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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蒙帥從軍記一【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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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隔壁說話的時候,蒙方正在自己房間里,為妻子加固墻壁,加固房頂。
    而就在正要整修西墻的時候,無巧不巧的聽到了彼端有人在說話。
    雖然聽得并不很清楚,但似乎……似乎與自己有關?
    蒙方忍不住好奇心起,本能的貼上耳朵仔細聆聽。
    然后就聽到了:你們也需要有人從軍呀,這個名額給了蒙方,這樣你們自己的孩子不就不用去了?
    老夫孤寡一生,至老孤苦伶仃、肅寥寂寞,憑什么這個傻子卻能老婆孩子熱炕頭?
    不拆散他們,我難受。
    更別說還是鄰居,天天看著他們恩愛,我難受,看著就煩!
    聽罷這番密謀的蒙方身子如同冰凍了一般,整個人都僵硬在那里。
    他雖然曾經對老墨生出過懷疑,但本著為人向善的想法,還是打消了疑慮。
    不想當真就是這個老東西在算計自己!
    借糧,我借了,要油,我給了!
    然后你不感激不得止,還要翻手陷害我!
    然后你不感激不得止,還要翻手陷害我!
    讓我和妻子分別,從此踏上生死難料的道路。
    這一夜,蒙方靠在山墻根,抬頭看著天空的星星,半宿沒睡。
    腦海中,只有幾句話,來回回蕩!
    「誰讓他膽小來著?不欺負他,欺負誰?」
    「誰讓他弱來著?誰讓他善良來著?」
    「大家都難!憑什么他就老婆孩子熱炕頭!還這么年輕?憑什么?!」
    蒙方的心中腦海,盡都被這幾句話充斥,來回激蕩。
    他的一顆心幾乎停止跳動,惟其眼中神色,卻越來越顯猙獰。
    驀然,他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耳光。
    「讓你平常懦弱膽小!」
    「讓你弱!」
    「讓你幸福!」
    啪啪啪
    蒙方連續抽了自己十幾個耳光,眼中卻就只剩下了平靜,還有冰冷。
    「蒙方,你有罪!你有大罪!」
    「要改啊!」
    這一日清晨。
    蒙方全無異狀,照舊隨軍出征,更與妻子灑淚而別。
    然而到了晚上,這位平生與人為善的山村后生,在同伴都睡熟了的情況下。狂奔七十里,潛回家中!
    嗯,并非是回到自己家,而是去了隔壁。
    隔壁老墨正因為算計得逞而心情逾越,就著一碟小咸菜自斟自飲。
    突然,房門開,冷風隨之涌入,油燈瞬時熄滅。
    「誰?」老頭戰戰兢兢的道。
    他雖然不知就里,卻仍是想到這突來變故乃是人為。
    然而有所判斷,并不會接下來的狀況有所緩解。
    一道壯碩的黑影自后面現身,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更將一把雪亮的鐮刀,壓到了他的脖子上。
    「壯士……壯士饒命……老夫……」
    老墨魂飛魄散的求饒:「壯士,你我無冤無仇……」
    但身后的黑影沒有說半句話,就好像一塊冷硬的石頭,無命無活。
    惟其五根手指頭持續發力,生生地捂住了老墨的嘴。
    老墨嗚嗚掙扎:「壯士……請讓我……請讓我死個明……」
    嗤!
    一道鮮血噴出,老墨的喉管已然被鋒利鐮刀全然割斷。
    從頭至尾,一句話沒說。
    老墨瞪著眼睛,身子緩緩軟倒。
    生命的最后時刻,摔在地上的時候,他終于扭過頭來,用
    最后一瞥余光,看清楚了那張冷漠的面孔,
    殺自己的人是……鄰居…蒙方?!
    那冷硬的臉,那木無表情的眼神,正直直的看著自己。
    錯非面容如昔,整個人的氣質竟與平日里判若兩人!
    老墨最后一點思緒,唯有后悔,至極的后悔,身子卻自緩緩抽搐。
    他一聲怕人有,笑人無,壞人事,嫉人能,妒人幸福,經常給人搞破壞,每每損人不利己,但他招慰的都是普通人,即便東窗事發,頂多也就是被人罵一頓打一頓,在當地混不下去搬個家而已。
    他從未想到剛搬到了這里,才不過小試牛刀,便會有人因此而殺了他!
    若是早知如此,他絕不會陷害蒙方。
    只可惜,晚了。
    他始終也不知道,被逼到極限的老實人,才是最最可怕的!
    老墨躺在了地上,身子一點點的僵直,生息不存。
    蒙方確定了他已經沒有了呼吸心跳,連身體都漸漸的失去了溫度,這才放心。
    喃喃道:「就只你因為嫉妒我的幸福,就栽贓我,讓我踏上難歸路。」
    「那我因為你栽贓我,殺了你,送你走不歸路。」
    「唯有如此,才是真正的公平公道。」
    「這就是公平,這就是公道!」
    這是蒙方有生以來第一次殺人,但因為強烈憤恨的加持,從動手到當下,他竟然沒有多少的恐懼。
    他并無猶疑,將老墨身上的錢財搜刮了一下,隨后將之裝進一個小小的布袋,跟著便來到院子里,用一根長樹枝,將小布袋挑著,輕輕放在了自己家的房檐上,又拔動了一下瓦片,將那小布袋微微蓋住。
    這是他之前瞞著媳婦藏私房的地方,媳婦向來不舍得花錢,但是身子孱弱,所以他經常偷偷藏一文兩文的,以備不時之需,便是沒有不時之需,攢多了也能給媳婦買點好吃的補補身體。
    如今,卻意外派上了其他用場。
    「雖然沒有幾個錢,扔了到底可惜。
    「若是直接給娘子,這邊剛死了人,一經調查之下,娘子經不住事,只怕會露出破綻,不僅得不下錢,反
    而成為惹禍根苗,害了娘子。」
    「藏在這里,只等瓦片松動一些,自有因應……再過幾天就是秋冬季節,北風一起,只要風勢稍大,就會
    將那邊茅草吹動,只要帶動這一瓦片掉落,錢自然就會落到娘子的眼前。」
    「那時候早已是時過境遷,就算被人發現,也只會以為是我藏的私房錢,再怎么也與這老王八無關。」
    他站在院子里,深情的看著隔壁。
    他此刻心底盡是很想過去,抱一抱妻子的沖動,告訴她,我回來了。
    但是不能。
    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需要趕緊回去。
    更重要的事,現在過去,事發之后妻子說不準就會露出破綻的,她是那么的單純膽小,經不起事。
    蒙方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他這次動作,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衣服上愣是一點血都沒染上。
    只因殺人的時候,他位于死者的身后,血卻是往前噴的,自然衣不染血。
    這雖然是他第一次殺人,但直到此刻,他仍舊沒有感覺到諸如害怕緊張的情緒。
    我這是報仇,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他毀了我的幸福,我當然要報復。
    我這更是為了保護我的妻子。
    我不在家的時候,她一定很難熬。
    有這個老東西做鄰居,柔兒一定不會好過。
    那么……絕戶計安排上!
    我不緊張,不害怕,更加不會內疚,不會痛苦。
    他提著帶著血的鐮刀,快步走出老墨的院子。
    依照早已謀定的盤算進行,只是繞了幾步,便是用力一甩,將那口帶血的鐮刀,刷的一下子丟進了里正的院子。
    篤!
    只得一聲輕響,貌似不知插在了什么上面。
    他不禁松下了一口氣。
    成了,連最后一點響動都沒有,這是連天都在幫我。
    --我被陷害,國家律法判我從軍,我不能違抗,縱使明知冤枉,卻也只能成行,因為,胳膊扭不過大腿。
    但我還是要讓你們明白,至少也要讓你們顧忌。
    莫要欺負我!
    莫要欺負我家!我會殺人的!
    我真的會殺人的!
    雖然你們不知道是我,但里正必然疑神疑鬼,因為他是參與者,實際獲利者!
    我一日沒有傳回死訊,他就一日不敢做什么!
    若我妻子有事,回來我必殺你全家!
    能夠殺死老墨,就不在意多殺你里正全家,你道我敢是不敢,你是信是不信?!
    ......
    暗夜中,急行出村,再一次開始了將自己跑斷氣的奔跑歸程,盡速趕回宿營地。
    一路暗夜沉沉,星月無光。
    一個青年,在暗夜中,一個人獨行,拼命的奔跑。
    他的眼睛里,唯有平靜,再無其他。
    第二日一早。
    里正一家起床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插在房門前地上的帶血鐮刀。
    鮮血淋淋,寒光閃閃。
    里正嚇得一聲驚叫,差點沒坐倒在地上,連滾帶爬的躲過一邊,渾身顫抖:「這……這是怎么回事?」
    一家人俱都好像驚弓之鳥一般的抖抖索索,好半晌沒有動靜才敢上前查看。
    但地上是除了這一把鐮刀之外,什么都沒有。
    沒有字跡,沒有留言,更加沒有諸如警告、恐嚇、勸誡之類的信息。
    就只有一把血淋淋的刀!
    里正的一顆心幾乎跳出喉嚨,足足半個時辰才終于有所平靜。
    「這是……怎么一回事?」
    查來查去,始終沒有見到任何異常,如果不是鐮刀染血,幾乎都算不得什么異常了。
    里正驚懼之心,心頭疑竇卻忍不住大漲,這是怎么回事?
    時間一眨眼來了中午時分。
    老墨家自然是沒開門的。
    地理位置偏僻的小村落,一如往日一般的安靜,誰也想不到太多,大家各自過自己的小日子就好,誰也不在意這個老光棍。
    再說這老東西的平日所為就讓很人討厭,看不到他正好。
    但到了晚上還關著門,也沒有生火做飯的跡象,這就有點奇怪了。
    看大家是真正習慣了平靜,仍舊沒人感覺異樣。
    說起來,平日里關注這些事情的其實是里正,畢竟里正才是左近的最高職能官員。
    只不過現在的里正大人正在自己家里疑惑不解心神不定六神無主呢。
    如是三天之后,老墨在這三天里面始終沒有開過門,也沒有出過聲露過面。
    最最關鍵的事,他家里隱隱有的古怪味道傳出來,那是讓人很不舒服的味道……
    左近的鄰里將這不尋常的狀態給到里正這邊,帶人過來查看,嘗試著推門的時候才發現大門根本沒插住,哐的一聲彈回來,差點沒將里正打個跟頭。
    及至一行人進去一看,頓時
    齊齊目瞪口呆,先是有人一轉身,瘋狂嘔吐起來,跟著幾乎所有人都一起嘔吐起來。
    兇殺案,衙門肯定是要來人的。
    公人驗尸后,給出結論——
    「被人所殺,兇器應該是一把鐮刀。」
    「人最少已經死了三天了。」
    里正的臉愈發慘白,剛才面無血色的話,現在就是慘白如紙:「被人所殺?鐮刀?」
    他本能的想起了三天前,落在自己門前的那一把鐮刀。
    他本能的想起了三天前,落在自己門前的那一把鐮刀。
    「老墨才搬過來不久,他在本村能有什么仇家?」
    「仇家?」里正心里閃過一個人,但旋即便又想到門口的帶血鐮刀。
    同時心里閃過一個念頭:現在的蒙方,現在至少也應該在七八百里之外了吧?
    便是現在派快馬去追,起碼也要三天后才能有結果,而那時候,行軍起碼也得出去兩千里開外,再往前走幾步,可就是前線了。
    要知蒙方現在已經正規的從軍人士,到了那種地方,軍方將領們哪怕是讓他戰死在沙場也不可能放回來處理他事的。
    尤其此事到底是不是他干的,還頗值得商榷。
    更有甚者,若老墨當真是被蒙方所殺,有水源樹有根,仇殺因由何在,最終會否會牽扯到自己身上呢?
    一番思量之余,徑自說道:「這個家伙乃是個老絕戶,能有什么仇家?」
    公人淡漠的點頭,道:「那就按照江湖仇殺處置了吧。里正你隨便找個地方埋了,這種案子早一刻解決便早一刻解決。」
    「是。」
    誰也不愿意接這種無頭案件,一旦當真掰扯起來,手尾麻煩毋庸置疑,關鍵尋覓真兇非是旦夕能完更是肯定的,還是趁早結案最好。
    于是,在里正和公人商量下,老墨成了一個隱姓埋名江洋大盜,被仇家追殺找到,錢財洗劫一空,更被當場殺死,由于獨身居住,數天后才被發現等等……
    此案結住,一切看來都是那么順理成章,恰如其分。
    「嗯,現在正值兵荒馬亂的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公人親切的拍拍里正肩頭:「晚上在你家喝點,去去晦氣。」
    「是,是,那是我的榮幸。」
    公人擠眉弄眼:「據說鄰家的那小娘子男人從軍去了?你說那男人還回得來嗎?」
    里正心中一突,不由自主的想起房門前的帶血鐮刀。
    急忙低聲道:「大人有所不知,這小娘子身染惡疾,患有天花,時常發作,極易過人……」
    公人頓時一個哆嗦:「擦,不早說……」
    「請……請,請光臨寒舍一敘。」
    這個不大不小的風波,就這么過去了。
    某深山中。
    身體端坐在洞窟中,一點氣息都沒有,恍如死尸一般的紫帝,驟然張開眼睛,隨即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跟著又接連不斷的吐出來好幾口血,就此頹然倒落塵埃。
    「誰……是誰把我的紅塵歷劫身給干掉了?」
    紫帝恨得吐血,是真正的吐血,非止描述而已。
    他這一次受傷實在是太重,更兼燕國國運日趨衰敗,單憑他的功體根本就無法恢復。
    紫宸山一役之后,久未動作的鈞天鑒榜單適時更新了他的當前狀態,多了這一層恍如天意般的監察,自己作為目標愈發的難以隱藏起來。
    紫帝百般無計之余,一咬牙一跺腳一橫心,干脆來了個紅塵歷劫。
    本身假死,意念輪回。
    偏偏紫帝卻又不想長時間的轉世輪回
    ,畢竟燕國未必能支撐多久,一旦亡國,哪怕只是投降,他這個擁大燕國運而就的九色至尊就要被打回原形,所以來了個奪舍歷劫。
    找那種剛死的人,意念注入為靈,只需歷劫十二年就可完成。
    十二年,乃是輪回周轉的最小周期。
    而以紫帝的修為,只要順利回歸,便可藉著兩世輪回之力,恢復大半傷勢。
    但這般奪舍歷劫也有缺點:其間所有的記憶,都不會保留。
    當真就是以被奪舍之人的性格特點,渡過余生。
    嗯,渡過十二年。
    但是紫帝感覺,附身在尋常村民身上,躲在偏僻鄉村活個十二年,還是很容易很簡單的事情。
    更別說他特意找的還是個孤寡老頭,沒有任何親人在世,想必更方便處世。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他這次歷劫附身才不過五年多,就***掉了!
    這般不滿十二年的歷劫,可是沒有絲毫回饋,沒有輪回之力談何紅塵歷劫!
    這也就是說,紫帝現在的狀態,仍舊是五年前那個瀕死的樣子。
    隨便來個云端高手,就能輕易干掉他。
    紫帝仍舊需要躲避鈞天鑒殺手的追殺。
    換句話說,仍舊需要真身歸寂,繼續意念輪回。
    但這一次卻要重新開始,重新歷劫十二年,至少!
    紫帝感覺自己又要吐血了!
    白白浪費了五年不說,反而讓傷勢加重了?
    這到底怎么回事?
    這等普通村民,怎么還能遭遇橫死?
    沒辦法,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考慮。
    紫帝忙不迭的再次進入假死狀態……
    意識飄出……
    這一次,可不能再橫死了啊。
    ......
    蒙方此際已經到了前線,被分配到費心語大將軍麾下,成為了一名品階最低的運糧兵。
    統一發放武器。
    蒙方領到一把長矛。
    他幾乎是吃飯睡覺,都和自己的長矛在一起。一有時間,就在練習。
    他要活著回去。
    柔兒還在等我!
    活著回去靠什么?
    靠的不是運氣。而是手中長矛!
    運糧兵屬于三級冰種,甚至還不如預備軍,因為這樣的隊伍,極少打仗。
    很多老兵都是懶懶散散,每天混日子。
    如蒙方這樣天天操練,沒命練習的,整支隊伍,居然只有他自己。
    很多老兵指指點點:「這孩子瘋了!」
    「受命運糧,還想要博出位?」
    「腦子有病。」
    對所有人的指指點點,蒙方并沒有往心里去,他本就是一個孤僻的人。
    他生命中唯一在乎的,就只有妻子雨柔。
    對于別的一切,榮辱勝負,他都不在乎。別人的生命,他更加不在乎。
    自己的生命,稍微在乎一些。
    在乎的是,柔兒不能失去丈夫。她太單純,太善良。
    沒有丈夫她會被人欺負的!
    所以我要活著。
    封王封侯,不過是說說而已,活著回去過日子,就是最大愿望。
    第三趟運糧,就出事了。
    遭遇趙軍劫糧。
    蒙方一桿長矛,殺死了三個趙兵!
    糧草被燒毀一半。
    費心語布置的伏兵出擊,一番混戰,對方丟下一千多尸體跑路。
    運糧隊死傷狼藉。
    無數的糧車
    被焚燒。
    只有三輛車毫發無傷。
    這是蒙方的職責范圍。——我不能丟,丟了就會被問責——問責就會被處罰;——處罰就要挨打—-挨打就容易受傷——受傷在下一次戰斗時就有可能會死——死了就回不去了——媳婦會被人欺負!
    所以,這個邏輯沒毛病。
    車旁倒著三個趙軍尸體。
    一個將軍騎馬過來,看到持槍而立的蒙方。
    看到槍上血跡。
    看到尸體的傷口。
    臉色變了:「你殺的?」
    「是。」
    「好小子。」
    「長官夸獎。」
    「前后車為何不一起護住?」
    「那不是我的職責。我的任務,是這三輛車!」
    「嗯?」
    「還有,護不過來。一旦過去,這三輛也保不住。」
    「嗯!」
    這位將軍很贊賞的看著他:「你叫什么名字?」
    「蒙方。」
    「好!傳令蒙方,進二線預備營集訓。」
    這小子還算是能打,那當然要培養。
    于是蒙方進入了二線營。
    還得到了一本基礎修煉法門。
    得到了兵器演練基本方法。
    他更拼命了。
    半月后一戰,主力設下陷阱,放趙軍長驅而入,二線預備營頂上,纏住敵人,然后主力殺回,將對方包了個餃子。
    蒙方所在隊正陣亡,副隊正陣亡。
    蒙方殺敵二人,斬首之,累計軍功五點,提升副隊正。
    七天后一戰。
    隊正陣亡,蒙方率領弟兄一戰殺死十三趙軍,人人受傷。蒙方本人殺敵一人。
    嶄露頭角。
    提升什長。
    手下九人。
    進入軍隊半年后,蒙方一路攀升,成為二線軍隊五百主!
    麾下五百人,在普通士卒中,已經成了高不可攀的所在。
    獲得的修為功法與武器戰法,越來越高級。
    他的性格依然沉默。
    但眼神卻越發銳利。
    這一夜,他寫下一封信。這是給妻子雨柔的第六封信。
    「柔兒吾妻,見字如面。我在軍營很好,連續殺敵建功,今日擢升五百主……上官賞識,兄弟用心,吃穿一起,同袍義氣深重,一切安好。……特隨信寄回軍餉三萬錢,吾妻勿要節省,養好身體,等我回來。另:據說戰爭就快要結束了。」
    現在蒙方寄信,與之前已經不同了。
    一開始的幾封信,甚至丟在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但是現在作為五百主的他,若是信和錢丟了,五百兄弟就能沖到信使所鬧翻天!
    所以這封信,也平安到了柔兒手里。
    錢,一分沒少。
    軍功到,整個山村沸騰。所有人都知道蒙方在軍中混出來了。
    里正率先來慰問,連縣衙都來了人,慰問家眷。
    雨柔抱著信,兩眼含淚,嘴角含笑,充滿了期待。
    就在信到雨柔手中的時候,蒙方所在軍營遭遇敵人襲擊,數千敵軍承夜殺入。
    蒙方率領五百兵馬,左沖右突,衛護大營,直至敵人退去,大營不失。
    戰后論功行賞,蒙方殺敵十五人,軍功赫赫。
    擢升千人將副手。
    又一次戰后,千人將戰死,蒙方順利擢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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