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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只此一人
女子突然調(diào)皮地沖他眨眨眼,然后道:
“東方凌,你不怕我去了大順就回不來么?你不怕唐楚把我吃了?”
“怕!”他答得很干脆,也沒了跟東方陽做出保證時的那樣堅定的語氣。“可是我更怕你死掉!我總得讓你活著,任何事情都是以活著為前題的,所以,就算是冒險,我也得送你離開。”
她展了一個滿滿的笑,說這笑顏如花,他都覺得俗氣了。
“唐楚不會,我也不會!”她以手抵住自己的心口,再跟他重復(fù)著說過很多次的話,她說:“我要什么我自己清楚。”
微低了頭,其實她想說的不是這些。
她是想說不想走,不想跟他分開。
這么些年他們總是分分合合,折騰得連她自己都覺得累了。
可是卻也知道再放前走就到了決戰(zhàn)的時候,她這身子一天到晚昏昏睡睡的,怎么能適應(yīng)接下來高強度的作戰(zhàn)呢!
她這樣子只會拖累他,更容易給東盛那邊找到他的弱點,從而給炎赤大軍以致命的打擊。
隱逸已經(jīng)瘋了,他什么事兒都干得出來。
如果是她這邊的失誤而導(dǎo)致東方凌被威脅,那之前的一切努力就全都白廢,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你放心!”他握住她的手,再按向自己的心口,“雪,總有一天一切都會好的!總有那么一天!天下是我的,我是你的!”
馬車就在東方凌的誓言聲中緩緩啟動,他下了車,再屬咐展放到了前面的城鎮(zhèn)就去買個丫頭來。
展放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后將趕車的鞭子交給一名暗衛(wèi),自己一挑簾進了車廂里。
慕容雪身邊離不開人,就算是買來了丫環(huán),他也不放心將她交給陌生人。
東方凌明白,暗衛(wèi)們對慕容雪的感情比親人還要甚,他們是寧愿自己死去也要保她平安的。
車輪輾過地面,窗子經(jīng)過他身邊時,里面的女子卻又將窗簾掀起輕聲的叫著:
“等等!”
暗衛(wèi)將車停住,他再上前,卻見其握住他遞上來的手,再看了看站在一邊的東方陽,道:
“求你們件事。”
東方陽上前一步,開口道:
“你說。”
“不管東盛最后的結(jié)局是什么,也不管別人是死是活,請不要傷了隱遙,還有怡妃。就當(dāng)是為了宇兒吧!”
“好!”東方凌點頭應(yīng)下,“你放心,我一定把她們保住。”
他說的是保住,慕容雪便明白,那最后的一場決戰(zhàn)一定會是慘烈無比,以至于要兩個人平安,得用到“保”這個字!
東方陽沒吱聲兒,他不認(rèn)得隱遙,也不知道怡妃是誰。
但見東方凌應(yīng)下,便也跟著點頭,然后再看著馬車再次緩緩啟動,越走越遠。
翻過了這個山頭,隊伍往南一轉(zhuǎn),直上了往大順去的那條路。
慕容雪發(fā)現(xiàn)自己又開始困了,下意識地伸手去往腰間摸,卻沒摸著那個用來裝針的錦袋。
心下詫異,開始在身邊翻找。
那是她從不離身的東西,就算是生病的時候東方凌也都不忘把那東西掛在其腰間。
可是現(xiàn)在卻不見了。
早在她往腰間觸去時,展放就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于是開口道:
“主子,您別找了,那東西屬下幫您收著呢!”
不能用針扎自己
慕容雪眼一立,有些生氣地道:
“怎么在你那里?拿來!”
她向他伸手,他卻沒給!
“反了是不是?”她強忍著困意,再催促著:“快點給我啊!”
展放搖頭,甚至還往旁邊退坐了半步。
“不給!”他答得堅決。“王爺說了,這東西不能給你。”
“為什么?”
“原因您自己清楚。”展放的話音有些哽咽,曾經(jīng)是那么英姿颯爽的一個落雪公主卻落得今日這翻模樣,怎能不讓人心顫。
“王爺說了,他不在身邊,你再困的時候一定會用針去扎自己。遇敵的時候沒辦法,用一用還行,可總是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所以這針屬下替您保管著,保證一根都不會丟。”
慕容雪無語,東方凌對她的了解實在太深,就連她在想些什么都能猜得到。
兩人正說著的時候,張達的馬奔到車窗邊,在外頭喊道:
“展兄弟!公主還醒著嗎?”
展放將窗簾挑開,應(yīng)聲道:
“沒呢!”
一聽這話,張達笑著遞上來一只蘋果,小心地用一塊帕子包著——
“剛才在山里采的,已經(jīng)在溪水邊洗過了,干凈的,給公主吃吧!”
展放感激地點點頭,將蘋果接了過來,沖他道:
“謝了兄弟!”
張達揚揚手策馬而去。
他再轉(zhuǎn)回身來,正準(zhǔn)備抽出匕首把蘋果切開,卻忽然發(fā)現(xiàn)就在他們說了兩句話的工夫,慕容雪又歪著睡著了。
他微怔,試探性地扯了扯她的胳膊,小聲叫著:
“主子!主子!”
對方卻一點聲音也沒有,呼吸逐漸均勻起來,是睡熟了。
展放一聲長嘆,看了看手里的蘋果,很不舍地把它放到一邊。
他真的很想趁著慕容雪清醒的時候給她多吃些東西的,雖說剛才翻山的時候她吃了些帶出來的干糧,可是也就只是那么一小塊兒餅子,少得可憐。
慕容雪一天醒著的時間很有限,長時間的空腹睡眠讓她越來越瘦。
本來就單薄的身子一圈一圈地瘦下去,就好像風(fēng)一吹就能跟著跑似的,讓人看著就心疼。
別說是他們這些本來就與之親近的暗衛(wèi),就連那些大順親兵都不忍再看。
可是沒辦法,他喚不醒她。
便只好微站起身,將人扶起來,再放到軟榻上好好躺下。
見她嘴唇干裂,便取了水囊,用一塊干凈的帕子沾了水,一點一點地幫擦著兩唇。
展放一個大男人從來也沒做過這樣的事,他是死士,根本也沒有機會接觸相當(dāng)?shù)墓媚铩?br/>
更何況,死士最忌諱的就是心中有愛,那樣會令他們心有所顧,做起事來便總會少了一分專心。
但是他知道,雪山澗的一百名暗衛(wèi)所有人全都喜歡慕容雪,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
不過也只是喜歡,無關(guān)qingai!
或者也可以說是一種瘋狂的崇拜,慕容雪在他們的心里就是仙女,就是神!
甚至他們覺得如果生出qingai就是對這仙子的一種褻瀆。
他們敬她,護她,愿意用生命去換得她的平安。
這便使得展放做起這樣照顧人的細致活兒來一點都不覺得別扭,也一點都不生殊。
他們的隊伍一路行得小心,快也不慢。
有的時候經(jīng)過山林,將士們就會主動去打些野味來烤著,趁著慕容雪醒著的時候就會讓她盡量多吃一點。
路過小城,也會有將士溜進去給她買些東西。
多半是些糖果、小吃,還會到酒館里去叫幾個好菜包著,全都送到車廂里,讓展放和一個新來的丫頭一起挑著給她吃。
那丫頭是在進入大順境內(nèi)的第一座城時上車的,扎營的地方離大順國境本就不遠,他們的隊伍翻過一座山再走一天多的工夫就入了大順。
總算是回了自己的國家,那些親兵們暗里都松了一口氣。
這第一痤城名為九平,很大,與東盛之間隔了一道不算太寬的河。
可就算是外眼人,一比較過去,也知道那是完完全全的兩個國家,而不是靠河邊的石碑來分辨。
因為大順太富足了,單是這九平城的大門就足有東盛那邊的四個大。
城墻也高了近一倍,厚了近兩倍。
就算是展放看去,也不得不對這大順生出幾許敬畏與折服。
這才算是一個國家,東盛與之比起來,怕只能算是一個郡縣。
要不是那隱逸聯(lián)合了疆域又說動了東方寒,那么個小小的屬國又怎么有本事跟炎赤對抗。
到了九平城門口時,大順的親兵們主張進城去。
一來補充一下一路的必備用品,二來也讓慕容雪歇歇。
展放對此沒有意見,于是便見得張達走至城門前,也不知跟那守城的人說了些什么。
但見得那守衛(wèi)一溜煙地小跑了開去,不一會兒的工夫,便有一隊人抬著轎子匆匆往這邊趕來。
那轎子落地時展放才知道,是這九平城的郡守親自出來迎接。
張達跟那郡守亮了唐楚的腰牌,本來小小郡守是沒什么機會進宮見圣或是見太子的。
但因為九平是大順與東盛交界處的第一座城,所以跟其它城鎮(zhèn)相比意義不同。
而且這九平城也實在是很大,可能是大順皇帝好面子,簡直把這九平城建得跟順都差不多了。
卻也因此讓這九平郡守時不時地就有進京面圣的機會,所以,他當(dāng)然認(rèn)得張達亮出的腰牌上那一個大大的“楚”字。
住進了郡守府之后,張達讓那郡守幫著給買個丫頭一路侍候慕容雪。
那郡守心細,知道那個一直沉睡不醒的女子一定是非常尊貴和重要之人。
且不說她那絕美的長相,單是這些人對她的重視程度也讓他明白她的身份之貴。
他不敢隨隨便便去賣一個丫頭,于是便跟自己的女兒打了個商量,把從小就跟在她身邊的近侍丫頭給要了出來。
張達對這郡守的做法十分滿意,臨走時特地代表唐楚對他表達了謝意。
那郡守受寵若驚,同時也暗里慶幸自己沒有敷衍了事。
張達的隊伍只在九平城待了一天,第二日便匆匆離開。
臨行前,郡守的夫人特地囑咐小廚房里做了一些能放得住的食物給他們帶著。
又安排了一個府里帶用的大夫跟著,以免路上慕容雪有事。
展放對這樣的安排很滿意,也是很鄭重地對其謝了又謝。
那個丫頭名叫春桃,是個很利落的人。
剛一上了馬車就忙著把從郡守府里帶出來的幾張虎皮鋪在軟榻上,又把大夫配的一種露擦上她兩邊的太陽穴。
大夫沒有跟在這輛車?yán)铮珔s告訴展放那種藥露是可以提神醒腦的,沒有任何壞處,可以讓慕容雪多清醒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