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破云死后,南宮涼羽為孤九霄正了名,他再次回到了凌志宮,看著諾大的凌志宮,一時間不知該往哪去。
北啟帶著孤九霄來到一處院子,他推開院門說:“這是我主人給您安排好的院子,您暫且先住下,若是有哪里不妥,需要什么,盡管告訴我,我定會為您安排妥當。”
孤九霄微微點頭,他在外面漂泊了五百年,凌志宮和南宮涼羽一直都是他心心念念的,如今再次站到凌志宮內,他感覺離自己心中所想又近了一步。
孤九霄回到凌志宮的消息不脛而走,一時間八方來賀,小院子一時間門庭若市,直到晚上才靜了下來,尤殘青從仙界回了凌志宮,他帶了幾壺好酒,提了兩壺,敲開了孤九霄的院門。
“大師兄……殘青帶了好酒,你可有好菜呀?”
來開門的是初一,尤殘青笑了一聲說:“喲……你這小耗子,是我師兄的靈獸嗎?”
“我不是小耗子,我是鼩鼱……”
“哦~對不起了小耗子,我師兄此時身在何處啊?”
初一沒有說話,只是狠狠的瞪了尤殘青一眼,隨手指了一下房間,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另一個房間,重重的摔了一下門。
“這小子脾氣還不小。”
尤殘青笑了一聲說到,他大步往前走,一手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孤九霄回頭看著尤殘青,兩個人相視一笑,尤殘青將酒放到桌子上,拉個椅子就坐了下來。
孤九霄一揮手,桌子上就出現了一桌的山珍海味,他坐下笑著說:“這都是初一做的,嘗嘗……”
“師弟……師兄我在外這些年,多虧了你暗中幫襯,師兄無以為報,先敬師弟一杯。”
說罷孤九霄就倒了兩杯酒,他拿起自己面前的一杯,一飲而盡,尤殘青大笑道:“師兄……你這誠意不夠啊!這酒還是我自己帶來的呢!”
尤殘青端著酒杯,他深吸一口氣說:“師兄……這五百年來,委屈你了。”
“談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師弟……師兄還得謝謝你,你自始至終都是相信我的。”
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兩個人雖同桌而飲,卻是莫名的生分,孤九霄在外五百年,尤殘青暗中助他五百年,本以為再次重逢,會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卻沒有想到只有無形的隔膜。
“師兄……有些事過去就過去了,師弟勸你還是放下吧!”
孤九霄放下酒杯說到:“師弟……當年你就勸我,讓我放下兒女私情,多為凌志宮想想,如今你又勸我,讓我放下,放下二字說的容易,做起來可不太容易。”
見孤九霄勸不動,尤殘青又替孤九霄倒了一杯酒,他深吸一口氣說:“師兄……當初我勸你,是希望你繼承宮主之位后,再與涼羽結成秦晉之好,我可從未勸過你讓你放棄涼羽,是你曲解了我的意思。”
“不論當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都已過去,如今……我只想再爭取一次,希望師弟你不要從中作梗。”
孤九霄說罷就起了身,一副要趕人的模樣,尤殘青卻像是根本看不出來,他喝了一口酒說:“師兄……何必呢?人家兩個都要談婚論嫁了。”
孤九霄不想聽尤殘青說這些,于是叉開話題道:“師弟可知糜?”
“糜乃是天下貪欲濁氣所化,是這世間無法消滅的妖怪,師兄何故提起他?”
孤九霄沒有說話,他拿起酒杯走到了窗邊,尤殘青見狀起身說到:“師兄……這些年你活的不易,但一切終歸是商破云所害,如今你沉冤昭雪,商破云以死,師弟還是勸你放下一切,潛心修煉早日飛升,我在仙界等你。”
尤殘青說完話,轉身消失在孤九霄的眼前,孤九霄看著桌子,一揮手桌上除了那兩壺酒再無其他東西,他輕笑一聲說:“我既回來了,就沒想這么輕易的離開。”
另一邊南宮涼羽和梓亮正在山上賞月,南宮涼羽靠在梓亮的肩頭說:“如今我大仇已報,大師兄也回到了山上,這宮主之位本就該是他的,我想轉交給他。”
“好啊!到時我辭去萬卷閣主之位,你我游山玩水,隱居山林,做一對神仙眷侶。”
梓亮說著往南宮涼羽的嘴里塞了一顆蜜餞,南宮涼羽看著天上的星星說:“小亮……你怎么這么好啊!”
兩個人正在說話的時候,南宮涼羽突然察覺到身后有人,她猛地站起來往后看去,只見尤殘青手里提著兩壺酒,一臉尷尬的笑著。
“四師兄?”
“五師妹……四師兄還有事,你們繼續……”
尤殘青說著就要走,南宮笑了一聲說:“既然來了……怎么能不坐會再走?”
篝火邊三人烤著魚喝著酒,聊著天下趣事,酒過三巡尤殘青開口說到:“我去見過大師兄了,這五百年是我們虧了他。”
“是呀!我雖早就明白他不是兇手,卻還是把他當成真兇一樣對待,恨我們……理所應當。”
“你可拉倒吧!要是你真拿他當死敵,他還能活到今天,他孤九霄看不明白,我尤殘青看的明白的。”
尤殘青嘆了一口氣說:“師妹啊!我跟你說點事兒,當年師父早就看出自己要有危險,于是將宮主之位傳給了你,你要是將宮主之位交給孤九霄,不是違背了師父意愿嗎?所以……你絕對不能將宮主之位交給孤九霄。”
尤殘青拍了一下梓亮說:“小兄弟……能否勞煩你再去捉兩條魚,這酒還有呢,菜沒了……”
南宮涼羽示意梓亮去捉魚,梓亮點了點頭,起身朝前面的河走去,尤殘青左右看了兩眼,小聲的說到:“當年師父傳給你的,不止宮主之位,還有師父的六大功法,晉神訣、升仙寶錄、了然功、三十二陣法、蒼穹劍法以及問天術,這六大功法齊聚一身,才是師父真正的功法聚像功。”
南宮涼羽一臉震驚的看著尤殘青,他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她始料未及。
商破云之事早已傳到了蒼山,一松坐在草席之上,面容顯得更加蒼老了,他看著練懷香說:“為師……要先行一步了。”
一松的修為不過仙門之上飛仙之下,一直都是南宮寂寥的死因,支撐著他活到現在,如今找到了真正的兇手,他再也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