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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德的能量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金三角和他關系密切的果敢自衛隊已經被李順消滅,他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又運作起別的武裝力量來進攻李順的部隊,這說明這段時間他一直沒有閑著,一直沒有放棄在金三角消滅李順的企圖。
他有著巨大的物質力量,雄厚的經濟基礎足以收買金三角的其他武裝派別,甚至能收買政府軍。一旦李順在此次暗殺中身亡,撣邦革命軍內部勢必大亂,周圍的武裝力量趁此大舉進攻,極有可能會將李順的人馬消滅殆盡。
伍德真的是在下一盤大棋,他的計劃很慎密,只是,他沒有想到李順竟然死里逃生,而且,以極快的速度返回了金三角。
如此,在高度警戒并沒有亂了陣腳的革命軍面前,那些蠢蠢欲動的武裝力量是不敢輕舉妄動的,甚至,在李順還沒有返回金三角之前,他們就會急速撤離,防止被李順的人反戈一擊。
按照李順的脾氣,一旦他回到金三角,回到大本營,他是一定會指揮人馬向附近那些妄圖趁亂打劫的武裝力量發起猛烈進攻的。
他此時一定很瘋狂,一定充滿了復仇的火焰。
我此時突然想和伍德通電話。
我摸出手機,打了伍德的電話。
很快接通,電話里傳來伍德低沉的聲音:“喂——”
“伍老板,是我,易克!”我說。
“易老弟啊,怎么,這么晚了還沒睡?”伍德說。
“沒睡,你睡了嗎?”我說。
“我啊,剛入睡呢。”伍德說。
“是嗎?真的剛入睡嗎?”我帶著譏諷的口吻說。
“是啊,是剛入睡啊,怎么,老弟這么晚打電話有事嗎?”伍德說。
“沒事,就是想問候問候你,今晚承蒙你的宴請,我剛想起來忘記感謝你今晚的盛情了。”我說。
“呵呵,老弟真是有禮貌的人啊,不必客氣,不必客氣。其實,你今晚臨走的時候已經感謝過我了?!蔽榈抡f。
“是嗎,那是我忘記了。不過,再感謝一遍也不錯的。”我說。
“客氣啊,老弟,你如此客氣,我可真的很不好意思了?!蔽榈抡f。
“今晚和你的談話,我感到很愉快,不知伍老板心情此時如何呢?”我說。
“老弟很愉快,我當然也是很好的心情了。”伍德說。
“說真話,撒謊不是好孩子!”我說。
“說的就是真話!”伍德說。
“那好,你睡吧,祝你有個好夢。”我說。
伍德在電話那端沉默了片刻,接著說:“今晚你突然給我打電話,一定還有別的事。而且,我估計,這事好像還挺重要?!?br/>
我說:“想知道?”
“如果你愿意告訴我?!蔽榈抡f。
“嗯,我考慮下?!蔽彝nD片刻,說:“好吧,那我就告訴你??丛谀銓罾习迦绱岁P注如此關心的份上告訴你?!?br/>
“說吧?!蔽榈抡f。
“今晚就在我們的飯局結束不一會兒的時候,在泰國清邁的一家大酒店,發生了一起爆炸案。”我說。
“哦。”伍德聲音聽起來很平靜:“泰國啊,清邁那地方經常有爆炸事件發生,這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嗎?”
“爆炸發生的時候,李老板正在那家酒店舉行盛大酒宴,定時炸彈就安放在李老板坐的那個酒桌下面。”我說。
“啊——”伍德失聲叫了出來:“定時炸彈!阿順怎么樣了?他怎么樣了?”
伍德的聲音顯得很關心很關切。
我說:“你很關心李老板的生死是嗎?”
“是的,我很關心,快告訴我,阿順到底怎么樣了?”伍德急火火的口氣。
我冷笑一聲:“結果你難道不知道嗎?這個還需要問我嗎?”
“你什么意思?”伍德反問我。
“什么意思你明白!”我冷冷地說。
“我不懂你的意思!”伍德的口氣也有些發冷。
“你一定懂的,只是你裝作不懂而已。”我說:“你現在是不是很遺憾很惱羞很失落呢?”
“你愈發讓我不明白了,快告訴我阿順到底有沒有事!”伍德說。
“呵呵。伍老板,你就使勁裝逼吧,我告訴你,李老板不但沒事,而且,這會兒已經安全返回金三角了?!?br/>
“哦,好,好,好!”伍德一連聲地說著,似乎還大大松了口氣。
“好個屁啊你!”我說:“你其實已經知道李老板沒事了,你還裝,裝你個鬼!”
“呵呵,易老弟,說話不要這么難聽。也不要用這副口氣和我說話:“伍德笑起來:“對阿順的安全表示關心,是我必須要盡的義務。我知道不知道,和你告不告訴我,這有不同的意味,不是嗎?”
“嗯?;蛟S是。”我說:“你夠狠的,算你狠。你難道以為李老板就不知道這是你策劃的陰謀嗎?”
“我?”伍德發出愕然的口氣:“怎么會是我?怎么會呢?當然不是我了,我和阿順是什么關系,我怎么會對阿順做這樣的事情呢?易總,你怎么會這么想呢?要是阿順知道你如此以為我,他會很生氣的?!?br/>
“呵呵,是嗎?這么說,李老板知道你對他如此關心,一定會感謝你的了?”我說。
“感謝倒不必,但他一定不會認為是我干的!”伍德說。
“嘿嘿?!蔽倚α似饋?。
“呵呵。”伍德也笑了。
我掛了電話。
“伍德是條狡猾的老狐貍,深不可測?!彼母缭谂赃呎f。
“是的?!蔽尹c點頭。
這時,方愛國又遞給我一紙電文:“易哥,剛收到的。”
我接過電文一看,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后腦勺一陣發冷。
電文是寧州林亞茹安排發來的,內容是:他們接到秦參謀長安排發來的清邁爆炸案的消息后,即將于明日帶團出發的林亞茹緊急安排布置寧州的人,加強對同樣明日帶團出發的海珠以及我父母家的戒備,隨之,在海珠住處附近也出現了形跡可疑的人,同時,在我父母家附近,也有不三不四的人在黑暗里游動,這會兒,那些人剛剛撤離。
看完電文,我一陣巨大的驚厥和后怕,伍德的目標不僅僅在金三角和星海,還有寧州。
伍德的魔爪伸地夠遠,此次他的手段很狠辣,凡是和我以及李順有關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四哥看完電文,說:“伍德如此做,有可能是想全面出擊,但也有一種可能。”
“什么可能?”我怔怔地說。
“主攻方向在金三角,星海和寧州是副攻,作為對主攻的掩護。同時,也順帶起到牽制和警告的作用?!彼母缯f。
我沉思著。
“不管是主攻還是副攻,都取決于對李順的暗殺是否能夠成功。李順現在安然無恙,一切行動都取消了。伍德很明智!”四哥說。
“沒想到,不聲不響間,伍德竟然策劃了如此的行動?!蔽艺f。
“我們對伍德的監視只能是表面的,內部的運作,我們是很難探聽到的?!彼母缯f。
聽了四哥的話,我不由又想起冬兒,難道冬兒不知道伍德要安排人對秋桐海珠和我父母采取行動的事情?如果她知道,怎么會不告訴我呢?
如此,冬兒一定是只知道伍德行動的一個側面,以為伍德只是想干掉李順,不曉得伍德計劃的全部,不然,她絕不會不告訴我的。
如此說來,伍德的此次計劃,是瞞著冬兒的。
或許,不單單是冬兒,甚至皇者和保鏢還有阿來也不知道,伍德是通過其他渠道來操作此事的。
說不定,在綁架夏雨事件破產之后,伍德就開始策劃這起陰謀。
甚至,在綁架夏雨之前,伍德就已經在策劃這起陰謀,只是現在才開始實施。
綁架夏雨和暗殺李順這兩起陰謀破產后,不知道伍德又會策劃怎么樣的詭計,或許,他已經策劃好了一系列的陰謀,一個不成,還有另外一個緊跟著。
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又要實施什么樣的計劃。
我不由心里感到陣陣忐忑和不安。
同時,又感覺很被動,處處挨打,只能步步防守。
而感覺被動的似乎不僅僅是我,還有李順。
不知道李順是否會甘心如此被動,不知道他是否會在什么時候開始和伍德撕破臉皮公開干。
想了半天,腦子有些亂。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一看,是秋桐打來的。
不由心里發愣,半夜了,秋桐打電話過來干嘛?
我拿著電話去了陽臺,然后開始接聽。
“是我。”秋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心神不定。
“哦。”我回應。
“你睡了嗎?”秋桐說。
“沒,在看書。”我又開始撒謊了。
沒辦法,我不能告訴秋桐今晚發生的事,也不能告訴她我這會兒在那里。
我是被逼撒謊的。
“那就好。”秋桐說。
“什么那就好?”我說。
“沒打擾你啊?!鼻锿┱f。
“你怎么這么晚還不睡呢?”我說。
“我睡了,可是,做了個噩夢,嚇醒了?!鼻锿┱f,聲音有些驚魂未定。
“什么噩夢?!蔽艺f。
“我夢見……夢見了鮮血淋淋,夢見了血肉橫飛?!鼻锿┱f。
“夢見什么人了?”
“夢見……李順了……夢見他被人……”秋桐的聲音帶著幾分驚懼。
我不由吃了一驚,秋桐怎么會做這樣的夢呢?難道她和李順有心靈感應?不會吧,不可能啊,聽說只有有血緣關系的人才有可能有這種心靈感應,而秋桐和李順只是未婚夫妻,根本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她怎么會做這樣的夢呢?
我不由感到十分不可思議,呆住了。
“我現在心里十分不安。不知道……是不是李順真的出什么事了?!鼻锿┑目跉饴犉饋砗芙箲]。
“不會的,不可能的,他很安全的?!蔽野参壳锿?,心里卻感到了巨大的驚疑。
雖然秋桐并不愛李順,但是,她卻似乎很關心他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