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肝 !
三十二
從游樂場出來,溫邢遠陪著林寶去北城天街吃哈根達斯。點了一份造型漂亮的火鍋,又怕林寶吃多了待會吃不下飯,溫邢遠悠閑地用叉子插著水果跟著慢慢吃,大街上人來人往,小寶貝就坐在對面,像饞嘴的貓咪見了心愛的小魚干一樣心滿意足地對著冰激凌大快朵頤。
對于總是拼命工作的溫邢遠來說,能像現在這么悠閑放松真算得上難得了。他到山城這么長時間了,如果不是因為林寶貝,他哪里會有時間近距離看看這座城市。
“水果都被你吃完了啦。”林寶終于忍不住愁眉苦臉地對著他咕噥,眼睛盯著他手上的最后一顆草莓。
“哦。干嘛不早說。那哪個是我能吃的?”溫邢遠把叉子上叉的草莓送到林寶的嘴邊笑著問。
林寶一歪腦袋吃進嘴里,用叉子指著起司蛋糕,含糊不清地說:“你吃這個。”
“少吃一點,待會帶你去吃好吃的。”溫邢遠伸出拇指揩了一下林寶的嘴角的一點汁。
“那怎么行,也不能浪費啊。”
“以后想什么時候吃,干爹再陪你來好了。”
“真的?”
“嗯。”
之后,溫邢遠接了幾個電話,吳特助打來請示工作的,還有發小打來邀他吃飯的。
“我可是難得來一次,你就不能陪陪我啊。你這個冷血的家伙。我以前白疼你了。”劉存明在那頭抱怨。
“你不是還要待幾天的嗎?明天和你吃飯吧,元生現在不是陪著你呢么。我現在有重要客人。”
“哦?什么嬌客啊這么大面子。見色忘義的家伙。不會是那個趙若萱吧,我昨天來的時候在機場碰見她了。”劉存明笑。
“怎么可能。”溫邢遠懶洋洋的,他不相信侯元生那個大嘴巴能什么都不說。
“那是什么大美人啊,我能見見不?”劉存明接著笑,笑得有點淫/蕩。
“不行,怕你那長相嚇著他。”說完溫邢遠自顧自地笑起來,果然那頭氣得恨不得通過無線電跳過來打他一頓。
笑完了溫邢遠忽然想到一件事,“對了你投資的事現在怎么樣了?項目找好了嗎?”
“還一塌糊涂呢。我天生就不是做生意的料,真要被他們給逼死了。哪天我跑到非洲不回來他們就能徹底死心了。”
“我有個主意,見了面告訴你。”
“你怎么說半截話,想憋死我不償命啊。”
“我現在有事。就這樣吧。”對面林寶已經吃完了,正睜著兩只大眼睛盯著他看。
“有了兒子連親兄弟都不要了。要不要這么無情啊。元生思想單純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我可是一清二楚的。嘿嘿。”
“滾你的吧。”溫邢遠笑罵著把電話掛了。
“你的好朋友?”林寶問。
“嗯。從小一塊長大的。怎么猜出來的?”
“看你笑得那么開心。干爹平時在公司里都很嚴肅。”
“真聰明。”溫邢遠笑著伸手勾了一下林寶貝的小鼻尖。
三十三
溫邢遠讓司機將車開去南岸等著。兩人抱著一個哈根達斯送的小抱枕去坐過江鎖道。
初入夜的山城,繁華地帶都已經群燈璀璨,腳下的居民區也逐漸亮了起來,從纜車上面往下看,某些陳舊和破敗徹底被夜色和燈光掩蓋了,只剩下一種朦朧和婉約的美。節次鱗比,錯落有致,車船流光。
把靠墊放在座椅上,林寶跪在上面扒著窗子往下看。溫邢遠坐在身邊,靠得極近,一只大手保護性地攬住他的后腰防止他摔倒。
“這樣看,好漂亮。”林寶感嘆,轉臉對著溫邢遠甜甜一笑,兩只大眼睛里倒映了山城的燈火,如寧靜夜空的星子閃閃發亮。
溫邢遠定睛看著,慢慢湊上去,對著那卷翹的睫毛輕輕一吻,感受它蝴蝶振翅似的輕顫。
林寶耳邊泛紅,有點害羞了。
纜車里也有人向他兩看。英俊瀟灑的成熟男人和甜美可愛小正太的親密一吻。可能還會在心里猜測他們是父子還是叔侄。
開車去吃了司機推薦的泉水雞。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晚了,去一棵樹的路上林寶靠在他懷里已經有些犯困了。溫邢遠便立刻吩咐回小別墅了。
溫邢遠將林寶腦袋靠在自己肩膀上,讓他睡得舒服一點。
“干爹?”林寶迷迷糊糊地半睜著眼睛和睡神展開拉鋸戰。
“嗯?”
“咱們不去觀景臺了?”
“累了就回去了。”
“可是……那明天你還能陪我嗎?”
“寶寶想讓干爹一直陪著是不是?”
“嗯……寶寶最喜歡干爹了。”林寶咕噥著軟綿綿地伸出手想摟著干爹的脖子,結果困得睡了過去,小手慢慢又從脖子滑回了胸口。
“我的寶貝蛋。”溫邢遠低頭在他軟軟的小嘴上用力親了一口。
車窗外路燈流水一般滑過。溫邢遠抱緊了懷里的小寶貝,輕輕一聲嘆息。小東西快點長大吧。
三十四
劉存明出資五千萬,和光明合作在山城建了一家汽配廠,主營保險絲盒,電池閥傳感器和一部分雨刮設備。并專門成立部門研發新型的電動車窗電機。產品銷量不成問題,最大的客戶就是凌江,溫邢遠是光明正大地給劉存明走了后門。劉存明就出錢,光明出工程師出圖紙出技術,質量是有保證的。老光明從上世紀鬧學/潮那會工人大罷工到如今國營改私,幾十年風風雨雨屹立不倒,靠的就是產品過硬的質量。
第年,林世杰憑著和溫邢遠的關系暗中施壓重卡采購部擠掉凌江重卡保險絲盒其中一家供應商,和另一家唯二供貨。凌江重卡正在成長期,各方面需求量比起越鋒是有過之無不及,漸漸的,林世杰有將重心移到山城的打算。對于溫邢遠自然更是百倍討好巴結。溫邢遠當初的一個電話,現如今他已經是資產過億的富翁了。
林世杰現在是兩頭跑,兩個小時的飛的,打起來早已成家常便飯。知道溫邢遠喜歡自己的寶貝兒子,每次林世杰都要拍很多林寶的照片視頻,然后獻寶一樣和溫邢遠分享。如果約不到人,就在網上傳送過去。也能就此聊上幾句。為了第一時間看到林寶貝的照片和視頻,溫邢遠對于林世杰的各種邀約只要有空的話便不再一味推辭了。
林寶寒暑假甚至周末的時候也會跟著父親到重慶來,在干爹的小別墅住上幾天。玩游戲,睡大覺,畫畫。偶爾自己背著背包偷跑出去,坐索道,游覽山城風光。他初三寒假迷上了油畫,溫邢遠就在小別墅里專門給他裝修了一間畫室。林寶會在畫室滿地的陽光里,畫山水畫花草畫腦海里的干爹,各式各樣,各行各態。
時光荏苒,轉眼兩年,重卡二期終于正式上馬。溫邢遠每日都忙到后半夜,只有在實在太累的情況下才在人都走空了的會議室或冷清的大辦公室里對著窗外夜色給林寶打電話。
“你又來吵我了……忙完了?嗯……都兩點了。”剛被吵醒的林寶的嗓音已是沙啞的少年音。這年林寶十六歲。成績優異保送了本校的高中,在學校里絕對是校草級的帥哥人物。
“你怎么不說話……再不出聲那我可要睡了。”林寶蹙著眉頭,微微嘟嘴,兩手抱枕,電話仍是放在臉上,一副馬上就要睡著的模樣。
溫邢遠在那頭輕笑出聲,只是想聽聽他說話的聲音,哪怕只是綿長的呼吸聲。想讓他周末跟著林世杰過來山城,但是想到自己每日忙到天昏地暗還是算了。來了又要像往次那樣嘟嘴抱怨他沒空陪他了。
“溫邢遠,你干嘛不說話啊?嗯?”林寶懶洋洋地閉著眼睛叫他。
“小東西。”溫邢遠縱容的一聲責罵。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林寶不高興了就喊他全名。
“我才不小我是大帥哥。下次見面非把你帥哭了不可。”說完林寶忍不住自己笑了。他知道自己長得漂亮,學校里喜歡他的女孩子太多了。他也知道干爹喜歡他。不但喜歡,還無止境地寵他。每年過生日溫邢遠都是費盡心機寄禮物討他歡心。包括爸爸公司的業務,在重慶的新廠,林寶知道都和自己有關。
“下次見面”,溫邢遠本是對著大玻璃墻外的夜景,此時將目光定在了自己的倒影上,只見那影子彎起嘴角,眼神幽深:“非把你弄哭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