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城莊園前庭。
被收留的幸存者局全部聚集在這,剛剛接到通知,莊園的主人,高城壯一郎有事情宣布,讓所有人集合,抱著忐忑不安和不知所措的心情,眾多幸存者來到前庭集合,心里猜測著有何事宣布。
不少人憂心忡忡,擔心是要驅逐減員,畢竟換位思考,他們可不會大發(fā)慈悲地養(yǎng)一群外人,能顧全自家老小就不錯了,因此這幾天,大部分幸存者都是住得不安心,害怕下一秒自己就會被趕出去。
像那些在莊園獲得工作的人,更是卯足勁干活,生怕一個不小心丟了飯碗,他們比那些吃閑飯的幸存者多一份工作保障,體現(xiàn)了自身的價值,有資格享受現(xiàn)在的一切,不用擔心哪天因為浪費資源遭到驅逐。
每個人都是站立不安,像是迎接審判的刑犯,憂心忡忡之余,不少人看向了站在另一邊的秦時然等人,眼中閃過一絲絲嫉妒。
經過有心者的打聽,他們知道那個粉毛雙馬尾的眼鏡少女是莊園主人的千金,其余幾個是她的同伴,并且因為高城沙耶的關系,這幾人都住進了別墅,有獨立的房間。
他們只能睡在帳篷里,吃著味如嚼蠟的食物,和秦時然他們相比,待遇完全是天差地別,他們怎么可能沒意見?
注意到那些幸存者臉上流露的嫉妒憤懣,小室孝和平野耕太感覺渾不自在,心虛地偏過頭,不敢面對那些幸存者嫉恨的目光。
高城沙耶一如既往地傲然仰著頭,完全不在意這些幸存者的態(tài)度,這些人吃的住的都是她家的,有什么資格說三道四。
鞠川靜香置若罔聞地剝著香蕉在吃,這番表現(xiàn)讓眾多幸存者極度不爽,感覺鞠川靜香是在無聲嘲諷他們,但鞠川靜香真的沒有想那么多,只是單純地吃根香蕉均衡營養(yǎng)。
宮本麗因為傷勢未愈不便下床走動,所以沒有到場。
愛麗絲則是隨著她爸爸喬治站在人群里面,抱著小狗吉克,皺著小臉,和一群陌生人待在一起,這讓她很不高興,要不是爸爸叮囑,她早就站到大哥哥大姐姐他們那邊去了。
而在幾人之中,表現(xiàn)得最從容的,無疑是秦時然和毒島冴子,仍舊是一人黑色西裝,一人藍色和服,讓這兩個看著只有十六七歲的少男少女顯得格外出眾,而毒島冴子懷里的修羅刀更是極具震懾力,讓一眾幸存者噤若寒蟬。
秦時然沒有把刀帶著,直接扔在房間里了,反正只是【煉成】轉變出來的兵器,除了比較鋒利之外,也就沒啥特別,要是丟失了,大不了找點材料重新做一把出來。
等了一會兒,高城莊園的大門緩緩打開,幾輛黑色車子徐徐駛入,在前庭停下,高城壯一郎不怒自威地下了車,高大威猛的體格撐起一身英姿勃勃的軍裝,剛剛站定,一股如同林中猛虎的氣場四散開來,讓一眾幸存者紛紛低下了頭,不敢與其對視。
秦時然雙手插著褲兜,面無表情地看著高城壯一郎在眾人面前釋放氣場,心里沒有絲毫波瀾。
高城壯一郎也看到了秦時然,神色微變,昨夜感受到的壓力,現(xiàn)在還是記憶猶新,不過沒有像昨晚那樣驚顫,只是心中充斥著一股憋屈和憤怒,揮之不去。
一想到自己竟然被秦時然嚇到,高城壯一郎就感覺受到了極大的屈辱,他堂堂“憂國一心會”的會長,居然會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嚇到……
奇恥大辱!
高城壯一郎深深地和秦時然對視了一眼,虎目之中宣泄著洶涌澎湃的威勢,秦時然漠然無語,高城壯一郎發(fā)散過來的氣勢如同泥牛入海,沒有讓秦時然有一絲一毫的色變。
收回視線,高城壯一郎走到庭院的噴泉前站定,一輛叉車運著一個籠子緩緩駛來,在高城壯一郎面前放下籠子,而在籠子里,困在一頭瘋狂嘶吼的喪尸。
看著恐怖至極的喪尸,所有幸存者不約而同地面露怯色,后退幾步。
高城壯一郎淡漠地看著擔驚受怕的群眾,沉聲道:“這個男人名叫土井哲太郎,效力于高城家的舊時家臣,同時也是我的好友,而在今天的營救行動中,他為了拯救同伴,自己被咬了……”
“這是自我犧牲的典范,作為人最高貴的品行,可是,他已經不再是人,變成一個危險至極的怪物,所以,我要在此……”
“對英雄履行我作為高城家男人的義務!”
說著,高城壯一郎拔出了腰間的軍刀,一旁的手下適時開了籠子的鎖,早已按捺不住啃食欲望的喪尸直面撲向了高城壯一郎,高城壯一郎臨危不亂,一臉冷酷揮刀而下!
颯——
一顆頭顱掉到噴泉之中,血液迅速地染紅了清澈見底的水面。
看到高城壯一郎冷酷無情的舉動,所有幸存者都被嚇到了,大腦一片空白,什么怨氣、愁緒通通煙消云散,只剩下濃濃的恐懼。
人群中不乏一些懵懂無知的孩童,看到如此血腥暴力的場面,當場懵了,可以想象,這一幕會給他們幼小的心靈留下多大的陰影。
高城壯一郎這一舉動無疑是殺雞儆猴,在發(fā)現(xiàn)部下不慎被咬后,沒有當場處決,而是帶回宅邸,當著所有人的面處決,鞏固自己的地位,震懾那些不安定的人。
高城壯一郎冷冽地看向秦時然,眼中滿是煞氣。
秦時然冷冷一笑,高城壯一郎無非是在賣弄自己的心狠手辣,妄圖像震懾其他人那樣恐嚇他,他可不吃這一套。
見秦時然面不改色,還露出冷笑,高城壯一郎臉色更加陰沉,眼中的殺意完全掩飾不住。
這是他給秦時然的最后通牒,若是秦時然妥協(xié),向他表現(xiàn)臣服,高城壯一郎可以既往不咎,把他當成得力部下,可秦時然要始終不識趣,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秦時然也是同樣的想法,高城壯一郎最好不要作死,否則他可不會顧及什么情面,他和高城沙耶又不是鐵一般的同伴關系,真到了撕破臉皮的時刻,他會毫不猶豫干掉高城壯一郎。
雖然以秦時然現(xiàn)在的力量,對上熱武器仍是死路一條,但他有信心在敵人集中火力之前解決了高城壯一郎這個頭目,然后借著群龍無首的亂局,讓整個“憂國一心會”分崩瓦解。
當然,只靠冷兵器還是難以招架,槍械射擊需要掌握了……
雷厲風行地處決了喪尸后,高城壯一郎在眾多幸存者畏畏縮縮的仰視下,威風凜凜地回到別墅里面,幸存者們也都很識趣地回到劃分的生活區(qū)域,不敢多言。
經此殺雞儆猴之舉,幸存者里面那些刺頭也都熄了不安分的想法,當然也有例外,向人群中有一個長著尖酸刻薄臉的短發(fā)女,仍舊不死心,反而想著借這次事件煽動群眾,謀求更多的福利。
在動畫里,就是這個短發(fā)女將自己放在道德至高點,主張喪尸只是感染了疾病,殺喪尸就是殺人,裝出一副偽善的嘴臉,慫恿一堆人抗議。
當然,這個故作清高的傻缺也沒好下場,最后葬送在喪尸口下,臨死前還瘋狂地砸著喪尸,神情癲狂扭曲,丑陋至極。
人群散去,只有秦時然一干人等還站在原地,小室孝、平野耕太和高城沙耶臉色都不太好,雖然他們都殺過喪尸,但心里也是有些疙瘩,并不像高城壯一郎這樣冷酷無情。
那顆喪尸頭顱還在水里浮動,前來負責清理的傭人面色慘白地看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人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把頭顱打撈起來,扔到一個垃圾袋里,然后雙腿打顫地離開。
喪尸的無頭尸體已被拖走,只在地上留下一攤濃稠刺鼻的污血,同樣派了一個傭人來清理,艱難地拿著抹布擦拭血跡,這名傭人感覺自己腦子昏昏沉沉的,都快暈過去了。
“你…你爸爸真厲害啊……”
小室孝干澀地說道。
高城沙耶張了張嘴,喉嚨卻像是被噎著,不知該說什么,雖然她身在高城家,但也只是溫室花朵,沒有見識過高城壯一郎殺人不眨眼的一面,以往她對這個父親是充滿崇拜,可是現(xiàn)在,更多的是懼怕。
平野耕太呆呆地看著前方,雖然他真實性格并不膽小怕事,但長時間在學校假扮懦弱的形象,讓他一時也改不回來,見到如此血腥場面,還是習慣性地露出被嚇壞的反應,可能只有拿著槍,平野耕太才能忘卻一切,做真實的自己。
“都回自己房間吧。”
秦時然淡淡地說道,幾人這才清醒過來,勉強點了點頭,然后回到各自的房間,心里畏懼高城壯一郎展現(xiàn)出來的鐵血手腕的同時,也更加堅定了離開的心。
被如此冷酷無情的人統(tǒng)領,倒不如自發(fā)行動來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