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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秦問道:“多出幾匹馬?”
“三匹!”有人回答。
老秦點點頭,對跟隨我們過境的人說:“你們回去吧!”
對方向李順和我還有老秦打了個敬禮,然后就往回走了,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籠罩的原始森林里。
這時有人牽過馬來,李順說:“上馬——”
我們都上馬。
金三角地區(qū)的馬不同于北方的戰(zhàn)馬,都是當(dāng)?shù)氐陌N馬,個子高的騎上去兩條腿幾乎就要拖在地上,感覺很不舒服,幸虧有馬鐙,但腳放在馬鐙里腿彎曲又很厲害,還是不舒服。
李順和老秦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里的矮種馬,看起來并沒有不舒服的感覺。
李順一揮手:“出發(fā)——”
騎兵分為前后兩隊,一對在前引路,一對在后護(hù)衛(wèi),我們騎馬在森林里繼續(xù)前進(jìn)。
“先不去指揮部,直接去南面的邊境!”李順說。
所幸走了不久,大概不到一個小時,我們終于出了這片原始森林,下了一個山坡,前方出現(xiàn)了燈光,有一條土路,不寬,但可以跑汽車的那種。燈光來自于路邊的一個竹子崗樓,高高的哨位里有黑影在閃動。
竹樓下面的土路上,停著三輛軍用吉普車,敞篷的。
我看了下表,此時是夜里11點10分。
這里已經(jīng)是李順的革命軍轄區(qū),周圍不時看到有穿迷彩服的身影游弋。
到了竹樓前,下馬,接著上了吉普車。吉普車上都架著機(jī)槍。
“馬上給我去南邊的陣地前沿指揮部!”李順大聲說。
三兩吉普車立刻發(fā)動起來,急速繼續(xù)往南駛,干燥的土路上騰起一陣塵土。
雖然道路不平,但吉普車還是跑的飛快,我坐在車?yán)锉活嵉啬c子都快出來了。
路上隔不到五公里就有一個路卡,都是全副武裝的人在站崗,或許是早已打了招呼,我們的車還沒到,路障早已移開,武裝人員都立正站在路邊向我們敬禮。
一路暢通無阻。
李順的革命軍區(qū)域面積還真不小,車子一直疾駛了接近三個小時才到目的地,凌晨2點多,終于到了南面的前沿指揮部。
到了之后,立刻有指揮官前來報到。我們下了車之后,李順直接要了一個望遠(yuǎn)鏡,說:“先到前沿陣地看看。”
我們直接去了前沿陣地。邊走指揮官邊又遞給我和老秦每人一個紅外望遠(yuǎn)鏡。
前沿陣地是沿著河流修建的,距離河邊大約300米的岸邊挖了很長的彎彎曲曲的壕溝,河灘上是交叉分布的鐵絲網(wǎng),壕溝里每隔3米左右一個戰(zhàn)士,個個頭戴鋼盔,握著手里的各色武器趴在溝沿上看著對岸方向,壕溝前面,還有暗堡,黑洞洞的槍口伸出暗堡口。
我們趴在壕溝的邊緣,拿望遠(yuǎn)鏡看對岸。
河面不寬,大概不到100米的樣子,但河水很湍急,發(fā)出陣陣轟鳴聲。
對岸看起來很安靜,燈光也不多,偶爾有點點燈火在閃動。
“防御陣地有多長?”李順邊看邊問老秦。
老秦:“6公里,平地和坡地防御人員多一些,陡峭的山地防御人員少,不便于多布置人員的地方,在河邊都埋設(shè)了地雷。我們沿河總共布置了兩道防御陣地,陣地后面還有迫擊炮。
一旦開戰(zhàn),立爭在渡河過程中消滅一半的敵人,那個階段主要靠炮兵,登岸后,爭取把敵人全部消滅在灘頭,這個階段主要靠地雷和機(jī)槍還有手榴彈。如果還有沖到陣地前的,那就肉搏,拼刺刀。”
“嗯。”李順點點頭,似乎比較滿意,接著又沿著戰(zhàn)壕走了幾步,對指揮官說:“告訴大家,要時刻提高警惕,不要給我打馬虎眼。如果敵人膽敢來犯,那就毫不留情給我狠狠揍,不要活的。”
“是——”
“彈藥充足不?”李順又問。
“充足,打上十天半個月是不成問題的!”
“嗯,好。還要保證做好后勤供應(yīng),保證讓兄弟們吃好喝好,不能餓肚子!”李順說。
“是,保證不讓一個兄弟餓著,保證頓頓吃飽喝足!”
李順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我不光聽你說,我還要看你怎么去做,要是我聽說有一個士兵餓肚子的,我就把你開膛破肚,我要看看你的心是紅的還是黑的。”
“總司令,我是跟著你從大陸來的,我從來不敢違抗你的命令,這一點,請總司令放心!”
“從大陸跟我來的又怎么樣?想拉幫結(jié)派?”李順一瞪眼。
對方嘿嘿笑了下,不說話。
“都是革命軍的同志,都是一家人,我們來自五湖四海,為了共同的革命目標(biāo)和理想才走到一起來的,任何人不分來歷不分彼此,不許分成什么大陸來的什么幫派!”李順嚴(yán)肅地說。
“是,遵命!”
“那個抓到的人呢?”李順說。
“正關(guān)在前沿指揮所里!”
“走,去看看——”李順說。
我們一起去了前沿指揮所——一個用軍用篷布搭起來的簡易場所,里面掛著兩盞馬燈。
進(jìn)去后,指揮官讓人把密探帶進(jìn)來,一個穿當(dāng)?shù)厣矫褚桓钡木轁h子,賊眉鼠眼的樣子。
一進(jìn)來,他就滴溜溜地用一雙狡猾的老鼠眼打量著我和老秦還有李順。
“坐下——”李順說。
他看了下四周,沒有坐的東西。
旁邊一個衛(wèi)兵一腳就把他踹到地上:“媽的,叫你坐呢。”
于是,他就坐在了地上。
李順然后沖我和老秦使了個眼色,自己站在一邊,不說話了。
我和老秦對視了一眼,然后我掏出一支煙遞過去:“抽不抽?”
他忙接過煙,我點著打火機(jī),給他點著。
他使勁吸了兩口,然后看著我。
我慢悠悠地點著一支煙,居高臨下地低頭看著他:“什么時間過來的?”
“剛過來就被抓住了!”他說的竟然是一口標(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
“來這里干嘛的?誰派你來的?”我繼續(xù)說。
“自衛(wèi)隊派我來的,來這里偵查你們的軍事部署。”他回答。
“你們真的要對我們發(fā)起進(jìn)攻嗎?”我繼續(xù)問。
“不敢對長官撒謊。是的,自衛(wèi)隊即將對你們發(fā)起先發(fā)制人的打擊。”他說。
“時間?”我說。
“就在明晚,除夕之夜。自衛(wèi)隊打算趁你們過年放松的時機(jī)搞閃電戰(zhàn),向你們發(fā)起突襲。”他說。
我摸起旁邊放的一把軍用匕首,在他眼前晃了晃:“如果你敢說謊,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他滿臉驚慌之色:“不敢,不敢說謊。饒命啊,長官,我家里還有老婆孩子,還有八十老母,求長官饒命。”
我緊緊盯住他的眼神,似乎,他說的無懈可擊,似乎他的話可以相信,但同時,我又隱隱覺得他這神態(tài)有些不大對頭的地方,但卻又說不出那里不對頭。
我沖老秦使了個眼色,然后站在一邊抽煙。
老秦蹲下身子,蹲在他跟前,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將他的臉往上仰起,看著他,沉聲說:“告訴我,你們在河邊的兵力部署是怎么樣的?什么位置部署了什么兵力?部署了多少兵力,有沒有重武器?”
他說:“具體如何部署的我不清楚,不過我知道兵力很多,幾乎自衛(wèi)隊的全部兵力都部署在河邊了,準(zhǔn)備了不少沖鋒舟,還配置了不少大炮。”
老秦沉思了片刻,突然說:“那邊的指揮官叫什么名字?”
“這……我……不知道。”他說:“我只負(fù)責(zé)刺探情報,其他的,我不打聽的,也不知道。”
“那么,你告訴我,泰北華人自治會的會長叫什么名字?”老秦繼續(xù)說。
他接著說了一個名字。
老秦接著說:“副會長呢,有幾個,叫什么?”
他的額頭似乎開始冒汗,說:“副會長。有……有三個……叫……具體名字我一時想不起來了。”
老秦呵呵一笑:“會長的名字你說對了,會長大名鼎鼎,婦孺皆知,這不奇怪,但是,副會長……我告訴你,他們根本就沒有副會長,一個都沒有,這你恐怕沒有想到吧?”
“啊——”他發(fā)出一聲驚叫,開始淌汗珠子了。
“我想,你不是那邊的人吧?你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誰派你來的?”老秦說。
“真的是自衛(wèi)隊派我來的,我真的不敢撒謊啊!”他說。
“還有,你這一口標(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顯然也不是那邊的人講的漢話。而且,你的普通話雖然標(biāo)準(zhǔn),但卻又夾雜著一些雜音。”老秦繼續(xù)說。
“我……我是東南亞華僑子弟,我在大陸做過幾年生意。我學(xué)會了說普通話。”他說。
老秦呵呵笑了起來,然后站起來,看了看我和李順,輕輕搖搖頭。
我這時也聽出了他回答問題里的破綻。
這時,一直站在一旁沉默抽煙的李順突然大喝一聲:“八嘎,豆那大得思噶?”
李順突然說日語了,我只聽懂了八嘎,后面的沒聽懂。
那人聽李順猛地一喝,身體一抖,接著就條件反射般地說:“我真的是自衛(wèi)隊的人,真的是!”
似乎李順是在用日語問他到底是誰。
話剛說完,李順突然陰沉沉地笑起來,而這密探似乎瞬間領(lǐng)悟過來什么,臉色頓時慘白。
我頓時也明白過來了李順剛才這一聲大喝的用意,他是在試探這人的身份。
這密探能聽懂日語。
李順這時破口大罵起來:“馬爾戈壁,老子早就聽到你的普通話里摻雜著日語的發(fā)音習(xí)慣,果然你是一條日本狗。既然你不老實,不給老子說實話,那好,老秦,你帶他出去吧,丟到蛇蝎洞里去,喂毒蟲好了。”
老秦一揮手,立刻有衛(wèi)兵過來把他想拎小雞似的抓起來拖了出去,老秦跟著出去了。
李順喃喃地罵著:“馬爾戈壁的,日本人……日本人……竟然是日本人。”
“為什么會是日本人?”我看著李順。
我此時有一種預(yù)感,但不想說出來。
李順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古怪:“你在問我嗎?”
“是的。”我說。
李順看了我片刻,說:“我想獨(dú)自待一會兒。”
我看了看李順,然后也出去了,追上了老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