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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老爺從未見過劉安臉上露出著急的神色,這次見了劉安的反應,明白他的賭注是下對了,搞不好還會來個雙倍贏,“聽說住在客棧里,這樣方便郎中瞧病。睍莼璩曉”
“帶路。”劉安顧不得桌上成堆的賬本,顧不上長久以來沒有表情的冰塊臉,顧不得眼前的縣老爺會在心里怎么猜測自己的動機,他只是迫切的想要去看看那個小胖子。
“都胖成那樣了還能生病?”劉安腹語著,在他的潛意識中,葉子是無敵小胖子,一個在他快要暈的時候懂得用糖水救命的人,一個研發出可口的豆腐腦的人,一個懂得想出集市妙招的人,一個會講別人沒有聽到的故事的人,居然……病倒了?
不合常理,劉安是這般寬自己的心,他努力的為自己的著急找一個蹩腳的借口,他是怎么可能會為一個小胖子而擔心呢,他純粹只是過去瞧瞧她病的怎么樣,順便嘲笑兩聲罷了。
縣老爺也不太知道葉子住哪家客棧,可打聽好消息的衙役,早就在門外等著里頭的大爺。
衙役在前面帶路,他還得琢磨著自己的腳步,是快了還是慢了,后頭的兩個人他都得罪不起,要是不小心惹了眾怒,官職丟了是小,腦子別丟了就好。
在底層干活的衙役,生活不僅艱辛,對生活的要求也是極低的,他們都是抱著好好干活,別被開除的心態,努力的做好一個衙役該做的事情。
穿了幾條馬路,衙役才帶他們走到葉子臨時住的客棧,人來人往的畫面并沒有印到劉安的眼中,他的腦中只有一個畫面:小胖子病了?
縣老爺此刻是穿著便衣,他明白劉安不想太多人知道此事,便直接丟給衙役一個眼神,告訴衙役在下面等著就行。
好在這個衙役也是個明白事理的人,縣老爺讓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聽縣老爺的話,就絕對錯不了。
沒了衙役,縣老爺便充當起帶路的角色,他早先從衙役的口中得知葉子所住的房間,問了剛巧路過的店小二方向,便直接帶著劉安上樓走去。
“請問田守土在里頭嗎?”這么大晚上的,縣老爺知道葉子生病住客棧,田家肯定會派人留守,而田守土是葉子的二哥,不留個男人在一旁看著,任誰都會放心不下。
聽到門外的有些熟悉的聲音,田守土先是回想了一下,反應過來是縣老爺,才急忙從椅子上站起來,田守土用最快的速度走到門口伸手開了門,“縣、縣老爺,你咋來了?”
田守土對縣老爺這么晚來探病很是吃驚和意外,等他的余眼甩到縣老爺身后的劉安時,卻真的有被嚇一跳的感覺。
男人對男人那種潛意識中畏懼的感覺,田守土光是看了一眼劉安冷峻的臉,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不好惹的氣息,有些呆住。
“聽說葉子姑娘病了,咱就特意過來瞧一瞧,可別是給你們帶來不便才是。”縣老爺客氣的說著話。
“哪里會,縣老爺里頭走。”田守土的身體往后退了一步,把大部分門的位置留了出來,而縣老爺則是走了進來,站在了田守土的對面,把中間的位置留出來給劉安過。
劉安直徑走了進來,三兩步就走到床邊,用目光掃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小胖子,心里居然出現了些擔心的情感色彩。
田春花見了不熟悉的劉安,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她興許是被劉安身上的氣息嚇到,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病了多久了?”劉安一副漠不關己的表情,卻又開口問著田春花問題。
“一日了,郎中說要是明早還沒退熱,怕葉子的病就不太好……”田春花說著,便捂嘴小聲的哭起來。
劉安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的規條,直接坐到床邊,他把葉子的手反過來,把自己的手指按在葉子的手腕上把脈。
其實以劉安的身份,大可以不用學醫術,可正是劉安多疑不易相信人的脾氣,讓他有了原因去學一種與自己身份不搭的知識。
“準備下,把她送到我哪去。”劉安把了葉子的脈,眉頭皺了皺,葉子不樂觀的病情他也有些頭疼。
“啊?”田春花聽了劉安的話,一副不解的表情看了看田守土,又看了看縣老爺,想再認真看看劉安臉上的表情時,他人已經起身離開了。
劉安走了,田守土和田春花抓了縣老爺就問:“縣老爺,這、不合適吧?”
葉子雖然年紀小,可到底是個姑娘,直接住到陌生人的屋子里去,傳了出去對葉子的名聲不好不說,田守土和田春花對劉安只有一面之緣,他們哪里就能完全相信一個陌生人的把葉子送過去。
“放心,劉公子的醫術了得,葉子姑娘有他照看,興許會好的快一些。”縣老爺從田守土和田春花臉上看出困惑,趕忙解釋。
在縣老爺的印象中,老百姓都是真誠善良的,只要不要太過分的抓到他們的逆鱗,讓他們不被發現的活在社會的底層,他們也是樂意的。
有了縣老爺的話,田守土和田春花臉上的表情才變成正常些,田守土甚至以為劉安是縣老爺特意請來幫葉子看病的,便雙手一抱,對縣老爺說了句:“縣老爺,今兒的事,真是由你多費心了。”
到了劉府,田守土和田春花的下巴就沒合上過,他們以前覺得地主老爺家的房子是最好的,今兒見了劉府的擺設,才知道什么叫有錢人。
田春花在里頭照看著葉子,劉安來了一次,他用銀針幫葉子施了幾針,沒有開口說話,收拾好東西就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一個丫鬟端著味道很濃的藥走進來,她恭敬的對田春花說:“這位姑娘,咱爺說了,還請姑娘把藥喂床上的姑娘喝下。”
“好,謝、謝謝你了。”田春花接過丫鬟手中的那碗藥,小心翼翼的喂著葉子喝下。
“那姑娘,咱就在外頭侯著,姑娘要是有事就開口叫咱。”丫鬟看田春花和田守土的穿著,原本只是覺得沒什么,但劉安親自到廚房煎藥,讓她明白了床上姑娘的不簡單,所以她對田春花說話的語氣也就跟著客氣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