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睡涼席,并不是因為生活習慣,而是因為阿姨的體質偏陽,阿姨應該已經停經了吧!這就是因為體質偏陽導致的。”
中年婦女驚訝的看著孫大為,停經這種事情,就連同床共枕的丈夫都不知道,這個年輕的胖子醫生竟然一口道破。
“天氣略微炎熱一些,偏陽體質就會感覺特別熱,這才是睡涼席的真正原因。”
“至于叔叔為什么沒有反對,我想可能是因為叔叔的身體比較壯,也怕熱;要么就是因為叔叔比較疼阿姨,更加遷就阿姨,寧可自己蓋厚一些的被子,也不愿意讓阿姨不舒服,阿姨,我說的對嗎?”
中年婦女用力點頭。
“四月是陽歷,按照古歷來說,才三月而已,正是寒氣未盡熱未至,體虛身寒氣血不足時,睡涼席,吹空調,吃寒食,再加上這幾天陰雨連綿,整夜整夜的開空調,所以,寒氣侵體,這就是咱們俗稱的著涼了。”
眾人面色怪異的看著孫大為,這胖子繞了這么大一圈,不還是回到了著涼這個結論了嗎?
孫大為對于眾人的怪異表情并沒有半點意外,接著說道:“著涼指的是寒氣侵入體內之后,郁結在五臟六腑當中,這個時候就會發生頭疼腦熱,有感冒的癥狀出現了。”
“一般體質強一些的人,頂一頂就過去了,阿姨因為體質偏陽,所以只是每天早晨起床的時候會有感冒的癥狀,但是很快就會恢復正常……”
“因為阿姨已經停經,導致腎虛的情況出現,寒氣逐漸轉移,郁結在了腎臟當中,這才是阿姨感覺到腰疼的真正原因。”
“不過寒氣侵入腎臟,血液化驗檢查出來的結果,腎臟顯示數值會比正常的數值略低一些,單一的去看這項化驗結果,是看不出來什么的,如果這個時候做一個血紅蛋白檢驗,得出的結論就完全不同了,也就是說……”
孫大為看向徐達年道:“從一開始開化驗單,就漏掉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檢驗項目,腰痛,化驗的時候本應該針對腎臟,可是血糖、血脂、心肌酶等等亂七八糟補貼邊的項目都化驗了一圈,卻獨獨漏掉了最重要的一項化驗。”
“寒氣侵入腎臟,導致腎臟損傷,雖然也可以稱之為著涼,但是,如果按照徐主任所說的治療方法,用紅外線儀器進行熱敷的話,這種針對肌肉的驅寒方式,會將要不肌肉的寒氣趕到腎臟當中,雖然短時間會令病人感覺腰部肌肉不疼了,但是卻給腎臟留下了極大的問題。”
“一旦阿姨感覺腰部不痛了,恢復到了以往的生活方式當中,睡涼席,吃寒食,吹空調,不注意保暖,腎臟的情況會越發嚴重,最終腎臟衰竭,到了那個時候,除了換腎之外,恐怕……”
孫大為后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是眾人卻已經明白了。
“他說的是真的?”中年婦女雙眼死死的盯著徐達年,面部肌肉緊繃著,看上去有些面色猙獰。
“這……這……”徐達年說不出話來,因為孫大為分析的有條有理,他就算是想要反駁,也根本就找不出反駁的地方來。
“這胖子是個中醫,這么年輕的中醫會看什么病啊!他都是亂說的,大家不要相信他說的話,那都是唬人的騙人的,徐主任可是有著二十多年的內科臨床經驗,他的診斷是正確的,大家一定要……”
尚文芳著急的大聲嚷嚷道,想要通過孫大為的年齡來讓大家相信徐達年。
可惜的是,有些事情一旦確定,再想要扭轉可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甚至是一件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吧?”
“內科主任竟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誤診了。”
“這就是害人。”
“什么狗屁主任,退錢,退錢……”
“退錢!”
群情激憤,有一個病人將手中的半瓶礦泉水丟了過來,雖然沒有砸中徐達年,但卻引發了混亂,眾人將手頭上不重要的東西向著徐達年砸了過來。
徐達年和尚文芳一邊叫著,一邊抱頭逃竄,形象全無。
“醫生,醫生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中年婦女抓著孫大為的胳膊,苦苦哀求了起來。
“阿姨,你放心,你的情況并不嚴重,只要及時治療,不要讓病情惡化,您很快就能夠恢復正常的。”孫大為柔聲勸慰道。
“你給我治吧!我就相信你,其他醫生我都不信。”中年婦女道。
“那行,你跟我走吧!我帶你去我的診所,有些草藥在外面買不到的。”孫大為點頭道,他本來就是過來拉病人的,雖然還差一個,不過先完成一個算一個吧!
當孫大為帶著中年婦女來到了診所門口的時候,一位撐著傘,拎著一個黑色塑料袋,身上的衣衫都快要被雨水淋透了的中年男人,焦急的迎了過來。
“怎么了這是?昨天不還好好的嗎?怎么就變成腎臟衰竭了呢?”男人焦急道。
孫大為對于中年男人的到來并沒有感覺奇怪,在路上的時候,中年婦女就問過他診所的具體的位置,然后打電話通知了丈夫,所以才有了眼前的一幕。
“醫生,你可一定要治好我老婆啊!只要能治好我老婆,就算是砸鍋賣鐵,就算是賣房子都行啊!”中年男人著急的對孫大為道。
“叔叔你先不要著急,阿姨現在的情況只是初期,病情并不嚴重,只要經過簡單的治療就沒事兒了,沒有你說的那么嚴重。”孫大為苦笑道。
什么疾病剛開始發病的時候都是很輕的,只有不重視疾病,不去治療,疾病從輕轉重才會對人的生命有威脅。
孫大為打開了診所大門,將這對中年夫婦讓了進來,繞過柜臺,站在墻一般的藥匣子面前,開始抓藥。
“小柴胡、生姜粉、車地丁、五味子……”
九種中藥被孫大為從藥匣子中抓了出來,直接被分成了兩部分,而后他將這兩份藥材全都倒入了兩口瓦罐當中。
“醫生,這……這些草藥都是……做什么用的啊?”中年男人顯然對孫大為的年齡還有些懷疑,畢竟這么年輕的中醫,并不能給病人以及病人家屬一種安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