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三十四章</br> 咻!</br> 一望無盡的昏黃天地間,一道火紅的光影暴掠而過,流光之內,是一位身披火紅長袍的男子,他的身軀上,燃燒著熊熊的赤紅烈火。</br> 那是因為他所修煉的火焰靈力極其旺盛的標志,如此方才會靈力外顯,仿佛火衣,將他保護在其中。</br> 而此時,這位火袍男子正眼神銳利的掃視著四方大地,猶如捕獵的鷹隼一般。</br> 他正在找尋著獵物,一旦對方實力稍弱的話,那么立即就會被他死死的纏住,然后將其手中戰(zhàn)印奪取。</br> 不過在這片戰(zhàn)場中,獵人與獵物的身份隨時會出現(xiàn)變化,所以,這位火袍男子也是格外的謹慎,一旦察覺到對方太過的危險,他就會立即遠離。</br> 憑借著一道獨特的火遁神通,他對自身的速度有著自信,同等級內的強者,想要追上他的,應該不算多。</br> 而且,一旦對方真的窮追不舍,那么他就能夠借助著速度的優(yōu)勢,慢慢的將對方拖入消耗戰(zhàn),那樣的話,他將會占據極大的優(yōu)勢。</br> 在之前的時候,他就已經憑借著這種敵追我跑,敵跑我追的戰(zhàn)術,成功的奪取到了一顆戰(zhàn)印。</br> 火袍男子手握兩顆戰(zhàn)印,戰(zhàn)印在他的掌心緩緩的轉動,他面帶微笑,他知道,在這種群強云集的戰(zhàn)場,以他的實力,恐怕根本沒資格爭奪那唯一的名額,所以他的目標,也并非是那大陸之子的唯一名額,他只是打算盡可能的奪取一些戰(zhàn)印,然后從戰(zhàn)皇寶庫中換取一件他看上的寶貝。</br> 到時候寶貝到手,他就可以滿足的退出,至于那名額,就讓其他那些家伙去拼死拼活吧</br> “嗯?”</br> 在火袍男子心中轉動著念頭的時候,他神色忽然一動,雙目微瞇的望著遠處的山脈,在那里,他察覺到一道隱晦的靈力波動正在悄悄的撤退。</br> 那靈力波動的主人顯然也是在竭力的隱藏自身靈力,但卻終歸沒能逃出火袍男子的感知。</br> 火袍男子眼中有著火光凝聚,下一霎那,他的視線直接是穿透了遙遠的距離,瞬間就破開重重隱匿,看見了那山脈深處中的一道人影。</br> “下位地至尊?”</br> 當火袍男子瞧得那道年輕身影時,頓時怔了怔,旋即回過神來,不由得眼露玩味之色:“是那個牧塵嗎?”</br> 在這片上位地至尊戰(zhàn)場中,唯一的一位下位地至尊,應該就是那個牧塵了。</br> 當火袍男子發(fā)現(xiàn)牧塵的行跡時,后者仿佛也是有所察覺,當即猛的暴射而退,身形化為流光,在那山脈中不斷的轉移,試圖離開。</br> “嘿,送上門的戰(zhàn)印,還有走得了的道理?”</br> 火袍男子見狀,卻是咧嘴一笑,旋即他腳掌一跺,赤紅的火焰自其體內爆發(fā)開來,而后火焰一閃,他的身影便是憑空消失,直接是出現(xiàn)在了山脈上空,而后一掌拍下。</br> 這火袍男子顯然是謹慎之人,他也聽說過,在那西天戰(zhàn)城中,牧塵與熊霸之間的交鋒,因此他也知道,與牧塵交手,最好不要與其由著直接的靈力接觸。</br> 所以,他此次出手,根本就不與牧塵接近,而是采取遠距離的靈力狂轟。</br> 轟!</br> 燃燒著熊熊大火的靈力巨掌籠罩而下,熾熱的高溫,將山脈中的大片森林瞬間化為火海。</br> 砰!</br> 巨掌落下,不過牧塵的身影也是在關鍵時刻逃出了巨掌籠罩范圍,不過那狂暴無匹的熾熱沖擊波,依舊是將他震得有些狼狽。</br> 但牧塵此時也顧不得這些,頭也不回的繼續(xù)狂奔。</br> “想走?”</br> 火袍男子嗤笑一聲,不過他并沒有立刻貿然追擊,而是目光銳利的掃視著這片山脈,在察覺到沒有其他任何隱晦的靈力波動后,方才化為火光爆追而去。</br> 如今這戰(zhàn)場中,其他的那些上位地至尊都不是省油的燈,想要有所斬獲實在是艱難,而與他們相比,從一個下位地至尊的手中奪取,顯然是要更容易一些。</br> 不過雖說如此,但必要的謹慎,也是需要的,免得到時候陰溝里翻船</br> 抱著這些念頭,火袍男子立即不遠不近的跟上牧塵,然后時不時的從天上轟下一道充滿著毀滅波動的靈力攻擊,不斷的對牧塵進行著消耗。</br> 于是,這一路上,一片片山脈不斷的被焚為火海,而在火海的最前方,一道身影,不斷的逃竄</br> 西天戰(zhàn)城,白玉廣場之上。</br> 此時的廣場周圍,匯聚著鋪天蓋地的身影,那無數(shù)道視線,看向廣場的上空,只見得那里有著一道道光幕出現(xiàn)。</br> 光幕之中,有著各種各樣的景象,每一個之中,都是在爆發(fā)著激烈的讓人熱血沸騰的戰(zhàn)斗。</br> 顯然,這些光幕,便是此時三大戰(zhàn)場之中所發(fā)生的情景。</br> 一旦戰(zhàn)場中有著戰(zhàn)斗即將發(fā)生,那么就會被立刻投影出來,讓得無數(shù)人觀摩。</br> “那靈戰(zhàn)子真的是太厲害了才這么一會的時間,他已經打敗了三位上位地至尊了!”</br> “靈劍子與靈龍子也是不差啊,如今也各自打敗兩位上位地至尊了”</br> “嘖嘖,在那下位地至尊戰(zhàn)場,洛璃可真是無人能擋啊”</br> “那靈妃子也是戰(zhàn)績驚人”</br> “”</br> 而在觀摩著那一場場激烈的戰(zhàn)斗時,廣場周圍,也是不斷的爆發(fā)出震耳欲聾般的驚呼之聲。</br> 洛天神處于人群中,他也是仰頭望著那些光幕,當他看見洛璃在下位地至尊戰(zhàn)場中橫沖直撞時,也是不由得面露欣慰之色。</br> 雖說洛璃突破到下位地至尊不久,但因為洛神傳承的緣故,她的根基超乎想象的穩(wěn)固,而且,有些手段之厲害,就連洛天神都是感到陌生,顯然,這應該并非是洛神族的,而是她從洛神傳承中得來。</br> “此時洛璃可還沒有動用洛神法身呢,若是動用的話,下位地至尊戰(zhàn)場中,能夠對她造成威脅的,應該屈指可數(shù)?!甭逄焐褫p捋胡須,然后目光掃了一眼那諸多光幕,眉頭又是輕輕一皺。</br> 因為這段時間中,他都沒有看見牧塵的身影,那也就是說,牧塵并沒有爆發(fā)戰(zhàn)斗,這種效率,與靈戰(zhàn)子等人比起來,顯然是低了許多。</br> 不過洛天神也知道,憑牧塵那下位地至尊的實力,面對著諸多上位地至尊,究竟是何等的艱難,所以,眼下他也只能暗暗祈禱,希望牧塵能夠盡可能的順利一些。</br> “呵呵,那不是那個叫做牧塵的家伙嗎?”</br> “怎么會追殺成這個狼狽樣了看來下位地至尊在上位地至尊戰(zhàn)場,還是太勉強了啊?!?lt;/br> “讓這小子猖狂,視我西天大陸無人,哼,眼下真正動手,方才知曉上位地至尊的厲害吧”</br> 突然間,有著一些聲音傳來,令得洛天神眼神一凝,連忙轉移目光看向了一道光幕,只見得那光幕中,赤紅的火焰席卷,一片片山脈被焚燒,而在那火海的最前方,一道身影略顯狼狽的逃竄著,看其模樣,正是牧塵!</br> 此時的周圍,也是越來越多察覺到這一幕,當即爆發(fā)出哄笑之聲,之前他們倒是聽說了一些牧塵的不凡,可如今一旦動起手來,似乎就有些露餡了。</br> 不過,洛天神見到這般情況,倒是雙目微微一瞇,出乎人意料的并沒有顯露出什么擔憂之色,因為他對于牧塵的手段頗為的了解,以他的實力,不至于會被一位上位地至尊追殺得如此狼狽</br> 所以他會這么做,只有一個原因。</br> 示敵以弱,引敵入甕</br> 轟!</br> 火焰巨掌呼嘯而下,再度將一座山脈化為灰燼,那火袍男子瞧得下方雖然狼狽,但依舊還是活蹦亂跳的牧塵,眉頭終于是皺了起來,感覺到了一些不耐煩。</br> “不能再拖了,這樣下去引來其他人,怕是會有變故?!被鹋勰凶友勰筷幊粒俣榷氵M一片山脈中的牧塵,再不猶豫,突然袖袍一揮,只見得一朵火云飛射而出,火云蠕動間,竟是化為了一座火云罩,然后當頭籠罩下來,將牧塵所在的那一片山脈盡數(shù)的覆蓋了進去。</br> 在將這片山脈封鎖后,火袍男子這才化為流光射出,數(shù)息后,他出現(xiàn)在了這片山脈的上方,面無表情的望著一座山峰上的年輕身影。</br> “怎么不跑了?”火袍男子譏諷的一笑,眼神冰寒。</br> 然而,面對著他的嘲笑,牧塵卻是伸了一個懶腰,抬頭笑了笑,道:“你這家伙,真是太小心了,為了打消你的警惕,害我繞了那么遠的路”</br> 聽到牧塵此話,火袍男子瞳孔猛的一縮,他幾乎是沒有任何的猶豫,腳下火焰出現(xiàn),就要立即催動火遁神通遠離此地。</br> 不論牧塵的話究竟是真是假,謹慎的他,都寧愿選擇穩(wěn)妥,大不了萬一發(fā)現(xiàn)牧塵誆騙他,他再追上來便是。</br> 啪!</br> 不過面對著反應極快的火袍男子,牧塵則是淡笑一聲,然后他伸出修長手指,一聲清脆的響指聲,傳了出來。</br> 轟!</br> 就在響指聲落下的瞬間,這片山脈陡然震動起來,無數(shù)道靈力光柱沖天而起,最后形成一座巨大的靈陣,瞬間就將這片天地籠罩在了其中。</br> 靈陣成形,九條靈力巨龍,盤踞虛空,虎視眈眈的將火袍男子鎖定。</br> 牧塵望著那面色變得極其難看的火袍男子,微微一笑,道:“九龍弒仙陣,完整形態(tài),請君品嘗。”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