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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正爺爺,可把你給盼來了。睍莼璩傷”葉子見了田里正,趕忙站起來笑著說,還不忘客氣的把他請進屋,“里正爺爺,外頭冷,咱給你倒杯熱茶潤潤口。”
“里正,這‘外頭風’大的可不都把你給吹來了。”呂溫秦在田家村生活了一段時日,對田孝可的為人也算了解,知道他簡單的算是一個正直的人,不像別的村子管事的,不貪些錢他們晚上怕都睡不著覺。
“是啊,咱原本都打算歇下了,聽了家里小子說起這事,可不就得過來瞧瞧。”田里正聽的懂呂溫秦用風指外頭人的事,“這到底是咋一回事,你們誰來和咱說說。”
“里正,這外頭都是一些流民,他們的村子遇到洪澇,田地和房屋都給壓沒了,才到外鎮想找口飯吃。”呂溫秦扶著田里正往椅子做好,在找了一張靠近他的椅子坐下。
“那咋滴都往咱田家村跑,鎮上的官老爺就不打算管一管?”田里正仔細琢磨著呂溫秦說的話,“咱瞧著外頭可是有好些人呢。”
田里正管著田家村的大小事務,對人數是極其敏感的,他頭次見到田家村來了這么好些人,心里的感受也不知道用什么言詞來形容才好。
“里正爺爺,這事可不也把咱和呂叔給嚇一跳,咱正想找人請里正爺爺過來幫忙出個主意,這外頭的人到底怎么安排才妥當。”葉子見了機會,就把話說出來,既帶著尊敬、恭維他的意思,又能找個合理的方式來補充說明他們沒打算不管這事。
呂溫秦見葉子說的話,心里直點頭稱贊她的靈活和口才,這種漂亮的場面話,怕是只有見過世面的人才能想的出來。
“咱都一把歲數了,哪里還有啥好主意啊。”田里正雖然口頭上說了些服老的話,而葉子剛才說的話,卻是讓他覺得很受用,年紀大的人,最怕被人當成不中用的老人來對待了。
“里正爺爺,咱可不許你說這樣的話,你是咱田家村的里正,可不是你自己的里正,你還能活上好幾十年年來幫咱田家村的村民辦事呢。”葉子笑著說著話。
“哦,那倒是咱的不對了。”葉子的話直接說到了田里正心里去,他笑了幾聲表示心情不錯后,才補充的說,“那呂掌柜,這事你們現在有啥打算沒?”
“目前只能先讓廚房給他們整些吃的,別的辦法咱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呂溫秦謙虛的回答著田孝可的話,“里正,依你看,這事該怎么處理才妥當。”
“這事讓咱好好想想。”田里正用手捏了捏山羊胡,做出他標志性的動作,雙眼也不停的打轉,他活了這么一大把歲數,也是頭次遇到這種事情的。
一個村子的人全部轉移,這事來的特別的蹊蹺,按理來說就算村子遭受洪澇遭害,一般人也會先蓋些簡單的房屋居住,慢慢的再把村子復原起來。
村子不僅是村民居住的地方,也是一個人的根基,是一個人將來歸去時的最終之地,那里有祖先的墳墓在,誰會舍得離開呢。
“呂掌管,這事要不找人到衙門說一聲,看看縣老爺是啥個意思?”田里正算是半個官差,他第一個能想到的常規方法就是給衙門通口氣。
“里正爺爺,這些人來清河鎮有些日子了,縣老爺一直沒給管,怕是這會子衙門也不想插手管的。”葉子雖然面露對縣老爺不地道的做法的不滿,卻也不能表現的太明顯。
“那、那也不能全給趕走啊?”田里正心里有自個的小九九,他希望呂家人能收下這批流民,好用來增加田家村人口的數量,而有不要村子費一點銀子,就能賺的了口碑。
“里正,咱也是這般想的。”呂溫秦回答田里正的話依舊是客氣的,可他也不是個傻蛋,田里正心里頭的想的什么,他偷偷瞄了一眼葉子,兩個人算是通了氣,都明白田里正心里的小想法。
“這些人啊,怕也是可憐的,不然也不會連村子都不要的到外村找活路。”田里正看了一眼呂溫秦和葉子,然后面露哀情的繼續打著同情牌,“這馬上就得過冬,不給他們找個住處,天一冷可不就得出啥事。”
“是啊里正,咱覺得你說的極是。”呂溫秦配合著田里正的話,卻沒有順著他的意思往下說。
“這能救人一命的事,多辦些,將來也好為家里積福。”田里正見呂溫秦和葉子沒接自己的話,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咱家要是有呂掌柜一半的家常,可不就把這些福氣給收下了。”
田里正也是個會說話的主,他沒有直說讓呂溫秦收留外頭的流民,而是因為家里不富裕,把這些福氣讓給呂溫秦。
呂溫秦聽了田里正的話,心里有些氣又有些好笑,卻又不能太過直接的表露出來,只能看了一眼葉子,畢竟家里真正能做的了主的人是葉子姑娘。
“里正爺爺,你別看咱舅的樣子好似很有錢,其實呀他外頭還欠著一屁的股債呢,咱今早還聽到咱舅母在為這事鬧心呢。”葉子收到呂溫秦的暗示,心里也有了想法,眼前的田里正想和她比誰窮,她也不是一個不會哭窮的娃。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呂掌柜手縫丟出一點來,都夠咱這些普通老百姓好些年的用度啦。”田里正故意用哈哈笑的口吻好似若無其事的說著話,心里卻默念著:都富成這樣了,還有臉在他面前哭窮,真是越有錢的人越小氣啊。
“瞧里正說的,咱哪里這樣的本事,都是混口飯吃罷了。”呂溫秦有些無奈的說著話,別人眼里風光的他,其實連個自由身都沒有,賣身契還在葉子手里呢,他這會子聽了田里正的話,心里能不別扭么。
就在屋內三人各懷心事的時候,外頭的小北直接小跑進來,只見他站在門口喘著氣說:“呂叔,葉子姑娘,外頭來了兩個衙役,說是縣老爺派人過來了解情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