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知后來他說:王妃,之前的五十萬是你的嫁妝,剩下的五十萬是為夫給你的聘禮… 第一次見面,她說:這是五十萬黃金,租買你王妃之位六個(gè)月,期滿后再付五十萬。 《盛寵之租金王妃》文|宮御驍 今兒有個(gè)新人姑娘的文首推,我?guī)兔煲幌拢信d趣的妞兒們可以瞧瞧。 …… 我錯(cuò)了,昨晚九點(diǎn)困了,想著睡一個(gè)小時(shí),起來再寫,結(jié)果一覺睡到早晨,趕緊起來先發(fā)了這章,算昨天的------題外話------ 暮青卻出了聲,“烹茶斗詩撫琴賞雪這等興致恕我難有,將士殉國,家眷只能拿到二十兩銀,有人不事生產(chǎn)卻豪擲千金,這等人恕我難與他同坐。我去林中走走,諸位繼續(xù)吧。” 園中死寂,眾公子們心有余悸,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侯爺,我等不知輕重,并非有意輕視都督和軍中將士,還望侯爺莫怪。”兩人這時(shí)才知捅了馬蜂窩,但道歉為時(shí)已晚。元修發(fā)了話,于親兵來說便是軍令,親兵們可不管兩人是哪家府上的嫡公子還是庶公子,直接便將人攆出了別院。 曹子安和那位胡公子面色刷白,沒想到元修行事竟如此雷厲風(fēng)行。 有親兵自桃林里出來,元修道:“將胡曹二位公子請出別院,日后我與他二人必不相往來!” “來人!”元修喝了聲。 有他在一日,必不由人辱她,亦不由人輕視他麾下將士! “英睿能行之事,公子皆行不得,本侯不見她輕視公子,為何公子要輕視于她?我西北軍的兒郎,關(guān)外殺敵血染沙場,背后插著彎刀也能抱著胡虜一起死!五個(gè)人孤守一村一日夜可殺馬匪八百,百姓無一人亡!我西北軍的兒郎,尸堆里爬過,流沙坑里滾過,地宮機(jī)關(guān)里闖過,那都是一等一的好兒郎!誰若是輕視我西北軍的兒郎,便是與我元修為敵!”元修目光威重,一一從廊里坐著的士族公子身上看過,今日若非想著給趙良義幾個(gè)沒娶妻的將領(lǐng)牽牽姻緣,任憑姑母和母親辦這詩會,他絕不會來。 曹子安一句也接不得。 “給公子一具尸體,能驗(yàn)嗎?” “公子進(jìn)了大漠地宮,能解機(jī)關(guān)嗎?” “公子孤守一村,能日殺馬匪八百嗎?” “公子戍邊,能殺胡虜嗎?” 元修卻沒問完,目光威重,一連四問! “不擅。”曹子安總算聽出話有不對來了。 “可擅刀槍棍棒斧戟錘鞭?”元修又問。 “侯爺想看舞劍,在下倒真不會。”曹子安有些尷尬。 曹子安一愣,以為元修聽膩了琴曲詩詞,想看人舞劍,可他不會舞劍。盛京士族子弟皆習(xí)騎射,但這些年他為了玉春樓的蕭芳,終日鉆研詩書音律,騎射也生疏了。 元修坐在亭中,將眾公子的神色看在眼里,面色淡了下來,不待曹子安得意太久,便問道:“敢問曹公子可會舞劍?” 人人都覺得暮青話里有話,卻無人猜出是何意來。只是見暮青這也不會那也不會,眾公子難免輕視之心更重,一些人看向曹子安,暗露欽佩神色,還是他主意多,知道用此法便可折辱那村野匹夫。 元修也不解地看向暮青,為何她不想吹簫? 他擅笛不擅簫,為何說他可以會? “這個(gè)曹公子可以會,我不想會。”暮青看了曹子安一眼,只是平常的一眼,曹子安卻不知為何有種古怪的感覺。 “吹簫?” “不懂。” “奏笛?” “不擅。” 曹子安溫和一笑,眼底卻有輕視之意,道:“那都督可擅琴曲?” 暮青不喜曹子安,只道:“不會。” 不是曹府,也會是別的府,軍中每年一大筆的撫恤銀兩總不會莫名其妙就人間蒸發(fā)了。將士們在邊關(guān)保家衛(wèi)國,以身殉國卻只得二十兩銀子,還要被人貪去填那美人窟! 曹府不是元家,沒那開國貴族的深厚根基,這金山銀山來路頗有問題,當(dāng)然,這不代表曹家貪的就是西北軍的撫恤銀兩,但曹府也是要查的。 曹子安一介庶子,出手倒是闊綽!尋常百姓家沒病沒災(zāi)二兩銀子能過一年,一千兩黃金可不是小數(shù)目,何況這些黃金只是一擲博青樓女子一笑,曹子安根本就沒把這一千兩黃金放在眼里,如此可見曹府是多么富貴。 曹子安這些年喜愛玉春樓里的一個(gè)清倌兒,這清倌兒是罪臣之女,閨名蕭芳。此女孤芳傲物,滿腹詩書,寧自殘雙腿也不肯接客,但這腿殘之軀卻合了盛京一些紈绔公子的病態(tài)胃口,曹子安不惜豪擲千金,只為了見蕭芳一面,與她品讀一回詩書。此事竟被這些士族公子傳聞佳話,方才當(dāng)做風(fēng)月趣事說起。 戶曹掌著國庫的銀子和朝官的俸餉,戶曹尚書一職可是肥差,可曹家肥的也太過了些。 暮青目光微寒,她在席間聽這些公子說話有一會兒了,對此人有印象,他是戶曹尚書的庶子,名叫曹子安。 一介村野匹夫,也能作詩? 侯爺出身高貴,文韜武略皆不俗,豈是旁人能及? 此言一出,眾公子皆暗笑。 “都督乃朝中新貴,與我等還不相熟,今日之事實(shí)乃誤會。”這時(shí),卻另有一位公子開了口,面色和善,話里卻有玄機(jī),“胡兄見都督一人品茶,怕都督不習(xí)慣這詩會,好心問一句罷了。今日詩會乃侯爺之邀,既來了,自當(dāng)盡興,都督不如與我等同樂。在下不才,擅奏玉笛,可吹奏一曲,都督和詞可好?方才侯爺所作的詩,磅礴霸氣蕩氣回腸,都督身在邊關(guān),想來定有佳句。” 那公子從臉紅到脖子,大雪天兒里煞是好看,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元修尚武,少年時(shí)便與整日吟風(fēng)弄月的京中子弟并不親近,只是眾人攀附元家,硬是跟他走得近罷了,說交情確實(shí)也談不上,只是大家同是京中士族子弟,抬頭不見低頭見,交情不深也維持著幾分情面,哪有人當(dāng)真一語戳破的? 眾公子們面面相覷,前些日子百官下了朝,倒是聽聞此人口齒伶俐,不曾想一張嘴當(dāng)真如此殺人! 巫瑾也不由搖頭失笑。 元修喝茶掩飾住笑意,他一生有兩大痛快事,一是戰(zhàn)場殺敵,二是聽她毒舌。 那公子氣得牙都倒了。 “你!” “你和侯爺有交情需要挑撥嗎?” 那公子臉一熱,怒道:“都督此言才是挑撥離間吧?在下只是隨口一問,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都督誤會在下便也罷了,可是想讓侯爺也誤會在下?” 暮青看了那公子一眼,果然不留情面,“挑撥離間,段數(shù)太低,也好意思開口!” 找死他不攔著! 元修一笑,只喝茶,不插嘴。 此言頗有試探元修和暮青之間的情義之意,眾公子聞言皆停了絲竹,細(xì)細(xì)望向兩人。 暮青是元修的舊部,剛回朝便領(lǐng)了江北水師都督一職,朝中風(fēng)頭蓋過了元修不說,還自立了門戶,很難說元修對此沒有心存芥蒂。 “都督莫非是嫌侯爺?shù)膱@會招待得不好?”那公子邊問邊看了眼元修。 此話元修和趙良義等人聽得多了,只一笑了事。巫瑾倒愣了愣,那問話的公子更是詫異,只覺得暮青性情頗怪,心中更是不喜。 “孤僻。”暮青望著桃林里的雪,淡道。 “英睿都督怎不說話?”一人問。 她這般清冷寡淡,元修和西北軍將領(lǐng)們都習(xí)慣了,園子里的公子們卻有看不慣的。 暮青也不喜附庸風(fēng)雅,她只品著茶,連曲子都沒往心里聽,只用心聽著園子里士族公子們相互恭維的話,瞧著各人的神色。 元修生在相府門庭,雖是武將,不愛吟詩弄曲,卻也是能文能武,作了幾首邊塞詩,倒是盡顯兒郎豪氣,贏了滿園喝彩。趙良義等人都是粗人,不懂文人風(fēng)雅,更聽不懂詩詞琴曲,沒酒喝就只能把茶當(dāng)酒喝,順道望望對面的桃林。對面隔著東湖,又有兩岸桃林遮著,瞧是瞧不見人的,只是武將耳朵靈,能聽見些鶯鶯笑語罷了。 今日的園會不飲酒,只烹茶斗詩,撫琴賞雪,公子們跪坐華氈,有小童自桃林里取了雪往紅泥小爐里添,爐里煮著清茶果仁,面前桌上擺著干果點(diǎn)心,膝上擱著長琴,撫琴的,吹簫的,奏笛的,和詞吟詩,極盡風(fēng)雅之能事。 暮青的席位挨著亭子,就在元修下首,她如今是朝中新貴,雖出身不如士族公子們,官位卻比他們高。今日園子里的皆是盛京官宦人家的嫡子庶子,年紀(jì)多與暮青相仿,都還未娶妻,也未到入仕之年,因此暮青一到便成了同齡人中的佼佼者,頗受矚目。只是她出身低微,士族公子們見她相貌平平,有些人待她便顯出了幾分輕視。 “王爺客氣了,請坐。”元修笑請巫瑾入了席。 他與阿青只在宮宴上見過一回,何來知己一說? 知己…… 昨日,巫瑾去相府給元睿診脈療毒,他回府時(shí)遇上了,便順口提了今日園會之事,原以為他會回絕,沒曾想竟答應(yīng)了。方才見他瞧阿青,莫非是因她才來的? 其實(shí),他對巫瑾能來頗感訝異。此人幼時(shí)便被南圖送入盛京,那時(shí)醫(yī)術(shù)未精,頗受了些年苛待,后來朝中王公府第多有求他醫(yī)治之癥,這才將他奉若上賓。他看著不曾記恨幼年之事,待人也都和善有禮,卻與誰都不親近,易相處卻極難深交,整年整月的在府里打理藥圃,侍弄毒草藥草,鮮少參與京中子弟的園會。“侯爺言重了,別院景致甚美,本王久未行烹茶斗詩之樂了,文人集會,多遇知己,此番還要多謝侯爺相邀。”巫瑾笑道,說話時(shí)越過元修瞧了暮青一眼,元修見了,心中微訝。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