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聽完這些后，我若有所思。
    沉默了片刻，道：“小白作為地脈化龍與靈狐交媾誕生的奇特生靈，確實非常獨特，可……類似于它這樣的生靈，應該不在少數吧？
    嗯，至少比地靈珠要多。
    畢竟地靈珠的形成條件太過于苛刻了，不僅僅是龍脈結穴，還涉及到了虛無縹緲的氣運之說，只有人道大興，暗合天道，氣運昌隆時，與之相關的龍脈結穴，才有一定幾率形成地靈珠，比如一個大一統的王朝建立，或者是人間有符合天道人倫的大事發生。
    如此一來，這個世間的地靈珠都是有數的！
    相比較之下，地脈化龍，與一些生靈交媾誕子，反而更加容易一些。
    由此可見，走上這條路的衛氏子弟應該是很多的吧？”
    “不錯，而且，可以讓我們這一脈龍化的，并不僅僅是類似于小白這樣的生靈。
    任何地脈誕生出的靈粹都可以讓我們龍化。
    我之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促使我們龍化的，并不是像小白這樣的生靈，而是我們本身的血脈力量，只不過因為和外人通婚，我們的血脈變得極其稀薄，靠自己已經無法激發這種力量，需要有可以溝通地脈的東西，作為我們和地脈之間的媒介，繼而去刺激我們自身的這種血脈力量。
    所以，這個世界能讓我們完成龍化的東西就多了，不局限于小白這樣的生靈。”
    衛庶人點頭道：“比如，夏朝時候有一個衛氏子弟遇見了一株七彩靈芝。
    那七彩靈芝是地脈精粹所結出來的，類似于一些天生天養的生靈，只不過它是植物而已。
    一位家族發現了這株七彩靈芝，將之服下，隨后他胸口就有了一個七彩烙印，每當他心念一棟，他的頭頂上就會升起七彩霞光，那株七彩靈芝的影子就會浮現出來，幫助他溝通地脈，完成龍化。
    類似這樣的東西是非常多的，家族中能龍化的子弟，遠遠要多于得到地靈珠、走上正統天官路的子弟。”
    說到這里，衛庶人的臉上露出一則意味深長的笑容：“那么多的子弟都走上了這條路，其中有很多像你一樣，氣運隆重，同時走上了兩條路，不僅可以龍化，還擁有地靈珠，而且，他們當中有些人最后甚至成為了天官……
    可是，你有沒有發現，所有天官，最后全都無一例外的放棄了這條路？
    成為天官之后，他們執著于天官術，除非萬不得已，否則絕不龍化？”
    我點了點頭：“這就是我想要問的，那么多衛氏族人都走上了這條路，結果卻無一人成功，龍化應該有什么巨大的弊端吧？否則也不會稱之為是成魔之路了！”
    “它不是成魔之路，它是我衛氏一族的救贖！”
    衛庶人搖了搖頭，神情前所未有的堅定，我甚至他眼中看到了一種叫做信仰的東西，對于一個可以用一千年時間去陰一個人的家伙，信仰這種東西出現在他的身上，實在是有點……不倫不類，可我確實在他身上看到了這玩意。
    他并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問道：“你龍化過，你龍化的時候會有什么感受呢？”
    我仔仔細細回顧了一番自己龍化后的感受，道：“會有一些失智的狀態，具體的表現是——
    那一瞬間人性在泯滅，獸性在無限增強，感覺身體中有什么東西在撐著自己，讓自己想要發狂，瘋狂的殺戮掉眼前的一切，只有這樣，才能滿足這種最原始的沖動。”
    衛庶人笑道：“這就是它的弊端了。”
    僅僅是我龍化時的那種程度，恐怕還不足以被稱之為是成魔吧？
    很多天官，比如衛襄子，在涉及到這個的時候，幾乎是當場變色，對于一位一生都在戰斗的天官而言，我那種程度只能算是小兒科。
    再結合衛襄子的一些說法……
    我失聲道：“難道，龍化的次數多了，會讓自己徹底喪失理智，變成一個如野獸一樣的東西？”
    “跟你龍化的次數無關，跟你的道行有關！”
    衛庶人道：“我且問你，你掌握龍化的時間也很長了，龍化的狀態有沒有發生一些變化？”
    “這個自然是有的。”
    這廝對我無比了解，我沒什么不好承認的：“首先一點是狀態上的變化，剛開始的時候，我只是皮膚褶皺，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就像個得了詭異皮膚病的怪物似的，后來，我長出了鱗片，再后來，我的形體結構什么的都發生了變化。
    而且……那種獸性對我的影響越來越大……
    不過，得到天圖石后，似乎那種獸性對我的影響消失了，而且，在龍化之后的脫離感明顯減弱了很多，恢復起來也更快一些了。”
    太多的我沒敢說，因為我怕說的多了，這家伙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直接來個殺人奪石，那我哭都沒地兒哭去了，畢竟這是他布局了一千多年的事兒，結果被我給摘了桃子。
    好在，衛庶人沒有很大的反應，只是眼睛一亮，看了旁邊的天狗一眼，道：“怎么樣？我就說天圖石絕對是解決的一個辦法，你還不相信，現在應驗了吧？天圖石……居然可以維持他的神智！！”
    隨后，他不理會天狗，直接說道：“你有這么多的體驗，就很好理解了。
    龍化與血脈力量有關，龍化狀態越來越強，意味著血脈力量也在不斷變強。
    這說明了什么？說明你體內的血脈力量，伴隨著你的道行增長，它變得越來越躁動，甚至在逐漸復蘇！
    如果你沒有得到天圖石的話，伴隨著你的道行增長，這種躁動會越來越強烈，到最后會吞噬你的理智，甚至，有一天讓你的身體四分五裂！！M.
    明白了嗎？它跟你龍化的次數無關，跟你的道行有關！！
    根據過往的經驗來看，這個極限點就在天官！！
    過往的那些天官，不是他們不能龍化了，而是他們不敢龍化了，一旦龍化，血脈的躁動會讓他們徹底失去理智，甚至會讓他們直接死亡！
    ……”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