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別墅要比鄭怡的別墅高,差不多有三層的高度,就算摔不死人落下去怎么著也得半殘,傷骨脫皮少不了,不過可能這個別墅邪門,之前摔過不少人,所以下面安裝了防護網,胖子就是摔到了防護網下面。</br> 胖子在網上倒騰了一陣子,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他連忙爬了下去然后仰著頭問陽臺上的我:“小哥,這,到底發生了什么事?”</br> “額,這個,你中了幻覺,然后就從陽臺下面摔下去了,幸虧有這個防護網,不然你就完了。”我摸著鼻子說道。</br> 胖子撓了撓頭,皺著眉頭嘀咕道:“是嗎?剛才我好像變成了東方不敗,被人踢了一腳就醒過來了,還真邪門這別墅,我可不不敢上去了,小哥你自己小心點。”</br> 胖子被之前的女鬼折騰后,又在這里中了幻覺,人終于慫了,上都不敢上來。</br> 知道胖子沒事后,我也安心了,重新進去以后,我看見地上多了兩根毛,我拿到手掌心上一看,猛然發現這好像是黃鼠狼的毛。</br> 這下我明白了,原來是黃皮子黃大仙啊,怪不得我進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一雙眼睛,成精的黃鼠狼眼睛會讓人產生幻覺,東北那邊叫它黃皮子,也稱之為黃大仙,還有專門的廟宇。</br> 原來一切都是黃鼠狼搞的鬼,只是這別墅里面怎么會有黃鼠狼,它又躲在別墅的哪個角落,一般只聽說黃鼠狼偷雞吃,沒聽說過這玩意霸人宅的,除非有特殊原因。</br>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突然那雙眼睛又出現了,很詭異,我的眼前什么都沒有,就一雙邪門的眼睛,好像在空氣中生出來一樣。</br> 為了防止自己再中幻覺,我伸出右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大耳光。</br> 只聽見“啪”的一聲,我的臉上馬上火辣辣的,疼得我齜牙咧嘴,眼淚都出來,不扇狠不行,如果再陷入幻覺就完蛋了,銅錢對這東西沒用,而且我和胖子的銅錢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吐在了地上,上面還有我們的唾液粘在了地板上。</br> 痛楚傳來的同時,那雙眼睛也消失了,我捂著臉然后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羅盤,知道今天有活干,所以家伙都帶齊了,雙肩包一直背在身上。</br> “乾坤借法,妖魔皆遁形。”我咬破手指頭,然后將血滴在了羅盤上,雙指在羅盤上下了個咒后,再奮力一指。</br> 羅盤的指針在我的咒語和手勢結束之后,猛然的轉動了起來,一開始是慢慢轉動,后來是瘋狂轉動,大概十幾秒后,指針終于停下來了,但它并沒有指向任何一個方位,而是像有人在扳動一樣,居然豎立了起來,還冒著一陣白煙升上了天花板。</br> “在天花板!”我驚呼了一聲,怪不得滿屋子都找不到它,原來藏在了我們的頭上,不過這羅盤是廢了,居然直立了起來。</br> 我仰頭看向天花板,是實心的,應該不可能亂藏,我找了一下,發現天花板應該都藏不了東西,只有廁所那有一個通風口,但我查看了一下,沒有黃鼠狼。</br> 這時候我有些郁悶了,羅盤的指示應該不會錯,除非那只黃鼠狼沒有成精,普通的黃鼠狼沒有妖氣,羅盤自然沒有用,但羅盤居然奇怪的豎立了起來,這絕對是錯不了。</br> 我再一次仔細的查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因為剛才我是站在那里被迷惑的,所以黃鼠狼的位置極有可能就在這里。</br> 幾分鐘后,果然被我看出了一些端倪,那天花板居然有一些小小的縫隙,這縫隙非常小,如果不仔細看,很難發現,而這條縫隙,我發現有一些妖光時隱時現的透著出來。</br> 是這里了,這天花板上可能有什么密道之類的,或者窟窿,我找來了梯子,等我爬上梯子去查看那天花板的時候,發現天花板上有一塊的周圍都是細縫,我用手去摳,發現越摳越大,這周圍并不是墻灰,而是一些類似于天花板的墻紙貼著,很快我就摳出了一條大縫。</br> 等我手指剛剛好容下的時候,我五指都滲了進去,然后用力一提一撬,一塊天花板被我活生生的扳開了,一條狹小的通道出現在我面前,但是人肯定是進不去的,只有貓狗這些東西能進去。</br> 看著黑漆漆的通道,我不禁感到背后一涼,因為有幾雙眼睛在黑暗中透著寒光,它們好像在注視著我。</br> 我打完冷顫后,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照了進去,里面果然藏有黃鼠狼,而且是五只,兩只大的,三只小的,小的很可愛,一副嗷嗷待哺的樣子,大的樣子則極其兇狠,看著我齜牙咧嘴,那一雙眼睛射著寒光和惡氣,我如果跟它們對視,會感覺一陣眩暈和恍惚,我急忙又扇了自己一巴掌才好了一點,這次兩邊都對稱了,十個手指印整整齊齊。</br> 看來是一家五口,大的黃鼠狼有些成精了,不過為什么這天花板上有一條通道,里面還藏了五只黃鼠狼?而且這黃鼠狼還想霸宅,之前那些人都是它們害的。</br> “你們為什么藏在這里害人?”我試探性的問道,但它們好像不會說話,看來成精程度不深。</br> 大的黃鼠狼依然警惕的看著我,嘴巴都不動一下,表情很兇狠,三只小的則在瞎叫喚,不知道它們在說些什么,難道小的也能明白我的話了?</br> 我用手電筒照了一下后面,發現能通,好像那邊是通向空調的安裝口還是哪里,太黑太遠了,手機這點光完全不夠,不過總歸是有出口的,不然它們藏在這里怎么活?總不能不吃不喝吧?</br> 黃鼠狼們也不逃,因為有三個崽,它們嘴巴一只叼一個也不夠,只能繼續留下來和我對峙,但它們道行太淺了,只要我不中幻覺,黃鼠狼自然不是我的對手,我抓它們道術都不用。</br> 我打電話叫胖子搞來一個籠子,然后順便把滅火器也給我兜上來,朝它們噴上滅火器后,我直接用手抓,以前在村子屬我膽子最大,連蛇都敢抓,別說黃鼠狼,直接抓尾巴就行,再兇也咬不著,當然有些小伙伴墳頭草都已經三米高了,不可能人人都跟我膽子這么大又敏捷。</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