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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收站里,我看到了那個文檔的疑似電子版,還原,打開,果然是。
這個蠢貨,剛學(xué)會操作電腦不久,還不知道如何刪除文件,以為放到回收站就沒事了。
毫無疑問,這事是趙大健操作的,極有可能是他自己親自操作的,誰都沒有告訴。為了保密,他甚至主動學(xué)起了打字和電腦操作知識。
顯然,他是早有蓄謀的。
我看著打開的文檔發(fā)呆。
趙大健對秋桐是積怨已久的,是很深的,秋桐剛到發(fā)行公司任總經(jīng)理開始,他和秋桐的矛盾就開始了。如今,隨著他位置的穩(wěn)固,隨著秋桐的一步步高升,他內(nèi)心里的怨恨和仇隙不但沒有消除,反而越發(fā)加深了。
趙大健想報復(fù)秋桐,為何要采取這種方式呢?難道他不知道這也會殃及他的靠山孫東凱嗎?難道他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導(dǎo)致自己做出了錯誤的判斷?我皺眉思考著。
似乎,趙大健不會愚蠢到那個地步,他既然要這樣做,就一定有自己的考慮。
似乎,可以這樣理解,趙大健現(xiàn)在在集團的位置已經(jīng)穩(wěn)固,而且他很明白按照自己的現(xiàn)狀和年齡,他的仕途已經(jīng)走到了頭,他現(xiàn)在是正科級的印刷廠廠長,該得到的想得到的都能在這個位置上得到,他提拔進步的空間已經(jīng)沒有了,對他來說,集團里也沒有比這個位置更合適的地方了。
既然仕途到頭,既然目前的位置最合適,那么,孫東凱對他的作用似乎也沒有那么重要了,基本殆盡,只要他安安穩(wěn)穩(wěn)不出大事,誰也不會將他拿下來。
而同時,隨著秋桐的步步高升,趙大健一方面感到了難以壓抑的妒恨,那些由來已久的積怨導(dǎo)致的。另一方面,他似乎隱約感到依照秋桐做事的性格,隨著秋桐位置的穩(wěn)固,說不定哪一天秋桐就會拿他來開刀。
秋桐可是兼著紀委書記的,趙大健自己在印刷廠都做了些什么,他自己心里是有數(shù)的,他一定是很擔心秋桐哪一天萬一查出什么問題會葬送了自己的。
甚至,他會想到按照秋桐目前一路高歌的仕途進步勢頭,說不定哪一天秋桐替代孫東凱當上集團一把手也說不定,一旦秋桐當上了集團一把手,是絕對不會給他好果子吃的,他的位置是絕對會被拿下的。
于是乎,他就想在背后暗地搗鼓秋桐,挑撥秋桐和孫東凱老婆的關(guān)系,進而敗壞秋桐的聲譽,讓她在集團里呆不下去,制造第二個季書記模式。
同時,這樣做,似乎在某一方面也對孫東凱有好處,起碼幫助他解決潛在的對手。
至于此事對孫東凱帶來的負面效應(yīng),趙大健一定會這樣想,那就是孫東凱上頭是有人有背景的,這點小事,是不會影響孫東凱的地位穩(wěn)固的,是不會動搖孫東凱一把手位置的,因為他的信里主要是說秋桐如何主動勾引了孫東凱,而沒有把責(zé)任說在孫東凱那邊。
他的打擊對象主要是秋桐,而不是孫東凱,似乎按照他信里的口氣,孫東凱還是個受害者。
趙大健會認為憑著孫東凱在上面的關(guān)系,出這樣的事,上頭絕對是不會將孫東凱拿下的,頂多批評兩句,只要孫東凱繼續(xù)在集團擔任一把手,他的位置自然也就高枕無憂了。
而如果孫東凱老婆大鬧下去,秋桐在集團里就很狼狽了,說不定上頭就會找個理由把秋桐調(diào)走,那對他自然來說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幸虧今天這事被我及時壓住了,沒有進一步擴大化,沒有造成不可收拾的結(jié)果。當然,也幸虧秋桐今天出差了,沒有給孫東凱老婆大鬧的機會。
基于這樣的考慮,趙大健才會這樣做。他操作此事之前一定是做了縝密的分析的,是想到了所有可能的后果的。他當然知道這事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的,包括不能告訴孫東凱,所以他才會不惜親自學(xué)習(xí)打字學(xué)習(xí)電腦操作來搗鼓此事。
看著電腦上的文檔,我快速理順著自己的思路,越琢磨越覺得這是肯定無疑的事情了。
和我當初的分析不打一樣,原來這事不是曹麗操作的,而是趙大健。
趙大健,大健兄,這孩子越來越聰明了,會搗鼓這事了。
既然是這樣,那么,下一步我該怎么做呢?直接去告訴孫東凱嗎?還是。
正在琢磨,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門直接被推開,趙大健進來了,沒有停步,神色微微有些緊張,徑自往辦公桌前走來。
趙大健走地不慢,但我操作鼠標的手動作更快。在他進門往辦公桌前快走的短暫時間里,我已經(jīng)不動聲色快速關(guān)掉并把文檔放回到了回收站,然后轉(zhuǎn)頭對趙大健笑著說:“剛弄好,正要關(guān)機呢。”
邊說,我邊開始關(guān)機。
“呵呵。大家都等急了。催我來看看。”趙大健邊說邊看著電腦屏幕,接著又看了一眼我腳跟的廢紙簍,然后微微松了口氣。
“好了,走吧。”我站起來。
“好——”趙大健答應(yīng)著,彎腰拿起紙簍。
“干嘛?”我說。
“紙簍滿了,好幾天沒倒了,我出去的時候順便倒了!”趙大健說。
我笑起來:“趙廠長,你打掃衛(wèi)生也不急這一時啊。先放這里就是,回頭讓工作人員倒不就是了。你堂堂大廠長,怎么能親自干這活呢?”
趙大健一咧嘴:“順便的活。沒事,你先過去,我隨后就到。”
我眼看無法阻止趙大健要倒這廢紙簍了,點點頭,直接去了食堂,剛坐下趙大健隨后就到了。
“易總發(fā)個郵件時間可真夠長的。”曹騰笑著看我。
“時間是耽擱了點哈,讓大家等急了,不好意思。”我說。
“這倒是沒事。”曹騰說。
“其實本來是不需要這么久的,領(lǐng)導(dǎo)囑咐的事,我擔心出錯,又檢查了一遍才發(fā)出去。”我說。
“看看,看看。”曹麗嘴里發(fā)出嘖嘖聲,對曹騰說:“曹騰,你好好學(xué)著點,這干辦公室工作,要的就是心細,工作不怕細致。”
“是的,我是要跟易總好好學(xué)習(xí)。”曹騰說。
曹麗對我說:“其實,有些事,你安排工作人員做就是,不必親自動手。”
“這事牽扯到一些機密,孫書記有吩咐,還是我親自做放心。”我說。
“哈哈,你連蘇主任也不放心?”曹麗哈哈笑起來。
蘇定國及時接過話:“我不分管這一塊。”
我點點頭:“是的。”
曹麗說:“哦。那是我話說多了。”
我說:“領(lǐng)導(dǎo)任何時候話都不多。”
大家都笑起來,趙大健舉起酒杯:“來,易主任,哦,不,易總,剛才我給大家都單獨喝了一杯,現(xiàn)在該和你喝了,我敬你——”
我端起酒杯:“趙廠長,敬是不敢當?shù)模f敬,你是老大哥,老前輩,該我敬你才是。”
“易總謙虛,還是我敬你好了。”趙大健一身輕松地說。
我們互相謙讓了一番,喝了一杯酒。
“咱們在坐的各位,要說到資歷,還真的就數(shù)著老趙了。”曹麗說。
“那是的。”我說。
“慚愧啊,要說到職務(wù),可就數(shù)著曹總了!”趙大健說。
“我能有今天,還不是大家伙幫助的結(jié)果。”曹麗會說話了,知道謙虛了。
“不過,要說到這進步的速度,可就數(shù)著易總了,曾幾何時,易總還是發(fā)行公司的臨時工,這轉(zhuǎn)眼成了黨辦主任成了總裁助理了!”趙大健的聲音里帶著幾分感慨。
“在各位面前,我只是一名小學(xué)生,我的進步都是各位提攜指導(dǎo)幫助的結(jié)果,各位都是我的老師。”我說。
“你可謂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趙大健大言不慚地說。
“在做的各位,都在進步,就我是在往后退。實在是慚愧哦。”蘇定國自嘲地說。
“哎——不能這么說,老蘇,你只是暫時的一點曲折,這混體制內(nèi),誰沒遇到過挫折呢?易總前些日子不也是被放倒又起來的?”曹麗安慰蘇定國。
“我和易總怎么能比呢?不過,現(xiàn)在雖然做副職,但能跟著易總干,心里多少總還是感到很欣慰的,反正比在生活基地強多了。”蘇定國說。
“同樣的職位,干的地方不同,心情是不一樣的,進步的空間也是不一樣的。”曹麗說。
大家都點頭。
我這時邊和大家談笑喝酒邊繼續(xù)琢磨著自己的心事。
酒過三巡,大家都談到了上午的事情。
我做微醺的樣子說:“告訴大家一件事,不過還請各位要保密。”
“哦,你說。”
“不瞞各位說,我今天接受了一件棘手的難事呢,孫書記給我下達的。”我說。
“什么事啊?”曹麗說。
“孫書記安排我暗中調(diào)查下是誰寫的那封造謠信呢。我覺得頭疼,這樣的事,我到哪里去調(diào)查呢?”我說。
“哦。是該查查,我想這人一定是集團內(nèi)部的,集團里竟然有人敢背后搗鼓孫書記,還有,敢拿孫書記和秋書記來說事,簡直是做死了,查出來一定要狠狠處理才是!”曹麗憤憤地說。
似乎,今天上午的事,一方面讓曹麗感到暢快,但另一方面又有些不平。她暢快的是不知是誰對秋桐來了狠狠一擊,這是她極其希望看到的。但同時這又讓孫東凱也不利索,她又不由想維護孫東凱的利益。
曹麗心里其實最明白,孫東凱和秋桐之間是沒有任何事的,她比誰都清楚。換句話說,如果是她,就不會干出這樣的蠢事來。
如此,對這個背后寫信搗鼓事的人,她內(nèi)心似乎是帶著復(fù)雜的態(tài)度的,但在表面上,還是要做出一副義正言辭義憤填膺的樣子。
曹麗這么一說,大家都隨聲附和,曹騰對我說:“查也不難啊,你看看那信封上的字跡不就得了。”
“看那字跡,歪歪扭扭,不像是右手寫的。”我說。
“弱智,既然人家要想做這事,自然不會在這上面犯低級錯誤!”曹麗說曹騰。
曹騰笑了下:“哦。是啊,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曹騰真的做弱智狀了。
“這樣看來,還真的是很難查的,除非報案!”蘇定國說。
“這點事,這樣的事,你覺得值得報案嗎?你覺得能報案嗎?你唯恐事情鬧得不大啊,一報案,還不讓集團外面的人也都知道了?”曹麗又數(shù)落蘇定國。
蘇定國撓了撓頭:“也是的,曹總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