后此事不了了之,鎮國之寶保留下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