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七章</br> 高空之上,狂暴的靈力波動已是消散而去,那令得人感到震撼的大戰,也是盡數的落幕,那兩道凌空而立的身影,顯然是成為了這天地間最為矚目的存在。</br> 牧塵則是在那無數道灼熱目光注視下,緊緊的盯著龍鳳臺之巔,那里有著璀璨的金光綻放,隱隱間有著古老的龍吟鳳鳴之聲傳來。</br> 那里是龍鳳傳承的所在。</br> 嗡。</br> 而此時的龍鳳臺仿佛也是感應到了此處人數的減少,當即那龍鳳臺之巔上,竟是有著金色的洪水呼嘯下來,最后凝結成了金色的階梯。</br> 那階梯的盡頭,便是龍鳳傳承。</br> “去拿戰利品吧。”彩瀟望著那黃金般耀眼的階梯,也是微微一笑,好不容易經歷了重重血戰抵達這里,接下來就該是享受戰利品的時候了。</br> 牧塵點點頭,旋即兩人身形一動,出現在那黃金階梯下,然后便是在那無數道羨慕的目光中,邁步而上。</br> 在他們后方,蘇碧月,紅魚,丁宣三人也是不遠不近的跟著,雖說他們沒辦法染指最高層的傳承,但卻是能夠在下方,同樣獲得一些不菲的好處。</br> 一行人沿著黃金階梯而上,最后終是停下了步伐,牧塵抬頭,只見得在那階梯的盡頭,出現了一座層次分明的黃金祭壇。</br> 祭壇呈現龍鳳之形,互相纏繞,古老的氣息彌漫出來。令得這片天地都是有種處于洪荒般的感覺,而且當走到這里的時候,一股連彩瀟都是有些微微色變的恐怖威壓。正在散發出來。</br> 那種威壓,仿佛令得空間都是在此時凝固了起來。</br> 那距離最祭壇最頂尖處,僅有不足十梯,然而這十梯卻是難以攀登,那種恐怖的龍鳳威壓,幾乎是要將擅自登頂者擠壓成肉醬。</br> “這里的威壓…”彩瀟俏臉凝重,柳眉忍不住的皺了皺。因為她也是感覺到了,這里的龍鳳威壓似乎極為的恐怖,特別是眼前這黃金十梯。她感覺只要踏了上去,那恐怖的龍鳳威壓,必然會蜂擁而來。</br> 這里的威壓,甚至比起那座超級龍鳳池還要強悍。</br> “據說當年真龍真鳳隕落。它們的心臟則是落到此處。化為了龍鳳臺,也封印了傳承…所以這里恐怕是整個龍鳳天內,龍鳳威壓最為強大的地方。”</br> “而眼前的十道階梯,也是龍鳳傳承的最終考驗,這十道階梯被稱為龍鳳梯,只有成功走過去的人,才能夠獲得最終的傳承。”牧塵也是咬了咬牙,他同樣感覺到了那種可怕的龍鳳威壓。如果不是他修煉出了龍鳳體,恐怕此時早已經承受不住。</br> “而龍鳳天這些年來。并不乏諸多強者走到這里,但似乎最頂尖者,也僅僅只是走到了第九梯…”</br> “哦?”彩瀟美目一凝,神色愈發凝重,這龍鳳天竟然厲害到這種程度,開啟這么多年,竟然無人能夠踏上那第十梯?</br> “你怎么看?”彩瀟看向牧塵,問道。</br> 牧塵則是抬頭,他望著那龍鳳梯的盡頭,那里金光彌漫,強大的威壓一**的散發出來,最古老的龍鳳傳承,就隱藏在那里。</br> “想要我放棄,可沒那么容易!”牧塵黑色眸子中有著凌厲涌動著,他冷笑一聲,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是一腳便是邁上了那龍鳳梯。</br> 轟!</br> 就在牧塵踏上龍鳳梯的那一瞬間,仿佛是有著驚雷般的龍吟聲陡然響徹,緊接著恐怖的威壓猶如實質一般排山倒海的涌來。</br> 牧塵身體在此時重如山岳。</br> 但他卻是緊咬著牙,抬起顫抖的腳步,然后再度邁出。</br> 牧塵的身影,在那龍鳳梯上微微搖擺著,顯然是承受著極大的壓力,每一步的踏出,都是令得他汗出如漿,體內的肌肉,有著撕裂般的劇痛。</br> 在其后方,彩瀟跟隨著,她雖然并沒有牧塵那般艱難,但步伐也是顯得極其的沉重,顯然同樣是承受了極為可怕的壓迫。</br> 更后方處,蘇碧月,紅魚三人,更是步履艱難,難以攀登。</br> 天地間所有的目光都是望著那龍鳳梯上,緩慢上行的五道身影,他們都想知道,這一次的龍鳳天,又是能夠在那龍鳳梯上,走到第幾梯?!</br> 在那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牧塵搖搖欲墜般的步伐,停留在了第六梯,當他走到這里的時候,他能夠感覺到自身的皮膚開始撕裂,鮮血順著后背滲透出來。</br> 這里的龍鳳威壓,竟然連龍鳳體都是開始有些承受不住。</br> 彩瀟跟隨在牧塵身后,白皙額間也是出現了細密的香汗,想來以她的實力之強,也不可能無視掉這里恐怖的威壓。</br> “你還要繼續?”彩瀟輕咬了咬銀牙,她望著牧塵后背那滲透出來的血跡,道。</br> 牧塵沒有說話,只是重重的點點頭,黑色眸子中,沒有絲毫的退縮,下一刻,他再度邁步踏出。</br> 噗。</br> 一道血痕從其肩膀上浮現,頓時有著鮮血涌了出來,然后順著牧塵的腳掌流淌下來,在那金黃色的階梯上,留下了刺目的鮮紅腳印。</br> 牧塵身體上的鮮血越來越多,他的臉龐上甚至都是有些血痕出現,鮮血將視線都是遮掩得模糊起來,然而他卻的步伐,卻依然堅定而沉重的邁了出去。</br> 他的步伐,最終停在了第八梯。</br> 而此時的牧塵,渾身基本被鮮血覆蓋,周圍傳來的恐怖威壓,幾乎是要將他的身體活活的壓爆,他血肉之中,暗金色的光芒不斷的綻放著,那是龍鳳精血在修復著他受損的身體。</br> 如果不是龍鳳精血的保護,現在的他。早已肉身爆裂,不過繞是如此,此時的牧塵也是感覺耳目失聰。天地間的聲音都是徹徹底底的消失而去,唯有著那沉重如山岳的威壓,籠罩而來。</br> 牧塵的身體,搖搖欲墜的站在第八梯,彩瀟同樣是站在了與他同層的位置,香汗順著少女修長白皙的脖頸滑落,打濕衣衫。顯露出少女曼妙的曲線。</br> 她的俏臉也是略有點蒼白,胸脯輕輕起伏著,那俏臉上滿是凝重之色。而當其美目在看向旁邊牧塵時,倒是有著一抹擔憂。</br> 到了現在她方才明白為什么這么多年來,從未有人到達那第十梯,因為按照她的估計。即便是她。也僅僅只能到第九梯,那應該就是極限了,若是再強行上去,肉身必然會爆碎。</br> 在那后方,蘇碧月,紅魚,丁宣三人都是站在第六梯,然后便是再沒有繼續向上。因為他們知道,這已經是極限了。若是再強行上去的話,肉身就會支持不住。</br> 他們三人在那寬敞的階梯上盤坐下來,抬頭望著前方的兩道身影,特別是在見到牧塵那布滿鮮血的身影時,眼中掠過了一抹佩服。</br> 牧塵的實力僅僅只是三品至尊,可他卻是能夠走到第八梯的位置,這所承受的壓力可以想象究竟有多可怕,如果毅力稍弱一點的人,恐怕會直接崩潰掉。</br> 對于牧塵能夠以三品至尊的實力,做出打敗柳炎,抗衡幽冥皇子這等驕人戰績,他們之前還顯得有些茫然疑惑,可此時卻是開始漸漸的明白,為什么在這個少年身上,會出現這么多的奇跡。</br> 這種奇跡并非從天而降,而是他以自身的大毅力所創造。</br> 蘇碧月,紅魚她們對視一眼,眼神都是略顯復雜。</br> 彩瀟玉手輕輕搽去尖俏下巴處的香汗,然后她盯著一旁身體幾乎被鮮血覆蓋的牧塵,紅唇微啟,道:“不要再繼續下去了。”</br> “你上去吧。”鮮血仿佛是凝固成了血枷,覆蓋在牧塵的面龐上,他的聲音,在此時變得極為的沙啞,仿佛連喉管都是因為那恐怖的龍鳳威壓而受到了損傷。</br> 彩瀟螓首輕點,然后她緊咬著銀牙,蓮步輕移,磅礴的靈力蕩漾在她的周身,抵御著那種可怕的龍鳳威壓,而她那顫抖的腳步,也是落在了那第九梯的位置。</br> 第九梯!</br> 天地間響起無數嘩然的聲音,龍鳳天開啟這么多年來,僅僅只有一位絕世天才站到了第九梯的位置,沒想到這一次,又出現了。</br> 在那漫天嘩然聲中,滿身鮮血的牧塵也是有些艱難的抬頭,他視線模糊的望著那龍鳳臺之巔,那里金光璀璨,猶如是真龍真鳳盤踞,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它,無盡威壓散發。</br> 那種壓力,足以讓人崩潰。</br> 然而牧塵的手掌,卻是在此時忍不住的一點點緊握,阻攔在他前方的,的確是難以跨越的大山,那種可怕的龍鳳威壓,即便以他此時肉身的強悍,也是無法承受。</br> 牧塵能夠隱隱的感覺到,踏上第九梯,他的肉身會出現碎裂,而一旦踏足第十梯,他的肉身,有八成的幾率會爆裂。</br> 現在…要放棄嗎?</br> 牧塵的視線漸漸模糊,在那黑暗中,似乎是有著一道倩影浮現,少女身著黑裙,猶如銀河般的長發,輕輕飄揚,那一對琉璃般的眸子,泛著無盡溫柔的凝視著他。</br> 洛璃。</br> 那個他為之奔跑的女孩…現在的她,應該也是在那洛神族內,承受著拯救種族的壓力吧?她的壓力,并不會比他弱上絲毫。</br> 而他,則是答應過她的啊…要成為那蓋世的強者啊…</br> 鮮血模糊的眼睛,在此時猛然睜開,牧塵眼神之中,再沒有了一絲一毫的猶豫,強者之道,本就無盡艱難,若是輕言放棄,如何去履行與她的承諾!</br> “啊?!”</br> 天地間突然有著震驚的聲音響起,那蘇碧月與紅魚突然小手掩上了紅唇,美目震驚的望著前方,那里,原本搖搖欲墜即將倒下的身影,突然爆發出了凜然氣勢,他竟是仰天長嘯,然后猛的踏了出去!</br> 一步,登上第九梯!</br> 彩瀟美目也是在此時猛的睜大,旋即一抹震駭涌上臉頰,因為她發現,牧塵的身體,在此時崩裂開一道道猙獰的血痕,鮮血濺射。</br> 劇痛瘋狂的涌來,幾乎是要將牧塵理智湮沒,但他卻是在那瘋狂的咆哮中,步伐再度踏出!</br> 彩瀟美目震驚。</br> 天地間無數倒吸冷氣聲音響徹而起,他們都是知道了牧塵要干什么。</br> 在那無數道震撼的目光中,牧塵的步伐,直接猛然踏上了上去!</br> 第十梯!</br> 牧塵的身體,站在了龍鳳梯巔峰之處,再然后,彩瀟俏臉開始劇變起來,因為她見到,后者的身軀,竟然是在此時轟然爆炸開來!</br> 鮮血四濺!</br> 肉身爆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