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聽出了鈴聲是從她房間傳出來的,她還傻乎乎的看著我們呢。
直到阿康指著她房門敞開的房間說好像是她的,她才啊了一聲連忙站起來。
我不忍直視搖了搖頭:“怎么著腦仁跟被豬啃過似的。”
哄笑聲炸起,她又氣又笑的抓了幾顆花生米就朝我丟過來,“去你的!你腦仁才被豬啃過呢!”
阿康他們曉得更樂了,我也笑著別開頭,她狠狠白我一眼,轉(zhuǎn)身快步朝房間走。
這一鬧,等她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鈴聲就斷了,想著時間太長沒人接自動斷線。
我看著她走進(jìn)房間,燈很快亮了,剛轉(zhuǎn)頭的想繼續(xù)聊點什么,卻發(fā)現(xiàn)在場各位全都不說話了,一個個轉(zhuǎn)回頭來就你看我,我看你。
這也許就是人類與生俱來的好奇心理吧,別說他們,我都想知道是誰給她打電話,畢竟她那電話自從山上的第一天她自己打過,后來別說自己打了,就連打進(jìn)來都沒有過。
靜默持續(xù)中,手機(jī)鈴聲又再度響起,但很快就斷了,她的聲音傳來,但很小,隱隱的,根本聽不清說什么。
“應(yīng)該是我們老大吧。”小周忽然開口。
他這一解釋,原本只是有點尬的氣氛瞬間就更尷尬了,阿康和阿軍尬笑了聲,然后阿軍說:“來來來,我們先吃著。”
我沒吭聲,拿起筷子,因為我也覺得應(yīng)該是她們老大給她打電話,畢竟這都一周了,問問工作情況很正常。
結(jié)果,我筷子才拿起,就聽她的聲音再度傳來,而且很清晰。
“我特么做什么了?!而且我跟你就沒什么好說的,麻煩你……”
“……”我瞬的擰了眉,才彎起的唇角無法控制的往下拉,因為我已經(jīng)猜到是誰給她打的電話了。
“……那是我喝多了……以后……那我道歉……”她的聲音很快就又小了下來,即便我豎起耳朵,能聽到的也斷斷續(xù)續(xù)。
但是道歉兩個字我聽得很清楚,頓時一股郁悶之前驟然飆升上心頭。
我是很想知道她都說了什么,所以我朝阿康使了個眼神,小子立馬會意,然后是迫不及待的就站起身賊樣弓著腰,腳步飛快的朝她放進(jìn)去了。
我正對阿康那小子麻利的動作無語,緊接著阿全和阿軍也跟著嗖一下站起追著阿康就去了,然后是小周……
我無聲的嘆了口氣,正猶豫著是擺譜裝逼的穩(wěn)坐泰山,還是也跟去偷聽一把,一轉(zhuǎn)頭,視線觸上她那還剩下半杯的酒上。
腦袋不由得她才到這的那晚,我伸手就拿過她的酒杯,將酒倒進(jìn)我的杯子里,然后把杯子放回原位,剛直起腰就是她的咆哮。
“我艸!你在我家?!我艸尼瑪?shù)年愽危∧悻F(xiàn)在立刻,馬上,從我家滾出去……”
“……”這句罵人的聲音很大,還帶了陳鑫兩個字,我下意識的朝小周看過去,發(fā)現(xiàn)幾人已經(jīng)在她門口探頭探腦了,唯獨小周定在原地沒動。
沒過多會,她又一聲低吼傳來,“我出差一定要告訴她嗎?還有,你這陰陽怪氣的是想說什么呢,你直接把話說清楚!”
“……”她這是被那小二線反將一軍了嗎?
我還疑惑著,沒幾秒,靠邊圍在門口的幾人刷一下就朝我的方向沖了過來,然后劈里啪啦的坐下,撞得桌子直晃悠。
哥的內(nèi)心是奔潰的,偷聽偷成他們這樣的,我也是很服氣!
她站在門口,看著幾個才坐下的家伙點頭笑了笑,一手揣進(jìn)褲包后才朝我們走過來。
我收回視線,拿起水煙筒,點了支煙。
隨著她的走近,幾個是抬著碗埋頭苦吃,努力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我掀起眼看了她一眼,視線對上,我竟在她眼底看到了一抹閃爍。
這抹閃爍讓我的心很不舒服,不由得低頭將臉埋在水煙筒上,擰眉深深吸了口煙。
她不會是打算原諒那個小二線了吧?要不她眼神閃爍什么?
可是,從剛我聽到的內(nèi)容來看,也不像啊!
想著,我微微抬起頭,她已經(jīng)坐下,剛拿起筷子,頓了頓又放下,改為去拿煙,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
我眉擰得更緊了,而氣氛也顯得特別尷尬,沒人說話。
她低頭,抽出煙來散,阿軍他們紛紛擺手說不要了,吃飯呢,她最后朝看向我,拿著煙朝我遞過來。
我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眸,“抽著了。”
她表情瞬的很無語,捏著煙的手緊了緊后輕點了下頭,收回手將煙湊近唇邊咬在牙尖,低頭拿起打火機(jī)點燃深深的吸了口,側(cè)頭吐出煙霧。
才吐出,她又吸了口,然后手就去端酒杯往嘴邊送,結(jié)果都到唇邊了,才反應(yīng)過來杯子是空的一樣,兩眼問號的放下杯子低頭看了看。
“我的酒呢?”她頓了兩秒抬起頭,看向阿康。
“誒?”阿康一臉懵逼。
我看向她,“你的酒剛不是喝完了么?”
“……”她一臉無語外加哭笑不得的轉(zhuǎn)頭看我,明顯在說哥睜眼說瞎話。
阿康也不愧是跟了我那么久,立馬順著我的話就回:“對啊徐姐,你的酒好像確實剛才就喝完了。”
“……”她抿起唇,視線從我身上拉回到阿康身上。
這時候阿全也開口了,“徐姐,我記得你是喝完了,小周是不是。”
好小子!又拉了個墊背的!
“啊?哦!是啊,是剛就……”小周一臉懵逼外加語無倫次。
“剛你妹啊!”她又好氣又好笑的打斷小周,小周閉嘴了,她深吸了口,然后將手里的杯子朝阿全遞過去,“行行行,我的喝完了,給我再來半杯。”
“啊?!”阿全眼睛睜得老大。
“你啊什么,到啊。”她沒好氣的說。
“呃……”阿全一臉為難側(cè)眸朝我看過來。
沒等我開口,她就說:“邱隊,半杯酒而已,你不至于吧。”
“半杯,你自己說的。”
“那一杯吧。”
“……”哥就知道!我瞥了她一眼,轉(zhuǎn)眸看向的阿全,“給她半杯,然后你們要加酒的加一下,把酒收起來了。”
“噗——”她一口血,“邱隊你……”
“別噗了,我們只是怕你喝多了。”
“我以為要喝多啊!”
“以防萬一啊。”我說:“你喝多了我們都頂不住。”
“……”她看著我嘴張了張,最后又閉上。
我是急著想知道她電話里都說了什么,所以今天是八點多就吃完收工了。
而她顯然也很受不了這種陰陽怪氣的詭異氣氛,所以才吃完就回了自己房間。
因為小周還在,我也不好問,所以直接出了堂屋去了廚房找收洗的阿軍。
阿軍才見到我,沒能我開口問,就把剛聽到的給我說了一遍。
我聽了一半不由得的就擰了眉,“啥?轉(zhuǎn)房租?”
“是啊,我聽得很清楚,那男的應(yīng)該是去了她家沒見到她,打電話問她去哪了。”阿軍說到這不屑的笑聲,“自己去開房就可以,人家徐姐出個差就各種嗶嗶,還懷疑徐姐不是出差,我也是醉了。”
“……”哥更醉好么!
這陳鑫要不要那么厚臉皮!他租的房子怎么了?就算是他買的,現(xiàn)在他們都分手了!分手了!他又什么資格隨便進(jìn)人家屋,還打電話嗶嗶?
一個二線啊!還扯房租,艸!真特么小家子氣!
“后來呢?”我又問。
“后來徐姐就說了句,還最后一次問我?真當(dāng)自己是根蔥啊!然后我們就聽啪的一聲,再然后我們就跑啦。”
“……”我擰眉,抬手摸著我下顎的胡子,“看她這樣,也不像想跟那陳鑫復(fù)合的,到是那小子來找茬。”
“我也是那么覺得。”阿軍說著,將最后一個晚洗好疊好,一邊倒著洗碗水一邊轉(zhuǎn)頭看我說:“不過邱隊,話說回來,人家畢竟好了五年,你這動作要再慢點的話估計就危險了……”
“……你這話啥意思呢?啥叫我動作再慢點?”
阿軍直接白了我一眼,“長眼睛的都看得出來你們兩個……呃……那話怎么說來著?就是……噢,對了!郎有情妹有意!”
“噗——”我因他這形容是一口血外加一身的雞皮疙瘩,連忙搓著手臂沒好氣的回:“曖昧就曖昧,你別那么文縐縐的,老子聽著很難受!”
阿軍不以為意的輕松了下肩,“隨意了,反正都那個意思,就是你喜歡她,她也喜歡你。”
“……”我微微別開眸,“你又知道她喜歡我了?”
“哎喲!瞧你那別扭樣,黃花大閨女啊你!”
“呃……”這是和隊長說話的口氣么?!
“剛不都說了么,長眼睛的都看出來了。”
“……”我蹙眉,“就算喜歡又怎么樣?人家時間到了還不是要回去。“
“所以才讓你動作快點啊!”
“……快什么?”
阿軍表情瞬間變得詭異,弓腰湊近我,“女人啊,生了娃就跑不掉了!”
“……”我看著眉毛扭成蛆的阿軍,嘴角微抽,這還是我認(rèn)識的阿軍么?
“先睡了!維持關(guān)系,到時候造個小人,嘿嘿嘿……”
“……”還嘿嘿嘿!老子……但他說的竟好有道理!
跟阿軍一席談話之后回到堂屋,我感覺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腦袋不是先睡了,就是造小人,整個人很是躁動,可是就算想睡人家也要人家愿意啊!萬一被拒絕了怎么辦?哥面子會很掛不住的!
不僅如此,和她之間肯定還會產(chǎn)生間隙,之后的一周怎么相處,哥的原計劃……
原計劃我妹啊!哥什么時候變得那么畏首畏尾了?都三十的人了,怎么還不如當(dāng)年十七八的時候!
“邱隊,該你出牌了。”阿軍看向我。
我回過神來,擰了擰眉,“嚷嚷什么呢,這不是在想出什么嗎?”
“……你都想了差不多三分鐘了!”阿康一臉無語的回。
邊上的小周輕噗出聲,而早已經(jīng)洗完碗回來的阿軍看著我就輕搖了下頭,一副沒救了的表情。
我嘴角微抽,“來玩點什么吧,這樣沒意思啊?”
阿軍立馬回:“玩喝酒的話算我一個。”
他話音才落,阿軍阿康立馬雙手雙腳贊同,唯獨小周表示他只想做個吃瓜群眾。
但想做吃瓜群眾哪那么容易,不過開局幾把就被我們帶上路了。
一個多小時后,小周那小酒量就不行了,搖頭晃腦的說要去睡了。
之后我們又玩了會,阿全和阿康也撤了,然后是阿軍。
“邱隊你還不睡?”阿軍挑著眉問我。
“你先去吧,我看會電視。”我回以他一笑。
俗話說的好,酒壯慫人膽,哥是想清楚了,要她敢拒絕哥,哥特么的也裝醉,裝啥也不知道!
“呵,那我先回房間了。”阿軍笑嘻嘻的出了房屋。
我轉(zhuǎn)回頭,點了支煙,在關(guān)門聲響起后,我走出堂屋,朝著她房間的方向看過去,燈還亮著……希望今晚能等到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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