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愛新歡,總統(tǒng)請離婚 !
學(xué)校放假那天,面對艾青的手忙腳亂,楚諾倒顯得清閑了許多。
很多東西她都沒必要收拾,因為家里什么都有,最重要的是來回奔波,提著大箱子著實不方便。
她是明天黃昏的飛機,因為時差的關(guān)系,抵達素園時或許還能跟家人共進午餐。
作為離別前同學(xué)間最后一次聚會,楚諾并不想?yún)⒓樱膊幌霋吡怂麄兊呐d致,只能無奈答應(yīng)了。
如果不是夜色漸濃,她臉上的紅暈絕對會一目了然,那聲“家屬”幾乎勾勒出她內(nèi)心深處所有的柔軟。
“都是我同學(xué),你出現(xiàn)不合適。”這話對于楚諾來說,畢竟是口下留情了,明知云蕭在逗她,可還是順了他的話,漫漫的虛應(yīng)著。
云蕭淡淡道:“我見不得人?嘆”
“她們大概會不自在。”外加尖叫打趣,她實在無力應(yīng)對云蕭的超凡魅力。
“你知道的,這個理由我并不怎么買賬。”云蕭的話外音無非是希望楚諾能夠編排一個更好的理由來說服他。
“女生比較多。”他陪她一起出席聚會的話,不是給她拉仇恨嗎?
他忽然笑了:“擔(dān)心她們引誘我?”
“……”她想嘆氣了,她是擔(dān)心他無意間會引誘那些無辜的女孩子徹夜失眠。
對她的沉默不以為意,他又低低的問她:“你會吃醋?”
“……會。”雖然附和了他的心理,但說出口的時候偏生帶了幾分理直氣壯。深究的話,她確實會吃醋。
“不確定什么時候才結(jié)束,好像安排挺多的,要不……”頓了頓,她才遲疑開口:“我今天就不過去了,明天離開前見你一面?”
楚諾語氣里帶著淺淺的商量意味,原本就沒抱多大的希望,所以當(dāng)她聽到對方“哼”了一聲宣告不悅時,竟無聲勾起了唇角,生氣了嗎?
云蕭生氣或是沒生氣,通常楚諾是覺察不出來的。
“不管多晚我都等你。”話語執(zhí)拗,好像他把話撂到這里了,至于她答不答應(yīng),都跟他沒多大的關(guān)系。
云蕭都這么說了,楚諾還能說什么呢?只能“嗯”了一聲,見有同學(xué)喚她進去,她剛要跟云蕭說再見,云蕭大概也聽出了嘈雜聲,趕在她之前又叮囑了一句:“不要喝酒。”
一個人去吃飯也沒什么意思,他就在家里隨便煮了一碗面,沒什么胃口,吃了小半碗就端到廚房,開始刷碗。給自己泡了一杯茶,坐在客廳里抱著電腦辦了一會兒公,心想著時間打發(fā)一下也就過去了。可郵件看了、回了,就連平時交給方磊處理的企劃書也被他細細的游覽了一遍,最后看了看時間,覺得有些挫敗,竟然才過去一個半小時。
以前工作排的很滿,從未這么度秒如年過,看來職員私底下說他是工作狂,也并非是毫無道理的。他的焦躁多少跟這次同學(xué)聚會有關(guān)系,想到同學(xué)中不乏有很多男同學(xué),云蕭開始有些坐不住了。
在客廳里來回走了好幾次,期間莫雨有事來找云蕭,剛好撞見此景,好奇道:“少爺,您這是怎么了?”消化不良?
云蕭沒理莫雨,單手滑進褲袋里,“東西買齊了?”
好奇歸好奇,莫雨沒忘記正事,連忙應(yīng)聲道:“買齊了。”
“嗯。”
然后莫雨就看到自家少爺走到客廳里,拿起桌上的車鑰匙和手機,走到玄關(guān)處換鞋,回眸看了一眼莫雨,真的只有一眼:“外套在書房里,給我拿下來。”
“哦哦……”莫雨小跑著把外套拿下來,雙手遞給云蕭的時候又多嘴的問了一句:“您這是打算出去兜風(fēng)嗎?”說完,莫雨自己都想咬斷自己的舌頭,冬天兜風(fēng),有病吧?其實他想說的是,天氣這么冷,路上這么滑,外出這么不安全,他們很樂意代自家少爺外出接楚家二小姐的,但云少爺太殷勤,心甘情愿當(dāng)司機,他們?nèi)绻麪幭瓤趾蟊碇倚模慌聲窃粕贍斏鷼猓砸膊桓铱月暳恕?br/>
即便如此,莫雨還是迎來了云蕭一記眼光殺過來,寒氣森森,莫雨瞬間垂頭蔫兒了。
云蕭給楚諾發(fā)短信之前,他已經(jīng)在餐廳外百無聊賴的等了大半個小時,他覺得聚餐時間好像太長了一些。
嘆了一口氣,就這么等著吧!等她出來,說什么也要把她拐走,坐了一會兒又想到喝酒這件事,同學(xué)間盛情難卻,萬一她不好意思推辭……
等他回過神,手機上的短信已經(jīng)發(fā)送成功了。
他笑了一下,靠著椅背,抬手摸向額頭,隱隱呢喃道:“真是……要瘋了。”
楚諾是個自制力極高的女孩子,鑒于先前某人再三叮囑,聚會時唯有她滴酒不沾。
有男同學(xué)拿著兩只酒杯走過來,擺好了務(wù)必讓楚諾喝酒的架勢,把一只酒杯伸到楚諾面前,年輕的臉上帶著被酒暈染后的酣紅:“楚諾,我敬你。”
艾青見狀湊到楚諾耳邊說:“早前聞聽風(fēng)聲,這孩子好像暗戀你,得知你和云蕭在一起,私底下還小頹廢了一把。”
艾青的話很小,再加上周圍很吵,所以艾青也不確定楚諾有沒有聽到,反正眾目睽睽之下,楚諾就那么干坐著,除了拒絕意味明顯,其實她還是很有禮貌的,因為她說:“謝謝,我這兩天身體不舒服,一直在吃藥。下次有時間聚會的話,我敬你。”
此話一出,艾青險些一口紅酒噴出來。明明是撒謊,但卻把謊言說的令人無法找到詬病。吃了藥,總不能強逼著喝酒跟身體過不去吧?萬一出了事,誰負責(zé)?可最后一句話,又不至于讓男同學(xué)被拒后心生尷尬,或是被周遭人取笑,成功的挽回了男同學(xué)的面子。
艾青抽過紙巾含笑擦了擦嘴。下次?鬼知道下次是什么時候。
男同學(xué)的臉更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所以連帶腦袋也變得不靈光起來,盯著楚諾呆呆的看著。
楚諾沒空看男同學(xué),因為手機提示有新短信,是云蕭。
【如果偷偷喝酒,后果自負。】
楚諾眸間有了笑意,又在威脅她了。
她打了兩個字:“沒喝。”想了想覺得太聽他話了,某人看了可能會心生膨脹,只好刪了。
重新打道:“盡量。”這次發(fā)過去,心里很安寧,這兩個字還是很保險的。
這邊楚諾在發(fā)短信,那邊男同學(xué)難得勇氣一次,糾結(jié)著不該就此打退堂鼓作罷。
艾青倒也有眼力勁,心里雖然暗叱男同學(xué)不懂得見好就收,卻是有心代楚諾擋了這些桃花債的。碰巧跟男同學(xué)交好的舍友在一旁起哄道:“多嘴問一句,下次是什么時候?”
這話雖沒什么惡意,但確實有些多嘴。
楚諾等待云蕭回短信,淡淡喝水,她的表情好像永遠都是那么一成不變。
兩位男同學(xué)下意識摸鼻子,正感嘆自討沒趣時,艾青似笑非笑道:“我說你們可真好笑,明知人家吃了藥,還上桿子敬酒,這不明顯欺負人嗎?不是要敬酒嗎?我代她喝了,然后你們該干嘛就干嘛去,不許再打擾病人……”
艾青也確實仗義,一杯烈酒下肚,依然還能面不改色的緩緩而笑,堪比俠女之風(fēng)。
楚諾想,這次聚會如果說有什么收獲的話,無非是發(fā)現(xiàn)艾青有替她擋酒的潛質(zhì)。
兩位男同學(xué)見艾青如此,再笑時怎么看都帶著幾分牽強,看著沉靜吃著水果的楚諾,兀自圓場:“下次,別忘了。”
楚諾嘴角含笑,那笑容有些置身事外的冷淡。
一杯水,青白花瓷,修長手指摩擦杯沿,曖昧繾綣的像是一幅畫。
“怎么謝我?”艾青湊過來開始嘻嘻笑著討便宜。
楚諾指腹流連瓷壁越發(fā)的漫不經(jīng)心了:“我又沒讓你幫我擋酒。”這話還有一個簡短的不能再簡短的說詞“多事。”
艾青“呵”了一聲,嘟囔道:“沒良心。”
楚諾假裝沒聽到。云蕭短信來了,楚諾看了之后,摸著額頭忍不住笑了。
云蕭說:【聽話,別刺激老人。】
楚諾反復(fù)看了兩次,心里涌動的感覺忽然變得異常洶涌起來,她忽然格外想念這位老人。
她垂眸發(fā)著短信:“想回去了,你來接我好不好?”
這次,云蕭的短信來的比預(yù)期還要快,內(nèi)容也比預(yù)期還要令人驚訝:“現(xiàn)在出來,我在車里等你。”
楚諾以為自己看錯了,幾乎是一字一字的念,然后才確信自己眼睛沒有出現(xiàn)幻覺。
她不會以為云蕭是在跟她開玩笑,他從未騙過她,所以他說他在餐廳外面,就一定不會是在路上……
楚諾是一刻也不愿在這里繼續(xù)耽擱下去了,她找到艾青,低聲對她說道:“別喝醉,另外我先走了,如果有同學(xué)問起我,你幫我跟他們說一聲。”
艾青壞笑又出來了,一副了然的表情:“見色忘友,去吧!我?guī)湍銚踔!?br/>
這次楚諾沒吭聲,身影一閃,很快就消失在熱鬧的人群里。
出了餐廳,路燈和餐廳前面的燈光把路面照的一片隱晦斑駁,楚諾果然看到了云蕭的車輛,停在路邊,身形修長挺拔的他原本靠著車身,見她出來,快步迎了上去。
這一刻,楚諾沒有觸動是假的,他摟著她順勢為她遮去了大半寒風(fēng)往車身方向帶,出口的第一句話溫情彌漫:“外面冷,快進車里。”
她被動的跟著他走,她想外面那么冷,他出來干什么呢?她又不是不認識他的座駕。但又何必問呢?他怕她受凍,大概忘了他自己也會受凍吧?
車里確實很溫暖,她的雙手有些發(fā)涼,被他包在掌心里輕輕暖著,“喝酒了嗎?”
“沒有。”這次她的回應(yīng)很柔順。
也不知是她的態(tài)度還是她的話讓他覺得很滿意,吻了吻她的臉:“乖。”
楚諾有些無奈,在他面前,她似乎一直被他當(dāng)孩子一樣來照顧,問出心中疑惑:“什么時候來的?”
“剛來。”說謊還真是不打腹稿。
她笑了笑沒吭聲,照他這樣的陣勢怎么看都不像是剛來不久,但她并沒有多說什么,有些事情他不愿說,她就不戳破,這又何嘗不是相處之道。
開車回去的時候,他問她:“有沒有男同學(xué)對你大獻殷勤?”
她望著車窗,玻璃上映出她沉靜的眉眼,那里面是淡淡的波光漣漪:“你名聲太大,沒人敢。”
“聽起來像抱怨。”他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發(fā)。
她淡笑不語,不是抱怨,是感激,她喜歡他,于是別人在她眼里也僅僅只是沿途風(fēng)景一場,無從惦念,更加無從柔情交付。
那天晚上,當(dāng)楚諾看到客廳里擺放整齊的圣誕禮物時,有一種濕意直逼眼眶。
莫雨等人在一旁正在整理禮物,實在太多,忙的應(yīng)接不暇,偶爾偷瞄楚諾的神情,亦是看的膽顫心驚,難道買錯了,這些不是楚二小姐需要置辦的圣誕禮物?
“滿意嗎?看看缺什么,實在不行的話,明天我再陪你外出置辦。”云蕭一邊說,一邊幫楚諾把外套脫了,如此紆尊降貴,看得莫雨等人內(nèi)心翻江倒海,感慨萬千。
哎,他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伺候的大少爺,有一天竟然會如此討好一個女人,果真是世風(fēng)日下……咳咳,世事難料啊!
“我要買給家人的禮物,你怎么會知道?”說話間,她已經(jīng)上前查看起那些禮物來,正是她之前列出的購買清單,原本想明天買齊的,不曾想竟都被他置辦好了。
“無意中看到了清單,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雖然云蕭買這些禮物是從她的角度出發(fā),畢竟明天上午會有降雨,她黃昏時還要趕飛機,一定來不及買這些禮物,所以就幫她買了。老實說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云蕭心里很沒底,她如果高興地話,那是再好不過了,如果不高興,可能會埋怨他多事……還真是頭疼,所以現(xiàn)如今他的表情很淡定,但語氣怎么聽都有些小心翼翼,試探意味頗濃。
很久很久之后,楚諾說:“不會。”頓了頓:“謝謝。”
“謝謝可以省略。”不管怎么說,云蕭終究是安了心。她不惱就好。
這輩子沒喜歡過什么女孩子,唯一喜歡的那個人就是她了,可就是這樣一個她,總能讓冷靜自持的他表面鎮(zhèn)定,私底下緊張不安。
原來,愛深了,也會覺得怕。
“禮物很齊全。”她微微斂眸,聲音很輕。
莫雨感動的想哭,他終于可以不用再奔波跑腿了,天氣實在太冷了,尤其是這幾天,出去活受罪啊!
云少爺狠心之處在于,舍不得楚二小姐挨凍受罪,所以只能心狠手辣的虐待他們這群人。
云蕭饒有興致的陪她翻看禮物,然后一件件禮物裝包:“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回素園?”
她看了他一眼,“別告訴我,你之所以陪我回素園,是因為你要幫我拿禮物。”
他笑著搖頭,把他心思摸得很清楚嘛!摟著她:“這個理由不好嗎?”
莫雨和清新面面相覷,這理由還真是有些厚臉皮,自家少爺完全不拿空運當(dāng)回事。
楚諾說話還是很中聽的:“今年圣誕,姐姐要帶姐夫回素園,你出面分散他們的關(guān)注度就太不厚道了。”
云蕭莞爾,“嗯?不厚道這罪名貌似很嚴重,我需要好好想想。”
清新覺得自家少爺沒救了,被人如此“嫌棄”,竟然還一臉笑意,傳揚出去,只怕沒有一個人會相信。
過了幾秒,某人似是想到了什么,頗有些小糾結(jié):“你叫元朗姐夫,這是否說明我以后叫他姐夫的可能性很大?”
“……”楚諾瞬間無語。
這時候也不知道是誰沒忍住,“撲哧”笑出了聲,楚諾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我去趟盥洗室。”
楚諾剛離開,云蕭的目光就精準(zhǔn)無比的落在了特工董立身上,面容俊雅的大少爺面無表情的時候,是很嚇人的,不同于面對楚諾時的輕聲細語,如沐春風(fēng),怎么看都有點冷颼颼的。
“很好笑?”云蕭嗓音輕淡。
董立哪還敢再笑了,忙道:“不好笑……”沒有人能夠在云蕭的目光下保持微笑超過三秒鐘。
其實想笑的人除了董立,莫雨他們都在強忍著笑意,實在難以想象云蕭向元朗叫姐夫會是怎樣一幅情景,只是想想就覺得振奮人心。
直到云蕭起身去找楚諾,他們才敢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當(dāng)然不敢出聲,忍的很辛苦。
“要不要打賭?我賭少爺絕對叫不出來‘姐夫’兩個字。”
“楚二小姐都叫了,少爺好意思不叫嗎?”
“難說,少爺這個人性情反復(fù)無常,平時為人又老奸巨猾,說不定會暗中慫恿楚二小姐換稱呼,至于那聲‘姐夫’,我看八成沒戲。”
“剩下兩成呢?”
“剩下兩成是奇跡,不用想了。”
這時有人看了看盥洗室方向,好奇道:“你們說少爺和楚二小姐怎么還不出來呢?”
于是其他五雙眼睛齊刷刷的望了過去,只敢遠望,雖然什么都看不到。
云蕭和楚諾之所以不出來,是因為云蕭剛走進盥洗室,就被楚諾摟著他的脖子熱吻交纏。
云蕭愣了一下,摟緊她的腰身,老實說他不好意思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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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天2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