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肝 !
五十一
張學易從溫家老爺子的書房出來的時候,臉色是非常不好看的。
從溫家老宅出來的時候,正遇上了要進門的溫邢遠。兩輛車交錯的時候,車窗都降了下來。張學易臉上一個大大的笑臉,伸著腦袋笑模笑樣地喊了一聲:“哥。”
“這么巧我回來你就要走了。”溫邢遠靠在椅背上對著他點了點頭。
“來了一會了,陪爺爺說說話。”
“有空晚上過來一起吃飯。”
“哎,晚上一定過來。”
車窗升起來,張學易靠回座椅里,臉色迅速沉了下來。
張學易去見了父親張應楓。
張學易:“老爺子說了,重卡那邊大哥還打算再呆個一兩年。”
張應楓:“他這明顯是在培植接班人。很有可能就是他中意的那個郭正東。郭正東是他的學長,這個人能力確實強,作風也正派。邢遠最喜歡這種人。這幾年,邢遠明顯是在處處提攜他。各種正式場合都帶著他。”
張學易:“老爺子還說了,重卡是大哥一手建起來的,那邊的事他不想過分插手。同樣是他的孫子,老家伙也太偏心了。”
張應楓:“不要忘了,你姓張不姓溫。溫老頭子觀念刻板,里外永遠都是分的清清楚楚。就算你對他掏心掏肺都沒有用。他這輩子最對不起兩個人,一個是他老婆,死了。一個是他女兒,在國外一呆就是二十幾年。”張應楓提到老婆溫書賢不自覺嘆上一口氣。
張學易:“……”
溫長慶如果不娶小就不會生下張學易的母親溫如慧,就不會有溫如慧和姐夫張應楓暗通款曲暗結珠胎。溫書賢也不會在發現事實以后心灰意冷,移居國外。
張應楓:“溫長慶想要做出彌補所以要把家業都留給邢遠。”
張學易:“就算接手了重卡又能如何。一切還不都是大哥說了算。”
張應楓:“那怎么能一樣。重卡未來就是凌江的核心之一。你接手了重卡,培植自己的力量,以后就算是在溫家站穩了一席之地了。他就算想動一動你都要仔細掂量掂量后果。別說重卡就說現在的凌風,如果現在要你挪地方,只要你不配合,你下面的人肯定也要跟著是亂成一團。所以邢遠絕不會那么容易就把重卡拱手讓人的。”
張學易:“那怎么辦?”
張應楓:“那就想辦法打亂他的計劃。”讓溫邢遠盡快回寧,讓他不能安心,牽腸掛肚,焦頭爛額。
張學易:“有什么辦法?”
張應楓早有打算。不是他要下手對付自己的兒子,而是溫邢遠從來也沒有真正當他是自己的父親,張學易是他的弟弟,估計他也從來沒有把他當自己弟弟看待。某種程度上講,從小就異常獨立的溫邢遠,內心里對人的溫度其實很低。
據張應楓所知,溫邢遠還和滬上的長江轎車的董事長密談過。將來說不定溫邢遠是要往轎車方面發展的。溫邢遠是個野心非常大的人,什么事情都要控制在自己手里。張應楓不得不為自己為小兒子綢繆打算。溫長慶眼見著就要退了。現在再不做打算,以后溫邢遠掌了凌江的大權了他的機會就更小了。
五十二
去了幾次劉存明那兒學畫,林寶每次都能見著那位氣質恬靜的“準師母”。劉存明口口聲聲說是被老爺子逼著相親的,結果見了王婧嵐兩次之后一掃以前的抗拒心理,每每要主動約人家喝茶論畫。
有時候林寶跟著劉存明進畫室上課,王婧嵐也不走就在客廳里安靜地喝茶看書。有時候她也會站起來走動走動,踱到畫室門口,看上兩眼。林寶做練習的時候,她曾靜靜地站在后面看過兩次,會在某些細節的地方輕聲做出一些指點,言簡意賅,每次都讓林寶受益匪淺。雖然沒有見過她的作品,但是林寶覺得準師母的水平絕對在師傅之上。
春節期間,溫邢遠的應酬多得是應付不過來,林寶自從年前分開已經好多天沒有見到人了。所以當他收好畫具從畫室出來,在客廳見到人的時候,驚喜地立即像小炮彈一樣就沖了上去。
“哎呦!”溫邢遠被他撞得向后倒進沙發靠背里,趕緊伸手將小東西抱住,歪頭就親在了寶貝的鬢角上,聲音低低地帶著笑:“高興成這樣了?”
林寶把人摟住,腦袋在他脖子那里拱來拱去,哼哼唧唧地撒嬌。
“這么想我啊?”溫邢遠語氣戲謔。
“……”林寶張嘴就在他脖子根里咬了一口。
“嘶——”溫邢遠笑著蹙眉,狠狠拍了林寶的屁股:“小東西餓了要吃人了。”
林寶騎挺起腰坐在溫邢遠的大腿上,手里用勁地拽了拽他的領帶,伸嘴“啊嗚!”一聲做出一個吃人的模樣:“壞蛋我吃了你!”
“來吃!”
“啊嗚!”
林寶抱住他脖子作勢要咬,被溫邢遠捉住了兩手反絞到背后,親在了鼻尖上。
帶林寶去吃了喜歡的法國菜。然后一塊去展覽中心看林寶早就念叨的模型展。
模型展人很多,因為是頭兩天,除了談生意的,其余看的人多,買的人少。模型價格很多都比店里的要貴得多。林寶對人物和機械類最感興趣。人太多,林寶被溫邢遠雙手扶肩地護在身前。對著一排隱形戰斗機的模型反復看了很久。真的非常漂亮。
“喜歡?”溫邢遠微微彎下腰來問他。
“嗯……有點貴了。”林寶想要,可是一全套要是買下來,要好多錢。
“小傻瓜!”溫邢遠親昵地捏了捏他的腮幫子。忽然亮起一道閃光,溫邢遠直覺地立即轉臉看過去,身邊拿相機的人全在對著模型拍照。
“怎么了?”林寶疑惑地問。
“沒事。”溫邢遠笑著拍了拍林寶的小腦袋,拉上他的手往別的展區逛了。
五十三
一排精致的模型排列在客廳的茶幾上,地板上扔著一件藍色的毛衣,從模樣上看,像是被人匆忙間從身上扒下來的,一只袖子還折了一半在領口里。
客廳燈大亮,臥室的門開著,里面卻沒有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