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叉出去! 某今:反正是求票,順道求月票。 陛下:好吧——朕聽說京城里有一“瀟湘書院”,美人云集,正舉行“書香美人”大賽,縱觀畫像,個個傾城,現(xiàn)已選出美人五十,請愛卿們移駕評論區(qū),根據(jù)美人們的編號(如:869文晴,828王金磊,1226念雅,1741芍子,101土匪,969陳婷婷……),至【瀟湘書院微信】中投票,助朕為蛋嘟嘟選美!得票高者,送入都督府! 某今:嗯! 陛下:聽愛卿之意,朕該甄選美人,送入都督府? 某今:勤儉大度,為夫納妾,延綿子嗣,乃男權對賢妻的要求,陛下好好體驗,日后理解善待我青。 陛下:…… 某今:不孝,無子,淫亂,善妒,惡疾,多言,竊盜,乃七出之條,陛下犯了善妒之罪,想被休? 陛下:青青要娶妻!朕不是嗎?------題外話------ 暮青想了想,如果她沒記錯,這侍女應是魏卓之的侍婢,綠蘿。 那女子一身綠裳,侍女打扮,眉眼有幾分熟悉,暮青記性頗好,一眼就將女子認了出來。此人與她在汴河城的刺史府里有幾面之緣,當時她遣入刺史府追查殺父真兇,被一擅長用毒的丫鬟迷暈,此人正是那丫鬟。 她命月殺將人帶到花廳奉茶,隨后把針線筐收好才下了樓去,到了花廳一看,來者不是蕭芳。 暮青怔了怔,蕭芳來此何意且先不猜,她乃官妓之身,能出玉春樓? “玉春樓,蕭芳。” “何人?” 但她剛坐下來,月殺便上來道:“有客到。” 她從廂房出來后便回了閣樓,說要歇會兒,命人無事不得打擾,但上了閣樓后卻并未歇息,而是將昨夜楊氏拿來的針線簍子抱了出來,打算縫些月事帶,午后好帶回營中。 暮青聽后點點頭,知道那些藥八成是給她配的,前夜她在山中遇伏,淋了雨又浸過河水,雖然事后大哥和步惜歡都沒提此事,但想必她體內(nèi)的寒毒是加重了。 “走了,說是趕著回去配藥。奴婢告訴王爺,您午后回營,王爺說他午時來府中用膳。” “王爺走了?” 回到都督后,朝中的賞銀已經(jīng)到了,看著擺滿了前院的一箱箱白花花的銀子,暮青命月殺和劉黑子收入庫房里,自去了廂房里看望侯天。侯天未醒,楊氏正給其喂藥,見暮青來了,先笑著恭賀她官升二品,又回稟道:“瑾王爺在都督上朝時來過了,為軍侯診過脈施了針,說是再過三日,軍侯就能醒了。” 暮青迎著那些目光,心中自明。卿卿已被圍得煩躁,聽見暮青的腳步聲,長嘶一聲,揚蹄跺開一條道來,直奔宮門!暮青翻身上馬,將兩道圣旨一揣,策馬揚鞭而去。 一群武將相互之間瞧了眼,笑得猥瑣的不在少數(shù),不提圣上的昏君之名,那姿容真乃世間無雙,這少年說來也真是艷福不淺! 這少年臉黃貌丑,必不是前者,那就是…… 這少年面冷嘴毒,滿朝文武被他得罪了大半,前些日子的桃色傳聞,眾臣私底下可沒少拿來笑談。古來大興貴族男子就有男風之好,有些朝臣在外也養(yǎng)著男寵,私底下探討此道,皆有心得——細數(shù)讓人流連難忘的男倌兒,不是貌美的,就是活兒好的。 滿朝皆知這匹關外的野馬王是當今圣上的愛馬,前些日子驍騎營將軍為了此馬得罪了圣上,被罰去養(yǎng)馬,導致驍騎營換將,可見圣上是多愛此馬,如今賞給了這在朝中風頭無兩的少年都督,想來前些日子的傳聞屬實。 元修在西北,季延在驍騎營里,暮青下了朝也沒人陪著一起走,她便自己出了宮門。一群武將在宮門口圍著卿卿,正贊嘆不絕,抬頭看見暮青出來,皆目露古怪的目光。 直到早朝散了時,滿朝文武也沒對嶺南和青州兩地起兵之險商量出一致的對策來,元廣點了幾個朝臣到偏殿議事,其中自然沒有暮青,暮青對朝中能商量出什么對策來毫無興趣,因為她知道根本就商量不出什么。昨夜步惜歡說了,元家必會派吳正刺殺青州總兵,既然是刺殺之策,自然要保密,這段時間,朝中必然吵吵嚷嚷,也必然吵不出結果,因為一切都不過是讓青州霧里看花的障眼法罷了,而元家給吳正的密令今早上朝前就送出去了。 暮青將追封的圣旨握在手中,再跪當?shù)钪x恩,兩道圣旨都接到手中后,元相國便做主散朝了。 暮青卻不理會朝臣的眼光及受封之險,她沒受封之時就已遭到伏殺了,還怕再被晉王和嶺南王記恨?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她在乎的追封圣旨已經(jīng)拿到,死于亂黨伏殺下的那九名將士得了君王諸侯重臣及后妃才有的謚號殊榮,又得了良田和賞銀,想必家中日子不愁了。 這等榮寵,實非常人能消受的。 但圣旨里說得明白,今日之封為的是“屢破兇案,舉報亂黨”之功,晉王一黨昨夜剛被清剿,肅清尚需時日,朝中興許還有未查出的同黨,這一道加封之旨,可就是把人推到了晉王一黨的刀尖上,日后記恨暗殺,怕要不斷。 自去年六月從軍,不到一年的時日,少年從一介賤民高升當朝二品大員,連其麾下區(qū)區(qū)兵勇死后都能特封謚號,這榮寵之盛,只怕是冠絕古今! 兩道圣旨誦罷,暮青跪接謝恩,金殿之上,百官側目。 “江北水師將士九人,殺賊討逆,護衛(wèi)有功,忠正烈勇,特謚忠勇之號,賞銀百兩,良田百畝,親衛(wèi)石大海追封為忠勇中郎將!” “江北水師都督周二蛋,操練水師,屢破兇案,舉報亂黨,功于社稷,加封二品奉國將軍,賞銀萬兩!” 將要散朝之時,宮人又捧出兩道封賞詔書來,當?shù)钚b! 那目光勾纏不去,看一陣兒,暮青的頭便低一點,低到最后忍不住皺眉!不就是昨晚說了句要娶妻?從昨晚酸到早朝,還沒酸夠? 御座之上,一道目光落來,慵懶矜貴,興味盎然,似笑非笑,似惱非惱,幾分怨懟,幾分無奈……意味十分豐富。 暮青雖在殿上,卻垂首而立,一言不發(fā),難得的恭謹安靜。 次日一早,朝中大朝,天子近侍捧詔而出,細列晉王及其黨羽暗通胡人、外養(yǎng)死士、內(nèi)害朝臣、意圖謀位的重罪,其中雖提及了馬家,但并未提及元謙。百官心如明鏡,但無人敢言,此事沾上便有同黨之嫌,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紛紛怒斥晉王及其黨羽的行徑,獻計應對嶺南和青州兩地起兵之險。 安鶴笑而不語,轉頭見殿外有宮人快步走來,便躬身而退,一路行出大殿,神色無異,到了殿外將奏報接到手里,抬頭時見重重宮宇沉在黑暗里,夜風平地而起,拂過衣袂,后背冰涼。 元敏聞言定定看著安鶴,殿中本是敘舊的氣氛,漸漸的便安靜了下來,漫長而詭異。半晌,元敏笑了聲,眸光看起來柔和了些,“你這性子,是從來不記得那些無關緊要的人的。” 安鶴躬身聽著,熏著胭脂的眼笑起來形似飛鳳,也嘆道:“是啊,一晃二十多年,太皇太后還是那般容顏如珠,老奴卻老了,連記性都不好了,當年身邊跟著的小太監(jiān),老奴是丁點兒都想不起來叫什么名兒了,還是太皇太后記性長久。” 元敏看著他這一貫的樣子,嘆道:“這倒讓本宮想起了身居冷宮的那些日子,那三年本宮閉門不出,后宮里卻依舊暗害不斷,你索性殺了冷宮里的太監(jiān)宮女,只你一人服侍在本宮身邊,連你隨身的小太監(jiān)小祿子都沒饒過。” 安鶴笑而不語,笑容陰柔,瞧著總有那么幾分快意,仿佛死得人越多,他越開懷。 元敏看了安鶴一眼,將那團揉碎了的密奏往榻旁一放,玉鐲華木相擊,聞之竟有錚聲,“一門絕戶!本宮這些年來倒是沒瞧出馬敬有這樣的心氣兒。” “馬老提點心存反意,府上卻無兵力,見到龍武衛(wèi)必是要乖乖就擒的,若是怕拖累五公子,倒也有可能自絕。” 安鶴將奏報躬身呈給元敏,元敏取來看過之后久久未動,半晌,將那密奏揉進掌心,冷笑道:“你猜,御醫(yī)院提點府上如何了?” 安鶴捧著龍武衛(wèi)送進來的奏報在殿內(nèi)殿外進進出出,元敏倚在美人靠上閉目養(yǎng)神,聽見安鶴的腳步聲走近時慢慢睜開眼,目光落在他身上時,有那么一瞬,意味幽涼。 盛京宮里,永壽宮的燈火一夜未熄,元敏深居后宮,前朝的奏報卻如雪片般被呈進華殿。 這夜,晉王、外城守尉、衛(wèi)尉,及馬老提點的門生一同被押入天牢,阻攔者皆遭斬殺,多嘴詢問者也被斬殺,府邸被重兵圍困,婦孺的哭聲驚了鄰府,天未明,各府陸續(xù)掌起的燈照亮了半座盛京城。 朝事未變,盛京城里已聞腥風。 馬家四代一十八口,上到耄耋老者,下到兩歲幼童,盡數(shù)絕于府內(nèi)! 龍武衛(wèi)從一個身中劍傷僥幸未死的丫鬟口中得知,今夜晚飯時,馬老提點召集家眷一同用飯,將人全數(shù)毒死,隨后提劍斬殺了府里的下人,自去了東院。 披甲高坐馬上的將領瞇了瞇眼,揚手一揮,一隊龍武衛(wèi)強行將門撞開,長驅直入。火把照亮了庭院,只見庭院里倒著數(shù)具丫鬟小廝的尸體,血一路灑到花廳門口,花廳里擺著張飯桌,圍坐著的十余人皆中毒而亡,龍武衛(wèi)未在其中找到御醫(yī)院馬老提點,于是緊急搜府,最終在后園東院的房間里見到了衣袍染血上吊身亡的馬老提點。 這夜,龍武衛(wèi)夤夜出兵,圍了晉王府、外城守尉府、新衛(wèi)尉府,以及御醫(yī)院上下的朝臣府邸。兵鋒所到之處,血濺府門,婦孺哭嚎,唯獨到了御醫(yī)院提點府時,府門久叫不應,府里人聲不聞。 晉王府的府門被深夜拍開,開門的小廝探出頭來,看見叢叢火把的光亮里舉起的長刀,刀光落下,血熱腥甜。小廝的頭顱仰下,看見血從自己的腔子里噴出,一名將領高坐在馬背上,隔著血幕目光森涼地望著他,冷冷地舉起長刀,高喝:“圍!” 月隱西城,長街深寂,馬蹄飛踏之聲和流入長街的火光驚了半城。 元隆十九年四月二十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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