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姚修遠X應年(二七)</br> 姚修遠回去后沒歇幾天就去上班了,應年比他幸運,還不著急開工,可以在家里休息幾天。</br> 四月的時候,姚修遠過生日,應年和楚誠他們一起給姚修遠慶祝了生日。大家都喝了酒,因此叫了酒店的代駕。姚修遠心情很好,回家后和應年又開了瓶紅酒。應年一邊喝著一邊和他說著話,說到最后,姚修遠吻上了他,應年放下酒杯,溫柔的回吻他。</br> 兩個人親了許久,才慢慢分開,姚修遠看著他,眼里有很明顯的愛意。</br> 應年看著他,湊上前親了他一下,問道,“你想要嗎?”</br> 姚修遠愣了一下,不確定道,“可以嗎?”</br> 應年覺得沒什么不可以的,從姚修遠向他表白到現在,已經快一年了,他喜歡姚修遠,姚修遠也喜歡他,自然可以做一些情侶之間愛做的事情。</br> “當然可以。”應年笑道。</br> 姚修遠見他是認真的,盯著他仔細看了一會兒,直看得應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才低低笑了一聲,一把抱起了應年,進了自己的臥室。</br> 一夜春光。</br> 第二天早上,姚修遠被鬧鐘叫醒的時候,應年還沒醒,他伸手關了鬧鐘,看著自己懷里的人,無聲的抱緊了應年。</br> 應年睡的很安穩,一直到十點多才朦朦朧朧的睜了眼,和他道,“早。”</br> “早。”姚修遠親了親他的額頭。</br> “你怎么沒去上班?”應年看了看床頭的表。</br> “今天休假。你餓了嗎?我去給你做點早餐。”姚修遠道。</br> 應年點頭,“行啊。”</br> 姚修遠掀開被子就想下床,可是臨下床前,又躺回了被子里,抱著應年親了一會兒。</br> “你不是要給我做早餐嗎?”應年笑道。</br> “春宵苦短日高起,美人在懷下床難啊。”</br> 應年笑了一聲,覺得他果然像只黏人的大型犬。</br> 大型犬姚修遠親昵夠了,才終于下床洗漱準備做飯。應年也跟著他一起下了床,姚修遠疑惑的看著他,“你現在可以下床嗎?”</br> 應年覺得他肯定背著自己看了不該看的東西,“我何止可以下床,我還可以工作呢。”</br> 姚修遠震驚,“可是,我看書上說最好第二天在家休息啊。”</br> “所以這就是你休假的理由?”</br> 姚修遠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br> 應年拍了拍他的肩膀,“果然是小處男第一次開葷啊。”</br> 這話姚總就不愛聽了,“我這是潔身自好。”</br> 應年笑了一聲,“那恭喜姚總開葷。”</br> 姚修遠還以為他們一夜速度與激情后,應年今天會格外虛弱,沒想到卻是格外活潑,“是我昨天給你的熱情沒有過了火嗎?所以你今天這么能說會道,要么,我們今晚的時候,我對你再熱情一點?”</br> 應年正在漱口,聞言,差點把漱口水喝下去,“不,不用了。”</br> 他覺得自己的身體不一定承受得住姚修遠這種壓抑了二十多年的熱情!太熱情了,真的是有些扛不住啊!</br> 姚修遠一朝開了葷,食髓知味,幾乎天天都想吃肉。應年琢磨葷素搭配,才對人體有益,因此給他列了個表,表示吃肉可以,但是素食也必不可免。姚修遠作為一個半路出家的gay,自詡對這些都不太懂,倒也十分聽應年的。</br> 應年見此,覺得自己不僅成了他口腹之欲的廚師,還成了他生理之欲的廚師,果然,他就是姚修遠的專屬廚子,從一開始就是這個職位,最后也還是這個職位。</br> 快到五月的時候,應年要進組拍戲了,姚修遠和他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十分舍不得,應年看著他一臉仿佛被拋棄的樣子,失笑道,“你怎么這個表情?我們又不是見不上了,你可以來探我的班啊。”</br> “那不一樣,”姚修遠道,“本來是天天見,現在好了,兩周見一次。”</br> “那你說怎么辦?”</br> “還能怎么辦?”姚修遠嘆了口氣,“當然是靠我主動加快見你的頻率了。”</br> 他笑了笑,沖應年道,“沒事,我就是突然和你分開有些不舍,工作重要,你最近勢頭不錯,好好拍戲。”</br> 應年沖他招了招手,姚修遠走了過去,應年勾著他的脖子親了他一下,“放心吧,我會盡快拍完回來的。”</br> “我等你。”</br> “嗯。”</br> 送走了應年,姚修遠就又恢復了孤家寡人的身份,他懶得一個人做飯,不是在公司吃,就是和邵永一起吃。</br> 這天,姚修遠剛和邵永吃完飯,因為喝了酒沒開車,叫了車回到了小區,結果剛走到樓前,就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姚修遠回頭,卻差點挨了一拳,他往后避了一下,看著燈光下自己面前的人,驚訝道,“唐煜。”</br> 姚修遠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唐煜了,可是他卻一直都知道唐煜的動向。他知道唐煜和自己身邊的狐朋狗友斷了聯系,也知道唐煜這一段時間沒有出現在應年面前是因為在跟著他父親忙一個項目。圈子里有傳過,唐煜似乎開始收心務正了,姚修遠知道,可是他沒有把這些告訴應年。</br> 而現在,唐煜出現在了他的面前。</br> “姚修遠你還是人嗎?!你明知道我喜歡他!你明知道我們倆在一起了那么久,你怎么好意思和他一起!!”唐煜簡直不敢相信,“你他媽不是直男嗎!”</br> 姚修遠看著他憤怒的雙眼,心里滿是無奈,“唐煜,從他住我這兒到現在,都兩年多了,你們分手都兩年多了,他和誰在一起,早就不是你該管的事了。”</br> “你放屁!他只會和我在一起,他只能和我在一起!你算什么,你只不過是他和我分手后為了躲避我而搭乘的一塊浮木!你以為他喜歡你?”唐煜冷笑著看著姚修遠,“他只不過是暫時被你的好所蒙蔽了罷了,等到再過一段時間,他就會發現,他對你根本不是喜歡,他喜歡的是我!一直都是我!”</br> 姚修遠聽著他聲嘶力竭的吼叫著,不屑的搖了搖頭,“你既然這么自信,那何必出現在我面前呢,待在自己家,等著他回去找你不就好了。”</br> 唐煜聞言,一瞬間失去了笑容。</br> 他看著姚修遠,有憤怒,有失望,有難過,有不甘。他一直都沒有把姚修遠當成自己的對手,所有人都知道姚修遠喜歡的是女人,他也知道,所以他以為姚修遠和應年之間不會有什么。他放心大膽的把應年留在這里,可沒想到,姚修遠竟然會搶了他的人!</br> “你對得起我嗎?”他問道,“我那么信任你,讓他待在你這里,結果,你就是這么回報我的!”</br> 姚修遠覺得他這思維也是奇特,“唐煜,你搞清楚一點好嗎?不是你讓他待在這里,是他自己想待在這里。你才不想讓他待在這里呢,你只是沒辦法,所以不得不看著他待在這里。我不欠你的,應年也不欠你的。懂?”</br> 唐煜聞言,惱羞成怒的沖上去就直接和姚修遠打了起來,他心有怨氣,下手毫不留情。姚修遠被他這么一纏,也不自覺生了幾分怒氣,兩個人倒是結結實實的打了一場。</br> 姚修遠打完,也無心理他,說了句“差不多得了”,轉身就準備走。</br> 唐煜看著他準備按電梯,不甘道,“我不會就這么放棄的,我不會把他讓給你的。你算什么?你只不過是突然出現在他生命中的一個路人!我們遲早會復合的,我們在一起那么多年,從他少年時期,和他在一起的就是我,你算什么?你有什么資格和我爭!”</br> 姚修遠不自覺握緊了拳,他冷嗤了一聲,按了電梯,回頭看了唐煜一眼,輕笑道,“我不需要和你爭,因為他已經屬于我了。”</br> 他進了電梯,刷了電梯卡,沉默的回了自己家。</br> 屋子很黑,姚修遠開了燈,卻在那一剎,想起了唐煜的話。姚修遠一直都很清楚,他雖然從來都沒把唐煜當一回事,可是他嫉妒唐煜,嫉妒唐煜和應年在一起的那些時光,也在這份嫉妒之下,不安且憂心著。</br> 在他和應年的追逐交往中,是他強行開啟了這場追逐,應年喜歡他嗎?或許現在是喜歡的,可是這份喜歡究竟有多深,姚修遠并不敢肯定。</br> 即使他們已經在一起了,可應年到現在,都沒有明確的和他說過一句我喜歡你,我愛你。</br> 姚修遠越靠近他,越喜歡他,也就越擔心他們的未來。唐煜的出現,讓這些沉在他內心底部的不安全都浮了出來,也讓姚修遠愈發想念應年。</br> 如果,可以真的一直在一起,就好了。</br> 姚修遠在第二天就安排了秘書幫他訂了機票,前往了應年拍攝的城市。應年看到他的時候很驚喜,姚修遠看著他臉上的喜悅,心情總算好了一些。</br> “前幾天,唐煜來找我了。”姚修遠道。</br> 應年許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乍一聽見,疑惑道,“他找你干什么?”</br> “他知道我們在一起了,不甘心,來找我打了一架。”</br> 應年聞言,連忙打量了他一番,“你沒事吧?”</br> “沒什么大礙,挨了幾下,但他傷的更重。”</br> “他還打到你了?”應年震驚,“他有什么資格來找你!他以為自己是誰!”應年氣憤道,可很快他又擔心了起來,“你哪兒受傷了,我看看。”</br> 應年說著,再次打量了起來。</br> 姚修遠伸手摟住了他,“都說了我沒什么大礙,不用擔心。我給你說這個是因為我擔心他會來找你。”</br> 應年搖頭,“他沒有來。”</br> “那就好。”姚修遠默默握住了他的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