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六把自己閹了后,簡單處理一下傷口就暈過去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是琴聲將他喚醒的,可這時候的他好像已經隱隱約約可以擺脫琴聲,雖然腦袋嗡嗡的響,身體也跟有繩子綁住了一樣,但人還是可以跌跌撞撞的往外跑。</br> 趙六跑了一會后,琴聲就消失了,他心里一喜,也不敢休息,直接馬不停蹄的往山下趕。</br> 夜晚的山路很難走,危險又崎嶇,而且傷口又沒完全好,就算是這樣,趙六也不敢停留,咬著牙堅持一步步往山下挪。</br> 等出了山后,趙六的褲子已經全部是血,滿頭大汗的他一頭栽在了地上,暈死了過去。</br> 等趙六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一個小診所里,診所的醫生看他眼神有些怪異,趙六也明白是為什么,因為現在自己已經是個太監了!</br> 趙六不后悔,命固然重要,如果命都沒了,要那玩意也沒用,他只是恨,他恨鄭鵬,恨他居然找自己來當替死鬼真是狠毒,自私!</br> 診所的醫生說,趙六是山腳下的游客發現的,然后就把他送來這了,說到這里,醫生看了看趙六的身下,然后嘆息了一聲:“你這個……”</br> 趙六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管,這事是個意外,沒什么可惋惜的。</br> 趙六隨便找個理由敷衍一下后,就不顧傷口疼痛回去了。</br> 回去以后,趙六到處找鄭鵬,可這小子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完全沒有蹤影,家里和學校都沒人,趙六回來了三天,硬是沒逮著這孫子。</br> 第四天的時候,趙六肚子開始有些痛了,不過是一陣一陣的,很痛苦,但貌似不會要他的命,這時候趙六想起了那個女人說得話,她們在男人體內放進了一點東西,如果不及時回去,那走掉的人就會腸穿肚爛而死!</br> 想到這里,趙六有些急了,自己把自己閹了,就為了活命,難道到頭來還是要死?</br> 不行,趙六不甘心,他得盡快找到趙六,那小子可能知道點什么。</br> 這時候趙六又下狠心了,他給鄭鵬發了一條短信,上面寫道:如果你再不出現,我就把你父母給殺了!</br> 這招果然有用,很快鄭鵬就回信了,短信寫道:禍不及家人,不要亂來,一人做事一人當,有種你就沖我來!</br> 趙六冷笑了一下,這臭小子,還算有點人性,有人性就有弱點,他最怕現在的鄭鵬就跟個畜生一樣,毫無人性,什么都不在乎,那趙六就拿他一點辦法沒有了。</br> 趙六又回了一條短信,說想不禍及家人也行,快點出來見我,不然我可不客氣了!</br> 這次回信有點慢,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后鄭鵬才回,他說可以,然后給了趙六一個地址,叫他今晚十二點去那里找他!</br> 趙六皺了皺眉頭,然后將手機合上,他開始思考,如果真去鄭鵬說的這個地方,恐怕有危險,但是他不能錯失這次機會,他要報仇,他要問出關于那個女人村的一點線索,不然他活不成!</br> 晚上十二點很快就來了,趙六沒有再猶豫,帶了一把水果刀就找上了那個地方,而鄭鵬給他的地址,就是現在這棟小屋。</br> 趙六來了后,看著這黑漆漆的小屋有些膽寒,但他別無選擇,反正現在男人都做不成了,跟個怪物似得,死就死,死也要拉著鄭鵬一起死,這孫子太不是人了!</br> 趙六給鄭鵬發了一個短信,說自己來了,趕緊開門,然后他留了一個心眼,沒有在門外呆著,他小心翼翼的翻過院子墻,然后穩穩的落到了院子里面。</br> 進到院子后,趙六更加小心了,他拔出了水果刀,然后警惕的看著四周,可就在這時候,突然一個身影從他背后竄了出來,趙六心里咯噔了一下,連忙拿著水果刀就往后面一揮。</br> 一道寒光閃過,趙六的水果刀沒有刮到人,那個身影一蹲,好像躲開了,這時候突然趙六腳上傳來一陣巨痛,好像被人用硬物砸到了腳。</br> 趙六哀嚎一聲,整個人倒了下去,倒地的時候趙六終于看清楚那個人的臉了,那正是鄭鵬。</br> 看見鄭鵬,趙六的怒火全部都涌上了心頭,他罵了一句龜孫子,馬上在地上撲騰著,可沒等他站起來,突然一道黑影砸過來,那是一根棒球棍,也是剛才傷自己腳的武器,趙六躲閃不及,直接被打中了腦門,人馬上半飛了出去,落地后吐出一口血就暈了過去。</br> 等趙六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五花大綁在了一張椅子上,他咬著牙拼命掙扎著,但沒有一點用。</br> 鄭鵬就站在趙六的面前,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趙六火更大了,出口就罵道:“龜孫子,不是人,害自己女朋友,害自己同學,連自己表哥也害,你根本不是人,畜生!”</br> 鄭鵬一聽火也大,馬上面目猙獰了起來,他緊緊掐住了趙六嘴巴罵道:“你給老子閉嘴!他們不是我害死的,是女人村里面的妖婆殺的,關老子屁事,至于你,我也沒有辦法,沒有替死鬼,老子就要死,短時間內,我找不到相信我的人,只能找你!”</br> 趙六一聽,氣得朝鄭鵬身上吐了一大口吐沫:“呸,坑自己家人,你是畜生,禽獸,龜兒子。”</br> 不管趙六怎么罵,鄭鵬都沒有反駁,也不回罵,他好像癱軟了一樣,一屁股坐在了趙六對面的椅子上面然后嘀咕道:“呵呵,哈哈,沒錯,我不是人,為了活下去,我什么事都做得出來,我不想死,我才剛剛大學畢業,所有一切才剛剛開始,都是這老師害了我,還有教授,叫我做什么狗屁畢業論文和探尋什么歷史真相,我去你姥姥的!”</br> 鄭鵬自顧自的嘀咕著,表情很喪,語氣也懊悔到了極點,不過他說的話趙六不是很聽得懂。</br> 趙六知道現在不可能報得了仇,那就只能套他話了,可鄭鵬突然看向他問道:“對了,你是怎么下山的?應該沒有月圓之夜,你不可能活著出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