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音恢復(fù)了正常后,自然不是天滿的對手,天滿掐住她的臉提了起來,然后揮到了空中,一腳當皮球一樣踢了出去。</br> 玄音飛出去很遠,撞到了一個亭子的大柱子上,柱子斷了,玄音從中間撞了出去,落地的時候,渾身是血,人不知道是死是活,反正已經(jīng)沒動靜了。</br> “玄姑娘!啊……”黃馨大吼了一聲,雙拳緊握,人悲傷到了極點,那種無力感讓她差點崩潰,但是我們還沒看清楚什么事,黃馨也飛了出去,跟玄音一個下場,落地后生死不明,地上全是血,就連烏黑的頭發(fā)也變得猩紅,而天滿則單腳高抬,提到了剛才黃馨的位置,很明顯,黃馨是他一腳送出去的。</br> “嘿嘿,嘿嘿,結(jié)束了,結(jié)束了!”天滿的聲音很開心,是一個女人聲,但他卻沒有表情,好像言不由衷的樣子,又或者,這句話不是他說的。</br> 突然,天滿的身體開始扭曲抽搐了起來,甚至骨頭都好像在“跳舞”,它們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不停扭曲著,看得我們毛骨悚然,包括天滿的臉部,好像散掉一樣,黑氣又竄了出來,猶如要把天滿吞噬了一樣。</br> 過了沒多久,他的頭發(fā)也一根根掉了下去,等黑氣脫去,天滿好像表情又恢復(fù)了正常,他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停喘著粗氣,身上的汗水和血混合在了一起。</br> 等他喘夠氣后,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想贏我,哈哈,做夢,就憑你們這幫螻蟻,連給我擦鞋的資格都不夠,不過不得不承認,玄家的陰陽繡是四大家族最強的陰陽術(shù),配得上跟我過兩招。”</br> 這時候的我們明白,天滿恢復(fù)了正常,玄音他們?nèi)齻€戰(zhàn)敗,人昏迷不醒,生死不明,輸了,主力輸了!還有誰,接下來還有誰能拯救這場戰(zhàn)斗,能力挽狂瀾?</br> 天滿站了起來繼續(xù)說道:“這里已經(jīng)嚴重被破壞,婚禮移步大堂,來人,把這三個垃圾給我綁到大堂門口吊著,哈哈哈!”</br> 天滿說完后,拉著馬琳就要走,馬家一族則被綁在了一起,跟在他們兩個后面,其他的陰行人賓客則擦了擦冷汗,整理一下衣容后,也跟天滿走向了大堂,但表情再也不和之前那樣輕松,即使他們已經(jīng)倒向了天滿的一邊,但猶如惡鬼的天滿,現(xiàn)在讓他們心有余悸,他們不清楚這個叫天滿的天家人,到底是人,還是惡魔!</br> 天家的大堂就在中庭的后面,是一個很大的庭,裝修的也很豪華,不過全是古風,紅瓦磚,大金柱,上面還刻著龍,門前有白玉鋪著,家里沒有礦,是修不起這樣的房子也只有天家有這樣的實力。</br> 婚禮重新進行,天滿去換一身衣服,其他人進去等待,而可憐的玄音他們?nèi)耍瑒t被滿身是血的吊在了門前的金柱上,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br> 這時候只聽見“咔嚓”的一聲,辰寧老頭把這個畫面拍了下來,然后感嘆道:“四大家族互相殘殺,三大家族不敵,竟被吊在了門前,真是可憐!不過這可是很珍貴的資料,可以載入陰行的史冊。”</br> 我冷哼了一聲:“陰行四大家族,你覺得天滿可以代表天家嗎?”</br> “不知道,但是你沒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嗎?盡管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天家上下還是依然為他效力。”辰寧提醒道。</br> 我愣了一下,好像還真是,天滿的表明身份了,為什么天家那些人還不出來抵制他?難道也跟陰行那些墻頭草一樣嗎?</br> 不可能,天家可是大家族,他們的人,怎么可能全部都背叛,這種概率太小了,怎么也得有一兩個人出來反抗一下,就算怕死,不反抗,那也總得有人跑或許拒絕為他繼續(xù)做事吧?</br> 沒有,一個都沒有,那些身上有天字的人,全都聽天滿的話,一個異議都沒有,甚至連驚訝都沒有,難道說,他們早已經(jīng)知道了?還是說,以前那些忠心耿耿的,早就被殺害,其實天家的人早就被換光了?不過感覺也不太可能,天滿上哪找那么多人換。</br> 辰寧這時候又說道:“或許,真的天一曾經(jīng)下過命令,讓他們都聽天滿的話。”</br> 辰寧的話又讓我愣了一下,如果真是這樣,天一為什么會這樣做?為什么要將天家拱手讓人?到現(xiàn)在為止他都還不出現(xiàn),到底為什么?他現(xiàn)在又在哪里?</br> 現(xiàn)在我們再回頭來看其他人在天家的情況,其實在天滿和玄音三個人打得難解難分的時候,其他人就已經(jīng)被徹底打敗,他們進退兩難,被困死在了前院和后院,還有很多人犧牲了,可以說是死傷無數(shù),七百人進去,起碼已經(jīng)死了一半,能剩三百多已經(jīng)是多算了。</br> 先說后院,第二隊的人進去后,被困在了人形雕像組成的迷宮中,三個帶頭人走后,可以說是群龍無首,但畢竟都是陰行的精英,這迷宮沒一會也就被他們給破解了。</br> 不見地中堂他們,一幫人也很苦惱,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后來經(jīng)討論,還是決定先殺進去中庭,不管三人去了哪里,到時候第一隊的百里青云和第三隊九爺他們,肯定會過去匯合的。</br> 打定主意后,其他人就動身前往中庭,這時候突然坐在水池旁的一個女子說道:“喂,喂,少主可沒說讓你們也進去。”</br> 這個女子正是將地中堂他們?nèi)齻€帶出迷宮的柳琴,天家朱雀堂堂主。</br> 大家有些驚訝,這水池一直就在迷宮旁邊,但是他們出來后,卻沒有發(fā)現(xiàn)多了一個女子,看來這是個高手。</br> 養(yǎng)小鬼的鐘珍急忙問道:“你是誰?”后來她看著柳琴的裝扮,好像想起了什么:“哦,我想起來了,聽說天家有四個堂主,都是在暗地里為天一辦事,基本不露面,難道你是……”</br> 柳琴揚了幾下手中的水,然后伸了幾下懶腰:“沒錯,我就是朱雀堂的堂主,柳琴,地中堂他們已經(jīng)去見少主了,而你們,就在這里乖乖等著,不然的話,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