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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命運(下)
舊大陸西部,其實和北地一樣,都不屬于大陸的繁榮地區(qū),山脈、沼澤、沙漠、荒野充滿大半的地區(qū),只有西部的西南方,有著肥沃的平原,因此成為了西部的主要農(nóng)業(yè)區(qū),而東南方的海岸,由于有著海貿(mào),因此也相對繁榮。
深入一點來說,這里的沼澤,荒野,山丘,高原,人跡罕至的森林,是非人類種族的樂園,在這里定居的話,不但必須有著高墻,而且還必須有著堅強心志和強大的力量,在過去的幾千年中,上百個小王國,曾經(jīng)尋求過征服和支配這片地區(qū)的機會,而最終只為一撥撥未來可能的統(tǒng)治者留下了那些被放棄要塞——在那里,清除和發(fā)展所需要的代價超過了殖民的利益。
某種程度上說,舊大陸實在太大了,領(lǐng)土足是新大陸的三倍以上,同樣的是,這里居住著大部分的異族,斗爭實在太過激烈和殘酷,這也使大部分神明無力向外發(fā)展……
雖然說西部的人由于其嚴酷的環(huán)境,更強調(diào)力量和智慧,但是拿著某個王國賜予的世襲男爵稱號,還是有相當作用,盡管西部甚至沒有一個國家……雍甘大法師輕易在海岸附近某片荒涼無人的領(lǐng)地上圈了一大片地,足有上百平方公里,自稱“薩卡世襲男爵領(lǐng)”。
同樣閱讀過安尼恩系統(tǒng)的教育的雍甘,當然知道,無論個人多強大,都僅僅是一個人而已,在許多時候不會產(chǎn)生足夠的威懾力,只有領(lǐng)地和人口結(jié)合的政權(quán),才是源源不斷的力量源泉。
盡管雍甘對這種描述持保留態(tài)度,但是也同意,在沒有達到傳奇力量之前,這種論述還是有其道理,當然,其實事情并不需要他來親自干,安尼恩的學者的考察了地理環(huán)境后,確定了三大發(fā)展原則
第一,就是靠近的森林,可以先建個伐木場,當然,有一個德伊魯會定期在砍伐后的森林中補上新的樹苗,這些木材不但是用來建造房屋,也是用來修補來往船只,更重要的是,準備建立一個船坊來制造船只
第二,規(guī)劃區(qū)的海岸上,沒有懸崖聳立,理論上可以允許船只接近并放下小船搜尋水和給養(yǎng)。但在由于沿海的野獸、怪物,通常只有最絕望的水手才會靠近——現(xiàn)在如果建個碼頭,僅僅是修補船只,補充淡水和給養(yǎng),就是一筆財政收入了
第三,平原地可提供開發(fā)土地
當然,輕易獲得森林附近一百平方公里的原因就是這里有條綠龍,綠龍可是相當殘忍與可怕,等閑的人根本無法在附近立足,但是作為傳奇法師(盡管別人不知道),還是有足夠的方法來使之并存合作。
事實上,這個小城堡,成為了沙博之門這個西部的主要貿(mào)易城市形成的貿(mào)易網(wǎng)中的小小中轉(zhuǎn)站,自從建成那一日,商隊篷車就不斷來往,基本上每天都有三四十個商人經(jīng)過,這些商人以及來往的船只,提供了一些商品和貿(mào)易利潤——城堡在法師的協(xié)助下一年內(nèi)就建成了,并且有著六百多的佃農(nóng),而陸續(xù)會有一些冒險者和自耕農(nóng)為了獲得更安穩(wěn)的生活而來依附。
燭堡
烏爾蘭特,這任的卷冊守護者正在閱讀著書籍。也就是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索,他不由皺眉:“怎么樣了,我已經(jīng)說過了,在我工作時,別來打攪我嗎?”
他雖然只有七級法師(主攻預言系)和三級博學士,但是他卻是這個城堡的主人,也是知識之神系統(tǒng)內(nèi)在這個城堡的法定合法者,因此他很是傲慢。
“卷冊守護者,來訪的是雍甘大法師?!蓖饷娴氖虖幕炭值恼f著。
“雍甘大法師!”烏爾蘭特當然知道這個名字,這位法師有著龍的血脈,并且至少有著15級法師,也至少有著一級大法師進階,二十年前曾經(jīng)和上任卷冊守護者關(guān)系密切,并且支持他上位,所以他立刻舒開了眉:“請他進來吧!”
說著,他整理了一下飾以魔符的首席卷冊守護者的魔袍。
“歡迎您,雍甘大法師,聽說您就在附近建了個城堡?弄了一塊領(lǐng)地?”雖然其實對雍甘還是相當尊敬的,但是出于本性,他的話似乎總有點帶著刺。
“這是塞巴斯塔.阿魯貝利亞的領(lǐng)地,我僅僅是幫助他而已——看在他的母親份上!”進來的雍甘似乎沒有在意的說著,在他的后面,是一個十歲的孩子。
“這就是塞巴斯塔.阿魯貝利亞?”烏爾蘭特隨意的看了他一眼,他知道這個孩子的情況,話說,這里是燭堡的地盤,附近自然有情報來源……不過沒有什么可注意的,除了他有著一些天界血統(tǒng)外,而且還是獒首神使的血統(tǒng)——有一點這樣的天界血統(tǒng),在這個世界上,并不算什么希奇,再說,獒首神使的血統(tǒng)又不特別高貴。
“大人,向您致敬。”塞巴斯塔上前鞠躬著,雖然年紀很小,但是卻仍舊顯示出貴族的禮儀和氣質(zhì)。
“恩,你就準備把他放在這里?”傲慢的烏爾蘭特只是點了點頭,然后就對著雍甘說著,對他來講,無需和一個小孩說話,哪怕是一個貴族小孩。
“是的,我輩法師終不是領(lǐng)主,而他還太小,也不能管理城堡和領(lǐng)地,既然這樣,與其住在城堡中,不如在這里,至少這里學習魔法和知識相當方便,你知道,我有許多研究,不能隨時教導他,普通的學識,如果有那些低級法師教導就可以了?!庇焊收f著。
對這樣的理由,傲慢的烏爾蘭特深信不疑,他一直以為,作為一個法師,去和凡人一樣管理領(lǐng)地就是墮落,所以非常認可這樣的理由,他望了望這個孩子,說著:“不過在這里,學習魔法可是要一些素質(zhì)的,這里不需要平庸的孩子,而且,也不會受到特別的照顧?!?br/>
“這個當然,他已經(jīng)基本上完成了基礎(chǔ)魔法知識的課程,我覺得他還是有著成為法師的潛力的!”
“既然您這樣說,那就好吧,雍甘大法師,歡迎您長住在燭堡,我允許您在燭堡中建一座私人法師塔作為研究,可以隨意閱讀這里的資料,至于他,還是必須去學徒區(qū)學習,沒有什么特權(quán)可說,當然,如果你有空教導他,那就另當別論!”說完,烏爾蘭特就拉了一下鈴,并且對隨之趕來的侍從說著:“去,把他帶到學徒區(qū),安排在瑞爾勒那里學習基礎(chǔ)知識?!?br/>
轉(zhuǎn)過頭來,他對著雍甘說著:“瑞爾勒是一個不長進的法師,現(xiàn)在才是3級法師,不過,教導學徒,還是綽綽有余了?!?br/>
塞巴斯塔再次鞠躬,然后就跟著侍從走了出去,才到了走廊上,他就對著那個侍從說著:“您好,我是塞巴斯塔.阿魯貝利亞,以后我會長住在這里,我能夠知道您的姓名嗎?”
說著,他就遞上了一個金幣。
那個侍從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他看見了黃金,頓時臉色就好看了許多:“我叫海埃特?!?br/>
“哦,海埃特先生,您能夠給我說說我的老師瑞爾勒是怎么樣的人嗎?”
“恩,不用擔心,你的老師瑞爾勒基本上是一個不錯的人,不過,他的出身比較低,對貴族也許有著一些不滿,你禮貌一些會有好處,還有,他的經(jīng)濟情況,似乎不是很好?!?br/>
“他有多大年紀了?”
“已經(jīng)四十歲了,或者是四十一?”海埃特有點漫不經(jīng)心的說著。
這是一個重要的消息,塞巴斯塔想著,他想起了自己受到的系統(tǒng)教育,頓時覺得,既然老師瑞爾勒的法師等級不高,年紀又這樣大,出身比較低,看情況,這點法師等級的薪水并不高
再加上燭堡有規(guī)定,燭堡培養(yǎng)的法師,都必須為燭堡服務一定年限和貢獻,而一個3級法師,那也許必須服務二十年以上才能達到法定的貢獻值而獲得自由,在服務年間,就算抄錄一些卷軸出賣,也會被燭堡扣除一半以上金錢,因此經(jīng)濟條件肯定不好,如果自己能夠把他的家人接到城堡并且供養(yǎng)的話,那瑞爾勒也許要反過來奉承自己吧,至少不會故意為難自己。
要知道,一個法師的教育內(nèi)容,能夠?qū)W到多少東西,以及合格試煉,都掌握在導師手中,那可能不慎重呢?
隨著那個侍從,走到了房間之中,在一個椅子上,坐著一個看起來甚至有著五十歲模樣的法師。
“瑞爾勒,你有一個新的弟子了?!焙0L厮坪醪]有什么敬意的說。
“瑞爾勒老師,我是塞巴斯塔.阿魯貝利亞?!钡谝淮我娒?,當然要說出自己的全名,這點塞巴斯塔還是知道的,他鞠躬著。
一個貴族小孩?
瑞爾勒沉默了一會兒問著:“你學過什么?”
“我已經(jīng)學過了魔法基礎(chǔ)理論學,基本位面知識,基本法術(shù)材料知識。”塞巴斯塔說著,之所以說這個,當然是因為這些知識雖然簡單,但是卻通常會耗費幾年時間,而瑞爾勒未必肯花費這樣多時間來教育。
果然,說到這里,頓時,瑞爾勒的臉色好看了許多,他教導一個學生,那學生在學習期間的一切貢獻都是屬于他的,所以他們這樣的魔法師,一開始就會努力教導他們,以使學徒們能夠獲得為他們賺取利益的本領(lǐng),但是到了后面,又努力壓制他們,以延長他們的服務時間。
那種什么也不懂,從新開始學習的學徒,是最厭惡的一種,因為這意味著花費好幾年時間而一無所獲。
其實,塞巴斯塔已經(jīng)接觸到了魔網(wǎng),并且就在半個月前,就完成了第一個零級魔法,但是他準備把這個功勞,弄到了瑞爾勒頭上……
“很好,你還會什么?”
“我的監(jiān)護人雍甘,曾經(jīng)教導我學習騎術(shù)和劍術(shù),以及教導我怎么樣使用弩弓,他說,就算是成為法師,也必須有一些基本上的防御本領(lǐng),以免在近戰(zhàn)時措手不及。”
“恩,這不是法師的本分?!比绻鞘昵?,瑞爾勒肯定會對此表示不滿,但是現(xiàn)在,雖然他不清楚雍甘是誰,但是一般來說,一個貴族的監(jiān)護人,那肯定是貴族,或者是其它高級人員,總之,自己何必得罪呢?因此他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后就說著:“那么,好吧,你就去學徒區(qū),我給你三天時,讓你整理一下。”
塞巴斯塔答應一聲,再次鞠躬,然后就和等待的,有些不耐煩的海埃特一起離開了這個大廳,來到了走廊上。
“學徒區(qū),有單人套間,也有幾人合住的房間,當然,以你的身份,自然是去單人套間了,每月交納10個金幣,想必對你來說,是無所謂的事情吧!”海埃特在前面走著,然后說。
怎么可能無所謂呢?現(xiàn)在領(lǐng)地內(nèi),一個月的總收入也只有80個金幣,不過,這點他當然不會說,他感覺到了海埃特雖然收了他的錢,但是總有著對他的嫉妒,再次感慨人心的難測——幸虧自己的監(jiān)督者是雍甘,看見了烏爾蘭特態(tài)度的海埃特,當然不敢使一些小動作,不然的話,送了錢反而可能會導致更多的嫉妒,甚至產(chǎn)生一些莫名其妙的仇恨……
沒有實力而有錢,就會導致別人的嫉妒和仇恨,如果被人知道自己有神性呢?這樣的財富如果沒有足夠?qū)嵙肀Wo自己的話,那自己有什么下場呢?
頓時,走在走廊中的塞巴斯塔打了個寒戰(zhàn),他突然之間想起了自己導師的話:“你的任務就是盡快的加強實力,實力才是最重要的,當然,可以把你的快速進步的原因,推到你的天界血統(tǒng)上,記住,無論在什么時候,不要泄露你有神性的秘密!”
雖然不明白,為什么不是自己的導師來親自教導,但是聰明的他知道,上面的話的確是至理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