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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葉子想了想,知道田守地口中的妹妹指的是那個未見過面的田雪花,“小九放心,雪花三姐是一定要接回來的,只不過現(xiàn)在家里的情況還不穩(wěn)定,說不定雪花在外婆家過的更好呢。嘜鎷灞癹曉”
“那三姐,咱什么時候把妹妹接回來,小九好久都沒有見到妹妹了。”田守地說著便低下頭,妹妹在他心里還是個裹著層層衣裳的小女娃子,只會呀呀呀的不會說話。
“小九,三姐是這么想的,等咱把豆腐生意做起來,有錢了就把雪花接過來。”現(xiàn)在家里的情況不太樂觀,他們還沒找到一條賺錢的門路,不好輕易的把田雪花接回來,這一接,怕將來雪花要跟著二房吃苦受累的。
又說了幾句,葉子和田守地便繼續(xù)干活,收地里的黃豆要緊,別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扣出黃豆的后的東西一般放到地里曬,等曬干了可以拿回去當柴火燒,一樣一樣都是寶,農(nóng)村人通常是不會浪費東西的。
有些時候,曹操是不能念叨的,功底不深不厚的人,最好大白天別提‘曹操’,二房的人忙完了活走回家,見大門是打開的,以為進了賊,田守土第一個的沖進去。
等大伙進門一看,穿著粗布的大嬸正和一個兩三歲的女娃子說著話,細聲細語的,臉色和語氣都和藹的很。
“大舅母。”
“大舅母。”
“大舅母。”
田春花、田守土和田守地三人,見了這位大嬸,趕忙走過去親切的說。
葉子對眼前的女人的印象是模糊的,為了不露餡,她臉色有些尷尬的叫了一聲,“大舅母。”
“大舅母,你啥時候到的。”田春花把東西放到一旁,倒了碗茶給她喝,看著她身邊的小女娃子,田春花的眼睛就紅了,蹲下來哽咽的說:“雪花,還記得姐姐不。”
田雪花見田春花伸手摸著自己的頭,下意識中抱住周氏,也就是他們的大舅母的大腿,她打小就被外婆收養(yǎng),對二房的人了解不多。
“雪花,這是你大姐。”周氏面帶笑容的摟著田雪花的小身子骨,“春花,這丫頭認生,過些時日就好了。”
“大舅母,你坐。”
“妹妹妹妹。”田守地卻什么都不管的跑過去,拉著田雪花的手,一臉高興的說:“妹妹餓不餓,哥哥給你糖吃的。”
葉子之前到小商鋪買糖的時候,順便給田守地買了二兩麥芽糖,田守地寶貝的很一直舍不得吃,這會兒見到了田雪花,趕忙把他藏起來的麥芽糖拿出來,十分大方的遞給田雪花吃,他的世界中,好東西是要分給妹妹吃的。
大姐、二哥和三姐比他年歲大,他們說麥芽糖是小孩子才愛吃的,妹妹比自己還小,是小孩,更愛吃糖了。
田春花抬頭看了一眼田守地,又看了一眼周氏,有些害怕的表情寫在臉上,小手更緊的抱著周氏的大腿。
“雪花,這是你的小哥哥,守地真乖,都懂得給咱的雪花糖吃呢。”周氏彎腰抱起田雪花,對著二房的人說:“雪花還小,認生。”
“大舅母,妹妹是要送回來了么?”葉子對周氏沒有太多的印象,但看著她一臉慈祥的對田雪花的樣子,而年紀小的田雪花又特別親近她,好感也就多了些。
大舅母應該不會是特意過來讓他們兄弟姐妹見一面這么簡單,葉子想來想去,也只能想到外婆想把雪花送回來了。
周氏嘆了口氣,臉色十分難看的說:“你們外婆病了,怕是沒多少日子,她聽說你們已經(jīng)從田家分了出來,便讓我把雪花送過來,一家人,多少有個照應。”
“外婆沒事吧?”田春花有些難過的問,外婆打小就對他們好,以前還時不時的送些東西過來,最近來的少,沒想到是病了。
“也就這幾日的事了,郎中說老人家年歲大了,怕是熬不過去。”想起躺在病床上的婆婆,周氏的眼眶都濕潤了,“這老人家快要去了,心里只惦記著怕沒人照顧雪花,你大舅開的窯,成日里少不了人,你們二舅家在鎮(zhèn)上開著店鋪怕沒時間,你們?nèi)四赣謩倯焉稀!?br/>
周氏的解釋,讓田守土、田春花和葉子沉默不已,廚房的氣氛頓時顯得有些奇怪,只有田守地站在周氏身邊,吵著要給田雪花麥芽糖吃。
“大舅母,我們懂。”想了半天,田春花才開口說,外婆家的情況也復雜的很,大舅母和二舅母人都不錯,就是三舅母比較厲害,時常有些紛爭。
以前外婆怕二房沒個大人,田雪花不好養(yǎng)活,便接了過去,為這事,三舅母沒少和她鬧。
現(xiàn)在外婆病重,要是她老人家走了,三舅舅耳根子太軟,怕是家里沒人能治得了三舅母的人,外婆的做法,想必是深思熟慮過的最好法子了。
“大舅母知道,你們?nèi)兆舆^的也不好,以后有啥事,記得讓人傳個信,說一聲。”
“大舅母,我們正想著過幾日來接雪花呢,沒想到你就把雪花送回來了,可見是巧的很。”葉子聽著周氏的話,知道外婆家里的人也復雜的很,最復雜的不過人心罷了。原本想著等家里的日子好過些再把田雪花接回來,現(xiàn)在……算了,早點接回來培養(yǎng)感情也好。
葉子甜甜的表情笑著說,讓周氏看在眼里吃驚不已,卻也很高興,“聽說葉子病好了,我看著是好的差不多了,不僅人有精神,小嘴也甜的很。”
“大舅母,葉子的病好了有一陣了。”田春花說著就轉(zhuǎn)身和田守土說,“守土,把火燒上,瞧我一高興,記性就不好。”
農(nóng)村走親戚,特別是長時間不見面的親戚,一般都會煮上兩雞蛋,加糖,招呼給人吃,算是一種禮節(jié)。
“守土,別燒火了,大舅媽就過來說些話,春花,你也別忙乎了。”周氏懂的田春花的用意,趕忙推脫,幾個孩子是懂事的,可她也不好讓二房的人破費。
周氏想著,田春花等人從田家分出來,能拿到手的東西不多,怕是日子過的緊,雞蛋也是金貴的,她怎么好意思吃呢。
“大舅母,一家人客氣啥,等等大舅母還得留下來吃晚飯,葉子燒的菜可好吃了。”田春花笑著說。
“大舅母,三姐做菜特別好吃。”田守地負責補充。
“咱葉子都會做飯了?”周氏太吃驚了,在她眼里葉子是個不太會干活的女娃子,所以這會兒聽到田春花和田守地這么說,倒是意外的很。
“大舅母,你別聽我大姐和小九說的,我做的菜,也就勉強能吃啦。”葉子謙虛的說,卻瞧見田守地正捂著嘴笑,她也就不好意思的跟著笑了起來。
田春花煮好雞蛋后,給周氏端了過去,周氏樂呵呵的禮貌性的吃上一小口,別的都喂給田雪花吃。
過了一會兒,葉子和田春花說了聲,便出門去買些肉,經(jīng)過小商鋪見有人賣魚頭,想著家里還有些豆腐,就又買了魚頭,招呼客人,一點葷菜都沒有可不行,特別是親的人。
田春花和周氏被葉子趕到屋子說話,她讓田守地陪著田雪花玩,廚房僅留下田守土負責燒火。
油渣子炒青菜,紅燒茄子,醋溜土豆絲,魚頭酸菜豆腐湯,梅菜扣肉,西紅柿炒雞蛋,想著五菜一湯也就夠了。
主食葉子狠了心用白米飯,不過在蒸米飯的蒸籠上面放了幾個地瓜,萬一飯不夠吃,地瓜也可以將就點吃。
“大舅母,你嘗嘗,看看我們?nèi)~子的手藝。”田春花夾了一塊肉,放到周氏碗里,笑著說。
田守地則一改往日埋頭大吃的習慣,他小手中的筷子,已經(jīng)夾菜把田雪花碗里的米飯都蓋住了,“妹妹多吃點,這樣長的快。”
田雪花到底是個孩子,和田守地玩了一會兒,認生的情況也就減少了一些,她趴著飯,吃著也香。
“葉子,這菜真是你做的?”吃了一口梅菜扣肉,周氏簡直不敢相信,“比村里做席面的廚子做的都好吃,將來準能嫁個好婆家。”
葉子笑了笑,她知道周氏的打趣沒有惡意,農(nóng)村人的觀點,女娃子能嫁個好人家是好話,一般人都愛聽。
不過周氏提到了席面,葉子頓時來了興趣,“大舅母,做席面的人多嗎?”
“不多,我們村就一個專門做席面的廚子,要價還不低。”想著要是婆婆去世了,少不得要請做席面的廚子,周氏也就打聽了一些關(guān)于做席面的事。
“大舅母,廚子一般要價多少呢?”葉子虛心的問,對有可能發(fā)展的事業(yè),她都不能錯過。
“這個要價都是不同的,雇的人家提供肉菜的,一般廚子一兩銀子一天,別的打下手的另算;廚子包攬肉菜的,看一桌飯菜雇的人家給說多少錢,沒錢的四五百兩一桌,家里富裕點的,一二兩銀子一桌也是有的。”周氏說道。
“哦,那大舅母,對飯菜有要求么?”葉子想了解的多一些,只好繼續(xù)問,“例如,幾葷幾素幾湯,都有什么要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