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小修一下啊,待會再看
第六十三章
明玥臉上有一層桃花色,回答他:“什么時候都可以。”
她是個特別容易臉紅害羞的女孩,和江南的水一樣柔和秀氣,周自恒最受不了她羞答答的可人模樣,更何況她又說著坦誠的愛慕語句。
周自恒不敢親她,只是再一次揉了揉她的長發。
她的發絲又軟又細,勾纏著他的手指,和她人一樣乖巧。
明玥雙眼都彎成月牙,露出兩個小酒窩,長長睫毛好像扇子。
【我心中的月亮,什么時候可以摘取呢?】
【——什么時候都可以。】
但我舍不得。
周自恒在心里這樣說。
古人擅詩書,寫得《滕王閣序》、《短歌行》都美,但對于周自恒來說,明玥才是這世界上最好的一本詩書。
似乎每翻開新的一夜,就能收獲一份驚喜,周自恒想要用長久的時間去慢慢的,一點一滴地,挖掘屬于她的美好。
……
【我知道他打架、沖動,他身上有很多很多的缺點,他不夠好,不夠優秀,他是一個壞男孩的典范,】
【我也知道,他只是還沒有完全長大,還不懂得怎樣去變成一個男人,但我其實愿意等,也相信,他會成為一個好男孩。】
【無論周自恒本人有多么平庸,有多么壞,但他對我的喜歡很美好。】
……
周自恒想對得起這一份等待。他覺得他必須多一點成熟,也多一點擔當,才能為明玥遮風擋雨。
明玥并不知道周自恒此時此刻心頭的想法,但她被他的目光看得臉愈發火熱,只能再度低下頭,看著周自恒給她列的解題過程。
她低下頭,露出的脖頸脆弱又纖細,細細白白一截,隱入厚實校服底下。
周自恒只看了一眼,便強迫自己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課本上。
他還有很長很長的一段路要走,有很長很長的一場戰役要打。
要走很遠很遠,翻越高山,淌過河流,才能走到滄海之濱,從天上摘下一彎皎潔的月亮。
周自恒復習語文,明玥攻克數學,好似有一種無聲的默契在流轉。而在孟芃芃身邊,白楊也孜孜不倦地向孟芃芃請教數學問題。
孟芃芃相貌清秀,氣質冷清,但性格卻并不冷淡如冰,相反,她會努力在自己能力范圍內,幫助別人,這個別人,也包括了白楊。
自周自恒公然宣布戀愛開始,晚自習時分,孟芃芃的同桌就從粉嫩嫩可愛的明玥,換成了胖嘟嘟膽小的白楊。
他極怕她,坐在椅子上一動不敢動,呼吸都小聲,一圈肥嘟嘟的肉被他自己抱住,不敢靠近她半步,他們之間唯一的交流,只來自于請教與被請教。
但即使這樣,白楊依舊怯懦,一句話分三截吞吞吐吐念出來,孟芃芃心里把這些語句連起來,才能懂得其中的意思。
第三節晚自習,孟芃芃替他講解數學題,白楊一問三不知。
“那你填空題的最后一題,是怎么做出來的?”孟芃芃不禁疑問。那是一道排列組合題,紅白藍黃綠五色球組合,問第2005顆是什么顏色。題目難度極大,整個年級,只有兩人答對。
一個是孟芃芃,另一個……
是白楊。
白楊其實并不害怕孟芃芃,但他面對她,便會自覺低了一頭,許多情緒藏在他肥嘟嘟的身子下,讓他不敢言語的同時,又有一點甜蜜。
在這一場月考中,最令白楊高興的,不是語文考了一百一十分,而是他和孟芃芃,唯二做對了一道題。
他覺得這是一種緣分。
盡管——
“我把這些排列組合,都……都畫了出來。”白楊這樣回答孟芃芃的問題。
我的天!
這得……畫多久?
孟芃芃甚少失態,此時也忍不住張大了嘴,眼睛飛快地眨了眨,說不出話來。
白楊在一邊擰著試卷的邊角,頭低下來,不安又靦腆,白嫩嫩的皮膚反射燈光。
“這是一道數學題,不是……美術。”孟芃芃忍不住告訴他。
白楊沉默。
過了許久之后回答:“我知道。”
但是我想做出來。他心里這么補充。
孟芃芃看了他一眼,覺得他實在是有一點……近乎固執的愚笨,但這其中,又有一點說不清楚的憨厚老實。
是個很天真很傻氣的小男孩。孟芃芃這么給白楊定義。
這樣一場關于數學的討論最后在下課鈴聲中結束,下晚自習,九點四十五,夜色深黑。
周自恒踩著夜色載著明玥返家。
十月末的夜里月光和星光閃耀,秋高氣爽的日子里,幾乎能看見一點銀河的蹤跡。明玥坐在自行車后座,牢牢抱著周自恒的腰,喃喃背古詩詞。
她背上半句,周自恒背下半句,或者是交換過來。
“背《短歌行》。”周自恒單手握著車把,另一只手伸進口袋里,撓她的手心。
“不要。”明玥手心癢癢,嗔怪地回答他。
“那我背。”周自恒刻意逗她,起了個頭,“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老城區河邊街市已經收攤,酒吧亮起霓虹燈,清凌凌的河面悠悠傳著搖櫓歌聲。周自恒的聲音伴著秋風鉆入明玥的耳朵,她貼著周自恒的背,輕聲附和周自恒。
夜涼,風也寒,還有冷霧。
但周自恒的身上很暖,脊背也足夠有力。
周自恒背書背得認真,十二萬分的用心,似乎要把空缺的幾年全都補上。
他在飛速地成長。
時光不會辜負有心人。
明玥忍不住在他后背呢喃:“周周加油。”
周自恒沒有應聲,只是鄭重地握了握她的手。
從九百名到五百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從五百名再往上,便會更艱難,周自恒珍惜這短暫的收獲的喜悅,希望把它分享給所有愛他的人。
包括明玥和周沖。
周自恒回了家,把成績單從書包里拿出來,連同所有的試卷一起,但周沖不在房間,也不在客廳,而在庭院里。
已經是晚上十點,庭院深處立著兩道人影,蘇知雙站得離周沖有些遠,但身形清晰,聲音也清晰傳來。
整片天幕都是深藍的,星子熠熠能映射出地面的每一塊石子的模樣,庭院未開燈,但周沖的面容卻在星光映襯下并不模糊。
周自恒靜靜地立在了原地。
鬼使神差地沒有吭聲。
“……你還在和招生辦的人談?”這話是蘇知雙說的,聲音淡淡,聽不出喜怒。
“關你屁事。”周沖叼著煙,語氣冷冽。
招生辦。
周自恒抓住了這樣一個關鍵詞,心里打了個顫。
他捏緊了手心里的成績單,忽而有些不知所措。
有一陣風吹過來,周自恒好像又能從周沖身上聞到刺鼻的熏天的酒氣。
他抿著唇,想上前說些什么,蘇知雙更快地反駁了周沖:“與其拿這些錢去砸一個□□,還不如給他請一些老師。”
“”
十月末的夜里月光和星光閃耀,秋高氣爽的日子里,幾乎能看見一點銀河的蹤跡。明玥坐在自行車后座,牢牢抱著周自恒的腰,喃喃背古詩詞。
她背上半句,周自恒背下半句,或者是交換過來。
“背《短歌行》。”周自恒單手握著車把,另一只手伸進口袋里,撓她的手心。
“不要。”明玥手心癢癢,嗔怪地回答他。
“那我背。”周自恒刻意逗她,起了個頭,“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老城區河邊街市已經收攤,酒吧亮起霓虹燈,清凌凌的河面悠悠傳著搖櫓歌聲。周自恒的聲音伴著秋風鉆入明玥的耳朵,她貼著周自恒的背,輕聲附和周自恒。
夜涼,風也寒,還有冷霧。
但周自恒的身上很暖,脊背也足夠有力。
周自恒背書背得認真,十二萬分的用心,似乎要把空缺的幾年全都補上。
他在飛速地成長。
時光不會辜負有心人。
明玥忍不住在他后背呢喃:“周周加油。”
周自恒沒有應聲,只是鄭重地握了握她的手。
從九百名到五百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從五百名再往上,便會更艱難,周自恒珍惜這短暫的收獲的喜悅,希望把它分享給所有愛他的人。
包括明玥和周沖。
周自恒回了家,把成績單從書包里拿出來,連同所有的試卷一起,但周沖不在房間,也不在客廳,而在庭院里。
已經是晚上十點,庭院深處立著兩道人影,蘇知雙站得離周沖有些遠,但身形清晰,聲音也清晰傳來。
整片天幕都是深藍的,星子熠熠能映射出地面的每一塊石子的模樣,庭院未開燈,但周沖的面容卻在星光映襯下并不模糊。
周自恒靜靜地立在了原地。
鬼使神差地沒有吭聲。
“……你還在和招生辦的人談?”這話是蘇知雙說的,聲音淡淡,聽不出喜怒。
“關你屁事。”周沖叼著煙,語氣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