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作越?jīng)]機(jī)會,李皇后要是還在,說不定老皇帝念及她還能有點反應(yīng),如今可不行了。
要是別人害他也罷了,自己苦肉計,那只能叫老皇帝更氣。
老皇帝可不是那種以德報怨的人。
他如今最怕的就是有人奪權(quán),廢太子謀逆的事才多久,老皇帝能忘記才見了鬼了。
這事可沒不了了之。蘇南丞這邊當(dāng)然是實話實說。
既然人都拿住了,他也不怕承擔(dān)什么責(zé)任。送菜的人可不是他們安排的。
那是內(nèi)事省的事。
竇家這種門第不算高,又沒什么存在感的家族,本來皇帝也不在意。
所以上回廢太子出事他們家也就沒受到牽連。
大概他家管事的家主也想不到家里的小兒子這么能作死。
皇帝直接叫人將竇家人全部下獄。
這事也不好對外說,丟人。
所以最后根本沒有明著審問,對外只說是竇家治家不嚴(yán)。
具體怎么不嚴(yán),皇帝不說。大家猜吧。
竇家小兒子流放,竇家直接趕回老家做庶民去了。
至于廢太子那個庶妃竇氏自盡,她有一個女兒,也交給別人養(yǎng)著去。
至于廢太子本人,皇帝口諭,換地方住。
這一回,皇帝選定的是京城北郊外一處宅子。這原本是一處空了幾十年的住處。先帝時候也是關(guān)押一個被幽禁的皇子。
不過他在先帝登基幾年后就死了,這里一直空著。
如今要住,肯定要修,不然那根本沒辦法住人。
但是皇帝的意思是,現(xiàn)在就搬走。
蘇南丞不大管這事,這事內(nèi)事省和宗正寺的事。
他們城防營只管負(fù)責(zé)安保就是。
「聽說內(nèi)事省出錢,修葺正屋,別處就不管了。」程銘道。
「呵呵,也是活該,他不肯認(rèn)命。如今身子還虛,搬去更遠(yuǎn)的地方,能熬多久?」蘇南丞搖搖頭。
「是啊,這是何必呢?」
蘇南丞敲了一下桌子:「我得囑咐下去,日后更要嚴(yán)加看管。要是叫他生出逃跑的心……算了,這大概不可能。」
程銘卻道:「那還是囑咐一句好。如今外頭也亂,這真是不好說。」
蘇南丞點點頭,不過想想廢太子也沒什么地方能去。這是多慮了。
「對了,公子,再過幾日就是沈姨娘的好日子了,小的前幾天聽說少夫人都預(yù)備好了。」
蘇南丞嗯了一聲:「那就好。」
「后院的事我最近沒管,有什么事嗎?」蘇南丞問。
「倒也沒什么,就是少夫人跟前的媽媽和姑娘們?nèi)缃褚彩窃诩依锪⑼亍殡y了沈姨娘那邊的人幾次,不過少夫人出手壓住了。別的就沒事了,后院也沒什么像樣的管事人。尤媽媽什么都不管的。如今少夫人全權(quán)管了事。那幾個姑娘去了幾次,少夫人也就不見,就再沒去了。」
「嗯,后院的事,你盯著點。沈氏那,還是要顧著。人家沈家人給了我,錢給了我,不能叫人家的人在我的后院受磋磨。」蘇南丞道。
「是,小的會盯著的,不過少夫人明事理,小的看她并沒有那意思。」雖說沈姨娘真是有叫人嫉妒的資本。
生的極美,又有錢,有是這么一個來歷。
公子肯定不會忽略她的。
「我只希望她們各司其職,不要生亂。」蘇南丞起身:「不說這個了,今日該回府請安了。給老太太預(yù)備的東西呢?」
「都預(yù)備好了,要是去府里,那這會子就該走了。不然時間晚了。」程銘道。
蘇
南丞點頭,叫了吳三燈來,囑咐了幾句,就帶著程銘回侯府了。
今日并不是休沐時候,所以侯爺他們都不在。
蘇南丞先去老太太那請安,又去馮氏那邊請安。
最后又回到老太太這里,陪著她說話。
他給老太太帶的是新出爐的點心,以及一個宮里出來的團(tuán)扇。
老太太很喜歡。
「如今娶了妻,與過去不一樣了。豐氏可還好?照顧你盡心嗎?也不住府里,多少擔(dān)心也隔得遠(yuǎn)。」老太太拉著蘇南丞的手。
過去,老太太從來不會這樣溫言細(xì)語的問這些。
蘇南丞也懶得計較過去的事,親近是不可能親近的,但是面子上還不是要過得去。
「豐氏挺好的,雖說年輕,管家的事做的不錯。照顧孫兒也盡心。」
「那就好,你身邊沒幾個伺候的人。聽說你要抬舉個姨娘?也是好事。早些生幾個孩子是要緊。不過切記,不能叫庶子生在前頭,免得日后你家宅不寧。」老太太這話,就算是推心置腹了。
她沒有那么糟心的事,她和老侯爺是先生長子長女,然后才有庶子的。
但是老侯爺本人可糟心過,他是嫡子,卻不是嫡長子,小時候沒少受委屈。
「是,孫兒都記住了。多謝祖母提點。」
「好了,不說這個了,叫他們擺膳吧。」老太太笑道。
陪著老太太吃過午膳,蘇南丞才離開侯府。
下午時候也沒回家,直接去了費(fèi)鳩那。
費(fèi)鳩見了他就道:「來的正好,我還預(yù)備著明日叫人去請你。鴻雁山那邊傳來消息。北夷有些不一樣的動靜。」
說著他就拿出一張紙條。
這看來是綁在信鴿腳上的小紙條,寫的字很小,也沒多少。
大概就是說,北夷有不一樣的軍事調(diào)動。細(xì)節(jié)還在打探,如今還不知是什么事。
蘇南丞看完將紙條放在桌上:「北夷的老汗王死了?不至于吧?那年我去,看著還是康健。難不成他們內(nèi)訌了?」
「如今尚不知,不過要是真的如此,那可是大好機(jī)會啊。」費(fèi)鳩道。
蘇南丞沒說話。
他實在是不想打擊費(fèi)鳩,就算是北夷如今亂了,隆帝難道就能下了決心北征?
何況,就大元如今這個德行,大家都齊心協(xié)力挖墻腳,西北戰(zhàn)事本來該短時間結(jié)束的,如今都打成拉鋸戰(zhàn)了。
北征……難啊。
費(fèi)鳩的激動,漸漸的平息下來。
坐在石桌前,嘆了一口氣:「我何嘗不知這不容易……只是……」
「將軍,別傷感。你我這幾年做的事,不就是為了有那么一日么?」蘇南丞對他笑了笑:「或許朝廷是沒救了,但是你我還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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