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客棧后,龐統(tǒng)又詢問了法正的住處,便直接前往。
來到法家的大‘門’外,龐統(tǒng)遞上了名刺,很快,法正就親自出來迎接。法正的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拱手道:“龐軍師到了成都,真是稀客。快請!”
對于荊州的局勢,法正也在關注。
最新傳回的消息說荊州遭到孫權(quán)和劉備攻打,龐統(tǒng)顯然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龐統(tǒng)拱手道:“請!”
兩人聯(lián)袂而行,進入了大廳時,龐統(tǒng)發(fā)現(xiàn)大廳中還坐著一個身材短小,相貌丑陋的人。
龐統(tǒng)見到那人后,心中一下有了笑容。他自己的相貌都頗為不雅觀了,眼前中年人的相貌,比他更加的不雅觀。
不過龐統(tǒng)卻是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的表現(xiàn),因為他自己就清楚,對方會很在意相貌,一旦這么做了,肯定會得罪對方。
法正主動介紹道:“龐軍師,這是張松張子喬,是主公帳下別駕。子喬兄對劉荊州,也是頗為敬仰。”
一句話,龐統(tǒng)就會意了。
龐統(tǒng)拱手道:“見過子喬兄,觀子喬兄的年齡,也就三十出頭,如今已經(jīng)是益州別駕,位高權(quán)重,令人羨慕啊。”
張松聽著恭維的話,耳中舒坦,擺手道:“龐軍師客氣了,位高權(quán)重也比不上龐軍師。劉荊州英明神武,年少有為,前途無量,龐軍師跟著劉荊州,必定可以大展宏圖。”
龐統(tǒng)聽了后,更是心中有了想法。
張松的畫外音,有些意思。
龐統(tǒng)也是打蛇隨棍上,順著道:“子喬兄,來益州前,主公曾說巴蜀物華天寶,人杰地靈,讓我好好的結(jié)‘交’益州的賢才。子喬兄,我主禮賢下士,求才若渴,也很仰慕子喬兄這樣的大賢啊!”
一番話,說得非常‘露’骨了。
法正輕笑著搖頭,擺手道:“好了,你們兩個人就不要相互吹噓了,坐下說。”
三人相視一笑,便各自落座。
法正問道:“龐軍師此次入川,所為何來?”
龐統(tǒng)也沒有隱瞞,直接道:“荊州遭到劉備和孫權(quán)攻打,益州和荊州是同盟。所以這一次是來,請劉益州出兵的。”
此話一出,法正和張松臉上的表情,都嚴肅了起來。
“難啊!”
張松皺起眉頭,搖了搖頭。
法正說道:“主公向來是以自守為主,想讓主公出兵,恐怕是相當有難度的。龐軍師,荊州和益州結(jié)為盟約,主要的目的是希望益州遇到了困難的時候,劉荊州能出兵相助。而并非是劉荊州遇到了困難,請主公出兵相助的。”
頓了頓,法正又道:“龐軍師,我也不瞞你,這件事縱然是子喬兄一力勸說,恐怕也非常的困難。”
龐統(tǒng)微笑道:“子喬兄、孝直,我相信劉益州會出兵的?”
“為什么?”
法正和張松相視一望,兩人的眼中,都流‘露’出驚訝的表情。兩人都想不到什么理由,能夠讓龐統(tǒng)有著這么大的自信。
龐統(tǒng)微笑,不急不緩的說了自己的想法。
說完后,龐統(tǒng)就靜靜等待。
張松思考了片刻后,沉聲道:“有了龐軍師的理由,勸說主公出兵,的確不會有問題。請龐軍放心,到時候我會諫言的,請主公出兵。”
法正也微笑道:“龐軍師可謂是抓準了主公的命脈啊,以利相‘誘’,真是厲害,在下自當相助龐軍師!”
“多謝了!”
龐統(tǒng)微笑,心想,沒想到這么順利就讓法正和張松同意相助。
龐統(tǒng)又說了些其他的事情,然后便告辭離開,回客棧等待消息。下午傍晚時分,張任終于派人來傳消息,請龐統(tǒng)前往州牧府。
劉璋要在府上設宴,為他接風洗塵。
龐統(tǒng)臉上流‘露’出笑容,所謂的接風洗塵,其實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要考核他,要刁難他。如果龐統(tǒng)說服了劉璋麾下的人,給出了足夠的理由。那么出兵的事情,將不是問題。相反,如果龐統(tǒng)被劉璋的人刁難,反而是無話可說,情況又有不同。
龐統(tǒng)整飭了一番,收拾了胡須胡茬,雖然他相貌不行,但至少要給人一種干凈整潔的感覺。
抵達州牧府,自有下人領著龐統(tǒng)進入了大廳。
大廳中,劉璋高坐在主位上。
劉璋三十出頭,相貌堂堂,只是他的面容,卻略顯‘陰’柔,給人一種帶著優(yōu)柔寡斷,柔弱之氣的感覺,缺少了一方州牧的霸道和魄力。
在劉璋的下方,別駕張松,校尉法正,成都縣令李嚴、從事張任,以及一干文臣武將,全部端坐著,濟濟一堂。
龐統(tǒng)進入后,拱手道:“軍師龐統(tǒng),拜見劉益州。”
劉璋微笑道:“龐軍師請坐!”
“謝劉益州!”
龐統(tǒng)拱手道謝,然后在大廳左側(cè)的首位落座。
這時候,張松站出來,朗聲道:“聽聞龐軍師來訪,是因為荊州遭到了劉備和孫權(quán)的聯(lián)手攻打的事情。這一次,龐軍師是來求助的嗎?”
龐統(tǒng)還沒到之前,劉璋召集了麾下的人,已經(jīng)說了龐統(tǒng)的來意。如今龐統(tǒng)覲見后,張松立即就站出來詢問。
只是他看向龐統(tǒng)的眼中,有著一絲的笑意。他所謂的詢問看似是刁難,實則是讓龐統(tǒng)拋出要說的,是故意讓龐統(tǒng)有話說。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龐統(tǒng)身上,等著龐統(tǒng)的回答。
龐統(tǒng)神‘色’從容,不卑不亢的說道:“張別駕謬矣,在下這次來成都,不是來求助的,是為了贈送劉益州一郡之地的。”
此話一出,引起了一片嘩然聲。
一個個,議論紛紛。
劉璋的眼神中,也已經(jīng)是流‘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劉璋的‘性’格較為軟弱,更懼怕開戰(zhàn)廝殺,讓他出兵救劉修,肯定是不愿意的。現(xiàn)在龐統(tǒng)直接說贈送一個郡,以利相‘誘’,立即吸引了劉璋,成功的引出了劉璋的貪‘欲’。
張松哼了一聲,問道:“龐軍師,恐怕是說大話了吧。一郡之地,可不是兒戲。”
龐統(tǒng)正‘色’道:“張別駕請聽在下一言!”
張松道:“洗耳恭聽!”
龐統(tǒng)正‘色’道:“在我主的眼中,要擊敗劉備,要擊敗孫權(quán),像是翻手一樣簡單。我主公所擔心的,是擊敗劉備時,曹仁的軍隊介入,會影響整個大局。”
“所以,我主公打算將整個南陽郡,贈送給劉益州。”
“劉備出兵兩萬五千人攻打襄陽,新野已經(jīng)空虛,劉益州只需要派遣一員上將,就可以輕松的收取新野等城池。”
龐統(tǒng)微笑道:“拿下南陽郡,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
張松仿佛是專‘門’要和龐統(tǒng)作對一樣,冷笑兩聲,立即道:“龐軍師恐怕是忘了一件事,你剛才也說了,劉荊州最擔心的是曹‘操’的大軍介入。我主派遣一員上將殺入南陽郡,雖然攻克了新野等城池,但也會遭到曹軍的攻打,恐怕難以抵擋。”
劉璋的臉上,也流‘露’出深以為然的表情。
這個問題,問得好!
劉璋沉聲道:“龐軍師,本官雖然不比劉荊州聰明,卻也不是好欺騙的。所以,龐軍師請不要騙我。”
騙你?
龐統(tǒng)心中冷笑,你如果腦子靈光,就不會讓下面的人背離了。
龐統(tǒng)臉上掛著笑容,不急不緩的道:“劉益州,我主公為人誠信,氣量宏大,怎么會做出不周全的考慮呢?讓劉益州收取南陽郡,便是真正的贈送。”
“事實上,主公已經(jīng)派遣了一支軍隊俏然進入南陽郡。這一支‘精’銳,如果要駐扎在新野各縣,或者是收取各縣,就存在難度。”
“在這樣的情況下,為了徹底穩(wěn)定南陽郡的局勢,主公想著既然和劉益州是盟友,就干脆將南陽郡贈送給劉益州。”
“一旦劉益州收取各縣,曹仁必定出兵。”
“曹仁一出兵,主公安排在南陽郡的兵力立即就會出動,給與曹仁致命一擊。”
龐統(tǒng)正‘色’道:“之所以費這么大的勁兒,就是想給曹仁致命一擊。劉益州,這是我主和您的合作,您收取南陽郡各縣,而主公卻是不僅要斷掉劉備的后路,同時要一舉削弱曹‘操’的力量。”
劉璋聽了后,眼中已經(jīng)是閃爍著‘精’光。
張松拱了拱手,便回到坐席上,不再說話,一副已經(jīng)被說服的樣子。
劉璋問道:“孝直,你認為呢?”
法正回答道:“回稟主公,卑職認為可以出兵。”
劉璋又問道:“李嚴,你認為呢?”
李嚴微微一笑,回答道:“主公,如果能拿下南陽郡各縣,倒也是不錯的。這樣一來,就可以和上庸、房陵縣等地聯(lián)為一片,也是不錯的選擇。”事實上,李嚴不贊同出兵,但他已經(jīng)看出劉璋被說動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干脆就不反駁了,免得自找沒趣。
劉璋點頭道:“龐軍師,益州和荊州是盟友,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今荊州遭到劉備和孫權(quán)的攻打,益州沒有理由坐視不理。本官決定,出兵攻打南陽郡。”
龐統(tǒng)拱手道:“多謝劉益州!”
劉璋大袖一拂,下令道:“張任聽令!”
“卑職在!”
張任一步站出來,抱拳行禮。
劉璋的臉上面容嚴肅,沉聲下令道:“你率軍一萬,立即開赴南陽郡,幫助劉荊州平定南陽郡叛‘亂’。”
“諾!”
張任抱拳,直接應下。
正是談完后,劉璋就正式開宴,為龐統(tǒng)接風洗塵。龐統(tǒng)的酒量也是相當?shù)牟诲e,而且說話更是談笑風生。
一時間,大廳中氣氛熱絡。
宴席結(jié)束后,龐統(tǒng)回了客棧休息。
次日一早,龐統(tǒng)和張任一道,率軍往上庸縣行去。軍隊一路急趕,進入上庸縣后,途徑房陵縣,便直接‘插’入南陽郡。
wap.xbiqug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