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
    什么女朋友？
    誰？
    她嗎？
    盛聞言一時間都有些呆住了。
    而沈樹亦聽到趙順慈這么說，表情也是瞬間變了：“女朋友？盛聞言，你跟我小叔……你們？”
    “能不能不看到一個人就說是我女朋友。”沈在卻是冷靜很，對著趙順慈道，“我助理，送東西過來的。”
    沈樹亦驚魂未定，看向盛聞言。
    盛聞言解釋道：“哦忘記跟你說了，我現(xiàn)在在iz實(shí)習(xí)，最近跟著沈總做事。”
    “你在iz……”
    “對啊。”
    趙順慈聽到沈在這么說頓時一臉失望，她太期望這姑娘是小兒子帶回來的女朋友了，因?yàn)檫@樣她就不用再為他的終生大事操心了。
    可竟然只是助理？
    哎可惜可惜，這小助理長得多俊啊。
    “樹亦，你們認(rèn)識啊。”趙順慈問。
    沈樹亦點(diǎn)了下頭。
    盛聞言道：“趙夫人，我跟沈樹亦是大學(xué)同學(xué)。”
    “真的呀？”趙順慈失望頓消，又隱隱有其他欣喜露出來，她望向沈樹亦，“你小子有這么好看的大學(xué)同學(xué)呢，以前也沒聽你說過啊。”
    沈樹亦：“沒事說這個做什么……”
    趙順慈：“那趕緊進(jìn)來趕緊進(jìn)來，聞言是吧，來來來，一起吃晚飯吧。”
    盛聞言沒敢動，瞥了沈在一眼。
    沈在：“東西放下就行，你可以先走。”
    “走什么呀，樹亦的同學(xué)好不容易來家里一趟，那是客人。從現(xiàn)在開始，她先不是你助理了。”
    沈在：“……”
    趙順慈眉目慈祥，跟沈在簡直一個天一個地。她說完后也不等沈在反應(yīng)，拉著盛聞言就往里走：“今天我還下廚做了兩道菜，聞言來試試。”
    盛聞言心里那個興奮啊，這是老板她媽非讓她留的，她只能留下了不是。
    “謝謝趙夫人。”
    “沒事沒事，嘖，你這小姑娘長得可真好看……”
    兩人挽著手就走遠(yuǎn)了，沈樹亦的視線從兩人背影上收回，神色還有些異樣。
    沈在看了他一眼，問：“你跟她有事？”
    沈樹亦連忙搖頭：“沒有，真的沒有。”
    沈在知道沈樹亦在他面前不敢撒謊，所以他這么說他便知道他跟盛聞言是真的沒什么了。
    但他想起方才盛聞言看著沈樹亦那眼神，倒是回憶起那次在楊家停車場了。
    原本，這種小屁孩之間的事他也沒多放在心上，所以即便后來盛聞言來了公司他也從未提過這事，只是應(yīng)著盛天和說的，多帶帶盛聞言。
    但現(xiàn)在，他有點(diǎn)反應(yīng)過來了。
    這個大小姐來他公司，原來是有這個目的。
    “小叔，盛聞言為什么去你公司了。”沈樹亦問道，“她怎么進(jìn)去的，她都做什么了？為什么您讓她當(dāng)助理。”
    沈在：“實(shí)習(xí)而已，我身邊也缺助理。”
    “可是她哪能做助理，她一大小姐性子，怎么可能做得了。”
    沈樹亦有些急切和不滿，沈在停頓了片刻，問道：“你很了解她？”
    沈樹亦：“我……沒有。”
    “既然不了解也不熟，說這么多做什么。”沈在聲音微沉，“管好你自己。”
    沈樹亦抿了抿唇，“……是。”
    沈家今天是家宴，除了沈在回來外，有空回來的還有沈家老三和老四。至于沈樹亦這一輩，在場的有沈家老二的女兒沈云霓，和老三的女兒沈悠。
    之前沈在讓盛聞言買禮物，就是給這個五歲的小朋友沈悠的。
    在這種家宴，一般情況下盛聞言這樣的存在應(yīng)該會感到尷尬的，但奈何盛家大小姐的性子，就是：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你們。
    她是不會覺得這種場合有什么不適的。
    而且趙順慈是莫名覺得這姑娘好，一直拉著她說話，很是投緣。
    “聞言，姓盛的話……你跟盛天和有關(guān)系嗎？”飯桌上，大家一邊聊一邊吃，沈家第四個兒子沈函問了一句。
    盛聞言：“他是我爸。”
    沈函：“你爸呀，原來真是盛家的。”
    趙順慈自然也是只知道盛氏，原本她就看盛聞言順眼，現(xiàn)在這樣倒更是門當(dāng)戶對了。
    趙順慈高興道：“我沒怎么出門，也不知道原來盛家有個小姑娘這么漂亮啊，聞言，你有男朋友了嗎。”
    又來了又來了，逮著一個女孩子就問人家有沒有男朋友。
    趙順慈這情況，全家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
    不過也不怪她，她生了五個兒子，老大到老三都已經(jīng)有自己的家庭，但四兒子沈函和小兒子沈在卻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結(jié)婚。
    沈函愛玩，女朋友不斷，但是就沒一個正經(jīng)。
    沈在則是一個工作狂，性子冷淡，對結(jié)婚就沒什么意思。
    趙順慈是催了好幾年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替兒子看老婆的習(xí)慣。
    不過嘛……自知道盛聞言是沈樹亦的同學(xué)，她自然是打消了給自己兒子配對的念頭。
    但是不要緊啊，可以給孫子配配對嘛，還是同學(xué)，多合適。
    盛聞言是沒想到趙順慈問得這么直接，雖然她很想說這不等你家孫子同意嗎，但還是冷靜了下，“羞澀”道：“還沒有呢。”
    “那不正巧了，我們家樹亦也還沒有女朋友，你們兩……”
    沈樹亦差點(diǎn)沒給飯給噎著，耳朵頓紅：“奶奶！您就別操心我了。”
    盛聞言看著沈樹亦的樣子覺得好玩，但也不打算在這種場合逗他，便說：“我不著急的，要畢業(yè)了當(dāng)然是工作要緊，我現(xiàn)在還是打算全身心投入到工作當(dāng)中的～”
    沈在拿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看了盛聞言一眼。
    趙順慈：“哎呀，真是個好孩子，不過啊，終生大事也得考慮考慮的嘛。”
    盛聞言：“嗯～”
    飯桌過后，大家各自聊天去了。
    盛聞言把買來的禮物先給小朋友沈悠送去了，沈悠性子開朗，拉著盛聞言姐姐姐姐叫個不聽。接著她把買給沈在另一個侄女沈云霓的禮物給她送上。
    “這是小叔讓你買的？”沈云霓接過，狐疑著問了句。
    盛聞言：“當(dāng)然，每個小輩都有份。”
    沈云霓顯然有些高興，她跟沈在不親近，也總覺得沈在拒人千里之外看著有些嚇人，但是，這并不妨礙她心里崇拜沈在。
    她沒想到長這么大了還能收到小叔送的東西。
    “你是盛家大小姐，為什么去給我小叔當(dāng)小助理。”沈云霓父親很多年前就去了北方工作，所以她此前也一直在那邊讀書的，她對盛家并不了解，但方才看飯桌上大家那么說，想來盛家也是個挺厲害的存在。
    她有些好奇，因?yàn)樗B(yǎng)尊處優(yōu)慣了，是根本沒法替別人去當(dāng)牛做馬的。
    “那自然有我的道理了。”盛聞言提著另一袋精心選過的禮物，四處望了望，“誒，你哥呢。”
    沈云霓指了指院子外頭：“出去了。”
    “喔，我去給他禮物，先走了。”
    盛聞言今天來這可就是為了沈樹亦，走出院子后，繞了幾個彎，終于看到了不遠(yuǎn)處熟悉身影。
    沈樹亦在打電話。
    于是她沒有出聲，靜靜地走到他邊上。
    沈樹亦正在跟他爸通話，掛了后這才發(fā)現(xiàn)邊上站了一人，差點(diǎn)嚇一跳。
    “盛聞言你干什么。”他又繃著臉了，一派嚴(yán)肅。
    盛聞言瞧著好玩：“我又沒干什么，你如臨大敵干嘛呀。”
    沈樹亦沒說話，他每次見著她就覺得不自在，他也不知道為什么。
    “好了，我就是來給你送個禮物的。”盛聞言把袋子掛到他手上，“這是沈在給你們買的，嗯……當(dāng)然了，是我精心挑的，你試試呀，是腰帶，最新款。”
    盛聞言知道說是她自己買的話，沈樹亦那脾氣肯定得還她，但說是沈在，他就沒理由還她了。
    果然，沈樹亦低眸看著橙色的購物袋，沒有回塞給她。
    “你為什么去給我小叔當(dāng)助理。”沈樹亦問。
    盛聞言嬉皮笑臉：“我說，你們一個兩個怎么都問這個問題，這有什么？我當(dāng)然是想去學(xué)習(xí)，我也是背負(fù)我家里人厚望的。”
    沈樹亦才不信她這話：“你家里不是也可以實(shí)習(xí)。”
    “有區(qū)別的呀。”
    “什么區(qū)別？”
    盛聞言盯著他，幽幽道：“我家里又沒有你。”
    沈樹亦愣了下，被她這樣輕浮直接說的又燥又惱：“盛聞言，我說了，以后，以后別提這事。”
    盛聞言眨巴著眼睛：“為什么。”
    沈樹亦耳后又是一抹薄紅：“……我們沒可能。”
    “為什么？”
    “……我不喜歡你這樣的。”
    盛聞言蹭了蹭鼻尖，有些疑惑：“我這樣……哪樣的啊？”
    沈樹亦跟她不是同個高中，但是這圈子并不大，他現(xiàn)在有挺多朋友是她曾經(jīng)的同學(xué)。
    他想起了從別人那聽說的那些話，也念及他看到的她的頑劣性子和大小姐脾氣，不滿道：“如果你費(fèi)盡心思只是去iz玩鬧，那就不要浪費(fèi)時間。”
    “我沒有浪費(fèi)時間啊，我平時也有很多事——”
    “不是浪費(fèi)時間是什么，你在那能干什么，你會認(rèn)真做事嗎，你動機(jī)就不純。”沈樹亦打斷她的話。
    盛聞言靜了下來。
    好像，是有點(diǎn)不純。
    可是說實(shí)在的她也沒浪費(fèi)時間啊，她平時可忙了，有很多很多事要做，也有很多很多資料要看。
    “所以，你到底是不喜歡我哪樣？”她執(zhí)拗問道。
    沈樹亦緊抿著唇，他從小到大就被教得規(guī)規(guī)矩矩，盛聞言這樣的在他這簡直是過于出挑。他沒法接受，所以面對她時大部分時候也是不知所措。
    他不喜歡這種失控感，所以下意識就會排斥。
    “你這樣任性妄為的性子……我不喜歡。”
    沈樹亦說完后松了一口氣，可抬眸看到盛聞言笑容漸漸消失，他心臟莫名又提了起來。
    見她這幅模樣他說不上多高興，只是煩躁。
    夜色愈濃，不知哪個方向的晚風(fēng)吹來，身邊的樹葉悉悉作響。
    盛聞言皺著眉，想再說點(diǎn)什么時，卻聽身后有個聲音傳來：“盛聞言，表白完了嗎。”
    漠然中待著一點(diǎn)漫不經(jīng)心的意味。
    盛聞言倏地回頭，只見月色之下，沈在目光淡淡，正看著她。
    “完了就送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