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酒勁兒上頭,熏得人醉意昏沉。;明玥不勝酒力,只能保有三分清醒,她是個很誠實的女孩,坦然承認自己醉酒的事實,卻又加上了一個“小秘書”的稱呼——
她大概對周自恒口中的“職場潛規(guī)則”耿耿于懷,念念不忘,以至于跪坐著還往向前挪動,軟噠噠地靠近床沿邊西裝革履的年輕英俊的周總。
明玥今天穿著一條黑色的包臀裙,腰線挑的很高,因為跪坐的姿勢而裙擺上勾,露出一雙雪白又修長的腿,腳丫分開擺在兩邊,泛出珍珠般的粉色,
這一幕實在是非常撩人。
偏偏明玥還非常愛撒嬌,像只小貓似的,用白嫩的臉蛋來回蹭著他的手掌心。
周自恒知道她喝多了,卻也還是盡可能和她講道理,安撫她:“你不是小秘書,你是未來老板娘。你忘了嗎?我和你說過的。”他一面溫和耐心地說話,一面撫摸著她的長發(fā)。
明玥身體前傾,緊繃的裙子將她的腰臀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周自恒很想對她做點什么,但考慮到她酒醉,于是決定不能趁人之危。
但明玥卻不能體會到他的苦心,她瞪大眼睛,望著周自恒:“我不是小秘書了,是你把我辭退了嗎?你為什么要辭退我?我不可愛?還是不乖?”
你既乖又可愛。周自恒心里說,還很性感。
但他面上還是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你是升職了,不是被辭退了。”
喝醉的明玥比平時嬌蠻許多,腦子也沒有平時轉(zhuǎn)得快,她迷迷蒙蒙地聽了一會,又想了一會,最后還是泫泫欲泣地回復周自恒:“可我還是非常傷心,也非常難過。”
她失落到低下頭,嘴巴撅起來,幾乎可以把一個悶油瓶掛上去。
“你現(xiàn)在是喝多了,先洗個澡,然后睡一覺。”周自恒揉了揉她的腦袋,“等你明天醒來,就會非常開心了。”
他并不是一個富有耐心的人,從本質(zhì)上來說,他暴躁又霸道,放在古代,會是一個暴君,但他對于明玥,總是百般遷就又溫柔似水。
就好比現(xiàn)在,他哄騙醉酒的明玥,聲音低沉,如同一個善于撩撥人心的海妖。
明玥被他騙得團團轉(zhuǎn),對他的話深信不疑,于是很快忘掉了憂郁的小情緒,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道:“好呀,那我去洗澡了。”
她只是有些迷糊,行動并不受到影響,周自恒替她放了一缸子溫水,又從衣柜里拿了棉質(zhì)的長袖長褲擺在架子上。萬事俱備之后,周自恒囑咐她幾句,便又轉(zhuǎn)身去到廚房,準備給她煮一碗生姜醒酒湯。
周少爺十指不沾陽春水能做好一碗醒酒湯全靠天賦異稟,他希望這碗湯能起到作用,讓明玥從醉酒中清醒過來。
但事與愿違。
他捧著一碗姜湯進入臥室,還未哄騙明玥喝下,自己就先醉了,湯也灑了一地。
周自恒這學期很少去學校上課,有時候他自己都會忘了自己還是一個在校大學生,但他為了周沖掛念的文憑,還是挑挑撿撿,選了幾門公選課湊上學分。
其中的文學鑒賞課上,老師分享了張愛玲的名篇,其中有一句,周自恒記得深刻。
這位媚視煙行的女作家寫道:“太大的衣服另有一種特殊的誘惑性,走起路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人的地方是人在顫抖,無人的地方是衣服在顫抖,虛虛實實,極其神秘。”
只是句子而已,便已經(jīng)有了勾人的魅力。
而此時此刻,這一幕變成了活色生香的畫面,在他眼前上演。
明玥穿上了他的黑色襯衫,踉踉蹌蹌地從浴室里出來,她忘記穿拖鞋,踩在地毯上,腳丫雪白。周自恒想抱起她,卻又覺得太考驗人心,于是只好把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高。
“為什么不穿我給你準備的衣服?”周自恒望著衣柜,柜子被明玥翻亂——她在自己找衣服,而沒有穿他準備好的包裹嚴實的長袖長褲。
明玥理直氣壯:“它們太丑了,又長又難看,我一點也不喜歡。”
她走過來抱住周自恒的腰,先委屈上了。
然后又仰著頭問:“我穿這個,不可以嗎?”
明玥身量高挑,但比起周自恒卻依舊嬌小,他的襯衫披在她身上,哪怕扣到最上面一粒,他還是能望見她胸前的美景盛況,雪白一片,未有遮擋,此起彼伏,極盡妍態(tài)。
周自恒喉頭微動,沉聲回答明玥:“可以。”
“那好看嗎?”她追問。
“好看。”周自恒點頭。
明玥暈暈沉沉,卻還是因為他的一句夸贊而癡癡笑,窩在他懷里拱來拱去。
周自恒遂而抱起她,卻又不小心碰到了她光滑的大腿,只是一瞬間的觸碰,卻也讓他明白了一個事實,于是他詢問明玥:“你的底褲呢?”
說到這一點,明玥又有點想哭,難過,含著兩泡眼淚,嬌滴滴告訴他:“它掉進水里,不能穿了,你都沒有給我買新的。”
她喝醉了之后嬌氣得不得了,還有一點蠻不講理,跨坐在周自恒身上,動來動去。
她兩條藕白的長腿在他眼前晃,透過他的西裝褲,能感受到她皮膚的柔軟彈性。黑色的襯衫襯得她的膚色如同美玉——這襯衫他穿在身上時,并不覺得有什么異狀,但穿在明玥身上,卻顯出了妖嬈的旖旎。
“我明天給你買新的。”他啞著嗓子說。
明玥并未察覺臀下滾燙灼熱,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周自恒的言語上,聽到買新底褲,就心花怒放,湊上去就親了周自恒兩口:“謝謝你啊。”
她覺得感謝的力度還不夠大,于是又說:“你要不要也親親我?”她用一雙秋水一般的眼眸望著他,脈脈含情。
饒是周自恒定力驚人,也比不過明玥修煉千年的道行。
他腦子里的琴弦被繃斷,情欲的堤壩被沖開。
念及明玥尚在醉中,他假意問了一句:“我可以親別的地方嗎?”
“你想親哪里?”明玥咬著指甲,天真嬌憨。
“你的全身。”他說。
他沒有給明玥時間思考和回答,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來,放在了床上。這是一張雙人床,柔軟的床墊寬大,睡兩個人綽綽有余,但周自恒卻偏偏要壓在明玥身上。
襯衫的扣子被他扯掉,滾燙的吻一直從她的額角往下,途徑她的紅唇,也點綴過她的脖頸,再流連峰巒山谷,最后埋入一片芳草萋萋。
醒酒湯明玥沒有喝下,但灼人的熱度卻讓她身體里的酒精慢慢揮發(fā)。
他的唇舌引發(fā)了一場海嘯,讓她在風浪里起伏不斷,一浪高過一浪,最后的暴風雨里,海浪將她推向了天空。
許久之后,她才從酒精的醉意和震顫的酥麻中醒來。周自恒將她抱在懷里,一下又一下地吻著她的發(fā)頂。
“為什么……要親我那里?”明玥找回了害羞的情緒,不肯抬頭。
問題相當好回答。
周自恒貼近她的左耳告訴她:“因為我愛你。”
這一句話好似春風,剎那之間吹遍了明玥的心里,一片繁花似錦。直到周自恒把一把冰涼的鑰匙放到她的手心,她才驚醒。
鑰匙銀白色,在燈光下閃著波光。
“你要讓我住進來嗎?”明玥披著蠶絲被,抱著自己的膝蓋,歪著頭詢問他。
周自恒坦然承認,說出了房子的優(yōu)點,“這里離北舞很近,也離公司很近。”同時,他也還是尊重她的意見:“如果你愿意的話。”
他的話語簡短,明玥卻聽出了一種愉悅和憧憬,也因此喚起了她久遠的回憶:“我還記得你以前說,大四的時候會租一間房子,種一陽臺的玫瑰花,然后養(yǎng)一只薩摩耶或者是布偶貓,然后我們住在一起。”
她想到那段青澀的高中時代,露出兩顆酒窩笑起來。
“現(xiàn)在時間提前了。”周自恒也勾唇笑了,他毫不避諱地展露自己的野心,“我想早點跟你同居。”
他十分認真地看著明玥,明玥就在他灼灼的視線下點了點頭,但很快她又想到了什么,遂而詢問:“那……今天你說,要公司上市,我們才……結(jié)婚……”
最后兩個字她說得磕磕絆絆,憧憬期待非常。
她悄聲問:“時間能不能也提前一點點啊?”
明玥覺得她就像一個恨嫁的閨中怨婦,問出這樣不知羞恥的問題,如果明岱川在這里,說不定會氣得說不出話來。想到這些,明玥就不敢再言語。
她身上未著寸縷,只披著一床被子。周自恒從后面抱住她的腰,讓她滾進他的懷里。
她說的,也是他在考慮的,好似心意相通,兩人都想到了一塊去了。
周自恒覺得非常高興,并且把明玥抱得更緊了一點。
“明玥,你明年九月就二十歲了。”他下巴抵著她的肩膀,用著非常誠懇的語氣,和她商量,“如果我那時候和你求婚,你可不可以不要拒絕我?”
拒絕他?
怎么會呢?
明玥忙不迭點頭,信誓旦旦承諾:“只要你求婚。”
她扭過頭,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于是從這一天后,周自恒每日里最大的期盼,便是明玥生日的早日到來,他甚至為自己設定了一個倒計時,一日一日數(shù)著日子。
微言也就在倒計時的流逝中一日日更加蓬勃壯大起來。
但也許所有的計劃都趕不上變化,當周自恒拿到他訂做好的戒指,精心準備一場求婚典禮時,微言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
于2008年9月,被勒令關(guān)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