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姚修遠X應年(二四)</br> “好啊。”應年愉快道,“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做。”</br> 姚修遠親了他一下,溫聲道,“我們可以一起做,正好,我們還沒有一起做過飯。”</br> “姚少爺舍得下廚了?”應年調侃他。</br> 姚修遠笑著抱著他道,“沒辦法,誰讓我疼老婆呢。”</br> 應年聞言,惱羞成怒的推了他一把,“誰是你老婆了!”</br> “不是你嗎,年年?”</br> “當然不是。”應年紅著耳朵反駁道,“我們現在連情侶都不算呢!”</br> “提前預支,等到時候是了,再加倍還給你。”</br> 應年覺得他可真不愧是一名企業家,這還能提前預支?</br> “奸商!”</br> “無商不奸。”姚修遠拉住他的手,親了一下。</br> 第二天早上,應年起的很早,琢磨著給姚修遠做個早餐。他看了看冰箱的食材,決定做個煎餃。姚修遠醒來的時候,就見應年已經把餃子下鍋了,準備煮好后再煎。</br> 姚修遠從他身后抱住了他,偏頭親了他一下,和他道,“不用這么麻煩,直接吃煮的就好了。”</br> “可你不是喜歡吃煎餃嗎?”</br> “可以中午的時候再吃。”</br> 應年覺得也可以,繼續專心的煮餃子。</br> 姚修遠很久沒有在廚房看到了他,這會兒美人在懷,忍不住抱著他連親了好幾下。應年覺得他有些像大型犬,因此笑了起來,乖巧的任他親著,最后也親了姚修遠一下。</br> 兩個人的圣誕節過得溫馨且甜蜜,姚修遠很應景的放了一部愛情電影,只可惜電影的節奏太慢,應年看著看著,竟然看睡著了。姚修遠見此,索性關了投影,抱著應年和他一起睡了起來。</br> 圣誕過后,元旦就來了,而過了元旦,就到了一年一度的春節。應年依舊是打算回去過年的,姚修遠礙于他要給父母掃墓的理由,也沒法留他一起過年。只是抱著他和他道,“路上小心點,到了給我打電話,不,還是發視頻吧。”</br> 應年一一應下,和去年一樣,貼了對聯和福字才離開了姚修遠家。</br> 應婷依舊早已幫他準備好了一切,坐在家里等著他回來。</br> 應年和她道了謝,應婷猶豫了許久,才不好意思的開口道,“要么,今年去我們家過年吧。”</br> “不用了。”應年道,“你回去吧,路上小心。”</br> 應婷也只是順應父母要求的問他一句,見他不愿意,就也沒勸了,轉身往屋外走去。</br> 應年喝了口水,給姚修遠發微信說自己到家了。</br> 姚修遠很快發了視頻過來,應年給他看了看自己家。姚修遠見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他一個人,一時有些心疼,心道得趕快把人追到手,這樣,應年也就能和自己一起回家過年了。</br> 應年倒不知道他的想法,給他看完自己家,有些累,就洗漱完睡覺去了。</br> 應年第二天的時候照例去給自己的父母掃了墓,和他們說自己今年過的也很好。</br> 他已經很習慣這個流程了,每年如此,內心也沒什么波動。他知道應婷問他那句話應該是自己的舅舅舅媽授意,也知道這幾年,他的親戚一直想和他修復關系,只是應年覺得沒必要。</br> 他們有間隙,應年看著他們,心里的刺若隱若現,他習慣了朝前走,不喜歡回頭看,所以,他也不想再讓這些過去的事情,牽絆著他。</br> 如果不是他當年離開的時候,應婷還小,還什么都不知道,還會抱著他的腿問他“哥哥什么時候回來”,應年覺得他應該也是不會和應婷走的這么近的。</br> 他在自己父母的墓前安靜的坐了一會兒,最后站起了身,拍了拍褲子上的土,慢慢朝山下走去。</br> 姚修遠是在回家后才知道他父母叔伯今年是打算去海島過年的。</br> “總是在家過年,多沒意思,正好那邊暖和,還能沖浪呢。”</br> 姚修竹淡定的表示,“我去不了,我這邊有一個合同要簽,明天就要飛E國,你們自己玩的愉快。”</br> 姚修遠聞言,立馬道,“那我也不去,海島有什么可玩的,我寧愿在家里加班工作。”</br> 姚家父母對此沒有異議,他們本身就是自己想去玩,孩子們愿意,那自然最好,不愿意,那也不強求。</br> “那你們在家待著,等正月十五,大家在一起過個小年。”</br> “好。”姚修竹應道。</br> 姚修遠自然也是同意。</br> 姚修竹當晚就收拾了行李,臨走前,她把自己準備的紅包交給了自己的母親,“我和阿遠給那些小鬼的紅包。”</br> “好。”姚母笑道,“大過年的還工作,不累啊?”</br> “不累。不過忙完這個項目,我會休息一段時間的。”</br> “那就好,你也是時候該忙忙自己的終身大事了。”</br> 姚修竹聞言,淡定的站起了身,“那我還是繼續忙工作吧。”</br> 姚母無奈,總覺得她這女兒估計要嫁給事業。</br> 姚修竹回房的時候,路過姚修遠的房間,想了想,敲了敲門,姚修遠開了門,就聽自己的姐姐道,“紅包已經給媽媽了,連同你的那份。”</br> “謝謝姐。”</br> “過年就別加班了,我這是沒辦法,你的話到時候和阿誠阿永他們出去玩玩吧,這一年,你也辛苦了。”</br> “要論辛苦,我哪有你辛苦。”</br> “但你做的很好。”姚修竹肯定道,“阿遠,你很聰明。”</br> 姚修遠難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卻是想起什么的對自己姐姐道,“姐,你今年也得給我一個紅包殼,我還得給我的那個小朋友包紅包呢。”</br> 姚修竹有些不解,“今年也要?你是打算助養他嗎?”</br> 姚修遠笑了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br> 姚修竹雖然不明白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要,但還是回房幫他拿了一個紅包殼,順道自己也包了一個紅包,“那我也再給他一個吧。”</br> “那更好。”姚修遠毫不客氣的把紅包接了過來,“去年他收到你的紅包,還很開心呢,夸你人美心善。”</br> 姚修竹笑了一聲,“你別帶壞小朋友。”</br> “放心,我哪舍得啊。”</br> 姚修竹第二天就出國去簽合同了,當天下午,姚家家長也搭乘私人飛機離開了X市。姚修遠一個人坐在屋子里,覺得這個時候要是他不去找應年,簡直都對不起上天給他創造的機會。</br> 于是他開了車,買了些年貨,又取了錢給應年裝進紅包殼,瀟瀟灑灑的往應年的老家奔去。</br> 姚修遠之前聽應年說起過自己的老家,他記憶好,到現在還記得。不過為了能準確到達,他在出發前,載了一個和應年同縣的人。這會兒正是春運的高峰期,對方一上車就止不住的感謝他,姚修遠本來是不打算收錢的,畢竟這些錢都不夠他買瓶酒,他載人,純粹就是為了少走彎路。</br> 可是這年頭,不收錢根本沒人敢上車,于是姚修遠只好按約定好的收了錢,順道問了問他應年家所在村子的地址。</br> 那小哥一見是自己熟悉的村子,更加熱情了,就差沒給他畫個地圖讓他照著開,“哥你記住了嗎?等路過了那個加油站,你就拐彎,拐進去就是這個村子了。”</br> 姚修遠點頭,“記住了,謝謝。”</br> “不用,哥你是去村子找人嗎?還是回家啊?我聽你的口音,不像是我們那邊的人。”</br> “找人。”姚修遠沖他笑了一下,“去看看我媳婦。”</br> “嫂子是我們那邊人?”</br> “對。”</br> 小哥看了看自己旁邊男人,又看了看自己正坐著的車,暗暗感慨道,嫂子命真好。</br> 姚修遠一連開了六個多小時,才終于到達應年家所在的市。</br> 小哥看著進了市,和他道,“哥,你把我放這里吧,我家和嫂子家不順路,你要是送我的話,就得繞路,你把我放市里就好,這市里有好幾趟回我們那兒的大巴呢。”</br> “行。”姚修遠停了車。</br> “那哥你一會兒按我說的開就行了,加油站轉進去就是了,你提前給嫂子打電話,讓她來接你。我們這邊村里也沒個門牌號,有些還是在坡上住著呢,你要是之前沒去過,肯定找不到她家。”</br> “好,我知道,謝謝。”姚修遠覺得這個小伙子還挺爽朗,于是從錢包里抽了幾張鈔票出來,“這個給你,大過年的,拿去給你弟弟妹妹包個紅包吧。”</br> 小哥嚇得連連擺手,說了句,“不用了,謝謝哥,新年快樂。”就“嘭”的一聲關上了車門,迅速往公交車站跑去,他覺得自己運氣還挺好,新年才剛開始,他就碰到了一個好人,這是個好兆頭。</br> “希望這個大哥能趕快見到嫂子吧。”小哥祝福道。</br> 姚修遠見人走了,只好又把錢放回了錢包,繼續往前開。</br> 導航和之前小哥說的路線一樣,姚修遠很安心,只是天慢慢的開始黑了。姚修遠記得應年說過,他一般回老家就睡的很早。因為這里沒什么消遣,大家都睡的很早,所以他回去后,就也會和大家一樣早睡早起。</br> 他只希望,自己到的時候,應年還沒有睡下。</br> 應年這個時候還沒睡,不過他已經吃過飯了,正靠在床頭看著視頻。他本來是想和姚修遠聊聊天的,可惜姚修遠今天一天都很忙。也是,應年想,明天就要過年了,姚家肯定有很多事,姚修遠自然也不會像他這么清閑。</br> 他想到這里,暫停了視頻,重新切換到微信的頁面,問姚修遠道:還在忙嗎?</br> 應年等了一會兒,姚修遠卻沒有回復他,看起來確實還在忙。應年嘆了口氣,不禁有些懷念他們在一起的日子。他覺得,他似乎有些想姚修遠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