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樓的家中,有吃有喝有玩有樂的英麗和英莉反而坐不住,有股說不出的煩躁。
英莉突然問姐姐道:“高人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
英麗被搞得莫名其妙,詫異地直望妹妹,懷疑是否聽錯。
英莉解釋道:“不對你有意思,怎么會這么能獻殷勤,飯也不吃,盡心盡責(zé)著地守著。聽他說,你們沒見幾次面啊,關(guān)系沒好到這種程度吧。”
英麗惱道:“瞎猜什么呢。”又解釋道:“任志輝的案子是免費接的,事后他說過,有法律解決不了的問題去找他,絕對幫忙。”
英莉不大相信,又挑不出máo病,遂感嘆道:“那他真是太熱心太夠朋友了。”
英麗道:“有多熱心不好說,但絕對夠朋友。任志輝似乎是他的戰(zhàn)友,他就兩肋chā刀地幫著去殺人報仇,之后更敢劫囚車。”
英莉點點頭,道:“你這樣一樣說,倒是可以理解。”
英麗笑罵道:“當(dāng)然能理解,就你胡luàn猜。”
英莉道:“我是關(guān)心你。”
英麗道:“凈瞎關(guān)心。”又嘿嘿笑道:“你還不知道吧,高人工作的飯店老板是一個年輕寡fù,不但非常漂亮,而且xiōng大的跟車前燈似的。有這樣的極品富婆,你就不用瞎cào心了。”
英莉徹底無語,又追問寡fù老板的情況。
姐妹倆八卦半天。英麗道:“你不提都忘了,該給高人做點宵夜,人家這么認干,咱們也不能虧待。”
英莉點頭贊同。姐妹倆又一起下廚房。半小時后,兩菜一湯出爐。
英莉偷嘗了一點菜,笑著道:“今天姐的水平超發(fā)揮,真好吃,送去震震高人,也讓他知道,天涯處處有芳草,遠處還比近處妙。”
英麗不由白了一眼,道:“別丟人現(xiàn)眼了,人家是專業(yè)大廚好不好,我們是關(guān)公門前耍大刀,不被訓(xùn)就不錯了。”
英莉這才醒悟,道:“我打個電話,看是上來吃,還是送下去。”
電話接通,雷貝殼卻不領(lǐng)情,而是道:“我不能離開,你們下來也可能會被發(fā)現(xiàn),我備了糧食,”說著晃晃一兜面包和水,道:“你們自己享受夜宵吧,下次有機會,我再品嘗。”
英麗和英莉無語,真是好心當(dāng)做驢肝肺,高人還不領(lǐng)情。英莉道:“高人,離開一會能有什么問題?”
雷貝殼道:“誰知道,”又反問道:“你能保證這幾分鐘對方不出現(xiàn)嗎。”
英莉無言以對,片響又不甘心地道:“你今天不準備離開汽車了?”
雷貝殼理所當(dāng)然地道:“是啊,只要干壞事的不出現(xiàn),肯定不出去。”
英莉立刻問道:“你怎么解決人有三急的問題。”
雷貝殼嘿嘿一笑,道:“我是專業(yè)人士,自然有專業(yè)的應(yīng)對辦法。”
英莉見不說,也不好追問。本來就不熟,還男女有別,不能追著問這種問題。
英麗想不出把飯菜變到雷貝殼身邊的辦法,唯有放棄示好的行為。
姐妹倆本來滿懷希望地去感謝,沒曾想根本沒機會去。生悶氣之余,干脆大吃大喝,一起消滅掉宵夜。
吃飽喝足之后,英莉又道:“我看這高人也不高,竟然想出守株待兔這樣的笨辦法。今夜要沒動靜,明天繼續(xù)熬,明天沒動靜呢,什么時候是頭。”
英麗很不滿意妹妹說風(fēng)涼話,毫不客氣地道:“你聰明,想個辦法救救你老姐啊。”
英莉無言以對,弱弱的道:“老姐別生氣,我就是說說。”又補救道:“其實高人tǐng厲害的。警察蹲稍至少要二個人,一個人根本沒法撐到天明。”
英麗這才滿意。人家不辭辛苦義務(wù)幫忙,總不能背后luàn說。
兩個美人第二天都有工作要做,不能跟雷貝殼比,干脆去休息。反正高人不需要幫忙,生怕她們這樣的非專業(yè)人士壞事。
雷貝殼盡職盡責(zé)地守護著英麗借來的沃爾沃,毫不知道頭頂上的美人曾懷疑過他的居心。說起來,他真沒有其他想法。英大律師雖漂亮,但并不能穩(wěn)勝這些日子結(jié)識的數(shù)位美人。他來幫忙,一方面是欣賞英麗這個人,另一方面是耐不住寂寞。
別看他現(xiàn)在tǐng享受退休生活,實際上內(nèi)心并不甘于寂寞,否則不會每次折騰完都打坐才能撫平躁動的心。更別說還化身為隨叫隨到義不容辭雷大叔,明顯是不怕有麻煩,就不怕麻煩不夠大,玩得不夠過癮。
畢竟渡過了二十年的高度緊張生活,尤其是后十五年經(jīng)常處于生死一線,那種隨時會喪命的刺jī深深滲入血液,讓他難以忘懷。退休之前,這些并不覺得。退休之后,才會發(fā)現(xiàn)安逸的生活是多么的不協(xié)調(diào)。即使命令自己的身體配合,并時時自省,對刺jī的渴望仍無法在短時間抹去。
有機會出來做好事,同時還能發(fā)泄一下,何樂而不為呢。就算是退休,也不必介意來點意外驚喜,過一過癮。
專業(yè)人士想過癮,但有人不給機會。整夜里都毫無聲息,干壞事的人沒有出現(xiàn)。第二天早晨,雷貝殼再次降臨二三零三室,絲毫未顯lù喪氣,而且還精神旺盛,不比睡了一夜的姐妹倆狀態(tài)差。
身為法官卻總是懷疑人有罪的英莉差點懷疑高人是不是在車內(nèi)睡了一夜,但看到英麗警告的眼神后,沒敢吱聲。孿生姐妹都會有一點心靈感應(yīng)。英莉想什么,不用說,英麗就能領(lǐng)會。自然也明白妹妹雖不能指責(zé)夜光明王什么,但終歸看不慣這種行為,才會不由自主地挑刺。
她壓制住妹妹,讓雷貝殼早點回去休息。
雷貝殼沒有多說,只讓英麗注意安全,最好把車停到公眾地方,不給壞蛋實施破壞的機會,這樣晚上的守株待兔更有機會成功。即使這一夜失敗,即使對方可能有其他的報復(fù)方式,劃車的可能性依舊極高,值得再守二夜。
英麗表示理解,并絕對配合。
雷貝殼把車開出地下車庫,交給英莉之后回愛家店。當(dāng)然,他沒有按英麗所說休息,而是繼續(xù)做一個勤勞的廚師。幸而飯店行業(yè)的特性,加上煲好湯就沒事讓他能抽時間休息三四個小時。這點時間對能夠數(shù)日不眠不休的高人足矣。
英麗上午還曾打來電話,做惡者還在繼續(xù)行動,又寄來包裹,里面是一個剛斬下的jī頭,鮮血還在流淌。
雷貝殼讓英麗一切如常,但不獨自出門,不給使壞的人更直接報復(fù)的機會。
臨近下班時刻,雷貝殼在外面替回英莉,開著寶馬進入監(jiān)視位置。很快,英麗下班回家,停在一二三車位的還是昨天的沃爾沃。
從七點開始,地下停車場逐漸變靜,進出的汽車和車主漸少。這時候也是犯罪的最好時間。既不像下班時,停車場內(nèi)不斷有人出現(xiàn),沒法下手。也不像十點之后,基本無人出沒,只要動手就很容易被外面的錄像甄別出。
雷貝殼開始專注觀察。
果然,八點一刻,一個人晃悠悠地走過來。雷貝殼立刻做好行動準備。來者穿著連帽夾克,還戴著大口罩和墨鏡,符合嫌疑人的體型特征。
此人沒有停在沃爾沃前,而是慢慢地走過去。
雷貝殼沒有行動。抓人要抓臟,此人不動手,絕不能出動。
嫌疑人過了一會又溜回來,想來確認了周圍沒有人,犯罪不會被發(fā)現(xiàn),遂鉆到沃爾沃與支撐柱間蹲了下去。
雷貝殼看不清此人做什么,也不著急。既然來出氣,肯定會好好招待這輛沃爾沃,不用擔(dān)心不繼續(xù)。
果然,十?dāng)?shù)息后,那人突然站起,手似握著一根生銹的鐵釘劃過車門,又到車蓋。
雷貝殼用手機拍下這一切,眼看到車蓋上面出現(xiàn)劃痕,遂悄無聲息地打開車門,不發(fā)出一點動靜地繞向那人背后。
那人沉浸在報復(fù)的快感中,興致大發(fā)地揮毫撥墨,在車蓋上涂鴉。
結(jié)果,雷貝殼都站到身后,那人還未察覺。如此輕松,令高人大感沒趣,干脆地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道:“嘿。”
“啊!”那人驚恐地狂叫一聲,哆嗦著轉(zhuǎn)身癱倒在車蓋上,大口喘著氣,被嚇得不輕。
人嚇人嚇死人,尤其這種做壞事的情況下,雷貝殼很理解,但也佩服這個家伙的膽子就這么點,還敢出來作惡,沒好氣地道:“劃完了嗎,我等你兩天了。”
這個家伙終于緩過勁,又為自己的大驚小怪羞愧,對方不過是一個人,雖比他高壯許多,但又如何,他也有準備!想及此,兩手伸進腰間嗖的抽出兩把菜刀,沖雷貝殼吼叫道:“老子沒劃完,怎么著!”
這人個子不高,又精瘦,拎著兩把菜刀做兇惡狀,根本透不出殺氣,反而像搞笑。雷貝殼想笑,但感覺到這人有股瘋勁,似乎不能以正常人對待,邊留心,邊挑撥道:“沒劃完請接著劃,反正保險公司全額賠,我不介意。”
“**耍我!”墨鏡男惡狠狠地道:“老子砍死你。”隨即啊啊叫著揮舞起兩把菜刀沖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