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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宴
慕容雪想了想,遂往回走了幾步,自一個小攤前買了幾只包子。
再回來時,走到那婦人面前,往前一遞,道:
“大娘,吃吧!您一定是餓了。”
老婦人抬起頭,本來還有些戒心,可一看就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馬上便捧起包子樂得眉開眼笑。
“哎喲你可真是個好孩子!”婦人的臉快笑開了花,因著囊中羞se,早飯就沒吃,就想著快點出城回家去吃一口熱乎的,卻沒想到城門緊閉,眼巴巴地就被隔在了這帝都里。
“快吃吧!”她笑笑,本就好看致極的一張臉因著這一刻的笑容,綻放得更加嬌yan。
眼見兩個包子下肚,慕容雪這才再度開了口,試探性地問道:
“大娘,這是怎么了?哪里來的難民啊?怎么不讓出城呢?”
“喲!”一聽她問起這個,老婦人趕緊四下里看看,然后將食指堅在嘴邊做了個禁聲的動作,然后道:“孩子,你可小聲點兒!這種事是不可以妄自說起的。”
她裝作害怕的樣子咽了咽口水,然后又將聲音壓低了些,再道:
“可是我跟姐姐想要出城,為什么不讓我們出去呀!”
老婦人看了看手中的包子,再打量了下四周,這才心一橫,將人拉到離自己更近一些的地方,小聲道——
東盛對炎赤開戰(zhàn)了?
“看在你好心送我包子吃的份兒上,我就告訴你。剛才我偷偷的擠過去時還真聽到了一些消息,原來城外那些難民啊是來自邊境的。就是咱們炎赤跟東盛的邊境。他們說東盛的人瘋了,帶著十幾萬的兵馬啊把咱們邊關(guān)的幾座城池都給強(qiáng)占了。百姓們或為奴或為妓,個個兒都沒有好下場。有的人冒死逃了出來,想著到國都來躲躲,唉,沒想到……”
一番話聽完,碧晴跟慕容雪齊刷刷地別過頭來,互相看了一眼,兩人皆在心里想著同一個問題:
東盛向炎赤開戰(zhàn)了?
這可能么?
慕容雪自顧地?fù)u了搖頭,然后起身,瞅了瞅城門,而后便不再停留,徑自往回去走。
碧晴在后面跟上,兩人一直離開這片被百姓圍住的區(qū)域之后才又相互對視了一眼,而后碧晴率先開口,道:
“東盛跟炎赤開戰(zhàn)?”
慕容雪沒接話,而是反問道:
“東盛國力如何?”
碧晴想了想,搖頭:
“我不是很清楚。但近百年來東盛就一直都是炎赤的附屬,既為附屬,那國力自然是不如我炎赤的。不過近些年倒是會有探子回報說東盛暗里招兵養(yǎng)馬,咱們防了幾年,卻也沒見大的動靜。”
說完了,再想想,便驚道:
“難不成那東盛選在這時候開戰(zhàn)了?”
慕容雪聳肩,只道:
“誰知道呢!”
正說著,卻在一瞥間目光掃過一處酒樓的二層。
那上面正坐了幾個頭帶氈帽手握長刀的大汗,一個個兒正握著熱茶不住地呵著氣。
其間有人怨聲開口,喊了句:
“這破地方可真冷,茶拿在手里才多會兒工夫,你瞅瞅,就是冰的了!”
“就是!炎赤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
旁邊有人隨聲附和,看似避諱,實際又能保證讓其它人聽到。
這種表現(xiàn)在慕容雪看來,那就是有意在眾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究竟緣何如此,怕只有當(dāng)事人自己心里清楚。
這話她聽到,碧晴自然也聽到。
于是小聲地道:
“看來是幾個外地來的,多半不是咱炎赤人。炎赤人早就習(xí)慣了這種天氣,誰會有這般埋怨。”
“不對!”慕容雪雙眼微瞇,看向那幾個人時目光如炬。冷冷的眼神就像是兩把刀子,犀利地掃過一處處細(xì)節(jié)。而后道——“他們就是炎赤人。”
“炎赤人?”碧晴一愣,隨即又搖頭道:“怎么可能!他們親口說的……”
“不要相信你的耳朵!”慕容雪向那幾人所在的方向呶了呶下巴,再道:“要眼耳共同觀聞,這才能得知事實的真相。你看那端茶的人,他的那雙手又粗又燥,雖也凍得通紅,但卻并不見裂口。那分明就是一個北方人的手,分明就是習(xí)慣了這片雪地冰天。如果真像你所說他們是別國來的,這樣的天氣怕是早把皮膚凍壞了吧!”
她說得條條在理,碧晴不得不承認(rèn),慕容雪的睿智足以跟東方凌比肩。
當(dāng)然她也暗里慶幸這兩人算是站在同一路上,如果互相為敵,那實在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炎赤人為什么要扯這個謊?”她還是奇怪,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那些人假充外地來的是有何目地。
慕容雪搖搖頭,道:
“誰知道了。不知道為什么扯這個謊,更不知道除了這個謊之外,他們還準(zhǔn)備再扯多少。”
說話間,酒樓上的幾個人已經(jīng)放下碗筷準(zhǔn)備離去。
慕容雪心思一動,拉了拉碧晴的衣角,道:
“碧晴姐姐,剛才那個小攤上的包子很好吃,你能不能幫我再去買幾個?”然后再一指旁邊一個點心店,道:“我想去那里買些點心,可是你看,人那么多,一定是得排隊的。我們分開來會快點兒!”
“嗯。”碧晴不疑有它,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而后返身走去。
慕容雪自往那點心店邊上走了兩步,見碧晴走遠(yuǎn),這才腳下加疾,直奔著剛才那幾個大漢離去的方向就追了過去。
對于東盛起兵的事情她一直持有懷疑的態(tài)度,因為隱逸還在。
自己國的太子還在人家屋檐底下住著,那東盛的皇帝是腦袋進(jìn)水了還是怎么著,偏偏要選擇在這個時候出兵?
另外,邊關(guān)有戰(zhàn)事,為什么朝廷沒有收到一點消息?
尚且有百姓都能夠逃命而出,難道就沒有一個通訊官趕回來報信?
這件事情存在了太多的疑點,但這些疑點最終指向何處,她還是尋不出究竟。
那幾個人走得不快,她與之保持著最適當(dāng)?shù)木嚯x,終于在快要接近皇宮一帶的時候,前面的人停住了腳步。
她便也停了下來,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
只見幾名大漢湊在一起嘀咕了陣之后,再四下里看看,之后便又若無其事地離開。
她苦笑,沒有再跟,卻將那幾個人的樣貌記在了心里。
這么一耽擱,也有了半個時辰的工夫。
想回去找碧晴,但腳剛抬起卻又作罷。
一轉(zhuǎn)身,直奔著凌王府的方向走了去。
過了這么久,碧晴找不到她的人,肯定會去王府里報信。
她不如直接回去,也省得大家走了兩岔。
這番猜測沒錯,還沒等到府門前呢,便看到有府里的下人急匆匆地向四路奔去,時而左右遙望,一看就是在找人。
她輕嘆,看來自己是太能惹事了,總是要讓人家找來找去。
人趕緊上前,拉住一個看著眼熟的丫頭開口道:
“是不是在找我?”
丫頭樂壞了,趕緊拉住她的胳膊,急聲道:
“對對對,就是在找雪姑娘。碧晴姐姐說在街上把你給丟了,急壞了。”
“沒丟!我是去買東西了!”揚了揚剛才在路上隨手買來的點心,而后自顧地往府門的方向走去。
進(jìn)了府門,問了下人東方凌在哪。
得到答復(fù)之后,便直奔著書房而去。
這一次東方凌倒沒有多急,在聽了碧晴的回報之后,他便明白,一定是慕容雪想到了什么或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這才急著追去。
待事情辦完,人便會回來,他只要坐在府里安心的等待便可。
慕容雪進(jìn)得書房,自有下人在外頭將門帶上。
兩人對立而視,慕容雪俯了身,道了聲:
“王爺。”
“嗯。”他點頭,“說說看吧!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女孩苦笑,自聳聳肩——
“要說發(fā)現(xiàn),還真的沒有什么。”她知道碧晴回府后一定會跟東方凌說起此事,便也沒又去重講,只是將兩人分開之后的事情又講了一遍。最后道:“所見所聞也只有這些,至于究竟是怎么回事,奴婢不知。”
東方凌輕點了點頭,徑自在這書房里踱開步來。
沒多一會兒便又站住,隨即輕皺了雙眉,呢喃道:
“是炎赤的人……”
瑞雪riri有,年年皆豐
話一出口,忽就心中一動。
記得幾日前陪著武帝在花廳品茶,九五之尊無意間曾說起:如果那東盛太子能一直留在我炎赤,對于東盛來說,實在是一個很好的牽制啊!
當(dāng)時他沒接話,武帝卻又順著話往下道:兩國交兵是早晚的事,有這樣一枚棋子在手,我炎赤的勝算更大。
當(dāng)日話題就此止住,東方凌沒有多問,武帝也不再多說。
他以為那只是隨口一提,但今日這一番景象的發(fā)生,卻不得不讓他將兩件事情捆綁到一起來思索。
“今晚有宮宴。”他突然開口,卻是話鋒一轉(zhuǎn),道:“去收拾收拾,晚些時候跟我一起進(jìn)宮吧!”
慕容雪微愣,卻也沒再多問,只點了點頭答應(yīng)一聲便轉(zhuǎn)身離去。
東方凌猶自皺著眉,他不是要瞞她,只是這一切都還只有個模糊的概念,目前無法聚影成型。
做了一個深呼吸,微調(diào)整了自己的心緒。
東方凌知道,如果他猜得不假,那么,今晚的宮宴怕就不是那么簡單了。
……
之所以行了這一場宮宴,是為了炎赤國那八十八壇封了百年的好久。
還在圣帝的時候,那八十八壇女兒紅就進(jìn)了地窖里,一封就是整整一百年。
跨了兩代帝王的美酒今日出窖,武帝約了滿朝文武與皇族親貴共襄盛舉。
那座摘星臺,又將迎來一個不眠之夜。
炎赤國的雪總是隨時就來的,也許前一刻還月朗星稀,下一瞬也會突然揚起白舞。
外來的人會覺得不大習(xí)慣,但是炎赤國的人卻習(xí)已為常,甚至還認(rèn)為那飄揚而下的雪花是吉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