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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昨天呢禮物只不過是小意思,我特地挑了一只玉仙鶴送給你的,祝福你延年益壽的用意哦。”李順說著沖我呲牙一笑。
“呵呵。謝謝李老板的好意啊,延年益壽當(dāng)然好,只要不是讓我駕鶴西去的用意就好啊。”白老三說。
“看你說的,我們是好兄弟,我怎么會詛咒你呢,你這么想可就不夠意思了是不是?”李順說。
“和李老板開個玩笑啦,怎么還當(dāng)真了?”白老三嘿嘿一笑,接著說:“你在寧州的夜總會也快開業(yè)了吧,我正捉摸著給你回復(fù)什么禮物才好呢?”
“哦。白老板客氣了,大家都是自己人,這么見外干嘛,我的夜總會開業(yè)的時候,你什么都不用送,我到時候只要能見到你的人,就心滿意足嘍。”李順這話顯然是另有深意。
“我的人是保證沒問題的,這個不必?zé)﹦诶罾习鍜炷睿惴判模业綍r候一定會親自出席你的開業(yè)盛典的。”白老三說。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我其實整天最擔(dān)心的就是一覺醒來你不見了,你沒了,我找誰洗澡喝茶呢?哎——我這心啊,老是提著放不下。”李順說。
“彼此彼此,我對李老板其實也是同樣的牽掛和惦念,我這人考慮問題也是經(jīng)常會超前,我甚至都在想一旦我早上起來不見了你,怎么幫你處理后事呢。”白老三不慍不火地說。
“哈哈。”李順大笑起來:“白老板啊,看來咱們都想到一起去了,我們到底是鐵哥們啊,生死都互相牽掛著。哎,對了,昨天你這洗浴中心和夜總會第一天開業(yè),生意很紅火吧,還算順利吧?”
“生意很好啊,非常紅火,你想想啊,有你李老板親自祝賀,有你李老板昨晚和我一起喝酒,我的生意能不好嗎?洗浴中心那邊一切都很順利,夜總會那邊除了一個小混混被趕走之外,也是一切平安的,我是正經(jīng)人,做的都是正經(jīng)生意,在星海,只要李老板不給我麻煩,我的生意怎么會不紅火呢?”
“白老板這話就見外了,我怎么會給你惹麻煩呢,我可是一心想看著你發(fā)大財?shù)模l(fā)了財,可要做守法公民哦。及時交稅,別再偷稅漏稅被抓了。”李順打著哈哈。
“呵呵。”白老三笑著:“李老板,我看我們就不斗嘴皮子了吧,斗來斗去有意思嗎?我已經(jīng)到洗浴中心了,你來吧,待會兒將軍也過來,大家到時候舒舒服服洗個澡,按摩按摩,好好喝茶聊。”
“好,我一會兒就到!”李順掛了電話,發(fā)出一陣長長的冷笑。
李順的笑讓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把李順?biāo)偷桨桌先南丛≈行模锨亻_車?yán)^續(xù)送我。
“昨晚在皇冠大酒店白老三請客,去了很多人。”老秦說。
“哦。”
“伍德也去了!但是我沒見到皇者!”老秦又說。
“他沒去?”我說。
“是的!”老秦點點頭,神色微微微微有些不安。
我不由想到剛才在醫(yī)院門口的看到的那個身影,想了一會兒,說:“李老板的計劃已經(jīng)成功了,一切都很順利,皇者在不在,似乎不是難么重要吧?”
老秦說:“李老板的計劃是成功了,似乎這個皇者沒有搗鼓什么事,可是,我怎么總覺得心里有些不大踏實呢,皇者一般都是和伍德形影不離的,昨晚的酒場為什么自始至終都沒有見到他呢?莫非,伍德安排他去干什么事了?”
老秦的話讓我的心里一動,我沒有說話。
一會兒,老秦又說:“昨晚雷正也沒露面,從開業(yè)典禮到喝酒,一直就沒見到他的影子!”
我說:“他是官場中人,他做事會注意自己的影響的,按照他的身份,在那種場合他不露面是對的,他是有顧慮的。他不出面,不代表他對白老三的事情不關(guān)心,他在幕后時刻關(guān)注著呢。”
老秦點點頭:“或許如此吧,官場的事我不懂,你現(xiàn)在倒是開始有些頭緒了。”
我笑了下,嘆了口氣:“這個大少,下場夠慘的。”
老秦說:“我也沒想到李老板會對他如此下手,是有些狠,不過想想也有道理,不這樣下手怎么能干倒白老三?給白老三惹上這么一個活寶,夠他受的了。”
晚上,我剛下班回到宿舍,李順發(fā)來手機(jī)短信:剛從大少那里得到的消息,公安部派出了特別打黑行動組,明天來星海抓捕白老三!
看到這則短信,我腦子里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白老三這回在劫難逃了!
顯然,李順這次嫁禍白老三的計謀是成功的,北京那邊別人的話可以不信,但是大少的話卻不會不信,大少成了閹人,這是活生生的事實,受害者大少信誓旦旦親口說的話,誰還會不信?
白老三這回縱使再有本事,也難以逃脫來自北京的嚴(yán)厲制裁,在北京那邊的眼里白老三實在只不過是一粒草芥,一只螞蟻,甚至碾死他比弄死一只螞蟻還要容易。
而白老三到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蒙在鼓里,他甚至對大少被閹割一事絲毫不知,他還在做著發(fā)財?shù)拿缐簟?br/>
雖然我腦子里不時閃過皇者的影子,閃過伍德的身影,但是我總覺得皇者未必就會在這樣的時候幫助白老三,未必會告訴伍德實情。
當(dāng)然,皇者的出現(xiàn),或許是伍德覺察到了李順和大少的秘密來往,但從白老三這兩天的行為來看,從他和李順談話的內(nèi)容和語氣來看,他似乎是根本就不知道有個北京的大少來到了星海,去了他的夜總會。
伍德和白老三之間,也未必就是鐵板一塊真正同舟共濟(jì)的,甚至,他們是同床異夢,伍德一方面在盤算著李順的同時,說不定正在盯著白老三的什么東西。
如此說來,綜合以上分析,白老三這回倒霉是定了盤子的,一旦他被抓捕小組弄到北京,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這樣想著,我的腦子里閃出兩個人的影子:四哥和冬兒。
四哥和白老三有不共戴天之仇,四哥曾經(jīng)被白老三逼迫地亡命天涯,至今仍在遭受他的追殺,至今仍在隱姓埋名。他和白老三之間的仇怨,至今仍沒有了解。
冬兒為了金錢死心塌地追隨著白老三,為他理財賣命,一旦白老三被抓,白老三的資產(chǎn)必定會遭到清算,那么,冬兒或許就不可避免要受到牽連。
未雨綢繆,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他們。
我摸出電話,先給四哥打通了。
“四哥,你在哪里?”我說。
“剛把秋總送回家!”四哥說。
“來我宿舍一趟!”我說。
“好!”四哥說完掛了電話。
我放下電話,點燃一支煙,邊琢磨邊抽。
不大一會兒,四哥來了。
我讓四哥坐下,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后看著四哥說:“白老三要完蛋了!”
“哦。”四哥眼皮一跳,看著我。
“李順搞了一個借刀殺人的計策,白老三掉進(jìn)去了,北京明天就會來人抓他,一旦他被抓到,必死無疑!”我說。
“怎么回事?”四哥說。
“李順弄了北京的一個高干子弟來星海,去了白老三剛開業(yè)的夜總會,惹出了一些事,然后李順派人假冒白老三手下的名義把他閹割了,嫁禍于白老三。公安部明天就有特派小組來抓白老三。”我簡單把事情的經(jīng)過和四哥說了一遍。
四哥聽完,不禁微微動容:“李順這一招是夠狠的。”
我說:“白老三一旦被抓,基本就死定了,難有活路,這樣,你就沒事了,你的仇就報了,他也就無法再追殺你了!”
四哥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和他之間的仇怨,本來以為還有機(jī)會當(dāng)面親自 的,照你這么說,沒機(jī)會了?”
四哥臉上甚至露出一絲遺憾的表情。
“白老三的勢力很大,你單槍匹馬和他對陣,顯然勢單力薄,機(jī)會渺茫,現(xiàn)在李順替你把他解決了。這也算是不錯的!”我說。
四哥緩緩地說:“這么多年,白老三一直想親自殺了我,我呢,也一直沒有忘記他和我之間的血海深仇,我無時不想親自殺了他。我一直在等待機(jī)會,一直想當(dāng)面和他了斷這筆仇恨,沒想到,這么快,突然他就要。”
我說:“白老三作惡多端,做到頭了,你能看到他惡有惡報,也算是有些安慰了,不必糾結(jié)過多。”
四哥說:“白老三現(xiàn)在恐怕還不知道自己將要大禍臨頭了吧?”
我說:“似乎,應(yīng)該是這樣。李順此時做的很隱秘,知道的人極少,白老三沒有渠道知道這事,沒有人會告訴他!”
四哥表情有些嚴(yán)峻,看了我半天,沒有說話。
然后,我說:“這幾天,你注意打探消息,密切注意周圍的動向,小心白老三狗急跳墻危害秋桐和小雪,有什么動靜及時和我聯(lián)系。”
四哥點點頭:“嗯,我會的。我怎么覺得這事似乎來得太突然了,似乎白老三完蛋地太容易了,真的就能這么容易把白老三干掉嗎?”
我說:“其實,很多事,并不復(fù)雜,說簡單很簡單。就看誰下手,我們下手,或許很麻煩,但是北京的人下手,就容易簡單多了。為了這次計劃的實施,李順事先做了大量的工作,他早就一直在大少身上下功夫了,花了很多錢,耗費(fèi)了很多精力,就為的這一天。”
四哥說:“李順這么做,就不怕會惹火燒身?”
“他的計劃很周密,能有什么惹火燒身的事情?”我說。
四哥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反正,我總覺得事情似乎沒有這么簡單。白老三或許不復(fù)雜,但是,他身后的勢力未必就這么不復(fù)雜,未必就會輕易認(rèn)輸。或許,此事一旦爆發(fā),他們很快就會意識到這是李順的背后操縱的,那么,李順也許未必就會輕松。”
四哥這么一說,我也不禁有些思慮,四哥說的并非沒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