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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我大姐的病是好些了。嘜鎷灞癹曉”葉子說話的聲音很平靜,心里卻帶著點(diǎn)疑惑,她猜測不到張氏的想法,為什么田春花的病好了,在他們眼里卻不是件好事?
非得看到田春花整日病的傻乎乎的一點(diǎn)人氣都沒有,他們才高興么?都是一家人,葉子頭有些疼,也有些煩。
“好些?我看著和沒事人一樣,還需要好嗎?”張氏的話和她的臉色一樣的不太友善,如果田春花真的是花錢請了道士‘撿’了東西好的,她心里不會(huì)有啥疙瘩,可現(xiàn)在問題出在田春花等人裝病騙她分家。
當(dāng)時(shí)田家的情況已經(jīng)是差到不能再差,家里的老底都給田老爺子看病吃藥,還賣了幾畝地才湊夠錢的。這次分家,田老爺子是不想虧待二房的,那幾十兩,可是張氏開口向娘家的人先借來,就怕二房的幾個(gè)孩子急著要錢幫田春花‘看病’。
這下子倒好了,合著她好心卻白忙活,還成了別人的靶子使,活了這么大的歲數(shù),這事張氏很難過很痛心。
張氏的小心思,葉子是不會(huì)懂的,她只是各種感覺怪的很,分家的這些時(shí)日,上房的人很少來這里,隔院子用的泥巴,好似高高的圍墻,圍住了些人,也圍住了些看不見的東西。
“奶,你別看大姐現(xiàn)在好的很,可以后每月大姐都得到廟里拜拜,添些香油錢,心誠了菩薩才會(huì)繼續(xù)保佑我大姐。”葉子十分認(rèn)真的臉上給出張氏回復(fù)。
“啥?”田春花、田守土看著葉子不動(dòng)聲色的說著話,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么好。
“啥意思啊?這不是好了嗎?”張氏更是一臉不解,她看著田春花好端端的站在面前,用裝病來騙分家,怎么又扯到廟里添香油錢?
“奶,我大姐之前落水著涼,吃了藥才好些。可有些事,不是吃藥就能好的,你別看我大姐現(xiàn)在和沒事人一樣,可一到晚上大姐就不太對勁,廟里的師傅拿走了大姐的生辰八字,說是每月到廟里拜拜,方可保平安。”鬼神之說對葉子來說,信也可以不信也可以,一來她是魂穿的人,二來前世受教育又懂一些,好在她沒心思放在這上面矛盾,日子過好了才是正理。
“怎么還要這樣做?”張氏張大嘴巴,驚的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么好,她是極其信鬼神之類的事,“可、春花不是都好了嗎?”
“奶,廟里的師傅說了,這身體外頭看似好了和里面有沒有好是兩碼事,我也不太清楚。”葉子乘著張氏失神的片刻,朝著愣住的田春花和田守土眨眼睛,給予他們提示,免得大家一會(huì)兒說漏嘴了就不好辦啦。
張氏不可思議的眼睛看了葉子一眼,又移到田春花身上打轉(zhuǎn),心里漸漸的開始犯嘀咕:信,還不是不信呢?
“奶,我和二哥正想晚點(diǎn)過去找你呢,想讓奶給我大姐弄些壓驚茶喝喝。”葉子拉著張氏的衣袖,懇求的表情說著話。
其實(shí),在葉子很小的時(shí)候有回受了驚嚇,當(dāng)時(shí)的保姆不知道從拿弄來了些壓驚茶,雖然很難喝,可葉子喝下后當(dāng)晚就不再做噩夢了,過了幾日漸漸的也就好了。
壓驚茶管不管用葉子不知道,也無從考證,但人的心里作用是絕對少不了的。
昨晚半夜,葉子被身邊發(fā)抖的田春花吵醒,她起身看著眉頭緊鎖身體不停發(fā)抖的田春花,才有了這么個(gè)念頭,剛好張氏今日過來,便直接說了出來。
張氏的身份和年齡擺在那,對壓驚茶之類的東西應(yīng)該懂的多些,反正她是不知道到哪弄壓驚茶的。
“成,我晚點(diǎn)去弄些回來。”張氏想了想,覺得田春花外表看著好像是好了,精神卻不太靈光,反應(yīng)有些慢。
想了許久,張氏心里的小疙瘩還是有的,她的目光移到了飯桌上,看著相對來說豐盛的早飯,“我們農(nóng)家人,一個(gè)月能吃上幾回白面饅頭,可不都是玉米面,米湯,青菜的吃。誰都有張嘴,知道啥好吃啥不好吃,可也得看家里的實(shí)際情況。”張氏語重心長的說著話,她也想著能讓家人日日白米飯、豬肉粉條的吃,但家里的實(shí)際條件擺在那,有啥法子。
“奶,我們今天要下地,怕到時(shí)餓了沒力氣干活,地里的黃豆得收了,不然長過了不好賣錢。”葉子解釋著,五谷雜糧她是愛吃,可頓頓吃的話,在香的東西也提不起胃口的。
“奶知道你們都年輕,要撐起一個(gè)家不容易,也不能光顧著嘴饞,過日子得有個(gè)過日子的樣子來。”
“奶說的對,我們都記下了。”田春花是嫁過人的,之前在婆家的日子過的不咋的,吃的用的也不是太好,所以能理解張氏說的話。
“奶,我們下次會(huì)注意的。”田守土是個(gè)男人,家里面的事他不管也不好插嘴,只好配合的回答。
“奶說的話你們不愛聽,但句句都是為了你們好。二房分出去沒些日子,你們手頭上有些錢,過日子總得有個(gè)過日子的章程來。”張氏心里感慨,要不是二房沒了大人,日子也不會(huì)過的這般糟心,唉。
“奶,我們都記下了。”幾人乖乖的回答,至少張氏說出的話不鬧心,也句句在理,只不過張氏不知道葉子有顆想要高飛的心,農(nóng)家一日兩頓粗茶淡飯的生活,是綁不住她理想的翅膀。
人活一世,不是就吃喝拉撒睡,親情,她現(xiàn)在有了,可物質(zhì)卻貧乏的不得了,靠自己的雙手致富勢在必得。
有句話叫:燕雀安知鴻鵠之志,葉子現(xiàn)在不用老師教,就能懂得它的意思,形象具體的人和物,更加清楚的給描繪了出來。
張氏又說了半天,見二房的人一副認(rèn)真聽話的樣子,也就放下心里,上房還有一堆的活要干,她能說能做的都做的,以后的造化,只能看二房幾個(gè)娃的本事了。
張氏走后,二房的人吃著白面饅頭,覺得喉嚨有些干澀澀的,特別是田春花,最近的伙食改善了,她想著以前在婆家吃的那些東西,唉,真是感慨萬分。
“葉子,你和二弟先去,碗我來洗。”田春花見大伙都吃完了,便起身收拾碗筷。
“嗯,那大姐,我們先過去了。”葉子起身跟著田守土,想了一會(huì)兒又停下腳步,怕剛才的一些話他們幾人心里有疙瘩,便說:“大姐,二哥,小九,剛才我和奶胡扯的話,你們別放心里。我們二房剛分出來沒幾日,手頭有些錢,怕被有心人給惦記上。”
“噯,葉子放心,大姐我懂的。”聽了這話,田春花思考了半天,也就反應(yīng)過來,二房手頭上的幾十兩,可不是招人眼饞么。
葉子等人走了以后,田春花手腳麻利的把碗筷洗干凈,用干的布把碗上面的水給擦干凈,這是葉子說的,她不太懂,卻認(rèn)為葉子說的話有她的道理在里面。
雞窩是差不多弄好了,田春花到上房找了田氏,提了一下買種蛋和抱母雞回來養(yǎng)的想法,田氏十分同意,當(dāng)下就答應(yīng)了今日幫她出去問問。
一樁事一樁事的處理完,田春花把水壺裝滿水,帶上幾個(gè)小碗,和四個(gè)早上多做的白面饅頭,一起放到籃子里面,要種一天的地,怕到時(shí)大家會(huì)渴和餓,葉子是不許他們喝冷水的,說是容易生病,田春花便記下了。
整理好后,田春花出門反身把門扣上,才朝著地里的方向走去。
“呦喂,這不是要嫁給周老爺做妾的田春花嘛,我說怎么會(huì)有人主動(dòng)要休書,沒想到是攀高枝找了新去處。”何氏一早出來,正巧碰到了田春花,斜著眼看著她,尖酸刻薄的言語中帶著對田春花的不滿。
話說回來,田春花敢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要求自己的兒子休了她,就沖著這一點(diǎn),何氏看她的眼神都走了樣,有多不順眼就多不順眼的。
田春花看了一眼何氏,拿著籃子的手指握的緊緊的,以前礙于何氏是婆婆,她不敢有什么怨言,可如今都不是她家兒媳婦了,怎么何氏還會(huì)說出這么難聽的話咧。
“怎么,以為不說話別人就不知道。春花,好歹咱們婆媳一場,見了面連招呼都忘了,這是誰家的規(guī)矩教的啊。”見田春花鼓著腮幫紅著臉和以前一樣不反抗,何氏的勁頭就上了來。
“嬸子還有別的事嗎?沒事的話,我得干活了。”對于何氏這種臉皮比較厚的人,田春花是沒啥辦法的,讓她和何氏對罵三字經(jīng)或者說些尖酸刻薄的話,她做不到也不屑做,但絕對不會(huì)讓人像捏蟲子般的好欺負(fù),“我們這些干活的人,哪有嬸子好命。”
“你……”何氏聽著田春花的話,像是被人扇了一個(gè)耳光,心里特別不舒服,合著田春花都敢說她不干活,“我呸,老娘干不干活,什么時(shí)候輪到你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