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不正經(jīng)說:“你給我親一口,我就告訴你。”
宋煜節(jié)盯著顧白不說話,但是紅透的耳朵出賣了他。
這就是讓顧白總是樂此不疲總逗他的原因,實在是太好玩了,少年郎一本正經(jīng)少年老成的,看起來對什么都不為所動,但其實非常容易害羞,就是不容易看出來罷了。
本來以為逗三回人就該沒啥反應(yīng)練成刀槍不入厚臉皮了,誰知道一直逗一直這樣,古代人大多臉皮恁薄啊。
顧白一眨不眨的盯著宋煜節(jié),最終少年郎敗下陣來,低下頭繼續(xù)寫字。
見此,顧白笑著講正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怎么送走那兩位嬤嬤,我很規(guī)矩的,不用再學(xué)了,相公,你忍心看她們折磨吾嗎?”
“吾這樣瘦,她們還不讓吾吃飽飯,如此便罷了,吾可以偷偷藏吃的,但是吾不能忍的是她們連吾如廁的時間都規(guī)定啊,她們還總是半夜站在吾的枕頭邊嚇吾,說是吾打呼,夢話,癔癥,吾知道吾絕對沒有夢話癔癥打呼,吾睡相再不能端莊了”
說著說著,顧白就開始在桌案上畫圈,她太委屈了,吃飯規(guī)定嚼多少下才能下咽,走路裙擺晃動的弧度不能超過多少多少,每一步間隔不能超過多少多少,歇息只能一個姿勢,方便規(guī)定時間,半夜故意站她枕邊等等一樁樁一件件,讓她徹底沒了好奇古代規(guī)矩是什么樣的心思。
她們哪里是來教她規(guī)矩的,她們是來折磨她的啊。
宋煜節(jié)聽著顧白的話,想起劉嬤嬤和周嬤嬤因為顧白越來越不和,甚至昨天還互扯頭發(fā),不難想象這是誰的手筆。
顯揚殿之后,宋煜節(jié)就不是很擔心顧白了,因為他已經(jīng)看出來她是個聰明的人,而且不是那種莽撞心無城府的,他覺得顧白這樣,可能是因為自小生存的太過艱難,早通世故并非壞事,但是周嬤嬤和劉嬤嬤還是讓他有些擔心的。
畢竟是太后和皇后派過來的人,實在不好隨便打發(fā)回去。
他確實可以讓人暗中殺了她們,但是之后太后和皇后肯定還會派人來,那就不能再用這個方法,就算用別的方法也恐怕不行了,畢竟太后和皇后一定會疑心,再派來的人一定會警惕,亦或太子和皇后說不定就在等著長安王府動手。
用別的方法也有紕漏,這兩天因為劉嬤嬤和周嬤嬤,整個王府雞飛狗跳,宮里那些人安排進王府的人對此視而不見,甚至樂見其成長安王府不寧。
顧白問他,宋煜節(jié)不認為顧白是想和自己商量的,她應(yīng)該自己有什么打算,只是告訴他一聲吧。
“你想怎么做?”宋煜節(jié)問。
顧白不答反問:“我真的可以把她們趕走嗎?”
宋煜節(jié)點頭。
顧白見他點頭了,更高興的笑起來:“好,我看著辦了。”
宋煜節(jié)沒有再問什么。
顧白起來轉(zhuǎn)身就要去翻窗,站到窗前,又轉(zhuǎn)頭問:“你不問問我要怎么做嗎?”
宋煜節(jié)抬頭看她:“你愿意說?”
顧白笑道:“沒,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這就回去想。”
宋煜節(jié):“······”
他覺得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故意不告訴他。說實話,他一直沒有看懂她這個人,或許旁人可能覺得她喜歡他,可是他感覺得出來,她那些不正經(jīng)的話,只是為了逗他,只是覺得好玩,她明明就近在眼前,可是他卻覺得她遙遠到無法觸及。
顧白已經(jīng)打開窗飛快的翻了出去。
外面很快響起劉嬤嬤和周嬤嬤怒喝聲,接著又是一番雞飛狗跳,顧白回了房間,把門閂上,聽著外面劉嬤嬤和周嬤嬤拍門的聲音,笑呵呵說:“不聽不聽,王八念經(jīng)。”
說完,顧白若有所思,就算想辦法把這兩個嬤嬤趕走,還會有別的嬤嬤,所以根源在于皇后和太后,要不去夜探皇宮,把太后和皇后揍的沒心思再關(guān)注她?
想到這,顧白撫掌,這辦法妙極啊。
而門外的劉嬤嬤和周嬤嬤見顧白死活不開門,也沒有叫來人撞開門,而是看了對方一眼,不再說話。
兩個人心里都揣著事情,宮里的主子吩咐了,不是讓她真的來教長安王妃規(guī)矩儀禮的,而是來讓長安王妃不得安寧的,本來她們都以為不過是一個鄉(xiāng)下野丫頭,還不好對付?
沒有想到她們來了之后簡直大跌眼睛,這長安王妃簡直孺子不可教也,本來是讓她們來氣顧白的,結(jié)果還不到三天,她們卻先被氣煞了。
她們昨天已經(jīng)往宮里遞了消息,今天宮里來人了,說宮里的主子讓她們見機行事,還給了她們一包東西。
周嬤嬤拿到的據(jù)說是無色無味,但是能讓人奇癢無比的毒藥。
劉嬤嬤拿到的一小盒熏香,能讓人神志恍惚,變得聽話。
整個長安王府幾乎都在宮里主子們的控制下,是以周嬤嬤和劉嬤嬤都不擔心給顧白下了毒之后會被發(fā)現(xiàn)然后如何。
于是這天夜里,劉嬤嬤和周嬤嬤一前一后不約而同的將東西分別放進了香爐里和顧白沐浴的水中。
然后兩人都緊張又期待的等著顧白進房間,結(jié)果顧白進了房間后立即捏住了鼻子揮手道:“什么味兒?”
丫鬟在旁說:“王妃娘娘,是宮里送來的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