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三分鐘吃完一碗面。
    那碗面，藤田鐵男很努力在吃，也需要十分鐘。
    依藤田鐵男的描述，接下來非常恐怖的一慕，那位吃完后從食堂走回辦公室，拿出一張折疊小床，躺下不到十秒就能睡著。
    睡半小時，起來泡杯茶，再繞著樓走一圈回來。
    茶的溫度正好，喝了繼續開始工作。
    一個下午的工作之后，晚餐，這位主管的時間用的久了點，因為這位主管晚餐總喜歡先喝一碗湯，這樣時間就延長到了八分鐘。
    而后，散步十分鐘。
    繼續工作。
    一直工作到夜里十點半，去公共浴室。
    十點四十五分，準時入睡。
    次日，五點十分再一次準時的醒來，不需要鬧鐘，精準的象一臺機器。
    可怕是，每天如此。
    連續五天，藤田鐵男感覺自己的內心被壓抑到了極限。
    他發現，他跟不上節奏。
    他的工作速度、效率、成績。在三個主管中是最弱的一人。
    “焦君，在倭島的研究所，我被稱為機器人，我是最優秀的。在這里，我感覺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我是一個失敗者。”
    藤田鐵男越到激動時已經開始嘶吼了。
    焦輝認真的思考了幾分鐘：“藤田君，再堅持一下，他只是臨時調過來的，這個項目完了他就回去了，而且會休假半個月。我告訴你，他休假的時候有時候能睡一天一夜，或是玩一天一夜，真的，我就聽說他看電視劇，租了一盒VCD，一口氣看了一天一夜呢。”
    藤田鐵男更悲傷了。
    “我真是一個失敗的人，我也是臨時過來支援的。我休假的時候，卻想睡又睡不著，想去玩卻還牽掛著工作，我太失敗了。我沒臉待在這里了，求求你，讓我調離吧，求求你了。”藤田鐵男竟然整個人伏在地上。
    “這個，好吧。”焦輝還能說什么。
    他感覺硬要留藤田鐵男，估計再過半個月，這家伙就會送到精神病院中。
    一聽說焦輝愿意，藤田鐵男趕緊去交接工作，然后訂回倭島的機票。
    趙慶國問：“不會影響什么？”
    “不會，我這里有備選的主管四人，隨時可以有一人頂上去。再說了，叫倭島的人過來，也是給藤田家族面子，現在是他們不行。我說一句你們別笑話我，桂正家雖然人丁少，但也要掙這個面子的。”
    趙慶國沒接這話。
    焦輝的事情他了解，就算用夏國的傳統來說，焦輝也是桂正家的女婿。
    趙慶國主動岔開話題：“這邊工資一定要提高，廠長辦軟件科技園，還有拉哈斯家族過來投資，就是為了對抗小倭子。”
    “我知道，小倭子在香江成立了一家公司，正在想盡辦法吸引咱們夏國的關于機械與半導體的人才。我已經在處處針對那家公司了，不會讓他們有機會的。不說工資，僅說咱們的園區在夏國國內，就已經有大優勢了。”
    “恩。”趙慶國點了點頭：“等會我會和園區講，福利什么的要到位，周邊的設施也要趕緊建起來，住宿是基本上。休假的時候，什么商場、電影院也要給安排上，還有美食街，怎么也不能少。”
    “是，明白。”焦輝還是認真學習過九廠的發展方向的。
    他懂得這些對抗的必要性。
    趙慶國與歐陽芊芊確實是來出差的。
    趙慶國操心這邊科技園，歐陽芊芊要去操心食品供給的問題。
    食品供給是一個大問題。
    有人開玩笑說，為保障九廠體系下所有的工廠職工食堂有肉吃，一天就能吃掉豬牛羊合計一千頭。
    一千頭？
    歐陽芊芊表示，這是一個笑話。
    九廠體系下，每天消耗量在豬牛肉差不多二十萬斤。
    要是有節目什么的，這個翻三倍。
    所以，冷鏈運輸是食品組關心的第一大事，總不能運到地方肉類變質了。
    九廠牛肉幾乎全是進口的，來自潘鷹國。
    羊也全是進口的，來自草原國。
    就是不想給夏國的供應鏈增加壓力，畢竟現在許多地方買肉還需要肉票，象是上邽，肉票就沒有取消。
    京兆的肉票取消了，可旁邊的幾個城市，還在使用。
    就是因為供給不足。
    歐陽芊芊在碼頭轉了一圈，一切都很好，管理什么的也都非常上心，沒有引起任何的質量問題。
    只是……
    歐陽芊芊在查過了許多數據之后，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什么也沒提。
    可碼頭的負責人與新成立的食品公司的頭卻很客氣的問：“歐陽組長，您發現有問題就提，我們會改進。”
    歐陽芊芊想了想：“沒問題。”
    如果是三年前，歐陽芊芊肯定就喊出來了。
    可現在，她不會。
    碼頭的負責人還是在問：“沒事，您說說，有什么先進的管理經驗也給我們傳授一下。請一定要講一講，我們在管理上肯定不能和九廠相比，我知道您的顧忌，什么都管，會讓人說閑話，這是我們主動請教的。”
    見對方說的誠懇，歐陽芊芊這才拿起了賬本。
    “莪們作一個假設，你們開著冷藏車的師傅出去了，半道上說，輪胎沒氣了，去補個胎。你們會不會有人去查，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
    碼頭的負責人搖了搖頭。
    歐陽芊芊繼續說：“然后，為了保持車上的低溫，車子要一直運行著。對吧。”
    “是。”
    “你們的賬本上，車輛維修費與汽油的消耗都高的離譜，遠遠超出正常值。”
    碼頭上的負責人是管航運出身的，這些事情他倒是沒有留意過，只是為了保障食品的運輸質量下功夫的，其余的還真沒多想。
    歐陽芊芊繼續說道：“有兩個辦法，鐵老大已經在嘗試了，一個是量化管理，這一套我可以介紹你們去鐵老大那里取經。另一個叫承包制。”
    “承包制？”
    “對，承包制。咱們的冷藏車有大有小，拿大的來說，標準集裝箱體積，一輛車就需要二十萬夏國幣，這個普通人肯定是買不起的。不過，九廠與夏國的幾所銀行都有合作，商用車輛貸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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