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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內(nèi),大殿中,床榻上。
圣德天皇如今,面色蒼白,整個人精神極差,甚至嘴唇都帶著一絲的烏紫色。他的神智,也已經(jīng)有些迷迷糊糊的,瞇著眼睛呼吸急促,暫時沒說話。
在圣德天皇身旁,坐著皇太子上杉星秀,以及赤羽綱顯。
如今的圣德天皇,兩鬢已經(jīng)雪白,更是蒼老。因為還有呼吸在,所以上杉星秀、赤羽綱顯都在等待著。
只是上杉星秀的神色,很是凝重。
如今的倭國,可以說是千瘡百孔,完全是一個爛攤子。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下,上杉星秀還沒有能力扛起來,他更是希望自己的父親圣德天皇,能再幫他一段時間,再替他扛上一段距離,爭取能讓倭國強(qiáng)盛起來。
可惜,圣德天皇卻是扛不住,已經(jīng)是病倒在床榻上。
上杉星秀壓低了聲音,緩緩道:“老師,如今魏諷積極謀劃,意圖顛覆我們倭國的政權(quán)。這一情況下,我們?nèi)缃裨撛趺崔k呢?”
“昔年海西帝國來,雖說橫征暴斂,肆無忌憚。可是,百姓失望歸失望,還是站在我們一方的,海西帝國也不曾要滅掉我們的國祚。”
“可是如今,魏諷這個人,手段完全是不一樣的路數(shù)。”
“他不斷的施恩給百姓,使得無數(shù)的百姓,都站在魏諷一方,都心向齊國,巴不得自己成為齊國的人。這樣的情況下,我們的民心,漸漸丟失。”
“甚至據(jù)我所知,朝中的大臣,都已經(jīng)有一部分人,開始漸漸倒向齊國,認(rèn)為倭國撐不下去了。按照這樣的發(fā)展,恐怕用不了多長的時間,我們倭國就支撐不下去啊,必然被魏諷挑撥發(fā)生動蕩。”
上杉星秀嘆息了一聲,道:“相比于海西帝國,魏諷的手段,太高明了。海西帝國粗暴,卻是不管其他。魏諷,卻是要把我們連根拔起。”
赤羽綱顯臉上,也是布滿了褶子。
這是這些年操勞的。
甚至他的兩鬢,也是多了斑白神色。
赤羽綱顯聽著上杉星秀的話,他思索一番,緩緩道:“太子,對付魏諷很不容易。因為我們,根本不敢弄死魏諷。其實要?dú)⑽褐S,不難。”
“不論是柳生破千軍,亦或是宮本千藏,都是可以完成的。可是殺了魏諷,齊國必然追責(zé),到時候,我們更扛不住齊國的攻打。”
“如今的齊國,連鮮卑、匈奴和高句麗都滅了,這樣的國家要覆滅我們,實在太容易。所以不敢對付魏諷,以至于情況就愈發(fā)惡劣。”
“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辦解決這一事情。”
面對齊國,赤羽綱顯也很是無奈。
他沒有辦法解決。
齊國太強(qiáng)了。
幾年前的王奇,那時候疆域還不怎么大,齊國和倭國打交道,當(dāng)時倭國吃虧。可是幾年后,齊國東西距離,已經(jīng)不知幾千里。南北疆域,也是橫亙天南海北。
如今的情況下,要抵擋齊國,已經(jīng)是無比困難。
上杉星秀一聽,神情一下就蔫了下去,畢竟和齊國打過交道,知道齊國的難纏。
齊國,真是讓人絕望啊。
上杉星秀轉(zhuǎn)而看向躺在床榻上,已經(jīng)是閉著眼睛的圣德天皇。他是多么的希望,自己的父皇,能夠身體好起來。
上杉星秀看著躺在榻上,迷糊的圣德天皇,思索片刻后,再度道:“老師,我們可否再借力打力呢?”
赤羽綱顯道:“如何借力打力?”
上杉星秀道:“海西帝國方面,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肯定還會殺來。我們采取相同的策略,爭取派人聯(lián)絡(luò)上海西帝國。甚至于,主動安排人到白象國去,聯(lián)絡(luò)海西帝國的人。如此一來,自然能借力打力。”
“不可能的。”
赤羽綱顯搖了搖頭。
上杉星秀道:“為什么?”
赤羽綱顯說道:“要借力打力,至少需要自身有一定的實力。如果連這一點(diǎn)都做不到,還談什么借力打力?我們?nèi)缃瘢褪菉A縫中求生存。”
“按照正常的情況,如果我們和齊國有一戰(zhàn)之力,至少能打個幾天的時間。而不是我們一觸即潰,那么可以借助外力。”
“譬如,我們要借力海西帝國。然而海西帝國進(jìn)攻時,即便海西帝國和齊國開戰(zhàn),我們到時候,就需要在背后襲擊齊國。”
“我們一出手,齊國完全可以騰出手,把我們徹底滅了。”
“還怎么借力呢?”
赤羽綱顯搖了搖頭,說道:“螞蟻和大象之間,根本沒有任何緩和的可能。螞蟻和大象之間,你一借力,那么大象一腳才下來,就是徹底死亡的局面。”
上杉星秀的神情,更是無奈。
他太想要一雪前恥。
海西帝國對他的恥辱,他刻骨銘心,終其一生都難以忘記。齊國給他的恥辱,也是烙印在骨子里面,始終都壓著他,讓他難以喘息。
上杉星秀想發(fā)展自身,奈何齊國和海西帝國都虎視眈眈,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機(jī)會。倭國,沒有一個安穩(wěn)的外部環(huán)境。
這是倭國所欠缺的。
“啊!”
忽然,淡淡的喘息聲傳出。
躺在床榻上的圣德天皇,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竟罕見的睜開了眼睛。
那一雙眸子,顯得渾濁。只是這一雙眸子中,神色卻漸漸的清醒了過來,變得有了光彩。甚至圣德天皇的臉色,竟是有些紅潤,不再是先前的蒼白。
赤羽綱顯看到這一幕,心頭咯噔一下。
這是回光返照。
圣德天皇如今,已經(jīng)到了彌留之際。
赤羽綱顯連忙道:“陛下,您有什么要說的嗎?”
圣德天皇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吩咐道:“扶我起來一點(diǎn)。”
赤羽綱顯和上杉星秀一起,把圣德天皇抱起來,加上靠背,使得圣德天皇背靠著床榻,能夠靠在上面,不至于平躺在床榻上的。
呼!呼!呼!!
圣德天皇呼吸好一會兒,恢復(fù)平靜,他沉聲道:“太子!”
“在,父皇,兒臣在的。”
上杉星秀連忙說話。
他的內(nèi)心,無比的緊張,他也是習(xí)武之人,能懂得一點(diǎn)。一看圣德天皇的情況,就已經(jīng)很是不妙了,這是到了最后的關(guān)頭。
圣德天皇抬起手,伸出食指、中指、無名指三根手指,緩緩道:“太子,父皇如今是不行了。你如今,有三件事情要做好。”
上杉星秀道:“父皇請說。”
圣德天皇說道:“第一,團(tuán)結(jié)倭國的所有人。如今的倭國,風(fēng)雨飄搖,是大廈將傾。如今需要的,是團(tuán)結(jié)所有人,而不是分裂士人。”
“在倭國內(nèi),有昔日支持幕府的人,還有更多的改革派系,也就是以赤羽先生為首的人。雖說我們需要赤羽先生這樣的人。可是其余的人,也不能打擊。”
“如今的倭國,經(jīng)不起折騰,必須團(tuán)結(jié)所有人,不要有什么大動作,就是把所有人緊緊地團(tuán)結(jié)在你的周圍,這是立足的根本。”
“唯有所有人,都支持你,都認(rèn)可你,才有未來,才有取勝的機(jī)會。不管環(huán)境多么的惡劣,不管處境多么的殘酷,你記住一點(diǎn),只要活著,就還有機(jī)會。”
“昔年父皇和安倍清正,一直被安倍清正壓制,一直是安倍清正的傀儡。如果早早行動,早就死了。因為一直隱忍不發(fā),才有了機(jī)會。”
圣德天皇諄諄囑托,道:“所以你要學(xué)會隱忍,讓自己靜下來,讓自己承受這些痛苦。如此一來,總會有機(jī)會,守得云開見月明。”
上杉星秀道:“兒臣,謹(jǐn)記父皇教誨。”
圣德天皇繼續(xù)道:“第二,是事關(guān)齊國的。魏諷方面,一直在不斷的試探,一直在不斷的挑釁,甚至于拉攏我們的人。”
“對于魏諷,這些年雖說有拉攏,但遠(yuǎn)遠(yuǎn)不足。我一直想以高官厚祿拉攏,甚至,讓魏諷在倭國為王,劃出一部分疆土給他,以利誘之。”
“只是身體不好,一直也就沒有實施。如今,只能交給你,你對魏諷,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時常宴請他,再輔以美女佳肴,然后慢慢的墮落其心志,最后以利誘之。”
“這一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就交給你和赤羽先生。這些年赤羽先生主持朝政,很不容易,辛苦赤羽先生了。”
赤羽綱顯道:“臣不辛苦。”
上杉星秀道:“兒臣,謹(jǐn)記父皇教誨,我會拉攏魏諷的。”
圣德天皇繼續(xù)道:“第三,赤羽先生主持朝政,一切政務(wù)上的事情,只能拜托赤羽先生。如今,太子你拜赤羽先生為亞父,以父親之禮節(jié)侍奉。”
“拜見亞父!”
上杉星秀立刻就躬身行禮。
對上杉星秀來說,赤羽綱顯本就是他的老師,如師如父,如今拜亞父,更是尊敬一點(diǎn)而已。
沒有什么區(qū)別。
赤羽綱顯后退一步,然后回了一禮。
圣德天皇沉聲道:“太子,赤羽先生是少數(shù)出使齊國,且在齊國學(xué)習(xí)過的人。這樣的人,有見識有膽魄,也是有報國之心的。齊國來勢洶洶,你能依靠的,就是赤羽先生。有任何事情,都向赤羽先生請教,切莫妄自尊大。”
上杉星秀道:“兒臣明白。”
圣德天皇一番吩咐完,才稍稍緩了一口氣。他如今最放不下的就是倭國,就是上杉星秀,偏偏天不假年,不給他更多的時間。
“報!”
就在此時,有內(nèi)侍急吼吼的沖進(jìn)來。
上杉星秀道:“什么事?”
他眼中帶著怒意,在這個時候,竟然內(nèi)侍直接來打擾,簡直是該死。
內(nèi)侍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高呼道:“太子殿下,造反了,鈴木久三郎造反了。他和齊國的使臣魏諷一起,帶著大軍殺入宮中。他們,直撲宮殿來了。如今宮中少許的禁衛(wèi),雖說在抵擋,可是根本擋不住。”
轟!!!
上杉星秀的腦中,一下就炸裂。
造反了。
魏諷終究是出手了。
圣德天皇也一下就緊張了起來,他眼中帶著濃濃的憤怒,可是這一情緒的牽動,便使得他的自身身體,更是難受。
尤其最后的一點(diǎn)事情說完,他心頭一口氣跌落下去,圣德天皇只覺得周遭,仿佛光線都開始暗淡了下來。
周遭的聲音,漸漸的消息。
呼!呼!!
只剩下,他自己急促的喘息聲。
“我,我……”
圣德天皇抬起手,想說話,可是他的話剛說出口,就再無一點(diǎn)知覺,僅剩下的一點(diǎn)意識,也在這一刻徹底的消散。
撲通!
圣德天皇的手跌落下來,脖子一歪,只是他的眼睛,還是睜大的。
圣德天皇死,都仍有牽掛。
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