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士兵吃過早飯后,就各自在軍營訓練。然而,袁業卻帶著麾下的六十名投石車兵,出現在了軍營的大‘門’口,開始忙碌了起來。
袁業熟悉投石車的組裝,他麾下的士兵,在袁業的教導下,也全都學會了。短短時間,這些人熟稔了整個流程,十五架投石車,一架架的擺放在營地‘門’口。
劉修看著袁業等人組裝,也是微微頷首。
不多時,袁業站起身,抱拳道:“大人,十五架投石車,已經全部就位。現在,可以拋擲石塊了。”
劉修看了眼茶陵縣軍隊的營地,吩咐道:“開始吧!”
“諾!”
袁業揮手,就見士兵行動。
一塊塊大石,很快被放在了投石車上。
這一舉動,立即引起了茶陵縣士兵的關注。甚至于,蘇融得了消息后,也從中軍大帳走出來,站在縣尉的身旁,他看著投石車,問道:“縣尉,那十五架器械,是什么武器?”
縣尉一聽這話,險些氣得噴出血來。
太無知了,連投石車都不認識。
縣尉聳拉著腦袋,道:“大人,攸縣軍營‘門’口的十五架器械,名叫投石車,是專‘門’用來攻打城池,或者拋‘射’大石攻擊敵人的。在戰場上,對方如果有上百架投石車,那絕對是大殺器。試想一下,一塊塊大石源源不斷的落入軍隊,殺傷力將無比巨大。”
蘇融聽了后,又道:“劉修的投石車,都瞄準了我們的方向,莫非,他要攻擊我們不成?”
此時,蘇融的眼中,也有著擔憂神‘色’。
縣尉搖頭道:“對方安放在投石車的石塊,從大小來估測,預計在四十斤左右。這么重的石塊,能夠拋‘射’百步之外,已經是很不錯了。要進入我們營地范圍,存在很大的難度。”
蘇融的心中,這才放松了下來。
十五架投‘射’車,蓄勢待發。袁業手一揮,猛然喝道:“發‘射’!”
一聲令下,十五架投石車運轉起來。
“啪!啪!啪!”
一架架投石車的杠桿,飛揚而起,迅猛的撞擊在橫軸上,和綁在橫軸上的爛布縫起來的布包撞擊,聲聲悶響,不絕于耳。
十五塊大石飛出,伴隨著刺耳的呼嘯聲,聲勢駭人。
劉修看到這一幕,笑容更是燦爛,他要做的,就是要狠狠的收拾茶陵縣的人。
“退,快退開!”
縣尉瞪大了眼睛,察覺到情況不對,他保護著蘇融,快速的后退。他原以為對方的‘射’程不可能達到這么遠,沒想到一塊塊大石,竟然可能落入營地內。
整個軍營,一下動‘蕩’了起來。
“轟!”
三十多斤的石塊,轟然落地。
地面震‘蕩’,剎那間,地面被落地的石塊撞擊得凹下去。
“轟!轟!轟!”
連綿不斷的石塊,不斷的落下。茶陵縣的營地,仿佛地震了一般,不斷的震顫著。一塊塊大石落地,沖擊非常巨大。
十五塊大石落地后,地面暫時安靜了下來。
縣尉目光看去,發現十五塊大石,全都無一例外的落在營地‘門’口,而且沒有一塊大石落入營地,明顯是對方故意為之。
這樣的‘精’準度,也相當的恐怖。
劉修望著大石跌落的地點,看到那一處處坑坑洼洼的場景,笑容更是濃郁。這點開胃菜,是劉修給茶陵縣的警告。
蘇融大怒,他急匆匆的走出營地,徑直朝劉修走去。站在攸縣和茶陵縣‘交’界的地方,蘇融背負雙手,昂首‘挺’‘胸’,大吼道:“誰是負責的人?”
此刻,他已經憤怒了。
這是羞辱,是赤-‘裸’-‘裸’的羞辱。
劉修揮手制止袁業,勒令他停下來,也走出營地‘門’口,來到蘇融的身前。他站在攸縣的境內,盯著蘇融,淡淡道:“本官劉修,擔任長沙郡督郵,兼任攸縣的縣令。”
“你是劉修?”
蘇融眼中,流‘露’出一抹憤怒。
劉修的舉動,實在是太囂張了,令人氣憤。
劉修嘴角噙著一抹笑容,道:“本官正是劉修,在攸縣境內,這個年齡,這個相貌的人,只有我一個人。”頓了頓,劉修又道:“看你的年齡,應當是蘇融。蘇縣令見了上司,莫非是不懂規矩了嗎?”
蘇融頜下胡須顫抖,道:“你是什么上司,你也只是縣令。”
劉修說道:“蘇縣令,我是豫章郡的太守,當然,這一職務,你估計不會承認。但本官還擔任長沙郡的督郵,這一官職,監察長沙郡各縣,你說是不是你的上司呢?”
蘇融一聽,恍然大悟,心頭更是凝重。
一直以來,蘇融都忽略了劉修的督郵官職。有了督郵的身份,劉修率領軍隊在茶陵縣境內訓練士兵,蘇融都挑不出錯誤。
蘇融深吸口氣,拱手道:“下官蘇融,拜見劉督郵。”
“免禮!”
劉修微微頷首,目光又看向茶陵縣的軍營。
蘇融心中仍是不滿,再一次開口說道:“敢問王督郵,攸縣的軍隊為什么瞄準了茶陵縣的軍隊攻擊?”
劉修搖了搖頭,道:“蘇縣令哪一只眼睛看到了攸縣的軍隊攻擊茶陵縣,茶陵縣軍隊的士兵,有一個士兵傷亡嗎?營地內的防御工事,有任何的破壞嗎?本官麾下的士兵,只是在‘操’練而已,沒打算攻打茶陵縣。”
蘇融一聽,氣了個半死。
‘操’練?
有這么‘操’練的嗎?分明是故意把石塊投擲到軍營的前方。
蘇融深吸口氣,又道:“王督郵,直說吧,你到底要做什么?”
劉修臉上掛著一抹鄙夷,道:“蘇縣令錯了,本官不打算做什么。只是本官不明白,攸縣和茶陵縣井水不犯河水,為什么蘇縣令要給攸縣使絆子呢?莫非,蘇縣令收了某些人的好處,才故意針對攸縣。”
蘇融聞言,面容冷肅,呵斥道:“請王督郵慎言,本官擔任茶陵縣的縣令,行得正,坐得直,從未收任何人的好處。蘇氏一‘門’,雖然不曾大富大貴,但也是書香‘門’第,不容侮辱。”
劉修說道:“蘇縣令還是很愛惜自己的羽‘毛’啊,可是,蘇縣令為什么要針對攸縣呢?本官專‘門’派人送函到了茶陵縣,蘇縣令也沒有任何回答,只是輕描淡寫說了幾句話。。”
此時,蘇融終于明白了過來。
這是他派人在攸縣推‘波’助瀾的后果,他惹怒了劉修了。
蘇融眼珠子轉動,連忙道:“下官收到書函后,第一時間就回了消息。這次派人前往攸縣,只是想賺取一點錢,沒想到他們擅自做主,大量的買進賣出,導致攸縣動‘蕩’。這件事,是下官的錯。”
劉修眼中,流‘露’出不喜的神‘色’。
這種回答,分明是推脫。
劉修笑瞇瞇的道:“正如蘇縣令的回信,本官現在,也只是‘操’練士兵,沒有其他打算。本官身為督郵,監察各縣,接下來,可能會率領士兵進入茶陵縣,然后繼續‘操’練士兵的。”
“你……”
蘇融瞪大眼,沒想到劉修如此的無賴。
這樣的舉動,讓蘇融無言以對。
劉修也在觀察蘇融,他發現蘇融很單純,或者說非常的純粹。他的一言一行,都有著一股執拗氣。
或許,蘇融沒有收蔡瑁的好處。
劉修心中雖然有猜想,卻沒有放棄對蘇融的懷疑,至少證據不清楚之前,蘇融的嫌疑,是不可能洗刷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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