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悍把煙頭丟進了垃圾桶里面。
    豁牙子提著幾大袋子熟食跑了過來獻殷勤。
    “九哥，家里做的，熱乎的。”
    “多少錢？”
    “嗐！九哥，你這是太不把我當兄弟了！今天我的事情做的不對，你咋還生氣呢？”豁牙子陪著笑臉。
    王悍接了過來，“一碼歸一碼，你賣肉也不容易，大家都是大老爺們兒，鄉里鄉親的，事情解決了就沒梁子了。”
    豁牙子還是把肉遞了過來，“話是這么說，但是兄弟我心里還是過意不去，今天給咱妹妹氣哭了都，我家那小逼崽子確實欠揍，怪我管教不周！”
    要是別人，豁牙子根本不帶鳥的，就他從里面出來的那股子混不吝的勁兒鎮子上都沒有幾個人會不怕他的。
    但是今天這位爺不一樣。
    這位爺兄弟姐妹九個人，沒有一個好惹的，而且人家在鎮子這方圓的人緣都很好，惹了這幫兄弟他的生意基本上就算是完蛋了。
    王悍把肉收了，“行，那我收了。”
    “九哥要是想吃的話吱一聲九成了，我給您送，我家肉鋪子就在那個老郵局那里。”
    “行！不早了，回去吧。”
    天色漸晚。
    東北佬把各個地方檢查了一下，讓大家開始收拾回家。
    兩個人點了根煙抽了之后，把東西歸攏了一下跳下活動架朝著果果那邊走去。
    翁瓊嵐還沒有回去。
    正在細心的給果果輔導作業，果果不像是很多熊孩子那么讓人頭疼，很聰明，一點就會，輔導起來不會雞飛狗跳。
    王悍走了過來。
    果果抬起頭露出兩顆小虎牙甜甜的笑道，“爸爸！”
    王悍揉了揉果果的小腦袋。
    “謝謝翁老師。”
    “不用，應該做的。”
    翁瓊嵐搓了搓手。
    “都這會兒了，你們騎這個回去得多冷啊！”
    王悍給果果戴好帽子和小號頭盔，找了個衣服給裹好。
    “沒事，一小會兒就到了。”
    “路上還是騎慢點，現在是冬天，天氣冷，騎摩托實在是太冷了，這樣回家后，孩子的手都是凍僵的。”
    王悍笑道，“小事兒，我們都是習武之人，身上熱乎著呢，不會冷。”
    果果也仰著頭奶聲奶氣道，“老師，我不冷。”
    翁瓊嵐揉了揉果果的小腦袋，“孩子真聽話，這天都快黑了，回去的路不好走，要不這樣吧，我開車送你們回去！”
    “不用了翁老師。”
    “這樣太冷了，現在是零下好幾度呢，孩子都凍壞了，其實我覺得，你們可以買一輛那種老年代步車，那種電動的，一兩萬就能買到。”
    東北佬跨上摩托車，“你這姑娘真是何不食肉糜，小工干一天活一百七，買個車一兩萬，你一個月工資一萬多，你說著輕松！普通家庭哪有那個閑錢吶！”
    翁瓊嵐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抱歉！是我考慮不周！”
    心疼的看了一眼果果，“等一下，還是我開車送你們回去吧，這會兒太冷了，騎摩托車也不安全！”
    “不用了翁老師！”王悍喊了一聲，翁瓊嵐還是一路小跑過去車棚開車去了。
    王悍戴好頭盔，這個女老師人還不錯，起碼對學生還挺負責，學校就該招聘一些這樣的老師！
    喊了一聲牧謠。
    牧謠拿著王悍的手機，“等一下九哥，我的快遞馬上送到了，取了快遞咱就回去。”
    “啥快遞啊，這都幾點了！”東北佬甩了甩自己的滿頭大長發，對著后視鏡收拾了一下頭型。
    “買了個飛機模型，他說馬上送到！就送到學校來了！”牧謠蹲在學校墻上往遠處看。
    翁瓊嵐開車已經過來了。
    “你們上車吧，我送你們回去！”
    “真不用了翁老師！”王悍笑道。
    翁瓊嵐皺眉，“果果爸爸，你不要不好意思，身體最重要。”
    “這沒啥不好意思的，沒幾分鐘就到了，這兩天是冷，我明兒不騎摩托了，開我的車送孩子來上學。”
    翁瓊嵐板著臉，“果果爸爸，你怎么又忘了我今天給你說的話了，做人要實在一點！要給孩子樹立一個好的榜樣！不要死要面子活受罪！現在這么冷，不僅是你在受罪，最主要的是孩子在受罪！沒必要為了一點面子讓孩子受凍！”
    王悍剛要說話，天空傳來螺旋槳的聲音。
    就看到一架飛機朝著這邊而來。
    在天空盤旋了片刻之后落在了操場上。
    幾個人的目光看了過去。
    “這是咋回事？干啥的？”東北佬疑惑的問道。
    飛機停好之后，從飛機上下來了兩個西裝革履的人。
    一邊走一邊打電話。
    蹲在墻頭的牧謠還在朝著校外大街上看著，聽到螺旋槳的聲音之后有種不好的預感。
    手機響了之后接通電話。
    “喂？”
    “您好，請問是王悍先生嗎？您購買的飛機已經送到了！”
    牧謠大眼珠子瞪著那架飛機。
    “我不是要的是模型嗎？”
    “是這樣的，我們確認了好幾次，您的確下單的是真飛機！”
    牧謠吞了口口水，從墻頭跳了下來跑向了王悍。
    “九哥，我闖了點禍！”
    王悍好像意識到了一點什么。
    “你別告訴我這是你買的？”
    牧謠干笑。
    “我用你手機買的。”
    “擱哪兒買的？”
    牧謠點開了一個軟件。
    “我看上面都是英文，看不懂，但是我看上面的東西價格都還挺便宜的，還以為是國外的拼夕夕軟件呢，我看的時候飛機模型是三塊五，我就下單了。”
    王悍打開一看。
    當看到之后人都麻了。
    “這是三百五十萬！”
    “這后面不是有個波潑摸的摸嗎？這個摸不是美元的意思嗎？”
    王悍黑著臉，“這是百萬的意思，神他媽美元的意思，你要是想要飛機你給我說啊！我他媽倉庫里還壓著一批呢！”
    那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已經走了過來。
    “哪位是王先生？”
    “我是。”王悍臉比鍋底黑。
    “請您簽收一下。”
    牧謠撓了撓頭，“可以退貨嗎？”
    兩人歉意笑道，“不好意思，概不退貨！”
    王悍蛋疼的簽收了飛機。
    “感謝惠顧，希望下次還可以合作！”
    牧謠吸了吸鼻子，“九哥，這咋辦？”
    “買都買了，送你了。”王悍隨意把單子塞進了兜里。
    牧謠愣了一下，激動的蹦了起來，“謝謝九哥！”
    翁瓊嵐一臉懵逼的看著這一幕。
    買飛機？
    還順手送了？
    翁瓊嵐震驚的瞪著王悍。
    一身泥點子的王悍蛋疼的看著飛機。
    “這咋開回去啊？總不能就這么停在這里吧？”牧謠又問。
    王悍抱著果果，“我開吧！”
    看了一眼翁瓊嵐，“果果，給老師說再見！”
    “老師再見！”
    果果奶聲奶氣的揮手。
    “翁老師，開這個就不冷了，先回了。”
    在翁瓊嵐震驚的目光中。
    王悍帶人上了飛機。
    熟練的啟動飛機，破空而去。
    飛機剛離開鎮子，咣子的消息就來了。
    “女書翻譯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