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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只是我的想法,假如李順真的知道秋桐和我之間發(fā)生的事情,到底會怎么做,我是無法知道的。
對于李順的某些方面,我一直覺得是個迷,他有太多自相矛盾讓人無法理解的行為和舉止。
當然,此時我不會想到,關于秋桐的身世,是一個更大的迷。這個謎團一旦解開,會成為山崩地裂的10級地震,會引發(fā)出一場思考人性和拷問靈魂的超強風暴。
“這小妮子是誰?”李順看著秋桐和小雪的方向,突然問了我一句。
我轉(zhuǎn)頭看去,發(fā)現(xiàn)夏雨來了,正在雪地上和小雪大呼小叫地打雪仗。
她怎么來了?
“她是我們的一個客戶,也是秋總的好朋友。”我說。
“哦。”李順點點頭:“一看就是個小屁丫頭。挺好玩的,陪小雪玩,倒也不錯。我看倒不如把她雇過來給小雪當保姆,專門陪小雪玩。”
我有些哭笑不得,李順可真敢想,雇一個億萬小姐給自己的女兒當保姆。
“她是我們的客戶。”我說。
“客戶又怎么了?一年給她一百萬,你說她干不干?”李順說著,大步走過去。
我跟了過去。
“嗨——”李順老遠就打招呼。
小雪和夏雨停了下來,夏雨看著李順,又看看秋桐:“秋姐,這是誰啊?”
說話的時候,夏雨也看著我,做個鬼臉。
小雪這時說:“夏雨姐姐,這是李叔叔。”
“丫頭,我是秋桐的未婚夫,我叫李順,你叫什么名字?”李順大大咧咧地說著,站在夏雨面前。
秋桐抿了抿嘴唇,站在旁邊不做聲。
“吖——未婚夫——吖——”夏雨叫了一聲,瞪眼看著李順,吃吃地說:“我,我叫夏雨,你……你是秋姐的未婚夫?”
“是的,怎么樣,帥不帥?酷不酷?”李順得意地一挺腰板。
夏雨眼神里有些失落和失望,似乎情緒一下子被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未婚夫打擊到了,無精打采地說:“帥什么帥,酷什么酷,像根大蝦,像個癮君子。”
夏雨無意地帶著嘲諷的一句話,一下子擊中了大家的心,我的心里一震,秋桐的臉色一變,李順的身體一顫。
李順接著就笑起來,笑得有些牽強:“你這個丫頭,怎么這么評價人呢。”
夏雨翻翻眼皮,看著李順:“如此說來,那你就是小雪的爸爸了?”
“夏雨姐姐,他是李叔叔,不是我爸爸。”小雪認真地糾正著。
李順臉上露出一絲尷尬,說:“呵呵,叔叔,對,現(xiàn)在是叔叔,但是,等以后,等我和秋桐登記結(jié)婚了,就是爸爸了。”
“吖——你和秋姐還沒登記?”夏雨突然叫起來。
“廢話,要不怎么叫未婚夫呢。”李順說。
“嘎——好,好。”夏雨突然喜形于色,不住點頭,自言自語地嘮叨著:“沒登記好,沒登記好,沒登記就等于什么都不是。”
我知道夏雨為什么會突然高興起來,她不是為自己,她是在為他哥興奮,在她的觀念里,只要沒登記,就等于什么關系都不是。
李順看著夏雨喜形于色的樣子,又看了看秋桐,突然神情有些緊張,看著夏雨:“喂——你神經(jīng)啊,你嘟嘟噥噥的什么。什么好,什么不是。”
夏雨看著李順緊張的樣子,突然做了個鬼臉,接著一把挽起秋桐的胳膊,親昵地將腦袋靠在秋桐的肩膀上,做自我陶醉狀,說:“哎——親愛的,我好喜歡你呶。好喜歡好喜歡你,我多么想和你成為一家人呶。”
李順的神情一下子愣了,直勾勾的眼神看著夏雨和秋桐:“你,你們……你們這是干什么?難道,你們——”
我頓時明白了李順這話的意思,他是把夏雨當成女同了。
夏雨也明白過來李順的意思,撲哧大笑起來,接著松開秋桐,看著李順:“你這個老男人,想什么想,想到哪里去了?你是不是說我是同性戀愛好者啊,呸——說什么呢,胡鬧——你才是同性戀呢!”
夏雨的話音剛落,秋桐憋不住想笑,我也有些想笑。
小雪睜大眼睛看著夏雨:“夏雨姐姐,什么是同性戀啊?你和李叔叔是同性戀嗎?”
我和秋桐夏雨都忍不住笑起來,似乎大家都覺得這是個玩笑,是個笑話而已。
李順的臉色卻變得發(fā)白,看到大家都在笑,他也跟著牽強地笑起來,接著彎腰蹲下抱起小雪,似乎想借著小雪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看著李順的表情和動作,秋桐的笑容突然有些僵硬起來,眼神里掠過一絲驚疑。接著,秋桐又搖搖頭,似乎她覺得自己有些想多了。
李順抱著小雪,很快恢復了常態(tài),接著問小雪:“小雪,你喜歡這個大姐姐不?”
“喜歡啊,好喜歡姐姐和我玩。”小雪說。
“嗯,很好。”李順接著放下小雪,然后看著夏雨:“喂——丫頭,過來——”
“干嘛?”夏雨看著李順,眼里帶著不由自主的敵意。
“剛才小雪說了,她很喜歡你。”李順大手一揮:“既然她喜歡你,那就好辦了,你從明天開始——不,從今天開始,就不要做什么發(fā)行公司的客戶了,報紙的買賣,有什么意思,賺幾個錢?你就做小雪的保姆,專職保姆,每天的任務就是陪她玩,陪她開心。”
李順真是敢想敢做的人!
“嘎——”夏雨怪叫一聲,低頭彎腰捏捏小雪的臉蛋。
“李順,你胡說什么!你不要胡鬧——”秋桐說。
“你給我住嘴——”李順瞪了秋桐一眼,然后看著夏雨繼續(xù)說:“當然,我不會虧待你,保證會讓你的收入比跟發(fā)行公司做報紙的買賣賺錢多。看著,丫頭,我一年給你這個數(shù)的報酬——”
說完,李順伸出一個指頭,自信而得意地看著夏雨。
“這個數(shù)是多少啊?”夏雨半張嘴巴。
“猜——給你三次機會!”李順更加得意了。
夏雨將食指放在嘴唇邊,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接著說:“俺不猜三次,俺就猜一次。俺猜嫩這一個指頭代表的一定是一個億,好啊,一個億好,額喜歡,李老兄好大方。額告訴嫩,低于一個億額是不干的哦。”
“你——”李順一下子愣了,張口結(jié)舌地看著夏雨:“你這個丫頭——一百萬還不行啊,你——你竟然說一個億。”
“一百萬,你打發(fā)要飯的去吧,俺不干,俺就要一個億呶。嘎嘎——大富豪,干不干?敢不敢?額可是要先支付后上班的哦。”夏雨惡作劇地看著李順。
秋桐有些忍俊不住,我也想笑。
李順一臉尷尬。
夏雨哈哈大笑起來,接著拉著小雪就跑:“乖乖小雪,我們打雪仗去——”
看著夏雨和小雪跑遠了,李順嘿嘿笑起來,撓撓頭皮:“這丫頭。夠狡猾的。我以為一百萬能搞定,沒想到她要一個億,怎么這么大胃口。”
“你是自己找難看。虧你能想出這個鬼主意。”秋桐說。
“我說話辦事,你少干涉我——”李順又是沒好氣地沖秋桐一瞪眼。
秋桐垂下眼皮,不吭聲了。
不知怎么,我感覺秋桐和李順講話的語氣和神情有些異常和不安,似乎她覺得心里虧欠了李順什么。
怪不得李順會和我提起秋桐表現(xiàn)異常,秋桐在某些時候某些方面是難以遮掩自己的,雖然她的內(nèi)心很強大,但是在某些事情上,她的心理其實極其脆弱。
這時我問秋桐:“夏雨怎么來了?”
“今天周六,她不用去單位上班,沒事干,給我打電話,我說我在廣場,還有小雪,她就來了。”秋桐說。
“嗨——這個上班族,怎么一百萬還搞不定,怪了。”李順嘟噥著。
我看了看秋桐,用眼神征求她的意見要不要告訴李順夏雨的真實身份,秋桐輕輕搖搖頭。
我明白秋桐的意思,她是不想給夏雨多惹麻煩,李順要是知道夏雨的真實身份,說不定會利用夏雨來搗鼓什么事,甚至會殃及夏季。
快到中午,今天的活動圓滿結(jié)束,我在附近的飯店訂了幾個大桌安排大家吃大鍋飯,每桌四大盆,白菜燉粉皮,牛肉燉土豆,全羊湯,海帶燉豬肉,吃的是大包子。
我安排大家去吃飯,秋桐帶著小雪一起去,夏雨屁顛屁顛也要跟著蹭飯吃,李順沒有跟去,自己走了。
吃過飯,夏雨膩膩歪歪想黏著我,秋桐眉頭一皺,眼珠一轉(zhuǎn),接著就對夏雨說:“夏雨,我想去做頭發(fā),和我一起去,參謀參謀,咋樣?”
夏雨看看我,又看看秋桐,呲牙一笑:“好吧。”
接著夏雨又對我說:“易總,易二爺,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做頭發(fā)呢?”
我摸了摸我的平頭,說:“做你個頭!少拿我開涮!”
秋桐抿住嘴唇笑,夏雨嘴巴一撅:“做你個頭不行嗎?你這頭發(fā),我看啊,可以來個焗油,再染個金色的。滿腦袋冒金光,多好看啊。”
說完,夏雨忍不住自己先哈哈笑起來。
秋桐看著我,也笑。
我一瞪眼:“你給我一邊去。”
我接著開車要走,秋桐站在車邊,看著我:“雪還沒化完,路上小心點。”
我看了看秋桐,點點頭。
“二爺,其實你可以在雪地里飆車的,練練車技!”夏雨說。
我理會夏雨,開車離去。
下午,我正在宿舍睡覺,接到李順的電話。
“我在機場,半小時后飛寧州。”李順說。
“這么快就回去?”我有些意外。
“我這次回來,主要是為你考試的事情,給你送復習重點的,當然,也是想看看小雪。”
聽到李順這話,我不由看了一眼被我扔到臥室墻角的那個信封,李順真是操心操大了,不知天高地厚給我劃復習重點,顯得有些滑稽。
和李順打完電話,我起床,洗了把臉,將李順給我的那個信封撿起來,走進書房,隨手放到寫字臺上,然后拿出秋桐給我弄來的教材,開始正式復習功課,開始準備參加市直系統(tǒng)事業(yè)單位的招考。
這次招考,我沒有選擇,沒有退路,我只能去考,而且,我必須要考第一。
我的前途我自己說了不算,李順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