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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忙乎完,老黎去衛(wèi)生間回來了,我們繼續(xù)邊喝茶邊閑聊。
“秋桐被選為副縣級考察候選人了。組織部考察組剛進(jìn)行完第二輪考察。”我說。
“哦,不錯!”老黎說:“這娃子提拔大有希望!”
“這次創(chuàng)城,我被評委市級先進(jìn)十佳,特別貢獻(xiàn)獎!到時候要在大會做典型發(fā)言!”我又說。
“哦。很好!”老黎點點頭:“我兒子要當(dāng)先進(jìn)了,我感到驕傲和自豪!”
“省委組織部要召開一次中青班學(xué)員交流研討會,我要作為星海學(xué)員的代表去發(fā)言交流。”我說。
“哦,我兒子真棒!”老黎笑瞇瞇地說:“這可是在上面展示自己的好機(jī)會。”
“聽說我們集團(tuán)的那位專職副書記有可能要動一動,只是不知道如何動法!”我說。
“嗯。樹挪死,人挪活啊。”老黎說:“動就比不動好。”
“關(guān)云飛最近要到省委黨校去學(xué)習(xí)。”我又說。
“哦。學(xué)習(xí)嘛,總是好事。”老黎說:“只有不斷學(xué)習(xí),才會不斷進(jìn)步。”
“這幾件事,你覺得相互之間有木有什么內(nèi)在的聯(lián)系?”我問老黎。
老黎說:“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說。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老黎說。
“你也不想想再回答我!”我說。
“不用想我就可以回答你,我又不是官場中人,我上哪里會知道這其中的道道。”老黎說。
“那你起碼可以分析一下啊。”我說。
“我分析不出來,干脆就不知道嘍。”老黎說。
“你沒想怎么就知道分析不出來呢?”我說。
“不用想我就知道分析不出來!”老黎干脆地說。
我有些失望:“我還以為你什么事都能分析出個道道來呢。”
“怎么?失望了?”老黎說。
“是的。”我說。
“哈哈。”老黎笑起來“我看你對我越來越有依賴心理了,這樣的事,你完全可以自己去分析嘛。要學(xué)會用自己的大腦和智慧來分析問題。”
我說:“我要是分析透徹了,就不問你了!”
老黎說:“分析不透徹就繼續(xù)去想,問我白搭!”
我看著老黎,突然笑起來。
“笑什么?”老黎說。
我說:“我覺得你很狡猾,老謀深算的。”
老黎咧嘴笑:“真的這么感覺?”
我點點頭。
老黎又咧嘴笑:“或許你的感覺是對的,我如果不狡猾不老謀深算能走到今天嗎?但是,我給你說,我的狡猾和老謀深算從不對朋友從不對自己人。官場是戰(zhàn)場,商場也是戰(zhàn)場,在戰(zhàn)場上遇到狼,如果你不想被狼吃掉,你首先就要把自己也變成一只狼。”
我點點頭。
我和老黎到海邊散步,在老李經(jīng)常釣魚的地方。
在這里溜達(dá),想起老李,頗有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余黃鶴樓之感。
“老李經(jīng)常在這里釣魚的。”我說了一句。
老黎背著手,看著遠(yuǎn)方的海面,沉默了半天,說:“在中國的官場,老李是不幸的,是個悲劇式的人物。但同時他又是幸運(yùn)的,算是個造化的人了。”
“什么造化?”我說。
“遇上你,是他的造化!”老黎說。
“此話怎么講?”我說。
“因為有你的祈福,他不但保住了命,還大事化小了,這難道不是造化嗎?”老黎說。
我苦笑一番:“你講話神神道道的。他的造化當(dāng)然不是我,或許是其他造化吧。”
老黎說:“如果他不是個有造化的人,這次他的命幾乎就可以肯定是沒了!”
我吃了一驚:“你怎么如此肯定?”
老黎說:“我猜的。”
“猜你還這么肯定?”我不滿地說:“你這話可不大吉利。好像你知道他如果不逢兇化吉就要被判死刑似的。”
老黎笑了笑,不再說話,目視遠(yuǎn)方。
一會兒,我接到了四哥的手機(jī)短信:“皇者提出要和駕駛員見一面,地點在海邊老李常釣魚的地方。”
我一愣,操,怎么這么巧選在這地方,難道皇者在跟蹤我和老黎?
我往四周看看,沒有任何可疑的跡象。
我給四哥回復(fù):“我和老黎正在這里散步,你們來吧。”
收起手機(jī),老黎依舊背著手眺望大海,神情肅然,似乎他在想著什么事。
我說:“一會兒,我有幾個朋友在這里談點事。”
老黎似乎沒有聽到我的話,轉(zhuǎn)過身看著我:“小克,人總是要死的,我也不例外。”
我不由一怔,老黎怎么說起這話來了。
“你這話我愛聽,我希望你能和我活的一樣長壽!”我說。
老黎微微一笑:“小克,不管你叫不叫我爹,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兒子。你永遠(yuǎn)都是我兒子。我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我希望,不管是我活著還是我死了,你和夏季夏雨都能好好地活著,我希望你們都能保持良好的聯(lián)系和來往。好不好?”
我說:“你不會死的!我希望你永遠(yuǎn)活著!”
老黎說:“我希望我永遠(yuǎn)活在你心里。答應(yīng)我,好好活著,好好和夏季夏雨保持聯(lián)系和來往,同心協(xié)力做事情!”
看著老黎沉靜的神色,我的心里突然有些難受,點了點頭:”嗯。”
“我希望你們能做親兄弟和親兄妹,能做和睦親近的一家人!”老黎又說了一句:“這樣,我在你九泉之下,也會很欣慰。我總歸是要和他們的媽媽團(tuán)聚的。她自己一個人孤獨(dú)了那么多年,我早晚是要去和她作伴的。”
我的鼻子突然有些發(fā)酸,轉(zhuǎn)過頭去。
然后,老黎不理我,自己在一邊打起了太極。
這時,我看到一輛白色的轎車緩緩開過來,停在路邊,接著皇者下了車。
皇者看到了我。
我直接沖皇者走過去,老黎依舊在海邊認(rèn)真打他的太極,似乎就沒有看到皇者的出現(xiàn)。
走到皇者跟前,我停住:“老兄來這里干嘛呢?”
皇者看看老黎,又看著我:“喲,真巧,在這里遇到你了。接送小親茹的出租車司機(jī)不干了,我托人另外介紹了一個,約了在這里見面的。不想在這里遇到你。”
說著,皇者又看了老黎一眼。對我說:“那位老爺子,是你的……”
“朋友。”我笑了下:“皇者,你可真會找地方。我正巧和朋友在這里散步,你就正巧約了人在這里見面,好像你提前知道我在這里似的。”
皇者笑笑:“這里人少安靜,見面說話也方便。我怎么會事先知道你們在這里呢?純屬巧合啊。”
我說:“這巧合的幾率也太小了吧?”
“是的,的確很小,但卻就是發(fā)生了。看來,咱們是有緣分啊。”皇者似笑非笑地說。
正在這時,一輛出租車開了過來,開車的是杜建國,四哥坐在副駕駛位置。
車子開到我們跟前停下,四哥和杜建國下車。
“不打擾你們。”我說完就要走。
“哎——”皇者叫住我:“老弟,別走啊,幫我物色物色。”
我于是站住。
四哥過來和皇者打招呼,又把杜建國介紹給皇者,皇者和杜建國握手。
四哥又和我打招呼。
皇者說:“你們倆認(rèn)識?”
我說:“當(dāng)然,以前不是他接送小親茹的嗎?我和他見過說過話的。”
皇者嘿嘿笑了下,又打量杜建國。
杜建國帶著憨厚的表情站在那里,低垂眼皮,仿佛和我從不認(rèn)識一般。
四哥皇者和杜建國接著就交談起來,四哥簡單介紹了下杜建國的情況,說他是老司機(jī)了做事很穩(wěn)重什么什么的,皇者邊聽四哥說邊看著杜建國,又不時用征詢的目光看我一眼。
我點點頭,意思是這駕駛員合適。
皇者笑著,接著又談價格,杜建國像個生意人一般和皇者討價還價一番,然后就成交了。
皇者接著就要求杜建國明天開始上崗,杜建國答應(yīng)了。四哥說會帶他和小親茹接頭。
然后四哥和杜建國就先告辭走了。
他們離去之后,皇者問我:“這個開出租的你覺得不錯?”
我說:“還行!可以!你覺得呢?”
“我看也不錯,人看起來精明而又憨厚!”皇者說。
“嗯。”我說。
“你和四哥看起來好像很熟悉哦。”皇者突然說。
我呵呵笑起來:“皇者,你少給我裝逼。你不會不明白四哥現(xiàn)在干嘛?”
皇者笑著說:“我不明白啊,真的不知道!”
“裝,繼續(xù)裝!”我說。
“嘿嘿。”皇者突然笑起來,笑得很詭秘。
笑完,皇者說:“老弟,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說不明白就是不明白,你怎么說我我都無所謂。”
“呵呵。”我笑起來:“皇者,我看你是難得糊涂!”
皇者說:“好像我一直就沒你聰明吧,在你面前,我一直就是糊涂的。”
我笑著,皇者也笑著。
有一層紙,似乎大家心里都明白,但似乎又都不愿意捅破。
“四哥給你找的人,你敢用?”我說。
“正因為是四哥給我找的人,我才用的,別的人找的我還不用呢!”皇者說。
我頓時有些困惑,從我剛才的觀察判斷出皇者其實是知道四哥目前的身份的,知道四哥和我的關(guān)系的,既然知道,他為何敢用杜建國呢?難道他就不擔(dān)心杜建國是我手下的人?還是他以為四哥給他找的杜建國真的是個出租司機(jī)?
皇者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我一時琢磨不透。
“四哥是個好人啊。”皇者又說:“好人給我推薦的人,我當(dāng)然是放心的。”
皇者這話里想補(bǔ)充一下自己的難得糊涂,又似乎別有意味,我又聽不懂了。
這時,老黎停止了打太極,緩緩沖我們走過來,面帶微笑。
我給兩人互相介紹了下,皇者沖老黎笑笑,老黎則伸出了右手:“小伙子,你好。”
皇者和老黎握手,態(tài)度似乎還蠻恭敬。
老黎邊和皇者握手邊微笑著注視著皇者,皇者似乎不大敢和老黎對視,眼皮低垂。
老黎的出現(xiàn),讓皇者似乎有些局促,簡單說了幾句話,借口還有事,就急忙開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