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乘舟的幸福時光(一)</br> 季輕舟和楚誠公開后的第一個新年,楚誠提議可以兩家一起過年。季輕舟覺得沒這個必要,畢竟他們倆雖然見了對方的家長,但是到底還沒有結婚。然而楚誠很執意,他問季輕舟,“你不想和我一起過年嗎?”</br> 只一個問句,季輕舟就敗了,他當然是想和楚誠一起過年的,這幾乎想都不用想。</br> “所以,我們兩家一起過年好嗎?”楚誠再次詢問道。</br> “如果你父母和我父母都同意的話。”季輕舟讓了一步。</br> 楚誠對此很有信心,“放心吧,他們肯定同意。”</br> 然而,令季輕舟和楚誠意想不到的是,一起過年這件事,還沒來得及和兩家的父母說,季輕舟就接到了來自春晚的邀約。周成峰打電話告訴他這件事時,季輕舟拿著手機,在床上愣了兩秒鐘。</br> 去還是要去的,任何一個明星都不會拒絕春晚的邀約,只是想到不能和楚誠一起過年,季輕舟難免有些不舍。</br> “這也不一定。”周成峰看了看春晚節目組給他安排的歌曲,“如果你們這個節目表演的比較早,你表演完了直接離場,還是可以和楚少一起過年的。”</br> “那不行,楚誠向來都是和家里人一起過年,讓他為了我,專門從X市飛到B市,這不合適。”</br> 周成峰聞言,驚訝道,“我沒和你說嗎?你不去B市的主會場,你是在X市的分會場錄制的。”</br> 這就很驚喜了,季輕舟喜出望外,“周哥,下次這種重點,一定早點說,謝謝。”</br> 周成峰:“所以我真的沒說?”</br> 季輕舟看著他一臉這不應該的表情,琢磨著他是不是該給自己的經紀人買些核桃了。</br> 汪芳知道季輕舟要去錄制春晚,驚的話都差點說不出來,她這一輩子普普通通,去過的最大的舞臺,可能就是上學時學校的領獎臺。哪曾想她兒子,竟然登上了春晚的舞臺,汪芳興奮的難掩激動,季輕舟走后,就忍不住和小秦絮絮叨叨的炫耀起來,甚至叮囑小秦到時候一定要看啊。</br> 小秦覺得她這樣看起來很有生氣,似乎病也好了許多,當即拍著胸口表示道,“放心吧阿姨,我們全家過年都看春晚的,我回去就告訴我們家人,季哥就是我的老板。”</br> “這就不用了。”汪芳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楚誠才是小秦的老板。</br> 楚誠對于季輕舟要上春晚這件事沒有汪芳這么激動,雖然是分會場,但是誰知道是幾點的節目,太晚的話,季輕舟肯定是不能和他一起回家的,他計劃了那么久,現在希望落空,自然有些憂愁。不過到底是好事,楚誠回家的時候,給他開了瓶香檳作為慶祝。</br> 季輕舟當然知道他心里的計劃,和他商量道,“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先把我媽媽接過去,等我錄完了就直接去你家,還是能和你一起回家過年的。”</br> “你是幾點的節目?”楚誠問他。</br> 季輕舟搖頭,“節目安排還沒下來,而且我們這個節目現在還是初審,也不知道會不會被斃,斃了就沒有了。”</br> “那還是通過吧。”楚誠道,雖然他想和季輕舟一起過年,但是過年每年都能過,春晚卻不一定每年都能上,季輕舟的事業,明顯更重要。</br> “我希望我的時間可以早點。這樣,我們還能一起吃個飯。”</br> 楚誠摸了摸他的頭,“放心,就算是零點后的節目,我們也可以一起吃個飯。”</br> 季輕舟笑了笑,湊上前親了親他。</br> 然而上天到底是眷顧著他們倆的,季輕舟這個群星合唱成功通過了審核,并且排在了8點半這個偏早的時間段。</br> 季輕舟收到這個消息時,興奮的立馬給楚誠打了電話,和他道,“我們可以一起過年了,我是8點半的節目,一首歌三分鐘,我唱完就直接離場,時間很寬裕。”</br> 楚誠覺得這也太幸運了,要是季輕舟現在在他面前,他估計要抱著季輕舟狠狠的親一會兒,來慶祝他們的好運氣。</br> 兩個人商量著先把汪芳接到楚家,季輕舟唱完了歌楚誠直接接他去楚家,兩家人一起在楚家過一個新年。</br> 楚父楚母對此自然沒有意見,楚母心善,覺得楚誠心還挺細,“小舟要去錄春晚,留他媽媽一個人在醫院過年也確實有些可憐,還不如接到咱們家,過年嘛,人多熱鬧。”</br> “那就這么說定了。”楚誠道,“不過舟舟的節目比較早,我到時候去后臺等他,等他錄完了,我們倆再回來,你們看是等我們一起吃飯,還是你們先吃。”</br> “那就一起吃啊。”楚母道,“既然你們能趕得上,當然一起吃了。”</br> “行。”</br> 對比起楚誠這邊的順利,季輕舟這邊則有些麻煩——汪芳不太好意思去楚家過年,“這大過年的,去別人家,太添亂了。”</br> “阿誠又不是別人。”季輕舟勸她,“媽,你這樣阿誠會不開心的。”</br> 汪芳嘆了口氣,“主要是我現在這樣子,去了也幫不上什么忙,說不定,還會讓楚家的人不喜歡你。”</br> “不會的,”季輕舟年中的時候見過楚母一次,覺得她和自己的媽媽有點像,溫柔聰慧,但卻比自己的媽媽更愛笑更有趣一些,因此對她很有好感。</br> “他們家人我見過,挺好的,你看阿誠應該就能看出來,能培養出他這樣性格的家庭,肯定父母都很有涵養。”</br> 汪芳被他勸了好一會兒,才終于無奈的點頭,只希望自己到時候能不拖季輕舟的后腿。</br> 兩邊父母都安頓好了,季輕舟也就放心的在春晚的當天去錄制點和其他明星一起唱起了歌頌新時代的歌曲。</br> 汪芳坐在楚家的沙發上,和楚父楚母楚信一起看著季輕舟的表演。</br> “小舟唱歌還挺好聽啊。”楚母和她道。</br> 汪芳笑了笑,“是啊,他小時候不愛唱歌,沒想到長大了唱歌還挺好聽。”</br> “長得也好看,我看了,這一圈明星中,屬小舟最好看。”</br> “小誠也好看,我第一次見到小誠的時候,還以為他是明星呢。”</br> 兩個母親互相夸贊著對方的兒子,倒也算相談甚歡。</br> 季輕舟的粉絲早在他出場前就已經守在了電視前,在他出現的那一剎,激動的給自己的父母指道,“媽,我男朋友。”</br> 氣得當媽的恨不得揪著她的耳朵表示,“人家那是明星,還你男朋友,別轉移話題,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多大年紀了,什么時候能談個合適的對象啊。”</br> “哎呀別催嘛,大過年的怎么還催婚,談對象哪那么容易,慢慢來。”女生嘴上說著,手里還不忘刷著論壇和微博,就見自己的愛豆果然引起了新一輪的討論,論壇里甚至開了投票,問這個環節唱歌的明星中,誰最好看,女生連忙投給季輕舟,提交后,目前的投票結果也自動顯示了出來,果然,季輕舟一騎絕塵。</br> 女生很滿意,今年也是很好的一年啊。</br> 季輕舟唱完歌,和周成峰說了一聲,就直接離開了后臺,臨走前還專門和周成峰說了一句,“周哥新年快樂,你也早點回去陪家人吧,明年見。”</br> 周成峰笑著拍了他一下,“新年快樂。”</br> 季輕舟離開了后臺換了衣服,一路跑到了楚誠的車前,拉開門坐了上去,“呼,應該還不算晚吧。”</br> 楚誠見他妝都沒來得及卸,笑道,“不算晚,瞧把你著急的。”</br> “我不想讓你等太久嘛,”季輕舟道,“走吧,我們回家吧。”</br> 楚誠聞言,發動了車子。</br> 楚家父母和汪芳見他們倆回來了,這才張羅著開飯,楚母笑道,“我們剛剛在電視上看到小舟了,小舟唱歌還挺好聽。”</br> 季輕舟有些不好意思,謙虛道,“還可以吧。”</br> 楚誠幫他脫了外套,大家在飯桌旁坐下,讓阿姨把菜依次端了上來。</br> 楚母前兩天自己釀了一瓶果酒,見今天熱鬧,就讓家里的阿姨幫忙拿了出來,給所有人倒了一杯,讓眾人嘗嘗好不好喝。</br> 季輕舟嘗了嘗,很捧場的夸道,“好喝。”</br> 楚母見他喜歡,又給他倒了一杯,季輕舟想著自己喝兩杯應該不會醉,再說了,過年嘛,醉就醉了,于是很瀟灑的又喝了一杯。</br> 楚母正想再給他添的時候,被楚誠攔下了,“他三杯倒,你再讓他喝,一會兒他就該直接回房休息了。”</br> 楚母聽他這么說,想著一會兒還有其他事情,這才收回了酒瓶,和季輕舟道,“那小舟就喝點飲料吧。”</br> “好。”季輕舟點頭。</br> 這個果酒的酒精度數低,季輕舟雖然喝了兩杯,但難得的還維持著意識的清醒,和楚家人還有汪芳說笑著一起吃完了這頓團圓飯。</br> 汪芳因為身體還沒好,吃完飯見時間已經到了自己平常休息的時間了,客氣的和楚母說了一聲,提前回房休息了。</br> 季輕舟送她回去,楚誠則陪著季輕舟。</br> “媽,你開心嗎?”季輕舟問她。</br> “你開心嗎?”汪芳反問道。</br> 季輕舟點頭。</br> 汪芳笑了笑,“那我也挺開心的。”</br> 季輕舟看著她在床上睡下,出了她的房間。楚誠見他臉上的妝還沒卸,把他帶進了自己的房里,準備讓他卸妝。</br> “你有卸妝乳嗎?”季輕舟問他。</br> “小看人了吧,我沒有,但是我媽有啊。”楚誠說完,出門和楚母打了聲招呼,毫不客氣的進了自己父母的臥室,拿了卸妝水卸妝棉卸妝乳液等等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出來遞給季輕舟。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