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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選擇(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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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似乎從天而降的常云成,大家都有些發(fā)愣。
    “哇.”王巧兒伸手拍了拍父親的肩頭,“爹,你不用操心了,有人管了。”
    她看著走過去的常云成,眼睛亮亮。
    “哇..”她再次說道。
    王謙自然也看到了,他嘴邊浮現(xiàn)一絲淺笑,又輕輕的嘆口氣垂下了視線。
    看來還是差了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真是遺憾。
    到底是年輕好啊,什么都舍得,可以那么奮身不顧,可以無所畏懼,可以無所牽絆。
    齊悅看著常云成出現(xiàn),奇怪的是她心里似乎沒什么驚訝,就好像他一開始就在這里一般。
    常云成在她身前停下,并沒有看她,轉(zhuǎn)過身面對(duì)眾人,如同一堵墻擋住了齊悅的視線。
    齊悅看著他,他的身上滿是灰塵沙土,似乎是剛從野地里鉆出來一般,站得遠(yuǎn)不覺得,站得近來看,連頭發(fā)都臟兮兮的還亂糟糟的,看上去很是難看。
    “世子爺,你又想怎么樣?”這一次是王慶春說話了。
    相比于上一次,現(xiàn)在的他氣勢(shì)更盛了。
    很不幸,這一次又是他僥幸站在了民眾這邊。
    很不幸,這一次又是他們這前夫妻二人站在了民眾的對(duì)立面。
    什么叫運(yùn)氣啊!
    這就叫運(yùn)氣!
    什么叫人品啊!
    這就叫人品!
    你治病就治病,拽什么拽!對(duì)那些平民百姓你拽,對(duì)這么高門大戶的你拽哪里去!
    不解釋不客氣,你說什么就是什么,竟然還敢撂下如此的狠話!
    不就是一個(gè)腹瀉嗎?什么時(shí)候拉肚子不死幾個(gè)人!有什么稀罕的!
    明明腹瀉,非說是什么傳染病,沒見那么多人沒傳染呢!真是自尋死路!
    這一次不把你這個(gè)女人趕出永慶府,我就不姓王!
    此時(shí)此刻,別的人不再說話了,全場的目光落在這夫妻..前夫妻二人身上。
    “你想怎么樣?”常云成微微側(cè)頭問道。
    這當(dāng)然不是在反問王慶春。
    齊悅看了他一眼,站出來一步。
    “我再說一遍,所有有腹瀉發(fā)熱癥狀的病人,必須跟我到城外隔離,家屬可以探視,不得留宿。”她緩緩說道,目光掃過眼前的這些人,“我依舊斷定,這必然是一種傳染病,雖然目前我還沒發(fā)現(xiàn)到底是什么傳染病,傳染源又是什么,甚至不能肯定人和人之間會(huì)不會(huì)傳染,但是我相信我的判斷。”
    “你為什么相信你的判斷?”王慶春皺眉有些哭笑不得的問道。
    為什么?為什么這個(gè)女人總是那么一副無所不能的態(tài)度?她會(huì)什么?不就是會(huì)幾樣別人不會(huì)的技藝嗎?那些具有獨(dú)門一技的人多了去了,他們?cè)趺礇]有這女人這樣的狂傲篤定!
    “因?yàn)椤饼R悅看著他,忽地笑了笑,“因?yàn)槟銈?.”
    因?yàn)槲沂悄銈兊暮筝叄驗(yàn)槲依^承了無數(shù)先輩累積的經(jīng)驗(yàn),因?yàn)槲业靡哉驹诰奕说募绨蛏希吹酶嘀赖母嘟?jīng)驗(yàn)也更多。
    瘋子!王慶春唯有拂袖。
    不待他再說什么,齊悅轉(zhuǎn)身。
    “現(xiàn)在我們千金堂全部入住城外。”她大聲說道。
    千金堂的弟子們齊聲應(yīng)是,他們向外走去。
    人群自動(dòng)讓開路。
    齊悅看著弟子們走了,才邁步,又停下,看著眾人。
    “信我的,想要保命的,就跟我走。”她說道。
    沒有人動(dòng),大家看著她,神情復(fù)雜。
    “知府大人已經(jīng)從其他地方又請(qǐng)來多位大夫,大家群策群力,一定能治好這個(gè)瀉肚,大家無需驚慌,不用住院,只要在自己家里,我們會(huì)組織大夫上門診治。”王慶春大聲說道,伸手指著早已經(jīng)被這場面看傻眼的幾個(gè)大夫。
    說著話,其中一個(gè)大夫忽地站出來。
    “諸位,此種瀉肚,老夫倒有一味良藥。”他說道。
    這話讓王慶春狂喜。
    “果真?”他扭頭問道。
    老大夫點(diǎn)頭。
    “果真。”他答道。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似乎都顯而易見的松了口氣。
    齊悅沒什么反應(yīng),看了眼眾人,轉(zhuǎn)身邁步而行。
    常云成跟在她身后,緊接著是馬兒晃悠悠的跟過來,還重重的打個(gè)響鼻,讓原本有些嚴(yán)肅的場面突然變得幾分滑稽。
    他們很快和這邊人群拉來距離。
    沒有人跟隨。
    王慶春忍不住要大笑,期待那女人回頭看一眼,看看她這凄涼的下場。
    只可惜,齊悅等人一直緩步而行,誰也沒有回頭。
    死撐吧!
    “快點(diǎn)!收拾好東西沒?”一個(gè)聲音忽的響起,緊接著從這邊的人群中跑出來。
    正是前幾天被治好的朱大夫,在他身后跟著抱著包袱的妻子。
    “孩他爹,你真要去?”妻子流淚不舍。
    朱大夫一把奪過包袱。
    “我還沒徹底好呢,我好容易撿回來的命,我可不想為了面子丟了。”他說道,“你在家好好等著吧,看好孩子們,這些日子不要出門,怎么消毒千金堂的廣告上也都寫了,你帶著下人按著做,一定沒事的。”
    朱大人在眾人的驚訝注視里跟過去了。
    “朱大夫不是都好了嗎?怎么還要去?”有人忍不住問道。   <style> .show-app2{width:100%;clear:both;display:block;margin:0 0 10px 0;border-radius: 3px 3px;border:1px solid #f2f2f2;} .show-app2-content{float:left;width:70%;background:#dff0d9;font-size:14px;padding:10px 0px;color:#3d783f;border-radius: 3px 0 0 3px;line-height: 22px;} .show-app2-content .show-app2-cover{float:left;margin:0px 10px;height:40px;width:40px;} .show-app2-content .show-app2-detail{float:left;} .show-app2-content .show-app2-detail p{margin: 0;} @media (max-width: 768px){.show-app2-content .show-app2-detail .show-pc{display: none;}} .show-app2-content img{width:36px;height:36px;border-radius:50%;} .show-app2-button{background:#44a048;border-radius:0 3px 3px 0;float:left;width:30%;text-align:center;padding:10px 0px;color:#fefefe;font-size:14px;position: relative;line-height: 22px;} .show-app2-button:after{content:"";width:8px;height:8px;border-radius:50%;background:#ff6666;position:absolute;top:3px;right:3px;} </style>  問道。
    沒有人回答他,但很多人心里隱隱猜著要么是怕死要么是…義氣。
    給這女人撐場面..
    伴著朱大夫追過去,又有兩個(gè)跟出來。
    “快些,抬穩(wěn)了,老爺才剛剛醒。”
    這是兩家原本在千金堂住院的兩個(gè)患者,一個(gè)由兒子護(hù)著,一個(gè)由妻子護(hù)著,在家丁的護(hù)送下跟了過去。
    王慶春面色沒剛才那么好看了,還好除了這幾家外又有三家跟過去后就沒有人再去了。
    “愿他們好運(yùn)!”王慶春說道,別被那女人折騰死…
    當(dāng)然這句話對(duì)于是朝廷命官的他來說是絕對(duì)不會(huì)說出來的。
    “那么大家就聽從知府大人的安排吧。”方才的童大儒開口說道。
    事實(shí)上知府大人從頭到尾就沒開過口,不過對(duì)于這個(gè)素有拖爺之稱的知府大人來說,此種反應(yīng)倒也在大家意料之中。
    但永慶府到底是他為大,該他說話的時(shí)候一定要讓他說話。
    知府大人對(duì)他的話很滿意。
    “多謝大家都理智,沒有慌亂失措,那么接下來就聽從王醫(yī)判的安排吧,還望大家配合。”他點(diǎn)頭鄭重說道。
    這就輪到王慶春說話了,他忙看向眾人。
    “大家無須驚慌,這絕非瘟疫,我會(huì)帶著全府以及請(qǐng)其他府縣的大夫們過來協(xié)助,家中有腹瀉病人的安心等待,我們會(huì)逐一上門診治,大家放心這件事會(huì)很快過去的。”他含笑說道。
    在場的人點(diǎn)點(diǎn)頭,有說辛勞的有說道謝的,總是氣氛一掃緊張變得輕松緩和。
    “讓開讓開。”
    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打破了這才緩和下來的氣氛。
    一輛馬車疾馳而來,后邊緊緊跟著十幾個(gè)侍衛(wèi),舉著棍棒神情肅穆。
    車前掛著顯眼的燈籠,上面大大的定西候府四個(gè)字。
    馬車上車門簾窗簾都沒有,讓坐在其中的定西候豁然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正當(dāng)大家看過來時(shí),這定西候沖他們揮了揮拳頭。
    “你們這些蠢蛋不信月娘的話,就等死吧!”他大聲的喊道。
    不待眾人反應(yīng)過來,車人飛馳而過,蕩起一陣塵土飛揚(yáng)。
    所有人都被嗆了一下,并不是因?yàn)槟菈m土,而是定西候的話。
    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動(dòng)不動(dòng)就詛咒人家死!真是太惡毒了!
    定西候這突然的冒出來讓眾人再?zèng)]心情在這里呆著,紛紛散了。
    王慶春帶著人先去給那幾個(gè)沒跟千金堂走的患者診治去了,當(dāng)然,大夫隨患者進(jìn)家。
    “看齊娘子有什么需要的,給她送去吧。”王同業(yè)低聲說道。
    王謙還沒應(yīng)聲,王巧兒在一旁撇撇嘴。
    “人家需要什么啊!”她說道,揪著小辮子,“人家就需要?jiǎng)e人幫她打架,架都打完了,還送棒子有什么用啊。”
    她說罷帶著幾分意興闌珊向車邊走去。
    “真沒意思,走了走了。”她說道,在丫頭仆婦的攙扶下上車。
    “祖父,時(shí)候不早了,祖母父親一定在家惦記著,咱們回去吧。”王謙說道。
    王同業(yè)嗯了聲,他另有轎子坐,臨上轎子之前忍不住回頭看眼城門方向。
    “事在人前做,或許是蠢氣,但卻也是膽氣啊….”他喃喃說道。
    夜色降下來來時(shí),城外的隔離場所已經(jīng)安頓停當(dāng)了。
    定西候經(jīng)過再三勸解回城里去了,但還是留下一部分家丁充作護(hù)衛(wèi)。
    “不是說隔離嘛,免得有人不聽話跑了。讓他們守著四周,保管一只蒼蠅都不飛出來。”他高興的說道。
    “不用,他們跟我來,就是信的過我齊悅。”齊悅說道,回頭看院子里,所有的房間都還亮著燈,身穿隔離服的弟子們?cè)诖┧竺β担笤豪镲埐说南銡庖呀?jīng)飄出來。
    定西候看著站在一旁的常云成,連句告別的話都沒敢說,似乎怕他跟上來一般急匆匆的走了。
    這個(gè)宅子坐落在曠野里,夜色降下來,比不得現(xiàn)代社會(huì)哪里都是燈,此時(shí)放眼望去倒出都是黑漆漆的,夏夜的風(fēng)帶著野地的清涼卷來。
    “去吃飯吧。”常云成說道。
    齊悅轉(zhuǎn)過身。
    “你去吃吧,我現(xiàn)在要趕去那邊的實(shí)驗(yàn)室,因?yàn)榍嗝顾貨]有了,我們要盡快的提純出來一些。”她看著常云成說道。
    “那也得吃飯啊。”常云成說道,“你別急,成就成,不成就不成,沒什么大不了的。”
    齊悅點(diǎn)點(diǎn)頭。
    “吃過飯我陪你去。”常云成說道。
    齊悅搖頭。
    “你累了吧?你先睡覺吧。”她說道。
    “不累,這不算什么。”常云成笑了笑說道。
    這一次他還沒走到京城,半路被追回,比那次從京城趕回要省力氣的多。
    而且正好來得及,他真的很輕松,心里很輕松。
    這樣想著臉上的笑就忍不住散開。
    齊悅看著他,門口火把的照耀下,頭發(fā)紛亂,胡茬碎碎,滿是塵土的臉上的笑實(shí)在是稱不上賞心悅目。
    她看著常云成,想起第一次見他的樣子,那樣的豐神俊秀華貴耀眼,跟此時(shí)此刻相比,完全就換個(gè)人一般。
    那時(shí)候他的生命里還沒有自己,所以肆意灑脫無拘無束。
    但后來他的生命有了自己,不是齊月娘,而是披著齊月娘皮囊的齊悅,對(duì)他來說,這是幸還是不幸呢?
    齊悅伸手走過來抱住了他的腰,將頭貼在他胸前。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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